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你爱他吗
朝中经过商议，同意襄国的和亲。凌蜀一道圣旨颁布，令慕耀天班师回朝。至于和亲之事，并未在圣旨中提起。 收到圣旨后，慕耀天留下岳副将留在祈阳城处理后续之事，自己领着一支队伍，带着凌然和慕欢颜回京。 随后，同意议和的诏书也发往襄国。 楚逸尘便开始着手准备楚逸月和亲之事，陪嫁的物品以及送嫁的人，为了给楚逸月面子，楚逸尘最终决定由郑王楚逸风亲自护送楚逸月去盛国，郑王就算心里对自己有怨气，也不会苛待自己的小meimei。 一路上，凌然非常开心，唯独这一段时间，能够跟慕欢颜长期的待在一起。 然而，队伍总会走到京都，到了京都，一个回宫，一个回府，离京城越近，凌然的心里就越难过。 慕欢颜则是跟没事人一样，依然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看书。 慕国忠也是归心似箭，婚期虽然延后三个月，但他还是急着想早日回去见到程芸。 慕耀天回京后，第一件事便是入宫晋见皇上，派了几个士兵护送慕欢颜先行回府，凌然依依不舍的跟她告了别，跟着慕耀天一同入宫。 慕欢颜回到府中，先是去了老夫人那里，慕老夫人得知慕耀天就要回来了，心情大悦，马上派人开始准备给慕耀天接风洗尘的事，慕欢颜思母心切，就跟老夫人告了别，赶着过去见黄氏。 回到揽星居，只有四丫一个人留在房里打扫，看到慕欢颜回来，赶紧迎了上来，“大小姐，你可回来了。” “我娘呢？” “黄夫人已经搬到了清平居，不过她生病了，洛珍现在在清平居照顾她。” “生病？”慕欢颜眉心打了个结，赶紧问：“怎么生病的？” “是着凉，大夫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大小姐别太担心。” “没事就好，我先去清平居一趟。” 慕欢颜着急慌忙的赶到清平居，黄氏躺在床上，洛珍正在给她喂药。 “娘，我回来了。”慕欢颜一进门就朝里面大喊着。 “是欢颜，是欢颜回来了。”黄氏激动不已，药也不喝了，就准备下床，慕欢颜进了门看在黄氏正在穿鞋子，赶紧迎上去。 “娘，你生病了就别下床了。” “欢颜，快过来让我看看。”黄氏的病情一下子好转了许多，整个人的精神都提起来了。 黄氏上下打量着慕欢颜，心疼地说：“晒黑了，又瘦了些。” “娘，在前线哪有在家的条件这么好，黑了健康，娘，你怎么着凉了？” “一点小毛病，你别担心。” 洛珍端着药碗说：“黄夫人，药还有一点，把它喝完吧。” “我看到欢颜回来了，这病都好的差不多了，算了，不喝了。” “不行，药一定要喝完，不然病怎么能好？”慕欢颜从洛珍手里拿过药碗，说：“娘，我喂你。” “大小姐，你跟黄夫人说话，婢子先退下了。” 慕欢颜点点头。 慕欢颜亲自喂药，黄氏心中高兴，就一口气把剩下的小半碗药给喝了。 “娘，父亲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想见他吗？” “他回来了？” “嗯，现在回宫复命，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到家的。”慕欢颜去前线的时候，并未将黄氏回来的消息告知慕耀天，家里的人也没说，可慕耀天一会儿到家还是会见到黄氏的。 黄氏的里心里乱乱的，一开始决定进慕府的门，就已经想好了会跟慕耀天重逢，刚入府的时候，碰巧慕耀天不在府上，这会儿，他真正要回来了，黄氏的心里还是乱乱了。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慕耀天。 见黄氏在沉思，慕欢颜体贴地说：“娘，对不起，都是为了我，才让你陷入这两难的境地。” “傻孩子，这事与你无关，那是我跟你父亲之间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中间发生的事或许也有娘的错……” “可是父亲娶了陈氏，这就是他的错。”没有娘的存在，这事欢颜也不想再提了，如今有黄氏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她能不提吗？ 这个问题，黄氏当然想过，当初她回来又走，最主要的原因也是慕耀天娶了继室，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这是最让她心痛欲绝的地方！ “事已至止，我很平静的面对。”黄氏努力扯出一个微笑，不想让欢颜替她担心。 “娘，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还爱着父亲吗？” 爱吗？黄氏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问也不嫌不好意思吗？”在黄氏心里，慕欢颜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能问这样的话。 “娘，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前世，慕耀天对欢颜一直非常的冷淡，至死都没有理会过她，如果当初她被禁固在欢颜殿的时候，慕耀天能对她示以援助，或许她的死就不会那么的悲哀。她上一世的悲苦，根本就是源自于慕耀天！所以，这一世，她并没有打算让慕耀天好过。 可若是黄氏还爱着父亲，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能让黄氏伤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现在的我真的很难回答，若是以前，你定然会毫不犹豫的说我是爱他的。” “也就是现在不爱了？”慕欢颜反问着，被曾经深爱的人背叛，又怎么爱得起来，就像凌默，那样的对她，她真的已经不再爱了，对凌默只有恨。 “欢颜，你让我想想。” “好。”慕欢颜扯了扯嘴角，黄氏的话已经让她明白了，黄氏的犹豫不决，或许还是爱着父亲的。这十四年的分离，中间的导火线就是父亲娶了继室，父亲虽然是负了黄氏，但至少黄氏不是被父亲逼死的，这跟她和凌默是完全不同的。 “欢颜，说到这里，我也有事想要问你。” “哦，什么事？娘直说无防。” “你已经及笄了，可有心上人？陈老夫人帮忙说的那位杨易，家境条件都是挺不错的，你都拒绝，是不是因为萧玄？” “娘，你想到哪里去了？” “难道不是吗？当时的情景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你分明就是给萧玄吸出毒血而中毒的，他又为了你不顾一切的向景田求助，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救你，你们如果不是相互喜欢，又怎么彼此怜惜生命呢？” “他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也要救我，那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他，他不过是想报恩罢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能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景田他救人有三个规矩，大恶之人不医，狂妄之人不医，慕姓人士不医！当时，景田是说什么也不肯救你。萧玄说只要景神医愿意救你，让他付出一切都可以，景田就随口说了一句，让他自刎他也愿意吗？他可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虽然景田只是句玩笑话，并没有真打算让萧玄自刎，可景田说什么不肯为你医治，最后是萧玄让景神医给他治病不施针只开药，药煎好之后，萧玄想也不想就把药给了你服下。” 慕欢颜一直在昏迷，她并不知道这些事，后来萧玄也没有提起过，她一直以为是景神医把他们两人给治好的，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的周折。也不知道景神医慕姓人士不医，现在她也算是明白了，景神医定然是对父亲恨之入骨，才会定下个这么一个规矩，想必当时萧玄求助的时候，定然是碰到了很大的困难。 他默默的为她付出，她却从来都不知道。 见欢颜默不作声，黄氏继续说：“我也是除夕那天才知道他是二皇子，按理来说他应该叫凌玄才是，那日他隐藏身份或许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当时，我见到你的时候，就在怀疑你的身份，看到他那么为你付出，心里很是安慰。最近我也有意无意的打听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他在宫中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参与任何的争斗，因为身体不好，皇上对他也甚是疼爱，在我看来，事实上他身体应该是健康的，这样的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欢颜，女人这一辈子，找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不容易，你该替自己考虑考虑。” “娘，你这是想把我往外推吗？这么巴望着我早点嫁人。”慕欢颜委屈地看着黄氏。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舍不得你，只是姑娘家的，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我也是想让你挑个好夫婿。” “那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还不急，都及笄了，到时候别人该笑话你了。” “别人的嘴我可管不住，随他们说吧。” “你呀，真是固执，跟我当年一样。” “我是你的女儿，不像你像谁呀？”慕欢颜撒娇着，钻进了黄氏的怀里，抱着女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眼中满是慈爱。 洛珍敲了敲门，然后走进来，说：“黄夫人，大小姐，老爷就快到了，老夫人那边派人过来请你们到门口去迎接。”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