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无证谜案
于是大家报了警,县公安局的经侦部门介入调查后,对信用社的五人进行了地毯式的查找。 可是除了在海堰县城里找到了信用社的女出纳之外,其余四人竟似人间蒸发一般,再无踪迹可寻。 于是警方将这个女出纳作为唯一嫌疑人带回公安局进行讯问。 讯问中,警方问:信用社里其他的人呢? 女出纳答:都出国潜逃了。 警方问:为什么会出国潜逃? 女出纳答:他们合伙贪污了作为贷款的一百万现金。 警方问:你为什么没有潜逃? 女出纳答:我没有参与。为这事,经理还想杀了我,说着她向警方指了指额头上的淤伤。 警方又问:那么你知道他们都逃到哪里去了吗? 女出纳很平静地答道:应该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警方当然没有相信女出纳的一面之词,于是先把她拘押起来,然后继续搜寻信用社的其他四个人。 很长时间过去了,无论警方如何布控侦查,却再也没有发现那四个人的踪迹。 最后警方想以贪污罪起诉这个女出纳,可是由于没有相关证据,此事只能作罢。 女出纳被放了出来,于是这起莫名其妙的案子不了了之了。 事后,大家流传出来的版本是:经理、副经理,伙同会计和司机贪污了一百万农用贷款,本想拉拢女出纳参与进来,可是女出纳以死相拼,没有同意。所以其他四个人只好放过她,匆匆分了赃,出国潜逃了。去了哪里呢?女出纳说,他们可能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半年后,女出纳的一个闺蜜要结婚了。闺蜜死心踏地爱着的这个准新郎非常穷,女方家里要求准新郎要在县里买一套新房子,男方却买不起。于是,女方家的人死活也不同意两个人结婚。闺蜜对家里人非常失望,为了这事,自杀过好几回。 女出纳听说了这件事后,找到了她的闺蜜,对她说:“我在县里有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你们要是觉得合适就拿去当婚房用吧。” 闺蜜非常感激,便说:“关键时候还是老朋友管用。不过,我们住了你的房子,要怎么算钱啊?” 女出纳说:“我在别处还有房产,县里这套闲着也是闲着。你们随便住,就当自己的房子用。结婚生娃都可以,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 闺蜜忙问:“什么要求?” 女出纳说:“我的房子两间卧室,阳面一间,阴面一间。阳面你们随便住,阴面那个我供着神龛,你们不能进。” 闺蜜当然说好。于是和穷新郎办了婚礼,喜气洋洋地搬进了女出纳在县里的房子。那是一套很不错的住宅,有小区,有保安,邻居们也大都是县城机关里的公务员。 小夫妻俩在房子里很幸福地生活了三年,期间还生了一个男孩。由于闺蜜的老公长年在外跑长途运输,经常不在家。闺蜜一个人在房子里走动时,偶尔也会看一眼那道大锁紧闭的阴面房门。 她起初也并不在意,但时间长了,那个鬼气森森的阴面卧室却成了沉重的心理负担。 这间神秘的卧室的门被一把大号的铜锁紧紧锁死,只有房门下面一条缝隙可以看到里面很小的部分空间。 一次,这个闺蜜实在耐不住好奇,就没趴在地板上,透过那条缝隙往里面看。视线里,房间中除了靠窗一侧有一个用水泥砌成的床台外,再无他物。 闺蜜越想越奇怪,好好一个小区楼房里,为什么会在卧室里砌一个水泥床台呢? 就在闺蜜偷瞄了那个神秘房间之后的当天晚上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走进了那个房间,看到那个水泥床台上阴森森地摆着三个表情狰狞的小纸偶。她见到这诡异的场景后,心里十分害怕,便想退出去,重新锁上房门。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小纸偶却对她说话了:“别忙着走,我们太冷了,给我们烤烤火吧。” “你们是谁?”她也感受到了房间里刺骨的寒意。 另一个纸偶毛骨悚然地指了指下面的水泥床台,然后说:“砸开这里,你就知道了。” 闺蜜惊叫着,从恶梦中醒来,看看时间是凌晨二点钟。她摇摇头,使自己清醒一些后,开始回想起刚才这个奇怪的梦。梦境中那阴森森的水泥床台和阴气森森的纸偶实在太过惊悚。 于是,看了看熟睡着的儿子,又看看对面卧室那道紧闭的房门之后,她一时间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翻身下床,找到了老公留在家里的一根修车用的撬棍。走到阴面卧室前,牙一咬,心一横,砰砰几下,撬开了那道紧锁的房门。 房门开启后,一股阴冷的邪风立刻从屋内刮了出来。她手忙脚乱地去找壁火开关,慌忙中却没找到。于是心急之下,她打开了手机屏幕。 在手机荧屏幽幽的光线下,她果然看到了空旷室内中那个被孤伶伶砌在窗边的水泥床台,而床台此刻正在手机光线的反射下,渗出鬼绿色的光。 她此时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于是便举着手机摸索着一步一步向水泥床台靠近,想看清床台上面是不是真的有三个纸偶。 黑暗中,她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情急之下,想抓到什么以防摔倒,却什么也没抓到,结果脸朝下直接趴在了地上。 这间卧室并没有地板,硬生生地水泥地面,摔得她头晕目眩,扬起的尘土扑了一脸,而手机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闺蜜在冰凉的地面上摸寻了半天,终于又把手机捡到了手里。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按亮了手机屏幕。在重新亮起幽暗的光线中,她竟然毫无征兆地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脸,正木然地与她对视着。 闺蜜大叫一声,全身不自主地向后一缩,喉咙里勉强挤出一个字:“谁?” 面前的人却不说话,就那么漠然地盯着她,眼睛被手机绿屏映射出幽幽的光。 足足几秒之后,闺蜜终于看清了那个人——正是自己的好朋友女出纳。 闺蜜定了定神,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女出纳却不回答她,而是反问:“你为什么要打开这个房间的门?” “我,我……”闺蜜一时语塞起来。 “明天搬家吧。”女出纳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便晃出了房间。 闺蜜紧张地追了出来,按亮了客厅里的灯,向外瞧去,却见家中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敞开了,而女出纳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门外的楼道里。 精神极度紧张的闺蜜第二天便喊来了自己的弟弟帮忙搬家,对于这个生活了三年的房子来说,她此刻竟没有一丝留恋,反而有一种要尽快逃离的冲动。 闺蜜弟弟在搬离最后一批家俱准备离开时,也好奇地望了一眼阴面卧室的水泥床台。过后他曾语调颤抖地对jiejie说:“姐,那个床台,让我想起了坟……” 闺蜜搬走后,那栋住宅楼的邻居们听到了女出纳在房子里劈刨水泥的声音,紧接着整个楼道里开始弥漫出令人无法忍受的腐臭味,久久不能散去。 有人说曾看到半夜里,女出纳拖着一个大大的用床单包裹起来的大包袱往楼外走,那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 随着又一杯果梨酒下肚,山峰已经满脸通红,酒酣意醉了。 “故事到这里结束了?”我也抿了一口酒问道。 “差不多吧,后来楼里的邻居报了警,警察带着警犬也来看过女出纳的这套房子,可是除了恶臭,什么也没发现。 警察又找到女出纳的闺蜜了解情况,那个闺蜜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警方问起女出纳这股气味的原因,她回答说可能当年砌地面的时候死过老鼠。这不,又是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再次不了了之了。”山峰说话时,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你想知道这个女出纳是谁吗?”山峰目光有点迷离地接着说。 我心头一紧,问向山峰:“你是想说她是卫兰?” 山峰很郑重地点点头说:“就是卫兰,怎么样?够邪门吧。” 蓝城市内万象酒吧老板娘卫兰的形象立即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之前在我的回忆中,她是很有风韵的女人,每次见到我都会热情地挽住我的手臂,亲昵地打着招呼。 老虎的描述里她是十年前黑道杀手的情人,情势所迫委身于公安干部的柔弱少妇。 而在陶小淘的梦境中,她形如鬼魅或是手拿乙醚手帕出现在镜子前,或是面露狰狞浮现在陶家的卧室中。 而现在我听过山峰描述的这两起离奇命案之后,眼前却似乎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站在香河边上举目四望,而她的身边笼罩着一层nongnong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