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次交锋
翌日早朝，原本以为依旧是“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剧本。 不料，中书令李林甫却出列痛斥安郡王世子胡作非为。 “陛下，昨夜安郡王世子恃强凌弱，仗着自己一身蛮力将我儿打成重伤，可怜我儿伤重不得下床，还望陛下为老臣做主。” 鉴于梅采梦打架斗狠的黑历史不要太多，所以，唐明皇对李林甫的话没有怀疑，甚至都没问有没有证据这样的话。 “什么，竟有此事。安郡王，你家世子大伤右相家公子这件事，你是否知道呢。” 安郡王躬身施礼，道：“回陛下，老臣不知，不过既然相爷提起，老臣回去定将对小儿严加训斥，让他以后再不敢任性妄为。” “严加训斥，”这安郡王的回答让李林甫很是不满，他不依不饶，抬高了声音，“安郡王，你说的未免太过简单了吧，梅采梦把我儿打成重伤你一句严加训斥就想蒙混过关吗，你这分明是有心包庇。” 李林甫恼羞成怒，安郡王却依旧面色平静，不急不缓地回答着。 “相爷，虽然老臣不清楚事情原委，不过小儿与令公子的争端充其量不过是纨绔子弟打架斗殴，交给京兆尹处理便可。而相爷却将此事拿到这金殿之上来谈，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你说本相小题大做，安郡王，感情被打的不是你儿子，所以你才可以如此大言不惭吧。” 安郡王方欲反驳，却又被气急败坏的李林甫打断了。 “陛下，安郡王世子不仅打伤了我家小儿，还公然大放厥词，自恃即将成为驸马，叫嚣道别说我儿只是一个相府公子，就算老臣在场也照打不误。” 不得不说，李林甫这个演技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竟有此事，那梅采梦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词。”唐明皇作生气状，又对殿下的安郡王说，“安郡王，你家小儿未免也他狂妄了。” “回陛下，”安郡王依旧面色平静，“小儿虽然狂妄，但绝不会做出有损天威，妄借皇亲身份而自大，还望陛下明察。” 李林甫转身怒对安郡王，高声道：“安郡王，你这话何意，是说老夫故意污蔑你家小儿吗。” “相爷，老朽并非这个意思，许是相爷被他人蒙蔽也未必可知。” “此事乃我儿亲口所言，更有当日在场之人作证，岂有被人蒙蔽之礼。” 知道这两个老臣子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唐明皇便出言打断了他们。 李林甫和安郡王，一个是唐明皇的宠臣，一个是人尽皆知的忠臣，朝堂之上不可无忠臣，对皇帝本人来说却也少不了宠臣。 所以，他决定权衡一下，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全凭他这个身为君主的帝王如何决断。 “二位卿家，朕以为此事虽非简单的打架斗殴，却也实在不适合在这朝堂之上议论，不如这样，今日午时摆驾集贤书店，在那里做一次判决。” “必须，”李林甫出言反对，“那集贤书院里都是梅采梦的同窗好友，他们定会向着他说话，这样恐怕对小儿不公。” “相爷，你未免太小人之心了吧。”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大殿之外传来，接着便是一袭熟悉的道袍走了进来，那人这个是万安公主。 “儿臣给父皇请安。” “平身吧。” “父皇，当日之事儿臣也在场。是相爷家的公子调戏卖艺舞姬在先，梅家公子才出手相阻，言语间多有冲撞，而后才动起手来。” 李林甫望着这位突然杀出的万安公主，心里虽千百个愤恨，脸上却还是不能暴露出来。 “公主，您的意思是说是小儿有错在先，梅采梦出手暴打我儿是惩恶扬善吗。” “相爷，本公主并非此意。不过，本公主亲眼所见你家公子离开的时候只是有点儿轻微的擦伤，何来重伤在床之说。” “公主这话是说老臣有心说谎，”李林甫转而向殿上施礼，“陛下，恳请陛下派御医前往检查小儿伤势，以证老臣所言非虚。” 唐明皇并非第一次见到臣子间的私人过节导致的争端，所以，应对起来很是冷静。 “右相莫急，既然右相说有认证证明梅采梦出言不敬，而公主又说是你家小儿无理在先，这既然都说有理，不如便都不予考虑。” “都不予考虑，老臣愚钝，不知陛下高见。” “梅采梦好打架斗狠的恶名早已传遍整个长安城，不过人总是会变的，所以朕决定摆驾集贤书院，让书院的学生对他的品行做一个公投。当然，为了避免朕有心徇私，玄班学生便不在公投之列。” 李林甫心想，玄班与其他三班向来不合，而梅采梦更是与其他三班学子恩怨深重，这么看来对自己很有利，而天子开口，他也实在不好反驳。于是，便同意了。 而后，唐明皇一边派御医前往相府为公子验伤，一边宣布退朝，却将李林甫与安郡王留了下来，让他二人一起等到午时前往集贤书院。 被派去相府的御医已经被李林甫收买了，所以，验伤的结果便可想而知。 鉴于唐明皇说在场的证人不作考虑，所以，李林甫之前准备的一众群演便失去了上场的机会。 当日午时，书院学生齐聚校场，后来，唐明皇携杨贵妃和一众臣子赶来，同时过去的还有梅采梦的jiejie梅青鸢。 唐明皇问道：“梅采梦，为何你要将右相家的公子打成重伤。” 梅采梦作揖施礼，回答道：“陛下，我的确与相爷家的公子发生过冲突，不过，只是教训了他手下的打手，并未将相爷家的公子打成重伤。” 李林甫指着梅采梦，质问道：“梅采梦，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我儿现在仍重伤在床，御医已经去看过了，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梅采梦心想，欺君之罪，哇擦，老东西你不要冤枉我，再说了，你以为我怕你吗。 “相爷，你家公子被人打成重伤，就一定是我所为，你不觉得这未免太荒唐了吗。” 梅采梦的话终于还是让李林甫恼羞成怒了，被气的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