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双双奔逃千里躲安王 偏偏祸至望眼
“趁安王现在还没有把你关起来,我们逃吧,”广驰低声道:“我们跑出去,躲个一年半载,说不定安王就把你给忘记了,我们再回来……” “他不会到处找我们吗?”祉莲咬着嘴唇,她想着安王看自己的眼神,热烈、深沉而又充满了占有欲,心里怎么都觉得,没有广驰说的这么简单。 “当然会!”广驰说:“找到了也不怕,我们是未婚夫妻啊,又没做伤风败俗的事,他没理由抓我们……如果继续留下,万一真的退了亲,我们可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祉莲点点头,问道:“我们要在外面躲多久啊?” “最少半年,最多两年……等过了这个风头,我们再回来。”广驰沉吟道:“他是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过了一段时间,碰到新的漂亮的女人,或者别人送他几个,久而久之,自然就把你忘到脑后去了……” 祉莲想了想:“什么时候走啊?” 广驰沉声道:“宜早不宜迟,就今天晚上!” “这么快啊?那……”祉莲迟疑了一下。 广驰幽声道:“你不想走,是吗?” “不是,”祉莲连忙解释:“我不要准备什么吗?那,那也还是要跟家里说一声的……” “你疯了?这说得的?!”广驰脸色一紧:“说了你还走的成啊?!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 “可是,爹娘会担心的。”祉莲为难地说:“要不把我们的打算告诉他们,他们也就安心了。” 广驰思忖道:“这样,各自给家里留一封信,把情况说一下,省得他们担心。我们还是今天晚上动身,晚了我怕你不小心走漏风声……你马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越少越好,别让任何人知道,记得换上那套男装,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今天晚上巳时,我在后墙外等你,你上了墙头,就朝那棵杏树丢块石头,我做三声狗叫,你学一声猫叫,我就出来接你……” 祉莲一一记下了,又问:“王爷不会为难我爹娘吧?” “不会,”广驰说:“你离家出走又不是你爹娘指示的,他看见你留的信就清楚了……还有,他不关着你估计是怕你反感……所以,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父母的……” 想想安王温和的态度,祉莲点点头,忽地又急道:“那你爹娘呢?王爷要是把气撒你家怎么办?” “没事。”广驰自信地一摆手:“那不是,还有淮王顶着吗!我今天一早就到淮王府谢恩去了,跟淮王说了好一阵子话,他说让我去给他做侍卫……我还想着你呢,跟他说成亲之后再定,不过他若是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我一定会两肋插刀!怎么着,我也欠他一条命……” “那我们去哪里啊?”祉莲好奇地问。 广驰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肃淳忍不住问道:“父王,他们真的跑了?” 安王点点头:“跑了。因为江家和沐家刻意隐瞒消息,我五天以后才知道……” “他们干嘛要隐瞒啊?”肃淳狐疑道。 隋先生轻声道:“江家固然是怕败坏门风,名声受辱,沐家则是为了儿子的幸福,他们大抵知道儿子的本事,并不怎么担心……不过两家的大人,暗地里都希望他们能跑得掉……” “是这样的。”安王说:“我根本无从得知他们去了哪里,只能派人到处打探。” “这个祉莲,胆子真是够大的……”刺竹说:“堂堂江家小姐,说跟男人跑就跑了,勇气可嘉,由此可见,她为了沐广驰,可是不顾一切了……说到底,还是个痴情女。” “沐家是江湖中人,在江湖上还有些地位,沐广驰当年虽然只有二十岁,但行事已经颇为稳重,他不但知道依靠父亲的资源,更是建立了自己的人脉圈子,加上他们家开武馆,各处都有弟子,因此两人逃起来,也是四处都有接应,居然让我,无从下手……”安王沉声道:“先生说沐广驰是义士,一点都不错,但他顾念义气,必然就要放弃另外一些东西……” 淮北是淮王的封地,依据沐家跟淮王的关系,安王料定广驰带着祉莲会从苍灵渡走,快马加鞭带兵包抄。谁知沐广驰少小老成,估摸着安王的想法,非但没去淮北,反而往东,大摇大摆地过了常州,穿百洲城,过冀州,到建州,最后落脚在平阳城的会籍镇上。会籍是个大镇,水陆交通非常便利,是淮南最大的商贸集散地,人口稠密,而且流动人口非常多,正因为这样,广驰和祉莲的到来,根本就没有引起他人特别的注意。 就在安王苦寻一个多月没有任何结果的时候,广驰带着祉莲,已经在小镇边上租下了两间房子,安下了家。 “祉莲,你平日里就在院子里呆着,别出去走动了啊。”广驰轻声道。 “不会了……”祉莲吐吐舌头,以前就是喜欢乱走,才惹上安王,她岂敢造次? 广驰笑了笑,转向房东:“大娘,我这个表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家里吩咐我过来看生意,我得先摸清情况,再跟家里通气,看是在这做生意呢,还是到时候回去,如果留下,还要考察做什么生意好……所以我常常要出去,祉莲就麻烦你照顾了……” “这个你放心,”老婆婆说:“我老头子以前也是做生意的,老也不在家,这院子里的事,我都应付得过来,能照顾好她。” “一日三餐,我们就跟你搭伙,另外付钱。”广驰说:“如果你觉着吃力,我就去找个丫环来,连着你一同照顾了,不需要你出钱……” “那可不需要,”老婆婆说:“我老头子去得早,儿子、媳妇都在淮北做生意,我自己带着孙子过,租房子给你们,也就是想有个说话的伴,然后再多几个活泛钱,你这样一安排,我是托了小姐的福,可是钱也少了不是……我身体好着呢,孙子上私塾去了,也不耽误功夫,我能给你们做饭,也能照顾小姐……” “你就放心吧,公子。”老婆婆说:“你在家不在家,我都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可以学着做家务的。”祉莲轻声道:“还是不要丫环了……”她伏在广驰耳边,低声说:“人多眼杂也嘴杂呢。” 广驰点头,又叮嘱了一番,把房间整理妥当,就出门去了。 老婆婆进屋帮祉莲拾掇,感叹道:“你这个未婚夫,还真是会办事,什么都安排得有条有理的。” 祉莲抿嘴笑道:“就是个傻大个……” 老婆婆也笑了,问道:“家里要他带你出来看生意,干嘛不让你们成了亲再过来?” “是我家里要举家迁回老家去,太远了,就把我先送他们家了,跟着他家又决定到会籍来开生意,他父母也想着先成了亲再一块来,谁知,选来选去,又没有好日子……他一听这趟来,不知要跟我分开多久,就不乐意,这不,家里索性就让他带着我出来了……”祉莲撒着谎,有些脸红。 呵呵,婆婆看着祉莲,笑道:“是啊,你这么漂亮,他放在家里,怎么会安心,一定要带在身边走的,才会放心……” 祉莲羞涩地低下头去。 “你放心,我这院子,不在闹市中心,靠近郊区,安静,来的人少,你看,后边就是菜园子,没什么事呀,我整天都可以不用出门,大不了,出去买点rou呀什么的……公子不愿意小姐出去走,那是有道理的。小姐漂亮扎眼,我们这镇上,各色各样的人多了,难免也有歹人,所以小姐不出门是最好,要做什么叫我老婆子代劳好了,”老婆婆说:“你在家里是做小姐,在这里,我一样把你当小姐侍候,你看你这么娇嫩,呵呵,那可不是做事的人哦……” “婆婆,我可以学做事的,我跟你学吧。”祉莲说。 “想学是可以学一点,能不做还是别做呢,好好地保养着你的身子,你是小姐呢,”婆婆笑道:“公子会心疼的……” 祉莲的脸“刷”地红了:“婆婆,别叫我小姐,你还是叫我祉莲吧。” “行,这样不生分,我没有闺女,还真愿意把你当闺女带着,”老婆婆关心地问:“祉莲啊,那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等生意安顿好了,兴许他父母也会过来,到时候,再买房子,我们就照先前定下的日子成亲吧。也说不定,我们会回去成亲……”祉莲说着,脸红得更厉害了。 婆婆笑了起来:“这公子也真是有这么刻板,迟早的事呢,还非要租两间房子,分开了住……” 祉莲的脸都红成了关公,只笑笑说:“他就是个傻大个……” “那可不是个傻大个?!”婆婆大声地笑起来:“你一点都没说错!” 黄昏下,小院里暖意融融,广驰、祉莲和老婆婆,还有一个小男孩,一起吃晚饭。 “合口味不?”婆婆问。 “好吃。”广驰说。 婆婆用筷子点着那碗豆腐汤:“这个是不是特别好吃?” 广驰奇怪地眨眨眼睛,婆婆忽地笑了:“这是祉莲做的!” 广驰吃了一惊,愕然地望着祉莲:“你做的?” “婆婆手把手教的……”祉莲笑着说:“还好,不是很难学。” “你呀,”广驰嗔怪道:“让你休息呢……” “我闲坐着也无聊啊,做一点也不累,”祉莲说:“我跟婆婆说好了,明天跟她学做鞋样……兴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能亲手给你做鞋了……” 呵呵,广驰傻笑起来,随即又说:“别太累了……” “你可真是个疼老婆的,祉莲,你真有福气。”老婆婆笑嘻嘻地送了一勺汤到广驰的碗里:“喝吧,喝吧!” “广驰,”祉莲挑着烛心,轻声问道:“你这几天,早出晚归的,都在忙些什么呢?是在找事做吗?” 广驰回答:“还没开始找事做,我就是围着会籍转了几个圈,看看地形,摸摸街道情况,拜访几个朋友,打探一下衙门的详细,问问驻兵什么的……不过,整体情况我都了然了。这两天,办些杂事,然后就要找事做了。” 祉莲拿出一个小包来:“你带的钱路上都用得差不多了吧,我这里还有一些呢……” “这些不用你cao心。”广驰笑道:“你这几天,还过得惯吗?” “很好啊,”祉莲开心地说:“每天跟婆婆浇浇菜,拾掇一下房间,打扫一下院子,然后洗衣服,择菜做饭,等你回家……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广驰笑眯眯地看着她,说:“等我挣了钱,就买个房子,再给你买个丫环,那样的生活,你一定更喜欢。” “我更喜欢的生活,是你有时间常常陪着我,”祉莲说:“我希望一切赶快过去,你还能跟从前那样,没事就带我出去乱跑……” 呵呵,广驰笑道:“现在非常时期,别说你不能乱跑,就是我,都不能抛头露面。” “那你还怎么找事做啊?”祉莲担心地问。 “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广驰说:“我找了一个兄弟,他举荐我去给一个绸缎老板做护院,顺带教他儿子功夫,也是内院事务居多,没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现面的机会,虽然挣钱没有镖局里出镖师父那么多,但没什么风险,还能天天回家,挺好的。” “这两天,有朋友去常州,我会托他捎个口信给家里……家里知道我的情况,会想办法告诉你爹娘,他们会安心的。”广驰说:“你安心在家呆着,不会有事的。” “这钱你还是拿着吧,朋友给你介绍事情,该打点还是要打点的。”祉莲把小包放在桌上,说:“我回房去了。” “祉莲,”广驰喊道:“你等一下。” 祉莲回过头来。 “你后悔跟我出来了吗?”广驰走近跟前,低声说:“以前你在家里,日子可比现在好过,对不起了,祉莲……” 祉莲眨眨眼睛:“我不觉得苦。” “要是哪一天,你改主意了,我就送你回家……”广驰幽声道:“我不想看见你吃苦,如果,你跟着我还不如在家过得好,我宁愿,你回去……” “我不怕吃苦,”祉莲轻声道:“我只害怕你丢下我……我跑出来,家是回不去了,爹娘没要了,名声也没要了……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现在,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没有朋友,谁也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走,东南西北更加分不清……除了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丢下我,千万不可以离开我……”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广驰静静地望着她,然后,轻轻地拥住了她,柔声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祉莲抬起头来,泪花花地看着他,破涕一笑。 “祉莲特别单纯,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根本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所谓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我以为,就算她跟着跑了,过不了多久,吃不了苦,就会后悔……”安王轻声说:“她看上去很柔弱,做起事来,却很是果决刚烈……所以,不管怎样,就是吃苦,她认定了的事情,也不会回头。何况,沐广驰对她非常好,她觉得自己很幸福,这就够了……” “象她这样重情至性的女人,我身边少有。他们以为,就这样跑了,过了一段时间,我就会忘记,可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我更加了解她。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能得到祉莲的心,就一定能拥有她一辈子的爱。所以我不在乎她跟沐广驰跑了,我也不在乎他们是否在外边成亲了,我就是想找到她,想跟她在一起,向她证明我不比沐广驰差,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她真心实意地爱上我。” “因为他们是未婚夫妻,没有犯法,不能明着告示去找,所以我只能暗里查找,可是找了整整三个月,没有一点消息。”安王说:“如果他们一直象那样,过着简朴而安静的生活,除非他们自己冒出来,否则我可能一辈子都寻不到。可是,上天终于还是被我的痴心感动了,给了我一个机会……” 中秋节过后,即将迎来一年一度的皇家围场秋季狩猎,淮王欲乘此机会谋害太子,预先招兵买马,布置心腹。当时沐广驰虽然远在会籍,但还是跟淮王的暗线有联系。淮王送信过去,说是太子嫉妒他的贤名,意图加害,要广驰回府听候调遣,进行防范。广驰得到消息,以义为重,跟祉莲道别,火速地潜回了百洲城淮王府。 因淮王急招,而会籍又远,广驰只得赶早动身。临走之时,他估计自己不出一个月就能回去,因此预付了一个月的房钱和饭钱,交代了一些应急事宜,留下祉莲,匆匆忙忙就走了。 谁知这一走,再回来已是遥遥无期。 淮王欲谋害太子一事,在事发前夜被人告发,皇上知道后大怒,却隐忍未发。淮王警惕地觉出一丝异味,遂放弃了原有计划,半个月后,宗室平静无澜地从围场回到皇城。 但是,皇上开始了清算。戒严百洲城,暗地里寻找证据。淮王闻风,急于毁灭证据,城中莫名有人丧命。但皇上手段犀利,在半个多月的时间,秘密逮捕了几个参事的大臣,突破口就此打开,皇上下旨彻查和密杀,着安王捉拿淮王及其余党,一时间,百洲城里戒备森严,盘查甚紧。淮王闻风而逃,带余党潜入济州,等待淮北封地来人接应, 广驰虽未参与起事,但因为他的名字在淮王府中的名册中发现,归于亲信一类,视为余党,也被列入诛杀名单,一并被官府通缉。百洲城里顿时血雨腥风,人心惶惶。 此时距离广驰离家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月,毫不知情的祉莲没有等到广驰如期回去,而她的手里,付完了第二个月的房租和饭钱,只剩下半两碎银。 “吱呀”一声,门开了,婆婆走进来:“祉莲,房间里需要加炭盆吗?” 祉莲摇摇头,把碎银递过去,可怜兮兮地说:“婆婆,我先把这个给你吧,本来是要预交房租的,可我已经拖了快一个月了,真是对不住,我只有这么多,你先拿着好吗……别赶我走……” “没事,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婆婆忧虑地问:“广驰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你这里,可是撑不下了……” “要不,给家里去个信,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婆婆好心道:“真是有事了,别说他不来,你也得赶紧回去。” 祉莲为难地低下头去,轻声道:“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说了不会离开我……” “这都快三个月了……”婆婆轻声道:“你身无分文,他又不回来,这可怎么办呀?”她叹口气,说:“你说广驰细心吧,怎么说好一个月,就把你撂下三个月了呢?说他粗心吧,那还没到中秋,就给你做了小薄袄,可是,这天渐冷,北风又大,也撑不了多久的……” 祉莲眼睛一眨,眼泪掉下来。 “别哭了,祉莲,我老太婆不是没人情的人,房子你住着,咱有一口,你也吃一口,别哭啊,我把媳妇的那件厚袄给你拿过来,好歹抵抵风寒,可是你这样,也不是办法,用不了半个月,就会下头雪……”婆婆柔声道:“赶紧给家里去信啊,是去是留都要早打算……” 祉莲擦了擦眼泪,说:“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话虽这么说着,心里却没底岸,嘴巴一瘪,又开始哭了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婆婆安慰道:“你仔细想想,他有朋友是你认识的么,先去问问看……” 祉莲一怔,忽地想起了什么,脸上还挂着泪水,就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他走时给我留了个地址,说是他一个很好的兄弟,有什么难处尽管去找他……”她从枕头下翻出一个纸条,拉着婆婆:“明天,你带我去找找。” 第二天,祉莲和婆婆冒着大雨出了门,一路问着过去,全身都快湿透了,终于到了一个大宅子前。祉莲也顾不得擦去头上和身上的雨水,激动得,赶紧上前拍门,拍了半天,里边没有一定动静。 这时候,一个路人过来,问道:“你找他们家的人?” 祉莲点头。 “亲戚啊?”路人又问。 “不是,”婆婆见那路人脸色不是很友好,赶紧拦在祉莲面前,说:“就是个熟人,我们想来借点钱……” “哎哟,还借钱,你真是不更事呢!”那路人赶紧把她们拉到一旁,低声道:“人都躲不及,你们还敢上前拍门,赶紧走吧……若是官府的人看见,不定连你一块锁了去……” “怎么了?”婆婆奇怪地问。 “百洲城里都翻天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不知道?”路人咋呼道。 婆婆摇头,祉莲的心顷刻间揪紧了,广驰去的,正是百洲城。 “淮王谋害太子,所有参与的人,都被诛九族……”路人指指那宅子:“他们家,被查了出来,一大家子十一口,半个月前,就被官府锁走了……现在估计都成了刀下鬼了……” 仿佛晴天霹雳,祉莲脑袋里“嗡”的一响,只回响着“淮王”两个字,广驰是被淮王召去的,他没有按期回来,难道是在百洲城里出事了…… “我们走吧……”婆婆叹着气,拉着祉莲离开。祉莲失魂落魄地,任婆婆牵着,才走两步,忽地一软,晕倒在哗哗的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