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流年不利
一而再,再而三。短短几天之内,茫茫人海当中,居然相遇了三次。 这是缘,孽缘!更是劫,桃花劫! 林东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是故意的。” 凌芝也是眉头深锁,气得快要爆炸。跟上次同样的姿势,还有一模一样可恶的坏手臭手。这还不是故意?!你当老娘好欺负吗?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凌芝姑娘张开小嘴,亮出獠牙,狠狠的毫无怜悯的咬下去。用力,用力,再用力。一切怒气,统统发泄出来。 “呀~呀~呀!放,放口。你是狗吗?!”林东悲鸣,哀嚎,痛呼,却无法挣脱。 我勒个去! 反转,大反转!劲爆,超劲爆! 一言不合,神级临时工兽性大发;身临绝境,清纯小姑娘狗急跳墙。 不对,不对!这个标题不符合实际。凌芝姑娘一点都不小,而且她不是狗。 要再换一个亮瞎眼的标题。 水哥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耿直地拿着数码摄像机对准地上纠缠的男女。 帮忙?为什么要帮忙?而且,该帮谁呢?伟大的马克思主义从来都不管男女作风问题。 “芝芝,怎么了?谁敲的门?” 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把三个年轻人吓了一跳。 “没事!昨天买的电冰箱送来了。”凌芝赶忙松开嘴巴,高声喊道。同时双手用力使劲的推搡。 林东顺势一滚,从美女身上滚下来,总算是逃离虎口。 “叩!叩!叩!” 一阵阵敲击声响起,拄着拐棍的白发老头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三个年轻人异口同声,连忙说道:“没有!” 白发老头用拐杖用力敲地板,微怒道:“我还没老到老糊涂的程度。你们躺在地上干嘛?” “爷爷,真的没事!只是因,因,因为地滑。对,就是地滑!”凌芝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解释道。 水哥收起摄像机,连忙把林东扶起来。 “地滑?如果真是地滑,我早就摔死了。”白发老头相当不好糊弄,一双贼眼在林东和凌芝身上乱转,“你胸口上的手掌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个家伙欺负你?” “咳咳咳!” 三个年轻人顿时傻了眼,不约而同望向高耸山峰上黑黑的掌印。 “这,这个……”凌芝不知道该说啥。 “那,那个……”林东也是哑口无言。 老头顿时就来气,一拐棍抽在林东脑门上。 “小兔崽子,居然敢非礼我家丫头。我抽死你!” 一棍起包,两棍头破,三棍血流。林东无言以对,也无力反抗,只得硬挺着。 凌芝急忙抱着老头的手臂,说道:“爷爷,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还能怎样?别拉,让我打死这个混蛋。”老头子这暴脾气,抡起拐棍就要往下砸。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人间惨剧即将发生。 生死存亡,千钧一发之际,马克思主义接班人,水哥挺身而出,施展苦学多年的忽悠神功。 “慢!他们俩害羞,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让我来说吧。”水哥一本正经地瞎扯淡,“他叫林东,是凌芝的男朋友!” 一言既出,满场震惊。 林东一脸懵逼。 凌芝满脸娇羞。 白发老头皱紧眉头,却停下攻击,显然是接受了这个完全不靠谱的解释。 “男女朋友处对象也不能这样胡来,这成何体统。” 水哥从衣兜里拿出一大沓单子,用沧桑的语气淡淡地说。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元旦假期将近,林东为了给凌芝送礼物,拼命做兼职赚钱。两小时不到,足足送了十五台冰箱,累得脱力了嘛。最疲累的时刻,居然倒在凌芝的怀里。这就是天意,这就是缘分啊。” 我勒个去! 万千头草泥马在心中奔腾,林东气得满脸通红。这么狗血的谎言,骗得了谁? 然而,凌芝双手绞着衣角,双颊泛红,娇羞地偷瞄林东。种种迹象表明她真信了这个天意缘分的说法。 白发老头接过水哥手上的单子,仔细查看。十四张签收单,时间写的清楚明白,都是不久之前。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小伙子还不错,进来歇歇吧。” 靠,这也行? 林东糊里糊涂进入了凌芝她爷爷的地盘。 凌芝同样糊里糊涂地斟茶倒水,招待客人。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愉快的事情像是没发生过似的。 除了水哥和那个大冰箱。 “伙伴累得脱力,你连汗都没流一滴。你还是人吗?”老爷子一拐棍抽在水哥腿上,“把冰箱推进来,放在墙角。” 弥天大谎坑了所有人,连自己也掉坑。 水哥一脸懵逼,只得一寸一寸,缓慢地吃力地推着大冰箱在地板上滑行。 苦也! …… 客厅内。 林东瘫在沙发上,浑身大汗,气喘吁吁。这个形象根本无需解释,绝对的脱力了。 “小伙子,哪来的?” “山里出来的。” “嗯。不错。”老爷子点点头,一边泡茶,一边唠叨,“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也是从山里出来闯世界。不过我比你强多了,这些大冰箱别说15个,就是150个都没问题……” 老人家的威水史一说就是没完没了。从吊丝到富豪的发家过程说了一遍。退休之后不忘本,回到在羊城置办的第一个家,安享晚年,造福乡里。 足足说了半个小时。 “本来芝芝答应元旦来陪我过节的。既然小伙子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好打击你。元旦你们就去约会吧,绝对不能超过晚上十点回来。知道吗?” “噗~~咳咳咳!”林东差点被呛死,“那,那个,货还没送完。我们先走了。” “也行。这次见面不太正式,就不留你吃饭了。下次上门拜访,记得提前通知。年轻人也要懂得礼数。芝芝,你送他们下楼吧。”老头子一言九鼎,一锤定音,根本容不得反抗。 “嗯。” …… 房门一打开,水哥就逃也似的飞奔而去。这次挖的坑好像大了点,结果应该很悲惨。最好就是远离东哥,有多远就滚多远。 刚刚被动地成为“拖友”的年轻男女,尴尬地一起走着。 楼梯很长,林东脚步很慢,气氛渐渐变得很诡异。 “刚刚的事情对不起,你别听水哥乱说。他是马克思主义学院的职业大忽悠……” “你是故意的吗?你肯定会说不是。对吧?元旦早上九点,中心湖公园,我需要一个解释。”凌芝说完,转身调头跑上楼。 只剩下林东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流年不利,命犯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