第十章：美妙初体验
晚上，郑蔓像往常一样在久德巷的“once”酒吧驻唱，无所事事的余尊先是被吴清拉去剪了个短发，又接着被拉来了酒吧。 不规则转动的红、黄、蓝三色舞台灯，与干冰烟雾搭配，营造了奇幻的氛围。一柱白光从45度后上方打下，微微穿透四周的昏暗，笼罩在郑蔓身上。 清澈明亮、又略带悲伤的民谣，伴随吉他声有节奏的传来，全场客人沉醉于郑蔓的美，痴迷于撩动心弦的歌声。 余尊仿若时空交错，突然觉得回到了自己众生天玉尊峰的仙台之上，仙音缭绕、烟雾弥漫…… “怎么样？不错吧”！耳边传来吴清的声音。 “好！”余尊中肯的点了点头。 “我家蔓儿可是酒吧的台柱子，整条街也就这间酒吧最火，好多大的演艺场所邀请蔓儿，工资很高，她嫌嘈杂不愿意去的”。吴清自豪的继续说道。 “说说郑蔓的故事吧”。余尊突然对这个美丽小姑娘，有了进一步探究的欲望。 吴清富含深意的看了看余尊，呡一口酒，道：“怎么，喜欢上我家蔓儿了？我可告诉你，蔓儿的追求者多的数不过来，想追她，可不是容易的。” 看余尊没有接话，吴清略略叹了口气，接着道“唉，说真的，蔓儿也挺不容易。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生病不在了，父亲是做生意的，娶了个年轻后妈，又生了个弟弟。从那时候起，蔓儿就感觉不到家庭的温暖了，他爸爸整天忙生意，后妈又不待见她，倒是弟弟郑力，反而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关系好的人”。 吴清有点落寞的继续讲述着郑蔓的故事。 “其实我也是学音乐的，只不过没天份，是爸爸花钱托关系进去的。上大学那阵，我和蔓儿一个宿舍，记得有一次暑假回家，蔓儿和后妈不知为什么拌了几句嘴，后妈打电话给蔓儿爸爸告状，她爸爸就打来电话劈头盖脑骂了蔓儿一顿，从那以后，蔓儿再没回过那个家，自己打工赚钱养活自己。我俩性格互补，又是舍友，渐渐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怪不得，这姑娘明明心地善良、待人真诚，却总是一脸的孤傲、冰冷，原来是有过这样的经历。”余尊听完吴清的叙述，有些释然，又不禁想起自己，生于混沌天地，十万年成长历程，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与这郑蔓倒是同病相怜。 “好”！一阵叫好和鼓掌声打断了余尊的思绪。几曲唱毕，郑蔓终于可以休息片刻。 郑蔓站起，向观众鞠了一躬，缓缓走下台，依旧是娇容冰冷。 看着走来的郑蔓，余尊忽然发现自己重新认识了这姑娘，撕开了她伪装在外的冷漠面具，看到了内心深处，需要关怀、渴望关爱的柔软。 “可惜啊，仙凡有别。百年后，我还不知在哪座深山中修炼，而她则成了一堆尘土。根本不属于这里的我，却不是那个能够给她温暖的人”。余尊心里想到，不禁泛起一丝悲伤。 按说仙人法力无边，想要让一名普通人具有修为，“醍醐灌顶”便能做到。曾是太乙金仙级别强者的余尊，随随便便就能让一个零修为的常人，达到渡劫期的修为，再赐几件法宝，成功渡劫进入大乘，易如反掌。 可惜如今的余尊虽有太乙金仙级别的元神，本体却是可怜的筑基后期。醍醐灌顶是需要本体法力输出的，没有本体修为，元神再强大也无法进行。 叫自己徒弟来呢？一是堂堂仙尊竟然使唤徒弟来造就一个凡人，毕竟不妥；二是此行隐秘，不能被仙界知晓，否则容易泄露行踪；三是仙界有明文规定，仙人不得私自下界动用法力，不然随便一个为非作歹之辈，还不把这凡间搞得生灵涂炭。 好在，为非作歹的仙界恶人们，也根本看不上这小小的凡间，灵气稀薄、资源低劣，要什么没什么。 实际上，余尊初来人间用法术收拾的几个痞子，也是违规的。只不过一来是除暴安良，不违天条本意，二来对于仙尊而言，这点小事并不算什么。 “我怎么会想这么多？这只是个才相识两天的女子啊，罪过罪过。”余尊自嘲的笑笑。 看到余尊的表情从伤感到自惭苦笑，郑蔓莫名其妙，冷冷问道：“怎么，唱的不好听”？ “没有，很好听，听到深处走了心，不免伤感”。余尊报以歉意改为微笑道。 “那你倒算个知音”。郑蔓心里一动，垂眼拿起桌上的饮料吸了一口，默默道。奇怪，我怎么一面对他的微笑，就有些紧张呢？ “来，干杯！庆祝余尊今天成功的挣到五十万”！在吴清的提议下，郑蔓和余尊才回过心思，三人举杯相碰。余尊和吴清喝啤酒，郑蔓因为要演唱喝的饮料。 过了会，酒吧老板来敬酒。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姓尤，姿色中等，打扮妖娆。因为是台柱子，酒吧生意好跟郑蔓有很大关系，老板很热情的和余尊等人客套一番，便知趣的不再打扰。 “咦？此女眉心中隐约一团黑气，近日必有灾祸”。余尊乃仙界大帝，相术一门自然精通，只是修行乃逆天而行，还靠自我奋斗，平日里倒不屑动用观相之术。可这尤老板眉心中的黑气太明显，一眼便看了出来。 “郑蔓，你这个老板娘为人怎么样，平时对你如何”？余尊问道。 “老板娘？恩……很正直，你别看她穿的有点暴露，那也是职业需要没办法。尤姐对酒吧里每个人都挺好的，有时客人纠缠我，都是她来做挡箭牌。你问这个干什么”？郑蔓不知余尊为何问起老板娘，但也如实回答了。 “没什么，就是怕她对你不好”。余尊笑笑，心里却暗自想定，既然这老板娘人品不错，抽空倒是可以帮她了却这一难。 “切，你是我什么人，还怕人家对我不好？！”郑蔓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温暖，嘴上却不饶人。 “我是你收留的流浪汉啊，你要是心情不好，那一定做饭也不好吃，还要天天使脸色，我可受不了”。余尊俏皮道。 “你还流浪汉？你，你你，你把五十万交了房租，你现在是大爷了都”！吴清听不下去了，指着余尊笑斥。 “呵呵，那也是吴大小姐给的机会，没有吴大小姐，说不定我今天就被赶出来，无家可归了”！余尊愈来愈发现，跟普通人一样逗乐是件很有趣的事。 “那是，你倒算个知恩图报的家伙”。吴清满意的一拍余尊肩膀。“来，为了你这句话，我们三个再碰一杯”！ …… 酒吧里，三人，一冷一热的两个女人，还有一忽冷忽热的怪男人，就这样伴随着音乐，默契的、放松的聊着天、打着趣。 也许这仅仅是一个平凡的晚上，但对于余尊而言，却一点也不平凡。十万年来，仙界至尊，终于找到了做一名普通人的美妙体验。 余尊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