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爆发

    过了三日，这天一早当今圣上招了甄世明进宫面圣。这日并不上朝，所以今上的贴身内侍把甄世明引到了朝阳殿偏殿候着。不一会儿静鞭响起，皇帝进了朝阳殿招了甄世明说话。“甄世明，你这次做的政绩不错啊，你的上官都上折子夸你了。在南边替朕看着点那些个下边儿的人。如今南蛮不定，你要时刻注意。如今粤州知州卞治清年纪大了，前儿上着折子说是要乞骸骨。朕问了卞治清他向朕推荐了你做下一任的州同，推荐了黄广宇做下任知州，朕今儿也问问你是怎么个意思。”甄世明赶紧跪地上回道：“臣谢卞大人举荐，也谢今上信任。若是做了这州同臣必定兢兢业业不负皇恩。”今上愣了一下大笑起来：“好你个甄世明还跟朕玩上心眼儿了。朕什么时候就下旨让你任这州同了，你说你这会儿谢什么恩哪。”笑了一会儿，今上说：“罢罢罢，你个滑头的，希望你好好做这知州别辜负朕对你的一片心意。邹世德你让中书令拟指吧，今儿就把旨意发出去。”候在皇帝身侧的大太监赶紧应了一声，随后经过甄世明身边的时候说：“奴才给甄大人道喜了。”说着就转身出去办差。

    说完正事，皇帝也轻松下来，放松地和甄世明拉起家常来。说着说着说道甄家姻亲贾家。皇帝问：“听说前几****去贾家和那贾代化的夫人吵起来了，可有此事？”甄世明心里一动，表情上立刻挂上一脸的委屈说：“皇上，臣没和贾大太太吵架，臣只是和她讲道理而已。”皇帝看到甄世明那一脸的委屈样子心情好起来说：“听说你外甥身子不好，要不朕等会儿派个太医给去瞧瞧？”甄世明赶紧一脸感激地跪下：“臣谢今上隆恩。”随后一脸忧郁地说：“我那外甥刚从湖里捞起来的时候耽搁时间长了，倒是烙下病根了。不过让太医去瞧瞧总是好的。”“好了好了，桂明你陪着甄大人去趟太医院然后跟着去趟贾家罢。”然后挥挥手让甄世明离开。甄世明打皇宫里打个转儿就从正七品高升到从六品。

    出了宫门就见到甄家的小厮一路狂奔而来，看到甄世明身后还跟着一个黄门侍郎赶紧止住脚步。甄世明眉头一皱：“慌什么慌，也没个规矩。”然后转头对黄门侍郎桂明笑着抱拳说：“桂侍郎见谅，下头人不懂规矩。”桂明连连摆手说：“不碍事儿的。您有事儿先说。”甄世明抱歉地笑了笑拉着小厮走到一边问：“做什么这么着急，没个规矩。”小厮委屈地看了一眼甄世明说：“刚才有个驿站来送信的，说是广州府咱们的从化县出了风寒瘟疫。如今越发的厉害了起来。”甄世明想了想转身对黄门侍郎桂明抱拳说：“桂侍郎，实在是抱歉我这里实在是有紧急的事情了。你看……”说着手里捏着一张银票递给桂明。桂明眼珠子一转笑了说：“甄大人真是客气，不必管我自去忙吧。我带着黄太医去就好了。”说着带着黄太医自行去了贾家。

    桂明一到宁国府正门，看门的小厮一看来了一个黄门侍郎赶紧请了桂明和黄太医进门，然后让人忙不迭地让人去通知贾代化和贾孙氏。贾代化和贾孙氏一进逗蜂轩就看到皇帝身边的黄门侍郎桂明赶紧抱拳说：“什么风把桂侍郎请来了。快去上茶，上好茶。”桂明连连摆手说：“我带了皇上口谕和黄太医来看望你们贾府的二爷贾琨的。今上听闻贾琨少爷身体不好，听说都没请过太医瞧过，这不不放心就让我来瞧瞧。”贾代化愣了一下，贾孙氏则脸色开始青白起来。贾代化回过神赶紧说：“多谢今上体恤。黄太医跟着内人去琨哥儿的院子吧。桂侍郎坐下喝杯茶。”“哎……我也得去看看贾二爷，也好回去和今上说道不是。贾大人见外了吧。”桂明笑眯眯地甩了甩拂尘说。“这……那桂侍郎也请吧。”说着贾代化陪着桂明去了贾琨的苍翠阁。

    苍翠阁里贾琨得到了消息赶紧让小丫头给脸上和手上涂了黄连水，然后给屋子里熏上贾孙氏送来的香。然后只穿了内衣躺在床上，让身边的丫头都装得一脸哀愁状。桂明和贾代化一进苍翠阁正屋的内堂就闻到一股香味，皱了皱眉头。那黄太医一闻那香味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桂明看了黄太医的表情觉得可能有什么问题就好心的问了问黄太医说：“黄太医可是觉得这味道有什么不对劲嘛？”黄太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这味道我闻到几味味药，这几味药吧分开来都是好药对人都有好处，只是混在一起吧……”“如何？”桂明追问道。“会让人慢性中毒直至死亡。”黄太医最后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桂明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贾代化，贾代化脸色一沉。

    随后桂明带着黄太医先贾代化和贾孙氏一步进了内室给贾琨看病。贾琨胳肢窝下面塞了一块软木，个三秒卡一下。这让黄太医的脸色越来越白起来，不过一会儿就开始冒出虚汗来。桂明一看这情形忙问：“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问题吗？”黄太医抖抖着说：“本人医术实在是不够……贾二公子怕是……治不了了。”“可会传染？”贾孙氏问。话刚脱口而出就招来了贾代化的不满。黄太医看了一眼贾琨黄黄的脸和黄黄的手说：“怕是肝上面的毛病了，可能会是传染的。但是也可能不会，我实在是下不了判断，可能是那香料的问题也有可能。”贾代化忙问：“那移了这香料不用可会好起来？”“不会，看公子这样子怕是入毒已深。”黄太医说。

    这时贾甄氏站在内饰外面的帘子前自己一掀帘子就走了进来，奔到贾孙氏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然后悲悲戚戚地哭喊起来。“婶子，琨哥儿怎么说也是你的侄孙儿，你怎么就下得去这手。我可是清晰地记得我刚嫁到你们贾家的时候你就送了一盒子香料，要不是我多了个心眼儿，不然如今我生不出孩儿还不知道是谁害得呢。后来你说我们爷念书辛苦你从海上得了福寿膏可以提神静气，就拿到爷的外书房点了，不出三年我们爷也去了。如今你怎么就连琨哥儿都下得去手呢。”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贾甄氏的大丫鬟锦绣捧着一个盒子递给黄太医让眼看，黄太医说这香里有红花和麝香。贾代化脸黑得就如锅底一般，上前就给了贾孙氏一巴掌，然后吩咐说：“把太太给我请回去闭门思过。”桂明和黄太医一看闹得不像样子了赶紧就告辞离开了，贾代化赶紧亲自送出门，又塞了厚厚一叠银票想要给桂明，桂明推脱了没要。开玩笑，这事儿今上问起来他一个小黄门还没胆子敢瞒着。然后就和黄太医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