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场交易
夜晚，菲妮雅和梅西开着车回到住所，由于病毒的传染，整个曼哈顿区都被戒严了，所以自然也就不用去学校上学了，这使得她们有更多的时间来收集证据与凯瑞藏起来的研究资料。 在洗过澡后，菲妮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有四块黑色的磁盘，分别写有2－5的数字，而欠缺的1则在老彼得的手中，那是一份相当于综述的目录以及计划书。 在这三天内，她们两人跑遍了是几个地方，总算收集到了这四块磁盘，而明天菲妮雅就打算去找老彼得，不仅要拿回他手中的计划书，还要跟他算一算帐。 一想到明天即将要发生的事，菲妮雅的眼神就变得冰冷了起来，而且本来翠绿的瞳孔中逐渐染上了一丝暗红色，那显得柔弱而美丽的俏脸也因此平添了几分肃杀。多年的搏斗技巧练习使得她的体力、意志力、以及胆魄都要远远的强于普通人，因此哪怕是杀人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也并不算什么，甚至不足以让她的内心中掀起波澜——事实上，这几天内被她所杀的人还少么？虽然它们都是感染病毒后的行尸，不过对少女来说杀它们跟杀活人没什么两样。 “安吉，求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不喜欢。” 这时洗好澡的梅西披着浴巾走了出来，她看见菲妮雅那冷酷中又满含血腥的表情，有些心疼的抱住了少女。她发现这几天来这个好友的性格越来越冷漠了，除非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否则对待其他人的时候菲妮雅都是非常残酷的。有一次在加油站加油时，一名男性员工因为拍了拍她的肩膀，差点被她拧断了脖子——她觉得那种名叫黑光的病毒或许改变了这个好友的性格。 听到好友的声音后，菲妮雅眼中的暗红色悄然消退，她笑着摸了摸梅西的金发，并轻声道：“没事的，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或许最近神经有些过敏了吧。” 说完后菲妮雅也站起身来走进浴室，忙碌了一天后她也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了，虽然自从那天醒来后她就几乎不流汗了，可是她却越发的觉得除了自己以及梅西以外……不，还有凯瑞也包括在内，除了他们两人外，而其他人的身上似乎都是肮脏的，一想到他们用那肮脏的身体来触碰自己，她的身体就忍不住的想要将他们抹杀掉。 少女当然也感觉到自己的异常，而且她也发现了自己越来越喜爱杀戮，每次那血色与肢体在她眼前飞溅，她就忍不住的想要将它们杀掉与吃掉。不过因为有梅西在身旁，她最终还是强忍住了那种杀戮与吞噬的欲.望。 打开了淋浴喷头，菲妮雅任由水滴浸湿头发与身体，她正在思考着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同时她很清楚这种变化必然是来自于那支黑光病毒，不过这种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呢？这个问题少女并不清楚。 事实上，她其实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有些渴望那种肆无忌惮的杀戮。在内心中，她逐渐觉得自己其实高于其他的人类与生物，在她有了这种认知后，那些感染者与感染病毒后的变异生物逐渐的不敢向她靠近了，甚至有的时候她感觉能让它们臣服于自己——或者说，它们天生就应该是自己的奴隶！ “唉……” 过了一会后，菲妮雅关掉了喷头，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并用浴巾将皮肤上的水珠擦干净，随后换上一身白色的睡裙。她决定不再思考这个问题，只要救回凯瑞后，她相信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像以前那样，早上她为他做好早餐，然后晚上可以坐在一张沙发上看电视、一起吃晚餐，甚至可以抱着他睡觉。 她和他一定会永远在一起——这是少女最深刻的愿望。 刚刚走出浴室，菲妮雅柔和的目光瞬间又转变为冷漠，血红色的光泽在她的瞳孔中闪烁着，她缓缓的将散落的红发拧了起来，并用绳子扎成一束。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客厅，在那里除了梅西以外，还多了一个男人，他身穿着牛仔裤与黑色外套，面容被连衣帽所遮盖。他似乎看起来有些虚弱，正用一只手捂着左肩重重的喘息着。而梅西则捂着嘴巴，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你……是谁。” 菲妮雅不含丝毫情感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从这个男人身上她感觉得到与自己相同的气息，不过这并不会使得她对他会有什么好感。相反，在今天中午时她就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窥视，不过她根本没准备理会他。但是他居然追到了自己的住所，那就不可原谅了。特别是看到那破碎的大门，少女的眼神就又冰冷了许多——这是她和凯瑞一起布置的家，容不得任何人破坏。 “我叫亚历克斯·默瑟。” 男人喘了一会气，才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回答道。 “那个投毒的恐怖分子？我哥哥凯瑞派往‘基因技术小组’的研究人员？——但是不管怎么样，凯瑞现在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和你有关，你有什么话最好快点说完滚蛋，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菲妮雅冷漠的抱着双臂，她走到梅西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 “不要说得那么好听，你的哥哥也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之一，现在他的后果只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你能想象这个黑光计划中到底使用了多少活人作为研究素材，而且你的哥哥在知道黑色守望采取行动后，他根本没有顾及到我们这些研究员的生命，任由我们被黑色守望的士兵杀死——我只是选择了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 亚历克斯捂着肩膀站了起来，他冷冷的与菲妮雅对视着，彼此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愤怒与不屑一顾，任何人都无法轻易的说服他人，因为他们所站的角度完全不同，所考虑的问题也不同——人都是自私的生物，对于菲妮雅来说凯瑞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人的生命完全无足轻重，而对凯瑞造成威胁的都是敌人——站在凯瑞和她的立场上来看，她并没有错。 而亚历克斯也没有错，他只是想要活下去，因此窃取了病毒，在知道逃生无望以后释放了病毒报复世界——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来看，他也没有错，因为他只是想活下去，却卷入了凯瑞他们这些幕后黑手的棋局之中。 至于凯瑞……他能说自己是对的么？他或许没有想过要释放病毒或者制造病毒武器，然而在这场追求利益的研究中被他所间接杀死的人绝不在少数。 但是他们也绝不是正确，所谓自私即为人类的私欲，而任何人的自私都没有正义的，更谈不上谁对谁错，彼此之间，谁都不比谁洁白高贵。 “如果不是因为凯瑞也有错误，我一句话都不会跟你说，甚至会立刻杀死你——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菲妮雅对亚历克斯所说的话不为所动，她只是冷淡的捧起桌面上的水杯啜饮了一口茶水——凯瑞或许自以为他瞒着一切，他想要让菲妮雅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哥哥，所以他在meimei菲妮雅面前永远面带笑容，他温和、他善良、他待人有礼……这一切只是不想让自己的meimei看见自己阴暗的一面，想要让她认为他一直只是那个会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到处玩耍，并偷偷的买好吃的东西给她的好哥哥。 对于凯瑞的这种想法，菲妮雅感觉得到，同样她也知道自己的哥哥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因为她知道凯瑞的是在乎她的，是关心她的，所以她不愿意让他担心。 “你的哥哥留下了一个病毒抑制方案，按照这个方案，雷蒙德制造出了一种用来克制我的病原体，而我现在中了这种寄宿型的病原体——我需要你哥哥的留下的资料用来制作对抗病原体的抗体。” 亚历克斯俯下身来将左肩露出，那里有着一块鼓胀的肿瘤，而且还不断的蠕动着，看起来分外的恶心。 菲妮雅颦起眉头，有些厌憎的转过头去，她朝梅西问道：“梅西，那些磁盘可以进行拷贝么？” “嗯，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梅西将四块黑色磁盘拿起来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 菲妮雅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随后她又冷淡的朝亚历克斯说：“资料我会拷一份给你，不过计划书部分缺失，还有资料内的病毒制取、提纯、修正方面的内容我也不会给你，只有主体结构以及突变方面的资料——这对你来说应该足够了，算是我替凯瑞给你的补偿吧。” “我不需要补偿，这只是我和你一场交易！” 亚历克斯抱着手臂走了几步，听完少女的话后，他冷漠的反驳道。 他的话使得菲妮雅轻蔑的笑了起来：“你有什么可以和我进行交易的？” 这时梅西已经将资料拷贝好了，她将一张拷贝的磁盘递给了亚历克斯，亚历克斯接过后才直视着菲妮雅，并一字一顿的道：“我会帮你救出凯瑞·米勒——但是在此之后我就会开始追杀他，因为他的行为造成了我和许多研究员的死亡，他必须付出代价！” 菲妮雅霍然起身，她骤然捏紧拳头，瞳孔的颜色瞬间转为血红：“只要你敢伤害凯瑞，我就会杀了你——你难道认为你现在的状态可以打得赢我？” “你不会选择在这里战斗的。” 亚历克斯对少女的威胁报以轻蔑的一笑，他的目光不经意的在梅西身上掠过，并轻描淡写的道：“我并不会一开始就杀死他，而是会饶过他一次，第二次才会杀了他——到时候就看你能不能保护他了。” 说完后他就转身离开了屋子，身影很快就没入了夜幕之中。 在他离开后，菲妮雅的瞳孔逐渐恢复成翠绿色，她平静的坐了下来，刚才如果不是亚历克斯拿梅西做威胁，在他说出那句话后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不过她绝对无法保证梅西的平安无事，因为她感觉得到亚历克斯的确是和自己一样的存在，哪怕他现在中了病原体绝对打不过自己，但是他要伤害梅西却是轻而易举的，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动手的原因。 “安吉，或许我应该回家去，我在这里只会拖累你。” 梅西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她当然也听得出亚历克斯话中所隐藏的意思。 “不，没关系的，这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菲妮雅微笑着揽住了梅西的肩膀，这使得梅西安心了下来。 ************ 话说在虐杀里我改了很多细微的情节，让虐杀的剧情来为我的剧情服务，大家或许会感觉诧异，但是主体不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