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喝酒
但墨玥坐与一旁显了身影却没有上前来帮帮我的意思,待我处理完嵌入手臂的牙齿之后,自空间戒指之间取出些沫凉给我备的疗伤药吃下,顺一下呼吸,淡声道,“师尊,还要继续吗?” 似是远眺着将起的月华,漫不经心,“不用了,今日就到此为止罢。” 唔……多么冷血,多么凉薄啊……可惜我却没这个胆子哪怕是以语言谴责他。 墨玥由着我在原地呆了一会才拉上我御云,我好不容易止了抖,坐在一边嘶嘶的抽着冷气,那些齿痕深可见骨,实在是叫我越瞧越心惊。但当着墨玥的面又不好显出懦弱怕疼的模样,别开脸不去看伤痕,企图保持我从被咬至今都未曾皱过一下眉的良好记录。 再吞一颗丹药,“师尊此番来西方沙漠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吗?” “苍烬之墓出世,我只是来瞧瞧。” 怎么说苍烬都是盛极一时的人物,却不知他是如何做到名声大得能在逝去近万年之后引得墨玥也来探一探他的墓地。将腿悬在云边,朝外看着星辰,“那师尊找到了什么吗?” “寻着了一把没甚用的剑。”远远可见异族聚集地燃起的篝火,点点分散在漆黑的密林之中,“你若够这个资格的话,我将之送给你也无妨。” 我回过身来,“剑?” “恩……名为落殇。” 我呆滞着的目光毫无防备的落在墨玥身上,他却似恍然未知,眸色清浅只瞧着前方。我默然一会移开了目光,压抑了许久心情才缓缓道,“不知师尊所说的那个资格该如何达到?” 斩魂剑落殇,克制鬼魅的至强之物。 一只手落在我的发上,似是轻柔,似是随意的抚了抚,“能自保,就够了。” 一手再按了我僵硬不敢动的伤臂,灵光乍起,声音几分空明,“本想叫你吃些苦头,可你这么硬撑着是要如何?” 我唇角牵了牵,是谁总念我脆弱,叫我愈发的不喜自己修为低下的现状。好不容易忍了疼想装装坚强,却又来将我拆穿,若凉薄就需凉薄得彻底一些,忽近忽远叫人摸不清状况,实在焦心。 确然这些腹诽我一句没敢说出来,缅了苍白的笑意再有礼的对他道了一句感谢。 墨玥只是勾唇笑笑,望着我道,“沐易没有对你说过,你心中想的,我都能瞧出来么?” 我不安的移目瞧着他身后满天的星辰,干笑两声,“好像说过的。”他这莫不是在警告我的意思?呃……我得说,我真惧了。 墨玥收了手,坐在我身边,“今日离上交经书之日只有十天了罢,抄了多少?”我听他提及此事,顿时蔫了,按说惩罚就是惩罚,哪得还有拖沓的。 “不及十分之一。”又觉得只完成了这么点有些失礼,添了句,“唔……我偷懒了。”其实这跟我偷懒没什么关系,是那夜蝶仙上一把火将我的都烧了。 云的速度降下来些,落在营地之中,我本以为今日墨玥难得好说话一次,定当会饶了我。可他却着眼瞧着方从我屋子中出来迎驾的夕梧,浅淡道,“晓得偷懒了,就好生补上,这十****都会在这的。” 我难以置信,却只有默默忍了,“那……那上敌营杀敌的事。” “自是照常。” “……” 墨玥走后,换下戎装的夕梧施施然踱步上来,“哎……小茶,你脸色不大好。” 我扯了丝笑,“今夜月色挺好,我脸色就看着不好了。” 夕梧默了良久,“你在说什么?” “……”好吧,我承认跟月色没关系。 于是,挑灯夜读。 左臂之上的伤几乎好得差不多了,便没能碍着我多少。我也搞不清写下的那些幻衍文中承载了我多少的怨气,只知道写写停停,想起先前抄的书就惋叹,为何没能及时收好叫人家钻了空子。 近来沫凉找我找得颇勤,今日清晨之时也不例外的跑到了我房中,见我正神色蔫蔫的抄着书时,笑道,“你莫不是在写些什么酸诗。” 我以手撑了头,无力道,“殿下,我抄的是经书。” “怎的一副没甚精神的模样?” 只是觉得我不甚非礼了墨玥之后,前程果真惨淡许多,不期然就悲观了。但这个话还是不能搁在明面上讲的,咳嗽一声道,“抄了一夜书后,头脑有些昏沉。” 忽然想起自沫凉婚礼逃离之后,都没能好好的跟她说过什么关于婚礼的事,谈论的大多是战争方面的。此刻墨玥坐镇,无论我还是沫凉都没什么压力可言了,我才记起拿出来准备送她的桃花酿。 将两个玉壶搁在桌上,淡笑道,“殿下可还记得我们一同酿的桃花酿?” 沫凉毫不拘束的执起了一个玉壶,左右打量一番,笑意盎然,“这上头没有标记,你还记得哪瓶是我的么?” “自是记得,殿下可以先尝尝。” 我撑着下巴瞧着她分别自两个玉壶中倒了两杯酒,皆尝了口,悠然道,“小茶,这回的差距倒是挺大的,你瞧,这壶可是我的。”言罢举起了其中的一个玉壶。 我怔忪,牵了牵唇角,良久,“你说差距大是何解?” “当是味道差距大了。”晃了晃举起的玉壶,“这壶的味道同那壶可不在一个阶级。”我干笑两声,“就不能略委婉些么,我果真不是酿酒的好手啊。” 言罢亦给自己添了杯酒,“我想这本是我俩一齐酿出来的酒,只叫你一个人喝太过无聊,不如我来陪你喝上几盅罢。” “你不是不能喝酒的么?” “偶尔喝一次也无所谓的。”实则若非墨玥早先说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挑在正战争的时期喝酒,再者晚些时侯我还需同墨玥一齐去异族的驻扎地杀敌。 沫凉将信将疑的同我碰了杯,仰头喝干,我亦难得豪爽的尽了杯中酒。沫凉瞧我半晌,拿手在我眼前挥挥,“你确定没事?可不要突然就倒了啊。” 我砸了砸嘴,觉得我酿的这酒味道实在不怎么地,难为墨玥那时还面色不变的喝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