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莺歌
“是,奴家便是雁娘。” 舒月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与平时的爽朗迥异,到真像是一个小家碧玉的样子。 司马琴狩眯着月牙似的眼睛,细细的审视着舒月的面容,最后才满意的点点头,道:“果然是天品的品相,东来这奴才眼力倒是不错。” 略微有些瘦削的身躯,在昏暗的阳光下矗立着,影子落在舒月的眼里,给这个背负着禽兽之名的男子平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纤长的手指伸出,轻轻地抬起舒月的下巴。 “抬起头。女子可以柔顺,可是若是太过柔弱,就是罪了。伤人伤己,最后免不了红颜薄命。” 轻灵的声音中多了几分阴霾,有神的眼睛也是幽幽的闪烁,似乎想起了某些让他不快的往事。 阴霾的眼神,仿佛踏着末日的丧钟,柔顺的长发,肆意的披散,让这阳光下的人儿,仿佛天地阴暗处的微光,明灭不定。 舒月懵懂的点头。 虽然不知道这位禽兽经历了什么,不过舒月还是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虽然这位少爷,一点都没传说中禽兽的做派,可是舒月还是心中暗暗警惕。 当初舒月上一世的时候,对于强暴民女这种事就是痛恨异常。军中若是发生此类之事,向来是定斩不饶的。何况,此时舒月还是那个将要被“强暴”的女子呢? 随意的坐在秀床上,司马琴狩并没有动舒月一根指头,只是定定的看着整个暗房,一双眼睛似乎看破了时空的阻隔,回到了过去。 秀床边上的帷幔中,有一个钩子,那是用来勾住帷幔的。 不过这个钩子,似乎微微的有些不同,不过并不明显就是了。 回过神来的司马琴狩,地伸手捏住钩子,轻轻一拉! 舒月的心,整个的就崩了起来,生怕司马琴狩突然兽性大发,合身扑到她身上。若是因此被人非礼了,那么舒月恐怕就是将司马琴狩碎尸万段,也不能挽回她的损失了。 帷幔落下,意味着某种舒月一直在躲避的旖ni即将提前来到,男子的温柔与阳刚,显然是舒月一直所逃避的。 那种旖ni,舒月前世自然是有过。可是当自己作为女子,那么舒月如何都不能接受。 舒月已经将劲力凝聚,若是这司马琴狩有所异动,那么暴风骤雨一样的袭击,就会雨点一样落在司马琴狩的身上。 扎拉扎拉! 帷幔并没有落下,而那钩子却被司马琴狩拉了出来,一条细腻坚韧的丝线连在钩子的后面。 舒月也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看来不必提前动手了。 一道暗门,缓缓地打开,就在舒月身后的秀床后面的墙壁上。 小门中漏出了丝丝光芒,虽然昏暗,可是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长长地通道,具体通往哪里,舒月也不得而知。 对于舒月的表现,司马琴狩只是理解为女子的矜持,所以也并没有在意,只是微微一笑,道:“随我来!” 言语间虽然依旧轻灵,不过却多了几分不可抗拒的意味。 轻巧的起身,步入暗门,司马琴狩只给舒月留下了一个瘦削的背影。 看着那朦胧的影子,舒月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中暗道:“既来之,则安之。即便是龙潭虎xue,我洛舒月也要闯一闯!” 随即也是起身,向着暗门中走去。 幽长的隧道,其中闪烁着暗哑的光芒,那是在隧道墙壁上镶嵌的无名晶石放出的光芒,有些类似于水晶,可是却能发出朦胧的光芒。 光,明亮的光。 所谓隧道,大概只有几十米的样子,舒月跟在司马琴狩的背后,不过片刻之间便走到了尽头。隧道的尽头,是一个明亮的空间。 明亮的领域,才是最灰暗的坟场。 白瓷一般的骨骼,似乎是这里唯一的住客。 “啊······” 舒月尖叫一声,虽然她并不害怕,可是还是要伪装一下。 寻常女子,可没有舒月这样的胆魄的。若是这时候都没点表示,那么就是头猪都能感觉出,舒月以寻常女子的不同了。 那可不是舒月想要的。 “呱噪!” 啪! 巴掌声响起,翩翩贵公子一般的司马琴狩转眼间凶暴了起来,纤长的手掌狠狠的印在舒月的脸上。 舒月本能的想要闪避,不过瞬间硬生生的遏制了自己的本能。 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舒月眼中光芒一闪,心中暗暗地记下了这一笔。不论是纳兰凤歌还是司马琴狩,这两个人都要好好地补偿自己。 舒月好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子一样,捂住自己的面庞,畏缩在一旁。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司马琴狩。 司马琴狩满意的看着舒月的神色,指着那一排排的白骨,道:“这是一群漂亮的女子。不是么?” 舒月细细的看了看那些白骨,发现一排三十二架白骨,都是骨质纤细,盆骨略宽,必然是女子无疑了。 “果真是一个凶魔,居然有收集人骨的癖好!” 司马琴狩迈着优雅的步伐,轻轻地拉起一具骨架的手掌,缓缓的抬起,沙沙的骨质摩擦声响起。 享受的将那骨质的手掌覆盖于白皙的面庞上,司马琴狩道:“莺歌的手掌还是这样纤细,哪怕是只剩下骨骼。” 舒月只感觉浑身毫毛战栗,这简直就是一个内心扭曲的疯魔。 此时舒月只能尽量的压抑自己的杀念,装作一副被吓坏的模样,木然的看着前方。 司马琴狩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道:“嘻嘻,你们女人都是这样胆小,莺歌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你看现在的她,多么美丽?多么娴静?” 舒月蹲坐在地上,尽量的将自己的身子向后靠,畏缩的像一个受惊的小兔子。当然这只是假象,最主要的还是要隐藏她愈演愈烈的戾气。 死者为大! 纵使是死去,也不能脱离这阴暗的暗房,这是何其可悲?若是这莺歌泉下有知,当情何以堪? 紧接着,司马琴狩居然轻轻地拥起一具白骨,翩翩起舞。 不论是眼神,还是举止,似乎都是抱着一个绝世的美女,挚爱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