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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嫁祸

    第四十七章嫁祸

    “啊,周大人,您知不知道什么药能让人全麻痹?”钱倧还和朝上的大臣们互动起来。

    被他挑中的老头拱了拱手,说道:“蒙汗药?”

    钱倧摆摆手,笑了笑:“蒙汗药只是让人神智昏聩,不省人事,又怎么会肢体僵硬?”钱倧又问了两个人,都不得要领。他问的时候,一直用眼睛偷偷瞄向坐在朝上晴不定的段思胄。

    之间段思胄若有所悟的模样,钱倧赶紧逮住他问道:“看样子,段皇爷似乎知道些什么?”

    段思胄稍加思索,说道:“让人浑麻痹的药,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有样东西若是吃到肚子里,倒确实能让人肢体僵硬。”

    下面有几个老学究的大臣开始犯起了嘀咕。我心里对钱倧暗暗佩服,虽然我告诉他原因出在柳雪桂的花蜜,但是这件事从段思胄的口里说出来,远远比钱倧的描述更有说服力。

    段思胄继续说道,“在大理国有种叫做柳雪桂的花木,它的花蜜若是被人误食,不消半个时辰就能让人浑麻痹不能动弹,服食的人也会在一之内丧命。”他说完,忽然想到钱倧正在解释思慕公主之死,不冷哼了一声,道:“王爷该不会是怀疑我家王妹是被我大理自己人害死的吧?”

    按道理,越国与大理相距十万八千里,断然没有用柳雪桂害死思慕公主的道理。

    钱倧连忙朝段思胄摆摆手,“段皇爷请听本王把话说完。皇爷说得不错,思慕公主确实服食了柳雪桂的花蜜。至于是谁狠下心肠暗自给思慕公主下毒,咱们问问思慕公主的贴婢女,便会多几分了解。”

    钱倧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命人将关押在刑部的小婢女给提了上来。

    小婢女一到堂上,就战战兢兢地跪下。但还是按照我事先的吩咐,把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奴婢随同公主下进了皇宫,公主下一向有食用花蜜的习惯,可是那不知是胃口不好,还是什么原因,便说蜂蜜味道不正,奴婢不懂规矩,便想出宫去为公主买些蜂蜜。哪知道走到宫门口,守门地御林军不让奴婢出宫。奴婢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一位宫女jiejie好心过来,说要送给奴婢一些蜂蜜,奴婢便随同那位宫女jiejie去取了蜂蜜回来给公主服用,谁知公主才喝不久,就马上瘫在一旁,奴婢心知公主不对劲。连忙出去寻御医,才出了偏,就不知是谁从后面把奴婢给打晕了,奴婢醒来……醒来的时候,公主。公主已经……”她说着呜咽起来。

    这一段话,想必小婢女练习了很久,说得倒也不磕巴。旁边的段思胄听见这话不潸然泪下。眼里顿时放出仇恨的眼光,是谁?到底是谁下的毒?

    “你倒是说说看。那个给你蜂蜜的宫女叫什么名字?你又记不记得你取蜂蜜的地方在哪?”钱倧问道。

    当小婢女把路径大致说出来地时候,季淑妃的脸色渐渐变了,当她听到小婢女口中说出“红芍”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立马绿了,发起狂来:“胡说!你这是污蔑,纯粹是污蔑!”红芍虽然不是季淑妃贴婢女,但也是她宫里头的人。

    如今季淑妃此时颇有几分泼妇骂街的悍样,在她心里。从来只有她陷害别人,而没有别人陷害她的时候吧。

    钱佐的脸上现过一丝不忍,他手里的拳头捏得有些紧,牙关紧锁,居然把一股恨意又投向我来。一夫妻百恩,他对于季淑妃多少有感地吧,只不过季直良的权力却是他更想收回的。他闭紧双目,再睁开的时候。拳头已经松开。他的心里终究有了取舍。他波澜不惊地把眼光投向季淑妃,淡淡地说道:“季淑妃。清者自清,若与你无关,这堂上多少双眼睛,又怎分不出是非黑白?”

    季淑妃一脸怨毒地望向钱佐,似乎眼睛里有些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所信赖依赖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往外推吧。

    我冷笑,季宛盈,即便今天钱佐有心保你,也不见得保得了!

    与钱佐不同,钱倧对季淑妃可没有半点怜悯,“是不是信口胡诌,多找些证人来就知道了。”不一时,看守宫门的御林军士兵,当事人红芍,所有的目击证人都被钱倧一一寻来。

    在这样森然的场所,没人敢说谎,更何况红芍确实给了小婢女蜂蜜,而守门地御林军也确实看到红芍领着小婢女离开,铁一般的证据,铁一般的事实。

    “笑话!”稍稍恢复了理智的季淑妃开始为自己辩解,“我又干嘛动心思去害思慕公主?再说了,要是我有心害她,又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红芍把蜂蜜给她?”

    “哈哈,要不是段皇爷来到越国,又怎会有人知道柳雪桂的花蜜有毒?更何况,淑妃娘娘你诚心要嫁祸给戴皇后和流求女王,自然不用担心有人会查到你的头上。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段皇爷也偏偏知道柳雪桂。倒把你的计给识穿了!”

    钱佐终于还是出声道:“段皇爷既然说这柳雪桂是大理国地花木,在我越国并无人识得,季淑妃又怎么知道这种植物?更是从哪里找到的?”

    这一句话让季淑妃沉的脸稍稍有所缓和,但在我听来,却觉得钱佐这个设问句提得正是时候,钱倧恐怕正等着一个人发问,从而把季家父女通敌卖国的罪证给送上。

    是的,我的计划,就是给季淑妃扣上一个通敌卖国的死罪!一条让她无法翻的罪名!

    杀死思慕公主地人,也就是那个小婢女地主人,也无非是想挑起越国与大理的争端,五代十国有那么多国家,随便给季家安插上一个通敌卖国地罪名,不是比季淑妃因为毒害我而杀死思慕公主更有说服力么?

    以钱倧地狡诈,想要找些帽子给季直良扣上。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果然,钱倧眼睛一亮,声调高了几倍:“臣弟正要说,旁人也许不知道柳雪桂是什么,但是季淑妃不一定不知道。我想问段皇爷一个问题,思慕公主嫁给我越国皇帝,两邦交好,从此越国与大理约为兄弟。这样的事,是谁最不愿见到的?”

    “自然是羊牱。”段思胄不假思索就回答道。羊牱是大理旁边一个小国,国家虽小,但国人却彪悍。只因羊牱国人都善使毒,又是蛮夷,十分野蛮,不似大理国人安于耕织,他们成里就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大理国对羊牱深恶痛绝。早有吞并其之心。但羊牱曾进献过美女给越国先帝,因着这层关系,大理国倒也有所顾忌,怕灭了羊牱,会得罪越国。加上羊牱国人实在彪悍。大理国心知吃掉羊牱是个棘手的活。如今越国先帝已逝,若是大理与越国交好,远在南边的越国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了越国的庇护。羊牱便没有了城墙。大理放手一搏,自然要多几分把握。

    其实,在思慕公主嫁过来的时候,大理使臣就委婉地向钱佐表达了段思胄地这个意向。也就是说,一旦和亲成功,羊牱国可能朝不保夕。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场上的小婢女忽然眼神抖动,望向钱倧,极不自然。我忽然明白过来,这个小婢女的主人恐怕正是羊牱国的。她没想到牵扯来牵扯去,终究还是赖在了羊牱国头上。

    钱倧似乎也猜到了七八分,赶紧不动声色的让大上这些证人退下。那小婢女还没来得及说任何话,就被拖了下去。

    钱倧笑了笑,“倘若思慕公主死在越国。段皇爷非但没有心思把羊牱归入大理版图。还会和越国闹得不可开交。羊牱不仅可以苟延残喘,说不定还能瞅准机会对大理国下手。”

    正说着。季直良的脸色刷地一变,好像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一样,钱倧这时候敏锐地如同一只猎豹,轻而易举地就捕捉到了季直良的表,钱倧话锋一转,“季大人怎么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什么?皇上,相信您也清楚,淑妃娘娘的母亲,乃是先帝当年赐给季大人的宫女,而这名宫女,臣弟查了记录,恰好就是羊牱国进献的秀女。”

    一下子,群臣恍然。他们终于知道钱倧要说什么了,季直良父女根本就是羊牱国在越国地内。

    我没想到季淑妃还真凑巧有这样一个把柄,看来真是天意。

    季直良父女当然开始辩驳,仅凭季淑妃的生母是羊牱人就断定季直良里通外国,当然是不够的,钱倧非常客气地告诉季直良,就在此时,刑部的人已经去了季府搜集证据去了。

    不一时,刑部地华大人已经从季府找到了几封与羊牱国君私通的秘信,提到了杀死思慕公主一事,又提到了如何答谢季家之类话语,信中甚至说道若是嫁祸给流求,越国若是出兵流求,季家又可以如何牟取暴利云云。

    正所谓,加之罪,何患无词,想要嫁祸给季直良,区区几封秘信又是什么难事?

    同时,刑部的华大人还拖上来一具尸体,正是当在大牢里行刺我的送饭婆子。季淑妃的脸色又是一变。这个婆子的份已经查明,确实是季家花钱买来的刺客,当季淑妃气急攻心,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却没想到自己这样急于杀我,在此时看来却更加让人觉得季家是为了嫁祸于我,又怕事败露从而杀我灭口,制造我畏罪自杀的假象!

    季家既然和羊牱密谋,自然有柳雪桂地渠道,而在众人眼里,季淑妃此举既能够帮羊牱解除大理这个大患,又能够让痛恨我的季家轻易地除掉我,还顺带让季家获得暴利,这一切,都是多么的合理,多么地bī)真啊。

    偏巧季淑妃的母亲是羊牱人,偏巧季淑妃要在众人面前丢下荷包嫁祸给我,偏巧季淑妃要买凶杀我,谁的嫌疑大,谁的嫌疑小,朝堂上的群臣,早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判断。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