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尼山龙蛇
城门外站着一队守兵,多是妖怪之属;皆化人形,身穿甲胄,手持刀兵。 虽然同样是妖,和人间的妖相比,这里的妖明显档次要高的多;就连最普通的小妖兵都不比老狐妖胡八差。 看样子此行不会太轻松,所以决不能有轻敌之心。 “干什么的?通行牌拿出来看看。”一个头戴红缨盔的小头目拦住我们。 我故意慢慢吞吞的从袖筒里掏出东岳大帝的石敢当通行牌。小头目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把牌子丢到地上。 “他娘的!这是个什么东西?随便拿块破牌子想蒙混过关,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大牢。” 我去!这小妖不但不认得石敢当通行牌,居然连上面的字都不认得。 婆稚随便一挥胳膊,就把冲上来的妖兵划拉倒一片。小头目吓了一跳,大呼小叫着命令众妖兵把我们包围起来。 “何事喧哗!” 城内传来一声叱问,一个骑着白虎的黑脸将军冲了出来。他双臂过膝,体型精瘦;肤色可以和非洲土著有一拼。 “回禀黑将军,有两个人族小子在捣乱。” 我捡起石敢当通行牌,高高举起:“我有通行牌。” 黑将军目光凶狠的瞪了我一眼,一看到通行牌立刻从白虎背上跳了下来。 “石敢当通行牌。从哪里得来的?” “东岳大帝送给我的。怎么,在你们尼山不好用吗?” 黑将军马上换了一副笑容,“请问这位公子来尼山有何贵干?” “游山玩水,随遇而安。听说尼山城是阴阳界有名的繁华地,特地来见识见识。” 黑将军眼珠子转了转,“欢迎,欢迎!福安,拿我的名帖给这位公子。” 一个侍从模样的妖兵马上拿出一张烫金的帖子递给我。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尼山东镇守使天威将军黑猛。 “原来是黑将军,失敬失敬。” “客气客气。尼山城内有不少外来客,鱼龙混杂。公子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亮出黑某的名帖便是。” 进城之后,我发现黑猛所言不虚:街面上车水马龙,人流穿梭不息;两旁店铺林立,从酒肆到青楼一应俱全。 相比井然有序的小月城,尼山城的规模不但大了很多倍,而且充斥着野蛮和混乱的繁荣;十足是一个冒险家的乐园。 婆稚还是剑童的扮相,扛着用黑布包裹起来的大铁锤左顾右盼;“天师,咱们该从哪儿查起呢?” 我指着街面上最豪华的一家酒楼,“就从这‘八珍楼’开始吧。” “嘿嘿,天师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此时正值尼山城的中午,八珍楼里已经人满为患;有几帮食客为了抢座差点打起来。十几个伙计在人群中钻进钻出,忙的不亦乐乎;根部顾不上招呼我们。 八珍楼是一座宋代式样的木结构楼,一共三层;至少容纳五六百人同时用餐。 我看一楼和二楼的散座都已经坐满了,三楼的包厢却还空着两个,便喊上婆稚上了三楼。 刚上到三楼,我们就被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拦住了。他们的腰间都挂着短刀,眼神十分犀利;毫不掩饰的杀气外露。 一个留着两撇黄胡子的保镖把手移到刀把上:“赶紧滚回去,再走一步就得死!” 本来无空的背叛让我心情一直很差,一听这个“死”字,陡然起了杀心。婆稚连忙拽了拽我的衣服,“天师,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时候,楼上一个小伙计慌忙跑了过来:“对不住二位,三楼已经被蓝少爷包了。请二位到楼下等座吧。” 我压抑着怒气,正要下楼,忽然一声响亮的鸟鸣声:一只蓝色的大孔雀飞到楼外的栏杆旁。 大孔雀背上安放着一个金丝软塌,上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帅气,女的妖艳妩媚。金丝软塌旁边各站着一个圆圆胖胖的保镖,稳如生根一般。 “蓝少爷来了!” 小伙计这一嗓子,三楼的所有人都出来相迎。 蓝少爷搀扶着妖艳女子款款站了起来,二人飘然飞到楼内。 那个黄胡子看见主人来了,显然想表现表现,抽出短刀低声呵斥我们:“还愣着干嘛,快滚!” “慢着!” 蓝少爷隔着人群冲黄胡子打了个响指,“孔雀也饿了。这两个外来客不肥不瘦的,正好给孔雀当点心。小心别弄死了,孔雀喜欢吃活的。” 两个保镖一听,立刻伸手去抓我们的衣领。 “唰——” 屠狗刀的光芒一闪,两个保镖脑袋落地,顺着楼梯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楼上的宾客基本上都是酒囊饭袋,吓得大呼小叫的往包厢里躲;很快只剩下蓝少爷和妖艳女子,以及两名圆圆胖胖的保镖。 妖艳女子咯咯笑了起来,“蓝大少爷,今天算你看走眼了——这两个人还是蛮厉害的呢。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蓝少爷满不在乎的说:“我蓝家世代经商,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死了两个没用的家奴,就让他们来顶替吧。蓝风、蓝云,让他们过来给本少爷磕头请安。” 两名圆圆胖胖的保镖鬼魅般截断我们的退路,身上发着一道道光刺,一步步向我们逼过来。 一个保镖面无表情的说:“快去给蓝少爷磕头请安。你们的运气真的不错,遇上了蓝少爷心情好。” 我一挥屠狗刀,却被光刺弹了回来;掌心感觉到阵阵寒意。 婆稚大吼一声,大铁锤抡圆了砸了下去。“噗嗤”一声,势大力沉的大铁锤居然像砸进了烂泥塘里,转眼就被一团光刺包裹起来。婆稚用力一抽,竟然没有抽出来。 与此同时,另一个保镖的光刺突然变长,向我们刺了过来。 我连忙施展大夜魔手,将这两个保镖捏成rou酱;最后只剩下两张巨大的刺猬皮。 原来这这两个家伙是刺猬成妖。 蓝少爷脸色一变,不顾那妖艳女子;飞身跳到大孔雀身上就要逃走。 婆稚的大铁锤已经脱手飞出,正好击中大孔雀的脑袋。大孔雀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砸的脑浆迸裂。 大铁锤兜了个圈,又向蓝少爷砸了过来。 突然,一条湿漉漉的软鞭闪电般的卷住蓝少爷,猛地把他拽了回来;转眼就不见了。 我却看得真切:卷住蓝少爷是并非软鞭,而是一条长长的舌头;蓝少爷不见了,是因为被人吞进了肚子里。 “呃——” 妖艳女子打了一个饱嗝儿:“不好吃,铜臭味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