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敬德学堂
半个时辰过后,葫芦叟再次出现。我见他并没有让琼颉传信,知道事情多半不顺。 果不其然,葫芦叟告诉我们:“刘轩找到了。但他对自己当年的论断已经不再认可,反而完全倾向于天煞事件是一次天谴的说法。” 胖刘猜测说:“有没有可能刘轩受到过威胁,所以才改的口?” 葫芦叟想了想,“刘轩和我说话时的神情倒还算正常。不过总感觉他和以前有所不同,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见面,显得有些生疏吧?” 我马上作出决定,“我要亲自见一见刘轩。葫芦叟,你现在就带我们去。” “是!” 说来也巧,刘轩就住在元周三城之一的小元城。 小元城虽然名中有“小”,城市规模却一点不比无缺城要小,繁荣程度甚至还超过无缺城。 刘轩在西城开了间私塾,名叫:敬德学堂。学堂虽然是私塾,规模也不算小:有弟子百余人,在本地小有名气。 来到敬德学堂时已经接近黄昏。我们并没有急于进去,而是在附近的一家包子铺点了几笼包子,一边吃一边等私塾放学。 包子差不多吃完,大大小小的学子们规规矩矩的走出学堂。他们一直安静的走出十几步远,开始原形毕露,嬉笑打闹起来。 这帮孩子互相打闹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其中几个半大小子,便开始欺负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胖子。十几个小子围着看热闹起哄,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我对小虫使了个眼色,小虫心领神会,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随便欺负人呢?” 那几个小子看着比他们矮半头的小虫,松开了小胖子,晃着膀子围住了小虫。 为首的一个獐头鼠目的小混蛋,斜眼睛看了小虫几眼:“哪来的外乡佬,敢多管闲事?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大力金刚掌!” 说着,他用力一巴掌向小虫脸上扇去! “啪——” 站在小虫身后的小子,脸上立刻出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打人的和挨打的都楞了一下,一起大叫着向小虫扑了过来;转眼间却狠狠的撞在一起。再看,小虫还好好的站在一旁。 “妈的,这小子还会妖术!给小爷一起上,打死他!” 獐头鼠目的小子正在叫嚣,他的脑袋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鼠头:红红的眼珠子,尖尖的嘴巴,露出两颗可怕的大门牙。 “妈呀!宋洪原来是老鼠精,快跑啊!” 十几个小子立刻做鸟兽散。 宋洪一脸懵逼,摸了摸自己的脸;嘟囔道:“你们他妈才是老鼠精呢!” 小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饮马的水槽,“傻瓜,你自己去照照就知道了!” 宋洪将信将疑的走到水槽前,低头一看:“妈呀!我不是老鼠精了?哇——” 小虫笑着看着他抱头鼠窜,伸手把小胖子拉起来。 小胖子还在浑身发动,自言自语说:“怪不得宋洪那么凶,原来他是老鼠精!” 小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怕。他不是老鼠精,刚才只是我玩了个小法术。不过,这件事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要不然宋洪那小子还会欺负你。” 小胖子一听,连连向小虫作揖:“法师哥哥,求求你教我几招法术吧。我怕自己早晚被他们打死。” “那还不容易?不过,我先问你一些学堂里的事。走,咱去包子铺,我请你吃包子。” “嘿嘿,我最喜欢吃包子啦。” ······ 小虫请小胖子吃了两笼rou包子,也问清楚我们想了解的问题。 敬德学堂里一共有两个先生和三名杂工,都住在学堂后面的四合院里。 两位先生一位是刘轩,另一位是刘轩的弟子名叫仲凯。这个仲恺年逾不惑,却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娇妻,平时也住在学堂后院。 按说刘轩是学堂的主人,可实际上,仲恺经常当着弟子们的面对刘轩呼来喝去。就连他的娇妻,也经常对刘轩指手画脚。刘轩对此却十分容忍。 问清学堂的情况之后,小虫遵守承诺,教了小胖子几个防身的小法术;并叮嘱他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时,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妖艳的女人,从学堂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跳上一辆马车,向远处驶去。 “那就是仲先生和他的老婆。”小胖子悄悄说。 我对胖刘使了个眼色,胖刘马上起身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三个下人打扮的人探头探脑的走出来。他们朝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踅摸了一阵,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三个就是学堂的杂工。听宋洪说,他们很喜欢赌钱的。宋洪家就是开赌场的,他们经常去赌钱。” 葫芦叟立刻跟了过去。 小虫点点头,“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以后不要再怕那些家伙了,他们再敢欺负你,就用法术好好教训他们!” “我记住了,法师哥哥。”小胖高兴的离开了包子铺。 我付了包子钱,带着小虫走进了敬德学堂。 学堂内点起了油灯,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正在扫地。他一看有人来,慌忙把扫帚放在一旁。 我故作不知他的身份,客气的问道:“请问刘老先生在吗?” “老夫便是。你是来送孩子读书的吧,进来坐吧。” 我点点头,又问:“这么大的学堂,刘老先生为什么不雇一个人来打扫?” 刘轩尴尬的笑了笑,“平日里有工人打扫。老夫只是活动活动手脚。” “刚才,我看见一对夫妻坐着华丽的马车离开学堂;又看见三个下人结伴出去玩乐。我想,老先生的日子过的并不舒心吧?” 刘轩一愣,低声问道:“阁下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是为了三十年前的那件事而来。” “谁派你来的?”刘轩手指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没人可以指使我做任何事情。是我自己要来的。” 刘轩忽然从袖筒里拿出一张纸卷,抖抖索索的展开来;上面赫然画着一幅白描画像,不是别人正是我的。 “老先生怎么会有我的画像?我明白了,一定是你用千机术推算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