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天祭开始,闪电神兵
天一宗派出的是阀才,也算是预料之内,阀才生性不羁,可是资质和修为一点儿也不比任何同辈修士差,何况跟着洛红他们这一路,他的成长相当的惊人,和他对战的是符道宗的一位俊杰陈鑫雨,两个人修为相当,可是一经比斗起来,高下立见。 “发财肯定赢……”许清荛认真看了一会儿,就无趣地转回脑袋了,蛋壳是她唯一能碰的东西了,趴在蛋壳上的许清荛,眉尖轻蹙着,带着这个身子壳不该有的轻愁。 这大半个月的日子,许清荛过得心中慌慌的,不仅仅是洛克他们不知道木隽逸他们的下落,就是让死魂帅送阿零和木隽逸进去的许清荛,心中都是慌的。 对于死魂帅许清荛说不上是否信任,那样的情况下,许清荛只能选择相信,死神禁地这些日子传回的消息,越发地可怖,从死神禁地中心的地方冒出一股黑泉,只要沾染一点儿,立刻神魂俱灭,这股泉水越聚越多,将缥缈峰所有下山的路口全部封住了。 并且以缥缈峰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而去,这种异象和传说中的死亡灵珠有没有关系许清荛不知道,木隽逸和阿零他们有没有抵御的手段,许清荛还是不知道? 许清荛心中烦死了这个“不知道”了。 “再皱就成了小老头了……”洛独步履正常地溜达回来了,对上的就是许清荛这能夹死苍蝇的眉头。 “嗤,不用你管……” 许清荛脑袋一偏,不对着洛独了,心情不好的许清荛,看洛独那笑嘻嘻的样子,自然要多不顺眼就有多不顺眼了呢。 许清荛迁怒归迁怒,不过只不过不给他好脸色罢了,也不爱搭理人就是了。 可是洛独却总爱逗许清荛,以把许清荛逗炸毛为乐趣。看那板着的小脸一点儿一点儿崩裂,洛独别说多有成就感了。 他一抬头就看到自家老大别有意味的目光,立马乖乖地坐回到洛红边去,被弹走的滋味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受的。要是许清荛不告状,要是老大不管该有多好啊,洛独不无遗憾地想着,脸上的表情,就洛红看着都觉得欠扁。 不过即便大家都看不惯他的恶劣,也没关系,谁让他心情好呢,自从澜洛归来之后,就属他变化最为明显了,那兴奋劲儿。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的高兴似的。 因为身边的人一个个也太淡定了,所以没办法,他只能以逗许清荛来排解了,他看着许清荛的目光更亮了。 许清荛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一个翻身趴到澜洛身后去了。洛独目光瞟了瞟,一脸无奈的收回目光,他的确不敢老是瞧他们家老大,不过他也不放弃,和许清荛斗,其乐无穷,特别是这个时候这么袖珍可爱的许清荛。 比试场中的阀才也进入尾声了。阀才的身形一闪,就乘着陈鑫雨发出术法的空档,将剑对着他的丹田了,陈鑫雨一愣,阀才的剑并没有刺入,改为一个术。将灵力不济的陈鑫雨掀到台下去了。 “承认,”阀才的消耗并没有多少,转身飞回费城身边,他的目光在场下观众席中看了一圈儿,便默默地收了回来。没有看到乔三他们多少有些失望。 仙道十门,加上魔道十门,以及各大修仙家族,各大联盟组织,也有上百号的人选参与比试,其中很多都是在修仙界里颇有威名的修士,魔门更是紫黎这个少门主亲自出场。 反倒是仙道十门在这次中折损了许多的天资极好的弟子,当然此时魔门的门主和魔君失踪同样让他们也充满了未知数,青年才俊之间难得的比试,本该是热血沸腾的,可是他们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云,打斗的气氛也压抑得很。 打斗持续下去,却也越打越惨烈,三天的时间已过,最后是天一宗的阀才和魔门的黎尊少门主成为这前两名,紫黎能到最后大家并不奇怪。 可是阀才却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他即使非籍籍无名之辈,可是却没有与紫黎他们相提并论的地步,可是这缥缈峰秘境之行,他的成长相当之惊人。 他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一颗丹药服入,带着血色的微笑,极为肆意,“这是我师兄的荣誉,我自然要为他保住,”他的理由甚是简单,他之所以如此拼命就是为了他看重的师兄而已,即便是门派也要靠后。 许清荛默默地吐槽,阀才的真爱应该是木隽逸才是,不过这个时候的阀才确实很有看头,不少女修都涨红了脸,不过到底是修为有成的修士,身为女子的矜持还是有的。 散修当中倒是叹惋不已,这个宝物积分的,就是一个散修,可惜却是神陨了。 至于这战魂山通关者,他们都是有所耳闻的,传说是一个猥琐的道士,也有说不是,更加神秘,不过这个时候,肯定要露出真面目了的。 洛克闪身出现在比试台上的那一瞬间,比试台消失不见,他以及阀才、紫黎的脚下升起了一个个的祭坛,这个祭坛是由白玉砌成的,圆台的中心,像是水波一般一圈一圈往下散去,再没有丝毫的修饰,那种简单简直朴素到粗糙,给人一种强烈的来自视觉的震撼。 许清荛的眼睛睁开,这一瞬间亮得惊人,同时洛红他们也都齐齐向着远处看去。 那些绕着缥缈峰的黑水,咕噜咕噜地开始冒泡,散发出的黑气,不断地弥漫而上,原本生气勃勃的缥缈峰,在黑气中迅速衰败,黑压压地被熏成了一座死山了。 “克城主,这是怎么了?”不少修士都慌了,从发现异常到黑气蔓延到山顶,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就是洛克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不是所有的修士都在看台上的,还有不少驻守在大本营的修士,可是此时就无声无息被黑气包围了,他们丝毫不觉得还会有生机存在,实在是太突然了。 “怎么。还想迁怒到本城主身上来啊!”洛克的眼睛一眯,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呢,“今年的缥缈峰秘境异象太多,岂是本城主可以预料的。早就让你们不要摊着趟浑水了……” 阀才眯着眼睛,只见洛克的手上浮现了一个令牌,毫不犹豫向着天空抛去,那吞噬而上的黑气分叉开去,而天空却破开一个洞,一个金碧辉煌的仙宫浮现在种人面前。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忘记了,他们最初可是被这仙宫给吸引来的,此时再见到,更加恍然了,原来他们的上方一直存在着这座仙宫呢。 “这是飘渺宫。你们都有获得缥缈峰传承的机会,就看你们各自的缘法了,记住‘飘渺’二字,这是你们的机缘……”洛克的话一落下,一个铁面男子抱着一个巨蛋出现在了祭坛上了。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气势。伴随着仙宫散发出来的金光,他们高抬的头颅,全部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不知道是被他的气势还是被这仙宫给灼伤的呢。 伴随他而来的,在圆台的下首一阶,四个方位,分别站着洛红。洛独,乔三,以及往下走去一阶的洛克,他们就像是四个四方守护神一般,对着中央站立的男子,一种无言的诚服和拱卫。可是这一幕没有人看得到。 阀才和紫黎都静静坐在了祭坛上,双目紧闭,无知无觉。更不用说,看台上的修士们了,一层薄薄的光幕以他们的脚为往下罩去。他们只觉得金光刺目,无法仰视,神识同样无法探入。 费城同样抵抗了很久,可依旧没有办法,他的手上握着一个碧绿色的种子,紧紧握住,几乎都要嵌入自己的手中了,可脸上的表情依旧沉稳。 他抬起眼睛,只是一瞬间就低下了头,而他的眼睛已经出现了血迹了,终于要开始了吗,他的内心说不出的复杂,一山更有一山高的道理,他知道,很多人也知道,可是也只有遇到了,才能感觉到这种实力被碾压的无力感。 在筑基之后,他以为他算是正式踏入仙道,从今以后就是修炼修炼,不慎踏入九绝境,修炼都了最为困难的事情,只有不断地杀戮,杀戮,和杀戮,在九绝境他身不由己,算计他人,算计自己,回到修仙界,他接手了天一宗,看着是拥有了无上的全力,而私底下他还有胡二和司徒为他凝聚另外一股力量,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是不是,他在许清荛身上感觉到五颗奈何之后,又在这样一伙人身上感觉到无可奈何。 不是他的资质不好,不是他没有强者的心,也不是他城府不够,而是他被完全地排斥在他们的世界之外,那是一个让他不敢涉足心悸的世界,一旦沾惹很可能万劫不复。 可是他不甘心,他依旧不甘心啊! “天缘,摆脱你了……”洛红的话一落下,抱着金钵的天缘飞出,落在澜洛的身前,他看向的不是澜洛,而是坐在蛋壳上眨着眼睛的许清荛。 “臭女人,你不后悔吗?”他的话落在许清荛的心上,既轻且重,却带着十足的关切,“你的神之血液得来不易的吧,若是你不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回答她的许清荛毫不犹豫服下洛独给她的丹药,不管让她变成这种灵体原因是什么,澜洛需要她的帮助,需要她的血液,她就必须变回实体,丹药是洛独压箱底的草药炼制出来的。 天缘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了,许清荛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死倔,一旦决定了九头牛都没办法拉回来,只希望看着如此淡漠的澜洛能珍重许清荛的心意。 其实许清荛想的并不多,当初在上古修仙洞府因为血池的原因,她才能第一次涅槃成功,她的神之血脉才能得到淬炼,如今帮澜洛皆是前定,她伸出左手,皓雪般的玉臂无一丝的不完美,她的小拇指轻轻动了动,澜洛抱着黑蛋的那个手上同样动了动。 许清荛的嘴角一勾,这样就够了不是,不管是澜洛还是葡萄,她都应该要付出全力去帮他的。 她的脚步向着空中踩去,随之她的手上划出的血迹牵出一条长长的线。连上了澜洛的眉心,天缘翩飞而起,从澜洛绕到了许清荛,一段底层的歌声从仙宫飘来。或远或近,清婉动人。 天缘的身后一对五彩的翅膀轻轻扇动了起来,没扇动一下,就有一种不可言传的神韵鼓荡开去,被天缘绕着的许清荛和澜洛,身上的气势同样拔升。 “归来兮……” “归不归兮……” 洛红四人手上分别升起一团酝酿已久的神力向着澜洛注入,他们的目光中都带着决绝,这次已经是最后希望的一次,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噼啪,噼啪。噼啪……”无数道惊雷在天空中炸响,也把台下的人从那种浑沌的状态中炸醒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那个通道打开了吗?” “我刚才是怎么了……” “怎么打雷,这里不是不可能渡劫吗?” “……” 人群唧唧嗡嗡地炸开。可是这些声音丝毫不会影响到上面了,仙宫的门已经全部打开,同时天空的雷云越聚越多。 “噼啪,噼啪……” 又是数声惊雷,可是落下的居然不是闪电,而是一个个由雷电化形而成了天神,他们骑着异兽对着祭坛中心他们的而去。特别是从头到尾没有丝毫触动的澜洛。 “不能被打扰……”洛红的话出,和他配合默契的其他三人,已经自动开始守卫,和那些闪电神兵打斗了起来。 “不行,许清荛支持不住了……”天缘眉心一蹙,一个人本身的血液就不多。更何况澜洛这种无限制的吸取,这样下去许清荛都要被吸成干尸了。 “继续……”洛红率先开口,他的口气很不好,可是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已经够了,黑棺已经消失不见了。这已经是最后一起机会了,下次可不会再有一个黑棺给他们折腾了。 “澜主,不要放弃,不要抵抗,相信许清荛吧,相信她可以带你回来,你们早就认识的不是吗,相信他,请一定要相信他!” 洛红急急说着,他一甩手,琼歌出现在台上,她的手上出现一道血痕,同样被洛红控制着向眉心而去,可是在半路上却中断了。 “澜主,你不愿意他的,就请接受许清荛吧,澜主!”洛红喊得很大声,可是澜洛却依旧不给她任何的反应。 “噼啪,噼啪……”天降的神兵越来越多,洛红洛独他们同样不好受,洛克一番包裹,几分法器对着那些闪电神兵而去。 “轰轰轰……”引爆法器的代价来阻挡他们的脚步,洛克同样很拼,如此作为的洛克和平时的那个吝啬到一个茶杯都要计较的城主大人完全不同,可见在他的心中澜洛的地位。 洛独的毒同样厉害得很,这样的神兵同样可以毒,而乔三此时身上蒙上一层莹光,他的周身是无数的花瓣,此时的他神圣而不可侵犯,他的眼睛里狠绝而傲吝,这是祈神术。 看着这些人这么拼,天缘咬了咬牙,吐出一口血,红色的血光晕开,整个祭坛急速运转了起来。 而此时这些许清荛一无所觉,在血液进入澜洛眉心的时候,许清荛就被迫进入了一个奇异地时空,眼前的场景,许清荛只觉得似曾相识,可是仅此而已,她肯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即便是梦里,也不曾梦见过的。 青褐色的天空,黑色的湖水,黑色的莲花,四周空荡荡的,而她此时还是这样一个三四岁的袖珍模样,甚至身上没有一点儿灵力。 “喂……” “喂……” 空荡荡的地方,甚至连余音都穿不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清荛除了一开始的惊异之外,就只能在这里继续打量着了。 渐渐地许清荛实在抵不住困,睡着了,她是被饿醒的,望着满湖的莲花,许清荛打起了心思,她身体还算轻盈,那些荷叶竟也承受得起她的重量。 她打起了莲子的注意,可是随着她在满湖翻腾,竟然没有找到一颗莲子。 眼前这个是最后一个莲花,可是在她的手碰到的时候,那株莲花卷着她一起飞起来了。 “你是谁,竟然敢闯幽冥之海。你有何事”这株莲花化形成的是一个圆滚滚的莲藕,连一个表情都没有。 “……”许清荛被问得心中一诧,是的,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会来的。肯定有什么事情,而且还很重要,非常之重要。 “澜……洛,我要找澜洛,”她想起来了,她本该在祭坛上的,可是她却出现在了这里,一定和澜洛有关,她一定可以找到澜洛的。 “臭女人,快点儿找到澜主。找到了就回来,千万……”不要逗留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连身形都不曾闪现过,许清荛也只听得模模糊糊的,不过她已经想起来了。自然不敢再有任何的耽误了。 “你可以带我去找他吗,澜洛,他叫澜洛的,”许清荛只比莲藕高了那么一点儿,走起路来还跌跌撞撞地。 小莲藕围着许清荛转着圈儿,“你身上怎么有那种讨厌的味道……你……跟我来吧,” 许清荛的鼻子嗅了嗅。除了趴那些荷花趴出来的味道,还会有什么味道,这不就是它自己的味道嘛,不过她很识趣没再多说什么了。 “他除了叫澜洛,家自哪里,几岁了。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这幽冥之海无数魂魄,你从哪里找起。”小莲藕再次卷起许清荛急速地向着这黑色的水里飞去。 “他叫澜洛……他叫澜洛……他叫澜洛……”许清荛的脸色越来越沉,除此之外,她知道的模模糊糊。“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叫澜洛,是洛红洛独的老大,唔,应该是很久远的……神?” “你问我?”小莲藕其实没有表情,可是这个声音却尖锐得很,显然对许清荛极其无语,“我怎么会知道?你这来找人的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许清荛嘟嘟喃喃地说着,小莲藕瞬间有种它不知道很不应该的感觉。 “我应该知道?”小莲藕更加无语了。 “你是这里的人,肯定知道的吧……”许清荛继续眨眼睛,都怪洛红他们,都要她帮忙了,什么都只说了个模拟两可,她如何说得清。 “看来是你重要的人,我看还是送你回去吧,也省得你迷失在这幽冥之海当中……” 小莲藕嗤笑着,嘲讽非常,每一个前来这幽冥之海的人,都十分不易,却从来没有许清荛这般模糊不清,连自己要找的人都说不清楚。 许久,许清荛才坚定地说到,“……是很重要的人,澜洛是很重要的人,”澜洛是葡萄,是长大了的葡萄,是那个即使长大了,还是会告诉她“别怕”的人。 他们已经进入了这幽冥之地的最中心,许清荛举目望去,无数飘荡的魂魄,他们的大多表情淡漠,飘飘荡荡,麻木非常。 “他们为什么不去投胎?”许清荛问着小莲藕,如此之多的魂魄,要她从何找起,若是都投胎去了,是不是好找许多呢。 “嗤,”小莲藕嗤笑,“他们大多是残魂,魂魄不全如何投胎,而且转生轮被毁坏过一次,修补魂魄的能力以及失去了。”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你知道了,就叫我,我叫冥……” 许清荛看了这个胖乎乎的小莲藕,连个人身都没有,这么有个性的名气真心好不搭的,不过她也顾不得她了。 “另外,你最好在是个时辰之内找到,否则离开你的rou身太久,你即便回去了,也会留下莫大的隐患,只怕要经常来和我做伴了……”小莲藕说完这个就闪身消失了。 “澜洛……” “澜洛你在哪里,我是许清荛,我来找你啦……”许清荛竭尽全力喊得非常大声,可是那些魂魄再无一丝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