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脑
我正式收尸在十七岁那年,自幼结识的伙伴世仁他老爹不到五十岁死了,我以此为借口,逃离了学校,前去奔丧。篮。色。书。巴,.. 老头子下葬七天后,我和世仁一合计再次准备开山做活了。这东西也没什么好宣传的,找了两张大白纸,用小毛笔在上面随意的写了几句,意思是这里是商家收尸专业户,十五年老店再次开业,有活计的尽管上门联系。 我在他家吃了七天的白饭,写字的时候二话不说提笔上。 刚把广告挂出去的第二天,活计上门了,我和世仁都是一阵喜悦。来人是木乐村南边长排房子的陈国良,他家老娘年过九十,今天刚好撒手人寰。听说这边再次开业了,懒得搞什么洗身子穿殓服什么的,毕竟都是年轻人,有点忌讳这些东西。 三个兄弟一合计,每家凑点钱准备让收尸人来试试,这找上门来了。 我和世仁一听,不是什么难事,既不是枉死,更不是难缠东西。是个年迈老死的老娘们,当即应承下来了,这活记好做,虽然价钱也不是很高,耐不住是第一个生意,图个开门红。 我们随意的在家里准备收拾了一趟随着陈国良出门了。在商世仁家,我看着他家里很多都是不平常的工具,什么刀子铲子绳子,防毒面具手电筒一应俱全。可是这次根本都用不上,只是随意的拿着绳子出门。 当我们到了陈国良家,这才发现老太太原来是半夜起夜,死在了旁边的厕所里。倒在了茅厕出来的口子上,嘴巴大张露出满口黄牙,或许当初还有一口气准备呼喊一声的。 我们二话不说,问清楚了棺材已经准备好了,俩人都踌躇不定,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怎么下手。 世仁说:“王尧,你小子也在我家白吃白喝七八天了,这个时候是该你表现的时候了,我在后面给你看着,有什么事情我立即出手,靠我家祖传是手艺,保准没事。” 我呸了一口道:“你家还祖传手艺,你爷爷老顺子不过是情急捡了一次人脑子而已,这成祖传的了。既然说是祖传的,有本事你上。” 在我们争论的时候,陈家三兄弟从房门里面出来,准备看我们怎么动手了。这个时候要是继续争下去那是让别人看笑话了,我们默契的同时朝着老太太的尸体接近,他把绳子一下丢在地上,拉着绳子娴熟无比的将尸体绑了起来,然后两根绳子朝着肩膀上面一搭,看着双手一扯,老太太的尸体被他背在背后了。 我连忙大喊一声,起尸了,闲人回避。心里其实在乐开了,这东西这么简单,哪里喊什么闲人回避,不过是想多吆喝两嗓子,让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看咱这活做的好,以后多少去外村宣传下。 你还别说,两嗓子以后,除了陈家三兄弟,周围看热闹的人还真多了这么几个,不过要么是二三十岁的汉子,要么是老人,小孩子可没有几个敢出来看死尸的,算有像是我们一样好胆色的娃娃,也都被家长死死的按在屋里了。 我拉开大门,一口黑色的棺材放在堂屋中间,旁边是七套深色殓服,这东西好似古装一样,看起来颜色浓重,渗人无比。血红,惨白,深黑,各种颜色交叉放在棺材旁,看的渗人。 还有一口大木缸装半缸子水放在中间,陈家三兄弟跟在后面看着。而世仁背着老太太,眼睛朝着我示意。多年兄弟本心有灵犀,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让我把三兄弟给支开。 我立即会意回头朝着三兄弟说道:“你们兄弟忙着准备丧办的事情,这入殓的过程交给我们兄弟了。毕竟专业的底子放在这里,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这入殓本来是一个肃穆的过程,人越少越好。” 三兄弟相互商量一下,估计是丧办礼节过多,要请什么唢呐匠阴阳先生,还要通知亲友前来,最后是村中撵香火到的抬棺匠也要通知到,包括那天出殡,几时下葬入土等等的事情。三人笑呵呵的说,那交给二位小兄弟了,然后转头走了。 看着三人走远了,把绳子解开,老太太放在地板上,一人抬着尸体一头,砰的一声丢进大缸里面。水花四溅,看着在里面坐着的老太太,不再犹豫,本来是来骗人的,俩人抬出来,把那几套殓服随意的套在身上,一下子丢进棺材里面,然后大黑色的棺材盖子合上,我们坐在棺材前面,相视一笑。 旁边拿来铆钉和锤子,砰砰砰的半个多小时把钉子全部定好。我们俩人都是弄得气喘吁吁,直接坐在棺材上面大口喘气,一看外面已经是黄昏落日,顶多再过半个小时要天黑了。 我们刚一出门,三兄弟回来了。 他们速度不错,已经把一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亲友慢慢的已经有人提着冥币,有的哭丧着前来吊唁,而唢呐匠也开始滴滴嗒嗒的吹了起来,凄惨悲壮的声音响彻了半个村子。 陈家办了一顿饭,羊都杀好一只,因为还不到正式出殡,所以只是把内脏好好的弄了一番,给先来的宾客亲友和我们哥俩上了一桌。
我和世仁最好这一口,两人吃的差把舌头嚼下去了。俩人你一块我一块的,吃的好不尽兴,不过俩人都是常年在外面晃荡的角色,总是感觉差点什么。 我问世仁,这气氛是差点什么 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下,一拍桌子,这是差酒。我们当即问陈家提了半瓶烧包谷过来,这可是最廉价的白酒了,俩人和着羊内脏,一边吃喝,一边幻想着生意如何上门,接下来该怎么打广告。 世仁说:“这年头想要有生意,靠广告两个字,你没看什么电视上面,全他妈的是广告,什么吊牌皮炎平,六神止咳糖浆的;;” 我说你他妈的在瞎说,是不是喝多了。 商世仁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小子当年说我们长得像,结果下棋还不是我的对手,从西瓜棋到成三棋都下不赢我。” 我记得当年明明是下了一个平手的,哪里有这种事,难道怕他不成,一下子也拍着桌子瞪着他,明明是你下不过我。 在我们吵起来的时候,陈家兄弟过来劝架。说都是好兄弟,天天在一起耍,有什么好吵的,最后我们心平气和重归于好的时候,三人才说明真实目的。 原来是三人都懒得去守灵,说是愿意多出点钱,让我们兄弟二人去代守一晚,反正明天都是要下葬的人了。 我看了一眼世仁,心里很是不情愿。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哪根筋犯混了,都看出我脸上不愿意的表情,居然一口答应下来了。 我阴着脸看着他,不过他反而优哉游哉的哼起了小曲: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转眼到了深夜,宾客远的都睡下,近的都归家了,唯独唢呐匠还在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不时的拿起唢呐嚎两下。 我和世仁开始冷战,谁也不理谁,俩人坐在灵前的草席上。棺材头点着蜡烛,摆着老太太生前遗像,还放着一碗糯米,上面放着一只熟鸡蛋。 香火的味道充斥在这灵堂里面,不知道谁家的狗大半夜的在嚎叫,一只猫优哉游哉的从外面进来,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怎么的,围绕这灵前的那只剥了皮的熟鸡蛋开始转圈了。 我呵斥两声,居然不怕生人。~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