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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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莛将手推车推到珍馐楼底下,看着上面的几排窗户,微微一笑,能在珍馐楼三楼包有窗的包间的非富即贵,她就在底下听墙角好了。 只是jiejie愿意,魏青桐却不乐意了,这里好冷,他还很饿,他见jiejie坐在推车上就不动了,就嘟着嘴道:“jiejie,我饿!” “啊?哦,”魏清莛赶忙收起心神,四处一看,见斜对面的面摊上人还挺多,就问道:“桐哥儿,我们吃面好不好?” 魏青桐想了一下,摇头道:“不要,要吃那个。” 手指着一个人手里的混沌,还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魏清莛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怎么就这么馋,每天不是野鸡就是兔子,还有猪骨头汤喝,怎么就像是永远吃不饱似的?”话虽如此说,她还是从背篓里找出三个竹筒,牵着魏青桐的手去摊位上买混沌,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清秀的少年从她的推车上经过,嘴角微微一挑,背篓里什么也没有,那些人要失望了。 这也算是报复他们了吧。 每次魏清莛来东市都会耗费极大的心神,回去后简直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老板,来两碗混沌,再给我们一碗汤。”说着将三只竹筒递给他。 魏青桐高兴地用双手抓着竹筒,吸了一口气,高兴地道:“香香的。” 魏清莛将竹筒上的绳子挂在他的脖子上,这样竹筒就不会倾斜了,“要慢慢吃,不能烫着。” 魏青桐点头,乖巧的拿着勺子静静地坐在推车上自己吃东西。 魏清莛刚将热汤盖好放在背篓里就浑身一震,侧耳仔细地听着楼上传出来的声音,虽然周围吵杂,楼上的人又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她集中精神还是听了个大概。 “……钦天监算出来的,断不会有假……” “只是各地传回来的奏章一切如常……会不会是弄错了……我以为只我那一个县如此。” “……读傻了……都是四王的人……” “他们怎么敢?欺瞒皇上……若是真有雪灾,朝廷不做好准备,百姓……” “低声,上面……要限制米粮供应,药材……早作打算……” 魏清莛看了一眼手中的混沌,叹了一口气,看来明天她还得出来,得趁着政令下来之前多准备一些米面,在明年六月之前,粮食是不会再下降了。 魏清莛给魏青桐擦了一下嘴,耳朵动了动,发现楼上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只是她听到了她想知道的,收起了心神,揉揉额头,她最讨厌嘈杂的环境了,每次都疼。 不再听楼上的对话,专心吃起混沌。 而此时,三楼的一个包厢里,耿十一压着安语,低声斥道:“你要真为了百姓好,就赶紧回去,凭你一己之力保你全县百姓,也不枉我冒险通知你。” 安语双目通红,“那天下百姓呢?他们就合该受苦?” 耿十一想敲开这书呆子的脑子,但这毕竟是酒楼里,他只好压低了声音道:“皇上虽不知全情,但十之四五还是知道的,大家现在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现在将实情捅出来,不论哪边都不领你的情,这倒罢了,朝上闹哄哄一片,最先做的一定是追究责任,再将你下狱审理,最后派人下去勘察实情,等到结果出来,第一场雪都不知压死冻死了多少人,朝上再闹哄哄的商议救灾……事情只会比原来更糟,你这个知县被下狱,有谁来主持救灾?你那整县的百姓还活不活了?” 安语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一下心灰意冷,伏倒在桌子上不说话,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耿十一就在旁边看着他,良久,听到他哽咽道:“要是王公还在……” 耿十一用力的抓着椅背,眼睛没有焦距的看向窗外,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到,要是王公还在…… 安语像个孩子一样伏在桌上嘤嘤的哭着。 “别哭了,”耿十一坚定的看着他,“哭泣是懦夫的选择,王公坚韧一生,我们做不来他的丰功伟绩,难道连直面困难的勇气都没有吗?” 安语抬眼看他。 耿十一点点头,“你赶紧收拾行李回去,有我给你遮掩,不会有人知道你上过京城的,你只要,只要管理好一个县就是了。 “你别以为一个县城容易管,当年王公被贬至延边任县令时,可是花了将近六年的功夫才让那里的百姓安居乐业,王公也因此重新得到先帝的赏识,官复宰相。” “你说的极对,我得先将一个县管好。” ﹍﹍﹍﹍﹍﹍ 魏清莛用了两天的功夫将过冬的东西准备好,空间里也准备好了到明年八月的粮食,现在她手里只还剩下七十多两的银子了,想了想,还是拿出十两来准备药材。 她的身体还好,但魏青桐却有些体弱,要是突然生病,总归要有个准备。 魏清莛牵着他去看大夫,老大夫摸摸胡子,笑道:“你弟弟没病,只是体虚,平时多注意些就是了。” 魏清莛则要求开些平时用的药,“要是感冒,不,是风寒了怎么办?还有发烧,咳嗽这些,大夫还是给我们开几张方子吧,我们抓上几副在家备着。” 老大夫皱眉道:“平常人家也有备药的,不过你们不懂医理,岂能乱用,年纪不同,脉象不同,所用的药和量都是不同的。” “大夫只给弟弟抓就行了,家里人的身体都好,只弟弟弱些。” 老大夫看了看白白嫩嫩的魏青桐,又看了一眼肌肤微黑的魏清莛,微微点头,拿出三张纸刷刷的写下药材,边写边嘱咐道:“你们也不要太娇养他了,孩子嘛,跑跑跳跳的,身子才好。” 魏清莛也觉得魏青桐的体虚一半是天生的,一半是后天娇养的,只要在泥土里打几年滚还怕养不壮吗? “这是发烧的,这是风寒的,这是咳嗽的……不过人要是生病了,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来把脉,对症下药才最有效。” 魏清莛赶紧应下,各抓了三副药,又要了一些伤药就离开了。 十月十二,今年的第一场雪覆盖了整个京师,阴沉了好几天,老天似乎要一下子将天上的雪都倾斜下来,飘飘扬扬的从下午下到晚上,又陆陆续续的飘到了早上。 魏清莛老早就烧上炕,整个房间都暖和的像是春天一样,穿着夹层进到空间里做好饭菜,姐弟二人就在炕上看着外面的风雪吃饭。 这时,魏清莛才真是觉得幸福,也是第一次觉得魏家不错。 她不喜欢魏家,但也说不上恨,可这时她真确的知道,如果没有魏家,说不定她和魏青桐连一个容身之处也没有,她会和很多人一样,带着幼弟窝在胡同里,忍饥挨饿。 魏清莛用硬纸板画了些动物,写上动物的名字,用来教魏青桐认字。 魏清莛先拿出“兔子”,指着上面的简易画对魏青桐说,“桐哥儿,快看,这是兔子,兔子。” 魏青桐歪头看了一下,有些嫌弃的别开脸,自己抓了纸笔,抖抖的在上面画了一只兔子。 “呀,桐哥儿画的真好……”魏清莛本来只是想象征性的夸一下,谁知魏青桐画的真的比她好很多,她看看他画的,再看看自己画的,有些不能接受,难道古人就比较有天赋?为什么一个四岁的小不点画的比她还好? 魏青桐却有些不满意,丢开纸,又扯了一张,魏清莛见他连笔都还不会拿,连忙扯过,这些习惯可不能养成,不然以后很难改过来的。 魏清莛想,是不是让魏青桐去书院。 魏青桐有些委屈的喊了一声jiejie,俯身就要去抢。 魏清莛赶忙哄他,“桐哥儿,你现在还不能用这个画,等你学会了拿笔再画好不好?” 魏青桐扭着身子去抓笔,“要,画兔子,我的。” “是,是你的,只是现在还不能用。” 魏青桐不能理解,见jiejie不给他,他一张嘴“哇”的一声哭出来,声音大的吓了魏清莛一跳。 她有些发愣,她来了这么久,第一次见魏青桐这样哭,以前这孩子都是小声的抽泣,流流泪,只要你一哄,他就会乖乖停下来的那种,所以她一直很喜欢这个孩子,觉得这孩子太可人疼了。 可是现在见他哇哇大哭,她反而松了一口气,桐哥儿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呢。 “好好好,给你,给你,”魏清莛毫无原则的将笔塞给他,“别哭了,明天我们去书店好不好,专门给你买画画的笔。”顺便让老板教你拿毛笔。 魏青桐这才停下来,只是脸上挂着泪珠,肩膀一抽一抽的,低头拿笔在纸上乱画。 魏清莛已经将视线投向外面,这场雪比预料的要大,看来雪灾更严重,想了想,觉得明天最好还买一些rou存上,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可能都不会出去了。 ﹍﹍﹍﹍ 闵婆子站在门前担忧的往秋冷院张望,赵婆子赶紧从里面出来拉她,“你想冻死啊,赶紧进去烤火啊。” “我刚刚好像听到四少爷的哭声了。” “哎呦,这么冷的天,连件冬衣都没有,能不哭吗?”赵婆子眼里闪过怜悯,拉着闵婆子道:“行了,这是上头的事,我们可没那个本事去管,谁让大夫人走得早呢……” 闵婆子低头沉思, 赵婆子心一跳,低声警告她,“你可别胡来,想想你家的小子,你要是得罪了上头,遭罪的可是他,他今年有十六了吧?再不谋个差事……” 闵婆子喟叹,回屋将厨房送来的魏清莛姐弟的饭菜热了,又从自己的口粮里匀了一些出来放进他们的食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