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 轰烈与惨淡并存的求婚
漫天的玫瑰花雨随着清风从窗户外汹涌而入,铺天盖地而来,洒满了光洁的地板,窗台,柔软的大床,整齐的书柜。 “阿嚏,阿嚏!”杨蔚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打着喷嚏,狼狈地从书桌前起身,窜出房门,结果,一进客厅,迎接她的却是从门口儿一直堆到脚下的大束玫瑰…… “蔚蓝,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请你嫁给我,好吗?”一声霹雳从耳边炸响! 蔚蓝泪眼朦胧,根本看不清楚在那里耍白痴的男人长什么模样,只隐约见到那人手里,捧着一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大钻戒。那光芒,照射得蔚蓝眼睛生疼,恨不得立即寻摸个墨镜戴上。 “阿嚏!”蔚蓝随手从茶几上扯过一把卫生纸,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和鼻涕,这会儿,这位一向注重自身形象的大小姐,模样肯定不那么好看,蔚蓝一点儿都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着自己的大花脸这么深情地表现爱意,“对不起……” 她话音未落,杨父已经左手抄起扫帚,右手拎着晾衣棍,从书房飞奔而出,劈头盖脸地向那个敢虎口拔牙,抢他的宝贝女儿的臭小子抽过去。蔚蓝的母亲大人生怕家里发生血案,拼命在后面拦着,客厅里鸡飞狗跳,场面乱作一团,果真是哀号与恳求齐飞,棍棒与扫帚一色! 杨蔚蓝缓过劲儿来,对着无法控制的场景耸了耸肩,自己的房间是不敢进了,要是被玫瑰花给熏死,她恐怕绝对能够创造世界最新奇司法的吉尼斯记录,转身,径自去了老爸的书房看书,估计,这热闹得持续一阵子! “老杨,冷静,你冷静点儿!” 啪,哐当!几声巨响。 “唉哟,这是老李头送来的紫砂壶,六千八百块呢,你别摔呀!”蔚蓝的娘亲大人声音里透着心疼,大声喊,“砸杯子,用玻璃杯砸他就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蔚蓝大小姐看完一本宋朝话本的时候,杨父衣冠整齐,一脸温和地出现在书房门口,笑眯眯地道:“蔚蓝啊,咱们杨家是书香门第,要讲礼貌,下回再碰上来求婚的,可千万要和人家好好说清楚,万万不能动粗,知道了吗?任何事儿,它都得讲道理,明白不明白?” “是。”杨蔚蓝翻了白眼,讲理?不知道刚才是谁在那儿上演全武行的? 放下书本,蔚蓝走出书房,此时,客厅里已经变得干净又整洁,绝对没有任何一片儿玫瑰存在,就连空气清新剂都喷洒过了。 除了桌子上少了几副精美茶具,挂在墙上的镇宅宝剑和辟邪宝刀也莫名消失之外,整个房间完全恢复正常。 “咳咳。”蔚蓝咳嗽了两声,惋惜地哀悼了下那两把似乎是少林寺主持方丈大师亲自开光的宝刀宝剑,想着那个倒霉的求婚者有没有把它们拾走,她是不是还能把它们从窗户外面拣回来,嘴里却笑道,“爸,下次在墙上挂老妈的画儿吧,保证丢不了了!” 她的父亲大人,生气起来,无论拣着什么东西,都喜欢随手乱扔,而且从来不管那样东西的珍贵程度,只除了一样儿例外,那就是母亲大人的字画,从小到大,杨蔚蓝就没有见过杨夫人的任何一副墨宝被她老爹无意间扔掉。 杨父脸上一红,随即又恢复了学者风范,笑眯眯目送蔚蓝回自己屋去:“蔚蓝啊,明天星期日,别老是看书,你也和小伙伴儿们出去逛逛街,买点儿衣服和化妆品什么的,我们蔚蓝也长大了,应该知道美了才是。” 杨蔚蓝没有理会父亲大人的感慨,回到卧室,整个卧室里的玫瑰早已经被处理掉,只有零星的几片作为漏网之鱼,夹杂在书页里,带起一排馨香,弄蔚蓝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十五岁尚且不到的少女杨蔚蓝,生平首次受到的这般热烈的求婚,就这般惨淡收场了,由始至终,蔚蓝同学都没有看清楚,跑来对未成年少女求婚的大能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