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白曼沉睡了
鲜血,从东方兴的嘴角流下。 神识受损、内脏重伤,加上受气,让东方兴已经气若游丝,离死不远了。 他无力地低垂下头,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自己身为东方家的一员旁支,凭着过人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终于出人头地,走出了家族,在这个花花都市里,宛如神祗一般存在。 自己这样一个神一样的人,怎么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陨落在这山野旮旯里! 要是能重来一次就好了,自己一定不会这么大意的…… 东方兴心中愤怒不已,也懊悔不已。 突然,他就听到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小方,停车!” 听到这个声音,东方兴心头一惊,就抬起了头来,下意识地一脚踩下了刹车。 嗞—— 车子滑出了几米,才停稳在了路边。 坐在车后座的王亮打开门,慢慢地走了下车,边下车边说道: “我去旁边超市买个东西,你稍等我一下。” 东方兴木然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才扫视起周边来了…… 自己坐在王亮的公车的驾驶位上,自己这车正停在一家沃尔玛超市门口。 “难道刚才我险些被杀,只是一场梦?” 东方兴有点茫然,又有点侥幸。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是如此逼真,以至于让他都产生了畏惧的感觉。 这时,自己的车窗玻璃被敲响了。 东方兴扭过头,放下车窗,就看到一张年轻的脸。 “你会不会开车啊?把车停这里,我的车都开不出去了!赶紧挪开!” 那年轻人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张狂地说道。 听到那年轻人这嚣张得上天的话,东方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指使我? 他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正准备反驳,就看到胡雪靖从小江背后走来,呵道: “小江,怎么这样态度跟人家讲话!” 那小江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听到胡雪靖的话,连忙挤出一脸笑,应了一声后,又对东方兴说道: “麻烦你把车挪一下,我们……” 小江说什么,东方兴都没听到了,瞳孔的焦距集中在了胡雪靖身上。 就是她的父亲,毁了自己东方家在江南省苦苦布下的心血! 杀意在东方兴的眼中凝聚。 如果在这里杀了他,自己暴露的风险太大了,也不利于之后的行动。那么…… 他又转过头,看向小江。 这个居然敢对自己摆脸色的年轻人,就让他,去当那个替死鬼吧! 东方兴淡淡地笑了笑,道: “好,我把车往前开一点。” 说完,他就发动了车子。 东方兴刚踩下离合,脑子里就掠过一道闪电…… 这个场景……好眼熟啊! 似乎自己曾经经历过! 难道…… “有人在读取我的记忆!” 东方兴心头惊骇不已。 自己是一个玄级的幻术高手,要是能被人读取记忆,要么是实力碾压,要么是自己已经身近濒死! 他更相信,应该是后者。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不由掠过了一抹狠厉。 “想读取我的记忆?做梦!死也不会给你们的!” 东方兴怒喝一声,一脚油门到底,整辆车如发疯了一般狂冲去,径直撞到一旁的立交桥立柱上,轰的一下,整辆车像玩具一般,翻滚出去,变成了一个火球! …… 破庙外。 “噗——” 昏死过去的东方兴突然猛地喷了一口殷红的鲜血,鲜血在风雨中吹散,宛如樱花飘落。 随后,他脑袋一歪,就彻底没了气息。 站在破庙里的苏然身子一震,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了?”胡雪靖关怀地问道。 苏然摇了摇头,道:“没事。他死了。我本来还想从他嘴里拷问出点东西来呢,可惜了。” “死了就好,别想太多。” 胡雪靖轻轻地挽住了苏然的手臂。 ——你安全就好。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苏然也没有动,遥遥地看着远方,仿佛一切 但他的心,却沉入了谷底…… “小白。”苏然在心里喊道。 然而,白曼并没有回应他。 这让苏然的心中有些不安。 “小白?你没事吧?”苏然再次喊了一声,带了几分焦急。 沉默了良久,这次终于有一个极度虚弱的声音回应了苏然: “我……不太好。” “怎么了?”苏然关怀地问道。 虽然白曼是苏然用近乎强迫的手段弄来的奴仆,但自从有了白曼以后,确实还是帮了自己很多忙,尤其今天,更是在无形中,救了自己和胡雪靖两人一命! 在苏然心中,已经不把它当成一个奴仆来看了。 白曼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东方兴他……用蛮力……强行破……了……幻境。我……受了重伤……” “怎么才能治好你?”苏然紧张地问道。 白曼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 “需要……天地灵气……才能……救我……我……我先……沉睡了……” 随着白曼的声音越变越弱,最后消失在了苏然的脑海中。 “天地灵气?” 苏然想着,不由一阵苦笑…… 这东西,不仅稀有得要命,而且玄之又玄,根本无从判断。可以说,白曼一时半会儿,是用不着了。 苏然在心里暗暗感叹着,默默地抬着头,看着远方。 虽然刚才的战斗,看过去东方兴就像猴子一般被戏耍,甚至最后还被读取了一部分少量的记忆,但苏然知道,整个过程有多么凶险,宛如走钢丝一般,若非一个个侥幸,以及自己事先的布置,弄不好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和胡雪靖了! 就在苏然内心感叹不已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这脚步声凌乱不堪,而且颇为虚浮,一听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胡雪靖静静地挽着苏然,心思不知飞到了哪里,全然没注意到这个很容易就该注意到的声音。 而苏然则是,刚经历了那样一场无声的生死搏斗,对这种普通人的靠近,根本一点都不上心。 然而,就是他们都不上心的时候,这个人却对他们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