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他要的幸福
今天晚上萧野可以回家吃饭休息,他轮休,晚上交给安东替班。 气温太低,煮好的菜拿出来一会就冷了,云朵开始琢磨起晚上吃火锅。 这里还没有人这么吃过,当是给家里尝新鲜花样。 从糖果屋回来,孩子们安静的在书房看书,云朵就去了空间寻找火锅的食材。 吃羊rou火锅,还是兔rou?还是鱼头? 要不就先弄个兔rou火锅好了,做干锅,萧野口味比较重,应该会喜欢。 再加点青菜去去油腻就可以了,汤嘛,骨头清汤好了。 分量做多点,一家人也够吃了。 如今兽潮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月,没有发生什么突变情况。 鉴于去年的教训,族人在城墙各个方位都安排了守卫紧密监视,防止再有野兽打地道的事情发生。 下午回到家,洗去一身冰冷,萧野精神抖擞的走到厨房,给云朵打下手。 如今的日子越过越好,偶尔出来蹦达的蚂蚱也解决得干干净净,有时间就要多陪陪家人。 夫妻俩的生活,稳定下来之后就离不开柴米油盐这些琐事,激情也会渐渐趋于平淡。 萧野却不这么觉得,平淡的生活,平常的互动,在他看来,处处体现着温馨。 有时候简单一句你回来了,就能让一身的疲劳消弭殆尽。 而他每天回家,只要看到那个笑脸,只要听到一句问候,就能心满意足,那就是幸福。 “你回来了。”云朵抬头看到萧野,笑着说。 “嗯,回来了。”他要的幸福,仅此而已。 “今天晚上我们吃火锅,兔rou火锅。”云朵神秘的扬眉。 “兔rou?长毛兔?”火锅,他在书上看到过,没吃过。 “不是,是空间的兔子。你不是喜欢香味浓郁的rou食嘛,我特地做的干锅,一会吃过你就知道了。” 云朵边说边揭开锅盖,翻翻锅里的rou块。 扑鼻而来的香气,让萧野情不自禁地深呼吸,“嗯,真的很香。” 接过云朵手里的铲子,轻轻在锅里搅动了下,酱色的rou块,色泽鲜亮,香味更浓。 “去叫孩子们下来吧,准备开饭了。” “好。”点点头,在转身之际,从云朵脸上偷了个香。 “呀!别闹,我一身油烟味,别沾上你。” “没关系,我不介意。”低声一笑,转身出门。 啐,越来越不正经了,从哪本书上学的啊? 云朵耳尖有些红晕,心里泛甜,咳,还真有些不习惯。 席间,晨晨吃得最欢,架不住一家人都给他夹菜,吃到最后,肚子最圆滚的就是他。 直到一家子做在客厅闲聊消食的时候,他还不停的在打嗝。 头枕在北暮的腿上,哼哼唧唧,缠着北暮给他揉肚子。 北暮一边帮他揉肚子一边取笑,斜视晨晨的表情,慵懒又带着点漫不经心。 玄是个不多话的人,静坐在沙发一角,正式晨晨脚尾的位置。 这下好了,别想安宁了。 晨晨的脚丫子一会搭在玄的腿上,一会杠到玄的肩膀上,嚷着沙发不够长。 玄左闪右避,愣是躲不开晨晨的小短腿攻势,除非他挪位。 玄会为了迁就别人挪位置?别开玩笑了。 那座沙发没一会就成了战场,最后北暮也被无辜卷入。 不做死就不会死,晨晨现在是纯粹犯贱了。 一个他都扛不过,还非要惹俩。 北暮圈着晨晨的脑袋,一手呼啦他的脸,玄拽着晨晨的脚丫子,一点不留情的使劲挠他痒痒, 二打一,就那小身板,晨晨他动不了了哇。 “阿爸阿妈,救命哇,哈哈哈哈!”没得到支援,挥动双手,晨晨投降求饶。 云朵捧着肚子,笑倒在萧野怀里,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三个孩子,云朵笑说, “萧野,我发现,这三个小屁孩,挺像三种动物的,太欢乐了哈哈哈。” 这话一出,对面三个孩子定格,应该说是北暮和玄定格,晨晨被动定格。 他们现在的姿势,晨晨粉被迫。 “哦?像什么?”萧野饶有兴致的挑眉,轻轻拥住云朵,顺着她的话题反问。 三个孩子也竖起了耳朵,兴致盎然,齐刷刷的看向云朵。 “嗯,玄像是狼,冷酷强势,霸道果决。 北暮像是狐狸,优雅邪魅,机敏狡猾。 至于晨晨,你们等等啊,” 云朵随手拿起身后的图书,翻到其中一页,嘴里还配音发出噜噜的声音, “噜噜,这个,最像晨晨。” 那是一只猪。 北暮登时爆笑,手指着图画里那只猪头,又指指黑了脸的晨晨,“太像了,哈哈哈!” 玄脸颊抽搐,他该说什么? 晨晨不依了,气呼呼的推开北暮和玄,跳上阿妈的膝盖使劲蹭, “阿妈阿妈,我才不是猪,猪都是笨死的! 阿妈!我不是猪,我可以像狮子,最有力量,也可以像狐狸,最聪明!” “哈哈哈,”北暮也笑抽了,狂捶沙发,“晨晨,你就是一只猪啊!” “为什么猪是笨死的?”对于云朵的评价,玄不置可否,却对让众人发笑的猪起了兴趣。 “我们家乡,有种家畜叫做猪,除了吃什么都不会,但是他吃得越多,离死亡越近。 因为他就是人们等着养肥了宰来吃的,可不就是笨死吗?哈哈。” 眼看在阿妈哪里得不到安慰了,晨晨抓狂的再次扑上笑抽的北暮,举着小爪子,我要报仇! “家乡?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外来人?这么奇怪的东西,是什么地方才会有呢?看来又得到了一条新的信息。 “嗯,我是天外飞仙,哈哈。”云朵打趣道。 “阿妈,什么是天外飞仙?” “呀,原来晨晨不知道啊,来,阿妈给你讲天外飞仙的故事……” 关于云朵来处的话题就这样被终结。 来到奈鲁这么些天,所见所闻,的确与大陆上正常的见闻大相径庭, 玄暗自沉思,也许,传奇家族最大的秘密,就在云朵身上。 揽着云朵,萧野嘴角始终噙着不自觉的微笑。 这就是他要的幸福。 自从上次与萧晨发生碰撞后,奈丽一直窝在家里,不是她不想出门,而是她出不了门。 身上的伤,本来都快好了,她也能动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被鞭打的伤突然恶化,反反复复的裂开,伤口越来越大, 如今整张脸如同爬满了一条条蜈蚣,看起来比萧野脸上的疤痕更恐怖恶心百倍。 她身上的皮肤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红点,像被小虫子啃咬过一样, 更让她绝望的是每天每隔几个时辰,身体就会感觉到一股从骨髓泛开来的疼痛。 似乎有上千枝针扎在身上,让她痛不欲生。 这一切,都让奈丽发了疯般,把房子里能摔的东西摔了个稀烂。 她明明要跟萧野云朵不死不休的,可是现在,她连门都不敢出,怎么不死怎么不休! 她的脸,她引以为傲的容貌,她最后的一点骄傲,没了。 就连她的身体,也在每天的疼痛折磨下脱了形。 在一夕间,支撑她苦苦煎熬的支柱崩塌了。 这样的她还拿什么去跟云朵斗? 就算她愿意不再斗下去,她也没有了开始新生活的勇气。 回奈鲁之前,她是那么信心满满,深信自己能拿捏住萧野,跟以前一样。 然而,当萧野完全变了个样,对她的态度完全不如她所想, 当现实与理想出现了巨大的反差的时候,她开始歇斯底里。 她拒绝相信拒绝接受,一旦她接受现实,她连反败为胜的机会都没了。 所以她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期待能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但是她终归是小看了那个云朵,输的彻底。 如今顶着这张脸,拖着这具破败的身体,她能去哪里?谁会接受她,她怎么重新来过? 眼看着兽潮就要结束了,她即将要被驱逐出奈鲁,以后再也不能踏足这个地方。 不,不,她要好好想想,她要寻找机会,她要再赌一次。 她能抓着的,只有萧野了。 要不,她去求求萧晨,通过萧晨,是不是能让萧野心软一点点? 原本怨恨满满的心,终于体会到了一股恐慌。 这个样子的她,如果不能留下,她该去哪里?哪里容得下她? 她不能被赛达抓回去,呵呵呵, 不过,赛达现在恐怕也看不上她了,那张脸,谁敢要她伺候? 哈哈哈哈。 留不下来,她活不了了,她真的活不了了。 之前一直死死的跟萧野一家纠缠,想着死也要一起死,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 经历了那么多痛苦,还有什么好怕,可是临到绝路,她还是怕了,原来,她是怕死的。 死了,就没了呼吸,最后变成一堆白骨,长埋地下,只剩永远的黑暗。 就在奈丽在家闭门不出,无法可想时,她的脸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身上的红点也消失了。 而这个时候,兽潮刚好结束,意味着,第二天,她就要离开奈鲁,永远地被驱逐出族。 看着完好的脸,完好的肌肤,奈丽激动得不能自抑,就连老天都给她机会! 此时的她,万没有想到,这是北暮在她离开部族前,挖的又一个坑。 让人从天堂掉落地狱,尝遍得到又失去的绝望和痛苦,才是生不如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