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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胤禩夫妇

    胤禟告辞之后,胤禩回后宅,去了八福晋那院。郭络罗氏迎上来,“今日散的倒早些,我以为得到半夜呢。”

    胤禩眼神微微一暗:“心里都存了事儿,是以有些话没说,可不是就散得早了?”

    夫妇二人进了屋,侍女献上茶来,郭络罗氏亲手端了,递与胤禩:“我听他们说了,老九见着张道长,似乎不大高兴。”

    胤禩微欠身接了茶,“嗯。他怕我步了老大的后尘。”

    八福晋点头叹道:“难得他这份心!当年原是为了……我们家才拐着弯子与宜妃娘娘认作远房亲戚,实际上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利字当头罢了。如今他们娘儿们改弦更张,另走一路,老九依旧这样的心待你,当真算是有情义了。也就他还说这样的话,旁人多是些说‘拜年话儿’的,有几人真是关心爷呢?”

    胤禩笑:“不是还有福晋么?”

    郭络罗氏抿着嘴儿笑:“爷惯是会哄人的。”

    又叹:“我只是担心,那张道长在各家府里行走,会不会走漏风声,对爷不利。九弟说的话,很有道理,不得不防。”

    胤禩饮了茶,放下茶碗,拍拍郭络罗氏的手:“放心,眼下知情的也就只有普奇、老九和咱们夫妻。普奇素来怨恨太子,老九断不会说出去,应当无事。”

    他双手放在脑后,往床上一倒,“毓庆宫那边越来越稳,若无……想要扳倒他,太难了。”

    盯着床帐,胤禩低声道:“我始终不曾灰心。倘若……一旦不成事,那便万劫不复了!不但汗阿玛饶不了我,那些如今围在我身边的,到时候只怕会比旁人对我下手还狠。只是事已至此,已是箭在弦上,后退不得的,况且不试试我也不甘心……福晋,你怕不怕?”

    郭络罗氏冷笑道:“爷这话问的!我何时怕过了?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想想我这一辈子,没出生,阿玛便被判了斩监候。额娘仗着外祖母出身高贵,得封了个和硕格格,那又怎么着?不还是救不得自己的丈夫?说起来,不过是两千来两银子的事儿!认真追究起来,前些年里,一样诈赌、一样污了银子的,有多少比我阿玛罪重的?谁让我阿玛没赶上好时候呢!额娘生了我没多久便没了丈夫,憋屈了三年,也跟着去了,留下我一个儿,要不是有郭罗玛法在,还不定怎么样呢!”

    胤禩忙坐起身来:“好好儿的,我不过随口白问一句,想这些伤心事儿干什么?”

    郭络罗氏道:“这些事我何曾忘过?说说也是痛快痛快,再就是告诉你,在这世上,真心对我的统共就只有那么几个。我郭罗玛法、郭罗mama、额娘早都不在了,眼下就剩一个你!我那些个纳克楚们,眼里头看着的,先是权势地位,再是自家的传承,哪里能轮得到我呢?便是你心里,排在我前头的也多了去了,可于我来说,心里头你却是第一个,也只有你一个罢了!你要做些什么,只管去做,成了败了,我跟着!便是将来成了阶下囚,也没什么好怕的。”

    胤禩将她双手握在手里:“夫妇一体,自是荣辱与共。原是我问错了话,你莫要生气伤心。”

    哄了半日,郭络罗氏心情好了点儿,对胤禩道:“天儿不早了,休息吧,爷明儿还得赶早儿进园子去。那张道长说想亲眼瞧瞧唐佳氏面相儿的事儿,且容我细琢磨出个章程来。哪儿那么好见呢?”

    胤禩笑道:“能想出法子自然好,没有也就算了。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大来头?她的身份宫里头娘娘们早查过无数遍了。还‘来历甚奇、与天下休戚相关’?八成是胡说。”

    郭络罗氏瞥了他一眼,“爷是干大事业的人,眼里自然是瞧不起女人的。那我就不费力想法子了。”

    胤禩赔笑,跟老婆腻味着,就寝了。

    皇帝的万寿庆祝活动尚在进行中,选秀也将拉开大幕,宫里宫外热闹非凡。

    唐果因想到了好办法解决唐敬的事儿,去了块心病,心情大好,带着好容易闲下来的弘晳和弘晖两个四处玩乐,每日里忙得很。

    弘晳和弘晖两个年纪渐长。尤其是弘晳,毛岁十三,已算是少年,偶尔会被皇帝派出去办差。弘晖性子没大改,但也是小小少年一枚,不再是当年的小顽童了。

    这两人平时已很少进后宫,但他们自幼在唐果跟前混大,见了面仍然亲近。

    恰逢三月二十五,京城东南有一处所在桃花盛开,唐果便拖着皇帝、带着俩小子去看桃花兼春游。

    “果儿真是好兴致!”皇帝见老婆透过两侧车窗东张西望,也感染了几分雀跃之情。

    “心情好,没办法!畅春园里也有桃花,可跟野生的到底两样。而且今年春天咱们还没春游过呢!老是呆在园子里批折子见人看戏什么的,你会无聊的。”

    皇帝:“……”

    会无聊的是你吧?夫人!

    弘晳和弘晖假装没听见,嘴边却都有一丝笑意。天地良心,他俩真的是想骑马的,外头春光多好!可这次不想暴露行藏,他俩只能跟着坐在车里。

    他们一路开心的去玩儿,显亲王府里也有人很开心。

    老富察氏满意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对鄂尔斤道:“你小子倒真是有几分本事。”

    鄂尔斤一笑:“多亏了您家里的几位舅公帮忙。”

    老富察氏不理会这个,只问:“你非得要纳那个薛氏,一个奴才秧子,有什么好的?脸蛋儿出挑点儿,做个侍妾也就罢了,用得着那么抬举么!有了这几张供状,我不信唐佳氏能豁出她那个便宜弟弟。姓唐的小子虽不是她同胞,可她丢不起那个人吧?到时候姓薛的岂不是手到擒来?”

    鄂尔斤笑着回话:“您有所不知,那薛氏的哥哥薛蝌现做着皇商,又管着苏州通商口子的布匹商行。跟外国人做布匹丝绸生意的,都得受他节制。若是他meimei嫁与我,他这个差事可就做不得了,得回避。到那时,咱们的人才能有机会补上。若说纳个侍妾,薛家兄妹能肯吗?唐佳夫人那里也说不过去不是?咱们是想结亲,可没打算结怨。”

    老富察氏撇撇嘴:“你小子甭跟我耍花腔儿。我怎么听说,你小子让谁给算过,说是那薛家的丫头八字甚奇,是个仙子转世也说不定。你小子巴望着娶个仙女儿回家吧?既得人,又得势,能跟唐佳氏拉上关系,又能给你主子出力,好处多着!我就是奇怪,现如今这女子一个个怎么都这么不要脸,八字随便就让人知道了?还真是什么主子什么奴才!”

    鄂尔斤心里不耐,脸上不敢表现出来,回话道:“年前到城外庄子上闲逛,碰上以前在京城唱小旦儿的那个蒋玉菡。他娶了个老婆叫做什么花袭人,原是荣国府贾家的丫头。前些年没少听说贾家出美人,就顺便问问听个热闹儿,那个花氏最是细心的,肚子里的掌故也多,这不就知道了?”

    老富察氏还欲再问,她跟前惯用的一个老嬷嬷跌撞着跑进来,“主子!老家出事了!家里被抄了!”

    老富察氏“腾”的站起来:“你这老货胡说什么?!”

    “主子哎!奴婢哪里是胡说?!送信的人在外头呢!”

    急三火四的把送信人传进来,那人一进屋就伏地大哭:“老姑奶奶!咱们家被抄了!您快想主意吧!”

    “怎么回事?快说!”

    “哎!是!罪名是私藏鸦片、陷害他人吸食鸦片!唐家到黑龙江总督那儿告了状了!说有人在唐敬的熏香里动手脚,让他染上了鸦片瘾,以至于心性迷乱、行止无据。唐敬被送去戒除烟瘾,咱们家接着就被抄了!”

    “废物!不是让你们清了痕迹的吗?你们不是说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熏香的事儿吗?现在早都不用那个,他自己四处找鸦片抽,怎么又翻出熏香来了?”

    “老姑奶奶哎!咱们早清理过了,确实没留下痕迹。可人家真的拿出了差不多的熏香。奴才估摸着,是他们自己造的。搜咱们家时,不但搜出了熏香,还搜出了鸦片。这事儿很容易跟叛党扯上边儿,会灭族的,您……”

    老富察氏全身抖得跟筛糠似地,“当初不是准备了替死鬼?直接动手的,不是乌云琪琪格的人吗?把科尔沁拉进来,这事儿闹不大!”

    “老姑奶奶,您就别指着那个了。您在京里没听说?乌云琪琪格和她那些个亲信,都得了什么传染病,眼下怕是连骨头渣子都烧尽了!科尔沁那帮子蒙古人也清理了痕迹!奴才们都猜,咱们府上的鸦片,就是蒙古人弄进来的!”

    “噗!”老富察氏吐血了。

    一顿忙乱,众人谁也没发现鄂尔斤何时离开的。至于那几张“供状”,都化了灰了。

    “我可没有假造证据,我只是推理还原案情而已。至于蒙古人,就许你利用人家,不许人家报复你?”唐果听说老富察氏吐血吐得起不来,毫无心理负担。

    不过鄂尔斤到底是太子的人呢?还是老八的人呢?唐果是看不出人家的底细的。

    鄂尔斤这段日子老往太子那儿凑,可太子并不理会他;老八那儿,鄂尔斤从来不去,可他的堂叔、堂兄弟们往来不断。

    说起来,乌云琪琪格和老富察氏一家,连鄂尔斤在内,都是某位皇子的棋子罢了。

    唐果应景的想起上辈子看春晚,赵丽蓉老师那句经典台词:黑呀!真黑!

    夺嫡这事那是相当黑!智商不够高,少跟着掺和为妙!

    昨晚上写完,手欠,鼓捣没了,今天重新打出来的==

    八福晋她爹因为诈赌,在康熙二十年被判斩监候……清朝立国之初,似乎是贪污三百两就是死刑,所以这位比较杯具。要知道九龙夺嫡时,随便出出手,也比这个多。传说老十的家产就有六十万。他们兄弟包括雍正在内,都曾强取豪夺民财——这是四四登基之后自己承认的,并给了补偿。但小老百姓当初有多少因此家破人亡的,就不知道了。老大滥杀民人,老九抢、骗民女……

    所以,历史上的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