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真相
月末了,求粉红,求订阅,求收藏。 ……………………………………………… 将离终于等到了被传唤的这一刻。来人指名道姓的说是夫人要见她。 夫人?除了钟玉灵,谁敢做风辄远的夫人? 真的看见了钟玉灵,所有的回忆都如潮水般涌来。上一世的,这一世的,却再也无法和将离心底的,想像中的,温柔恭良,谦和柔顺的钟家小姐联系在一起。 钟玉灵满面含笑,艳光更胜从前,可是她的眸子不复从前自己想像的那么纯净。或许还是直接的,因为将离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眼底的那抹恨和痛,还有不屑,以及拳拳在握的,对于猎物的志在必得。 钟玉灵没等将离行礼,先从座位上欠身下来,一把就挽住了将离的胳膊,像从前一样,以小儿女的娇态,嗔怨道:“将离,别来无恙?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径自走了呢?” 将离试图从她的臂膊中抽出手来,可是没能抽动。钟玉灵俏皮的眨着眼睛,含笑望着她说道:“将离,好不容易盼着你来了,就别再走了吧。不然,我可不依。” 不依又能如何?强行把她扣下? 将离无动于衷的回视,还是坚持的,执拗着,把手臂抽了回来。现在,她没办法再和钟玉灵这么亲密无间。她的亲近亲昵,让将离有一种意识错乱的感觉。明明一切都不是这样的,可她非要做出种种情态来告诉自己这才是真实的一切。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是当面的这一切美好假象,还是她背后的种种心机?是眼见为实,还是亲身经历了练狱之苦方得出后知后觉的结论? 钟玉灵屡屡示好,都得不到回应。便沉下来,收了脸上的笑,带了一种小心翼翼的温婉。狐疑的看着将离,问:“将离,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习惯性的伸手来探将离的额头。 将离躲开了。没办法。钟玉灵一抬手,她就没办法不去想那夜她是如何亲自褪着自己的衣衫。把自己光裸的推到一个男人的面前去。 明明同是女人,她却在自己的肌肤上肆虐,品评。那种感觉,让将离羞耻,痛楚。 将离淡淡的问:“你们成亲了?”她如果承认了是,自己何必再跟她在这敷衍?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她便与人苟合,明目张胆的以夫妻自居,还能指望她的心有多良善? 钟玉灵脸上并没有羞赧之色,微微垂下了睫毛,道:“还没呢。不过是偶尔过来照应照应,下人们以讹传讹罢了。都是些虚名,谁在乎呢,对吧?” 将离淡淡的道:“听说府上有活计要将离做,请您只管吩咐。” “你太客气,跟我还用得着这么生分么?我们从前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到现在我可还记得你发下的誓言呢,将离……”钟玉灵哀婉的求着将离:“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认错好不好?将离,我是真的不想让你离开我,才出此下策。如果可以,我绝不后悔,仍然会重新再来一遍。” 将离反手,想要抽她一个耳光。她怎么就能无耻到这个份上,口口声声的承认自己错了,却说不后悔,如果有机会她还会再次这样做。 她凭什么就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看穿了自己骨子里的软弱和懦弱,不敢也不能反抗么?是因为她看穿了自己愚蠢无知,会被她牵着鼻子,为所欲为么? 将离恨的想哭。她不知道是恨自己呢,还是恨利用了她软善的所有人。她的软善是天性,可不是宿命。那些人却毫无欠疚感的利用了她,等到没用了就一手丢开她,任她自生自灭。到了这会,她忽然热血沸腾的想,就该把她们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苦楚都还到她的身上去,看看她们该如何自处。 将离的手终是没能落下,她停在钟玉灵那张如娇花一样的脸面前,许久都没动一动。钟玉灵仰着脸,满是无辜和伤怀,楚楚可怜的噙着泪,道:“将离,我以为你懂得我的心思,我以为你懂得的。我从来没有掩饰过想和你做好姐妹,也从没掩饰过要和你共侍一夫。你对我那么好,你说过什么事都愿意为我去做……明明是你背弃了你的誓言,明明是你先后悔的,可现在呢,你看我的眼神,却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凶手,摧毁了你最值得珍惜的东西。将离,你自己扪心问一问,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将离放下手,道:“你是从没掩饰过你的心思,可我也从来没有掩饰过我的心思,我说过我不要你的男人……你为什么不信?你为什么非要把你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你说你当我是好姐妹,好姐妹就是该这么对待的么?你从始至终,不过当我是个玩物,一个供你的表哥在床上欢娱,供你拿捏,替你为奴为婢的玩物。” 所有的一切,忽然都由模糊变的明朗起来。 上一世,风辄远连威副再利诱,逼得自己婉转承欢,到后来不分时间地点,只要他兴起,随时都把自己剥的干净,肆意轻薄……钟玉灵怎么会不知道? 天底下的人,从来都是当局者自以为是的掩耳盗铃,还从来没有说真的就以一叶障目,让旁人看不清事实真相的。 她都知道,可是她默许和容忍,就是想要利用自己留住风辄远的心。 她良善?她哪里良善?她只当自己是她的工具。亏得她说的如此正大光明。她不掩饰她的心思,就活该别人不顾廉耻,不顾道德,不顾礼法,不顾尊严,照着她的心思行事么? 钟玉灵还是那种单纯无辜的神情,咬着唇,泫然欲泣的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过是口是心非……”见将离面色冰冷,没有一点暖意,又加了一句:“女孩子么,都抹不开面子,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你不就和我毫无芥蒂了?谁成想,你性烈如火……” 还是把错推到了自己头上。 将离冷冷的笑,道:“多蒙小姐厚爱,将离不能从命。好在天下女子居多,像将离这般不识时务者终究是少数。小姐尽可以放心,舍难求易,不必在将离身上多费心思。” 钟玉灵只是哀怨的望着将灵,咬着唇,不说话。天底下的女子就是太多了,所以她才更需要一个能拴得住风辄远心的人。不然,像他现在这样百无禁忌,连已嫁出嫁的妇人都不放过…… 她不在这府里,却并非就对这里的事一无所知。不过是为了要博个贤名,平时嘴上也总是对风辄远的风流韵事一概不在意,因此才从不置喙。 可那不代表她心里就真的不在乎。 风辄远在书房里如何胡闹,总有人把消息递送给她。她气恨已极,恨不能把那个叫三娘的女人抓花了脸,扔进狗洞里让禽兽蹂躏烂了,看她还有什么脸勾引表哥。 可当务之急却不是那个三娘。去了她一个,还有成千上百的四娘、五娘。就是这府里刚冒头的小丫头子们,看见表哥的眼神都是带着蓝光的,仿佛生吞活剥了他,就能长生不老,一生无忧。 不过也的确如此,他可不就是一块鲜嫩可口的肥rou么? 钟玉灵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对上将离的眼睛,道:“将离,别坏了我们两个人的感情……” 将离淡漠的笑笑,道:“如果小姐……如果夫人没什么吩咐,将离就此告辞。连日打扰,不胜感激,只是将离一介穷苦小妇人,无以为报……” “我也不要你报答,只要你肯留下来。”钟玉灵温言软语的哄着将离。 将离冷冰冰的拒绝:“抱歉。” 钟玉灵道:“将离,你别这么不听劝……” “我就是听不进去,小姐欲待如何呢?”将离的眼神已经称得上是挑衅了。 钟玉灵冷冷的一笑,道:“不如何,你是从黑暗的地狱里爬出来的,只怕早就忘记了地狱的滋味,我不介意让你重温一下痛楚的记忆,让你回忆回忆地狱里黑暗和血腥的味道。” 将离真心实意的露出了一个微笑,她看着钟玉灵,虽然无声,却笑的很是畅快。钟玉灵就这么没有耐性?这才几个回合,就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将离道:“将离就是硬骨头一个,没什么别的大出息,只有一条,死宁死宁,夫人愿意用什么手段,尽管使来,将离奉陪。” 钟玉灵便也笑开来,只是眼神中多了一分凌厉的杀气,道:“很好,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念旧情。” 她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冷嘲的看着将离,道:“签字画押吧,痛快些,还能少受些皮rou之苦。” 将离扫了一眼,那是卖身契。钟玉灵不惜用更拙劣更残忍的手段逼她就范。想她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自由身,只被她这么轻巧的一句,就又成了流水。 将离弯起唇角,道:“小姐真是雷霆手段,将离不得不佩服。”没办法不佩服。从打她进这院门的那一刻,她就预想到了所有的非人的待遇。 她不签字画押,钟玉灵自有多种手段对付她。这里封闭封锁,高墙外面的人不会知道她被陷害被凌辱。 而钟玉灵拿捏了她的卖身契,就更可以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