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甄家

    陈庆延带着两个小的去了镇江北固山。北固山位于东侧江边，被当地人称作‘京口第一山’。陈庆延指了指不远处的北固山说道：“远眺北固，横枕大江，石壁嵯峨，山势险固，故而得名‘北固山’也。”三人登上北固山的后峰，即主峰。在山顶见到一处寺庙，上面写着‘甘露’两字，即为镇江最出名的‘甘露寺’也。陈庆延指着甘露寺说：“当年刘皇叔刘备就是在此招亲的。”然后指着隔江相望的两座山说：“这东边儿的是焦山，西边儿的金山。”说着陈庆延带着两人一路从清晖亭往北，就见甘露寺东侧墙壁上镶嵌着一块石条，上写着六个字‘天下第一江山’六字。陈庆延指着这六个字说：“相传啊，这是由梁武帝所书，距今亦不得考证了。”还不待三人进寺庙细看，就被寻了来的仆人给请下了山送回了驿站。

    吃了晌午饭，三家人就整装起行，一路向着金陵行去。不过是两个时辰就到了金陵城外，金陵城地城门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特别的沧桑。甄家前来接迎的大管家看到不远处一队车队缓缓行来，赶紧定睛一瞧就看清了骑在马上的甄世明。大管家踢了一脚身边的小厮说：“快回府里给老太太和太太说一声二爷和大姑爷到朝阳门了。”身边的小厮赶紧爬上一匹马，掉头狂奔而去。大管家赶紧策马迎上甄世明和陈方荣，然后下马请安道：“小的甄有荣给二老爷大姑爷请安了。”“有荣管家快些起来罢。如今天气倒是越发热起来，我们还是快些进城回府才好。”陈方荣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道。“是啊，如今天热怕是你们二太太和大姑太太还有三姑太太都有些不耐。快些回去罢。”甄世荣被一下午的骄阳晒得也有些不耐起来。“是。”说着甄有荣也上马慢慢跟在车队后边。

    甄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贾家八房迁到京城，留下十二房驻扎在此。王家也分了几支出去，如今全须全尾留在金陵城中的只有甄家和紫微舍人的后人薛家。如今这甄家是金陵城内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端的是如日中天，富贵无比。如今甄家老太爷去了，留下甄家大老爷甄世清接了老辈传下来的官职，也掌着这甄氏宗族族长一职。甄家如今可是当今圣上的亲信，已经接驾三次了，两次皇帝都入住甄家府邸，后一次入住甄家兴建的圆觉园里。可见皇帝对甄家的信任程度，这也让甄家在金陵更是权势熏天，一般人不敢得罪。如今的甄家老太太甄卓氏曾被当今圣上和已去世的太后娘娘夸赞为：“淑仁恭慎第一人。”特封了一品德夫人。就是进了宫除了皇后娘娘之外，别的妃嫔见了甄家老太太还得给老太太行礼问安呢。

    一路到了甄家府门前，绕过正门，一行人从东侧门进了甄府。这正大门如今连甄家人都不能出入，因为原本这是皇帝亲临的时候进的门。如今谁敢上门说要进正门？进了东侧门，甄世明和陈方荣下马离去，甄家的下人又牵着马车继续往里走，过了二门才停下。甄家等在二门的得脸的仆妇站在那里，看到马车进来停下，赶紧指挥了小丫头搬了小凳子放在马车边上。然后四个穿着绸缎褂子的，头上插了金叉的仆妇带着小丫头上前掀了四辆马车的帘子，扶着车上的女眷孩子们下车。然后福身请安给陈甄氏、贾甄氏和甄宋氏行礼问安。“奴婢们给二太太、大姑太太和三姑太太请安。”甄宋氏点点头说：“起吧。”这时四个仆妇才笑着站起身子。一个穿着藏青色绸缎的仆妇扶着二太太甄宋氏的手说：“可把二太太和两位姑太太盼来了。今天一大早老太太极早地就醒了。用过晌午饭后也没歇好午晌。”另外一个穿着黄色绸缎的仆妇也笑着接话说：“如今大太太早已等在老太太的寿宁院里了。”一群人围着这十来个主子上了竹撵，这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地去了如今甄老太太住的寿宁院。

    去老太太住的寿宁院要穿过一个长长的夹道，然后在绕过一处花园才到。贾琨坐在竹撵上，头顶有甄家的仆妇撑着油纸伞，贾琨觉得虽然现在即将夕阳西下了，但是这个意思到就说明别人有心不是，就对着那个撑伞的仆妇咧嘴笑了笑。到让这仆妇一惊，四处查点发现没什么错处才再次安下心来跟着竹撵走。到了寿宁院门口，竹撵轻轻地落下，甄宋氏，陈甄氏和贾甄氏以及各位少爷小姐的大丫鬟都已经回到了身边。各自扶了自己的主子下了竹撵。这时原本站在寿宁院门口的小丫头早就机灵地进去汇报了甄家老太太甄卓氏。甄卓氏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眼神一下子精神起来，甄家大太太县主甄梁氏赶紧笑起来说：“母亲不必着急。我去迎迎弟妹和姑太太们。”这时甄梁氏的媳妇，甄家菁大奶奶甄杨氏赶忙起身说：“太太且坐吧，让我去迎二太太和姑妈们。”给甄家老太太甄卓氏福了福身子就转身转过屏风掀了帘子出去。甄家老太太笑起来说：“菁哥儿媳妇是个好的。”大太太一听笑起来说：“老太太如今倒是越发宠着这些小辈了。”甄老太太哈哈笑起来，甄家三太太甄刘氏也陪着笑了笑，也不搭话。

    不一会儿甄杨氏跟着二太太甄宋氏和陈甄氏还有贾甄氏进了内厅。甄家老太太一看到两个女儿立马激动起来，从榻上站起来，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两个女儿，一阵嚎啕大哭。陈甄氏和贾甄氏也是未语泪先流。厅里的其他太太奶奶也陪着一块儿掉了一会眼泪。哭了一会，甄梁氏上前扶住甄家老太太说：“母亲快擦擦眼泪。如今姑太太们都回了家，有什么话咱留着往后慢慢说。老太太还是让姑太太们先给您磕了头再让您的外孙儿给您磕头请安了咱们在说话罢。”这倒哄劝得老太太收了眼泪，再次回转到榻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