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改变
红后的谜题已经接近直白的表述了，所以对叶凝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猜测的事情，又或许可以说这种可能性他早就猜测过这种可能性——爱丽丝计划本来就是为了制造能够完美融合T病毒的克隆体，所以每一个爱丽丝克隆体都必然符合红后的选择条件。 而且对于红后来说，制造身体显然只是第一次，但是以红后身为超级计算机的谨慎，不可能仅仅制造一具身体来赌那微弱得可怜的成功率。因此她必然制造了大量的身体，哪怕是一具失败，也可以不间断的进行试验，直至成功为止。 简而言之，对于红后来说，爱丽丝计划中所有的克隆体都是她的备用身体。只要爱丽丝计划不被停止，那么她就不用担心失败，而且被发现的可能性也非常低——最好的隐藏不是隐蔽的角落，相反，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直接利用大量的爱丽丝克隆体么。” 叶凝点了点头，他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必须去做一些准备了。” 脸上浮现出好奇的神色，红后歪了歪脑袋：“什么准备？” “能量——大量的能量。” 抛下这么一句话，叶凝的身影转瞬间就消失了，站在门边的永夜耳朵轻颤，本来准备跨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像一个冰冷的机器般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没有丝毫生气。 还保持着投影的红后死死地盯着永夜一会，看见他一直冷淡地保持着原样，才不满地关闭了投影器。 …… 灼热的风吹拂着，金黄的沙尘如流水般顺着地面漂流，一座座细小的沙丘随着风不断地移动，细密的尘土在空中弥漫，遮蔽了天空。在阳光的暴晒下，万里黄沙散发出灼热的高温，即便是凉风也变得火热刺骨了。 在这一片金黄的沙漠中，一条蜿蜒盘旋的公路上，一名身穿月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缓慢地行走着，她那纤长的袖口像两朵棉花般飞舞，这有些过长、因此遮住白嫩的手背的袖子随着热风飘扬，那缎面上以金色的丝线绣上了许多纹路，如云朵、如水波、如火焰……密密的角质在一起，又在袖边上纹上了波浪般的花纹，不过还有着细细的分叉和枝桠，更像是复杂的荆棘。 连衣裙的下摆垂落到小腿，这稍显宽松的衣服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格外娇小，制作连衣裙的人似乎显得很是粗心大意，特意的按照身材的比例增大了好几码。因此连衣裙只能蓬松柔软的挂在身上，那纤柔的双肩勉强托住了连衣裙，却露出白腻光滑的锁骨与脖颈，且领口低得可以看得见雪白的胸部。 这样不合身的裙子穿在身上必然是不舒服的，然而少女却像是没有丝毫感觉一样，依旧往前走去，脚下火红色的圆头皮鞋踩在灼热的路面上，发出清脆地响声。 “咔哒。” 脚下传来一声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茜眼神恍惚地低下了头，看见右脚上那崭新的、红得发亮的圆头鞋鞋带从中断裂了开来，软软地垂在了地上，将雪白的足背暴露了出来，那上面一点瑕疵都没有，比婴儿的皮肤还要娇嫩。 鞋带断裂后，只能包裹着三分之一足趾的鞋帮无法继续挂在脚上，于是形态纤细的右脚一下子就从圆头鞋里滑了出来，赤.裸地踩在了地上，那雪白光滑的色泽与满是沙尘的褐色路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少女定定地看着地面上的圆头鞋看了很久，如一片汪洋般湛蓝的瞳孔中透出浓重的哀伤，她弯下腰来，用两根手指拈着断裂的鞋带，将圆头鞋拎了起来，令它在身前轻轻地晃荡。 “坏掉了……” 少女低声地呢喃，歪着脑袋让浅蓝色地长发顺着耳边垂下，像一汪清泉瀑布，从山涧流淌直下。她失神地看着手中的红色鞋子，在阳光下，那红色的鞋面上看不到任何污渍——这双鞋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叶青为她买来的，其实只是在居住的别墅不远处的一家百货超市购买的，大小甚至有些不相衬——实际上，大了差不多有两公分。 这也是为什么鞋带一断，红得像苹果一样的鞋子就从脚上滑了下来的原因，当然……里面的内衬柔软光滑也是原因之一，毕竟叶青买的可并不是便宜货。 在这双穿了差不多七个多月的皮鞋上，看不到任何伤痕与污渍，崭新得就像没有使用过一样——对于少女来说，要让它永远光洁如新，并且永不损坏的方式有很多，而且都很轻松。 然而……它现在却坏了。 这绝不是自然而来的损坏，看似是意外，实际上却是在刚才的一瞬间，少女的脚重重地落在地上，不仅在地上踏出了一个鞋底形状的小坑，还崩断了维系平衡的鞋带——实际上，这是少女自己的选择。 拎着红皮鞋摇晃了几下，然后少女就像厌倦了曾经喜爱的玩具的孩子一样，随意地将手中的皮鞋丢出了公路，那皮鞋咕噜噜地在沙子中滚了好几圈，进了不少沙子，最后被流动的风沙覆盖，只能看到一个浅浅的轮廓。 随后少女又脱下左脚上的红皮鞋，也丢到了一旁，就这么赤.裸着雪白的双脚往前走去，在她前方的公路上，十几辆卡车所组成的车队已经若隐若现了。 望着那沿着蜿蜒公路驶来的车队，茜平静的脸上流露出了笑容；色泽浅红的唇向两边延伸、眼睛半阖着，像两轮月牙——不同于以往的笑容与平静，这笑容更加热烈与灿烂，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残酷。 “找到你了，我的眷顾者。” 在女孩低声地呢喃中，那十几辆卡车组成的车队在视线中化作了一排火焰，剧烈的爆炸声隔着风沙传来，却最终被淹没在呼啸的风声中。 “哈哈哈哈哈……” 茜仰着头笑出了声，娇弱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看似非常愉悦，然而那湛蓝的眼珠里却满是绝望与哀伤——这一刻如果叶凝在这里，他就会发现眼前的少女完全改变了，就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虽然有着一样的身体和面容，然而里面的灵魂却绝对不同。 笑声持续了很久，却在一瞬间停止，茜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她低垂下头，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轻声地自语：“又到了结出果实的时候了，这次又是什么滋味呢？真是令人期待。” 就这么自言自语着，少女的身影就像被橡皮擦擦过的铅笔画，干干净净地消失了，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恩，性格什么的绝对没崩坏，应该说通篇都有提示茜是什么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