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龙猪仔

    龙猪仔，B哥年轻时的朋友，年龄小过B哥二三岁，他的名字真的叫猪仔，姓龙。可能龙猪仔的父母都是没有文化的人，又或者龙猪仔的父母太迷信，怕孩子难养大，就改了一个用动物名称起的名字，希望儿子象猪仔一样粗生粗养。龙猪仔的父母原本都是水上人家，广东省的人称这些在水上生活的人称为疍家人，解放后政府在广州市的珠江边建了很多新房子安排这些有广州市户口的疍家人住。因为这些水上人很多都没什文化，龙猪仔的父母也是没文化的那种，都是在运输公司里当搬运工，（广州市的人称做搬运工的人叫作“咕哩”。）

    早几天，在街上B哥碰上了龙猪仔，有近二十年没有遇见到他，几乎认不出他了。望着这个又肥又矮又黑，而且挺着一个大肚子，打扮得很差，很象一个衣冠不整，穷困撩倒的人，与二三十年前比较，真觉得有点出乎意料，不可想象，虽然当年他也算不上有什么钱的人。当年B哥认识龙猪仔的时候，可能是他一生最了不起最风光的年代了。

    当年龙猪仔属于身材和相貌都差的那种人，肥，矮，不够一米六，一把烟屎牙，有黄有黑。但穿着打扮还是很讲究，有时打扮得象个华侨那样。明亮的皮鞋，头发油亮，虽然那时候买衣服还要布证。或许他的父母没有帮他改错名，离远看真像一只猪。但他很有女人缘，当年有不少女孩子为了争取得到他，嘈架是平常事，听说还为挣龙猪仔打起来，世事有时真是无奇不有，真奇哉怪也。龙猪仔的为人很喜欢吹牛，但口才还是一流的，尤其是对女孩子，很会说讨女孩子高兴的话。对男性的朋友比较小气，（广州市的人称这种人叫孤寒）有时还斤斤计较。但对女孩子有时会很大方，是那种有异性，无人性的那样人。

    当年争赢所有女孩子，后来当上了龙猪仔的老婆叫贾淑贞。年青时贾淑贞算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有一米六高，身材很好，算是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皮肤很白净。在七十年代里不用去上山下乡，还有一份好的工作，听说家里也很有钱，真的不明白贾淑贞会喜欢龙猪仔。可能是瘦田没人耕，耕开就有人争，多人争可能就是好的，争赢起码有一份胜利感。

    当年他们结婚去登记的时候，贾淑贞的父母兄弟姐妹全部都坚决反对，贾淑贞的大哥还叫人把龙猪仔打了一顿。她家里的人都说：龙猪仔除了很能讨女孩子宽心外，什么都不懂。为人小气，懒惰，不学无术，做人不求上进，胡里胡涂，嫁着他肯定倒霉一生。老实说：他们结婚的时候连喜酒也没摆，是不是经济有问题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但女儿已经有了龙猪仔的孩子五六个月，不想不愿意也也没办法了。

    既然在路上碰到，就走上去打个招呼。他们夫妻二人和十多二十年前真是不可比较了，龙猪仔的老婆贾淑贞和以前差了很多，成了大肥婆，衣着随便得离谱。和以往衣着时髦，不化妆是不会出街的时光完全不同了。看来他们的经济真的好有问题了，或许应现了贾淑贞父老兄弟的话。

    龙猪仔是B哥中学的一个同学的邻居，也是一同去上山下乡的农友，招工回城后，又变成了工友，也是好朋友。B哥由于经常会找这个工友聊天，不久就认识了龙猪仔，星期天有时候就一同约一伙年龄差别不多的朋友去郊游或游泳。龙猪仔不用去上山下乡，中学毕业后就在家里等了一年，就被安排到一街道工厂里做工，（当时广州市的人称这些街道工业叫服务站，□□前真的是叫服务站）在当时算是好运气的啦。

    龙猪仔很健谈，也喜欢游泳和四处郊游，当时***和他的工友也很喜欢约龙猪仔一同去。其实***的工友和朋友们喜欢约龙猪仔出去游玩，最主要的是龙猪仔很有女人缘，认识很多女孩子，每一次去都能约几个女孩子一同去。年青的男孩子，没有女朋友的，都想通过其他的朋友，认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女孩子也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吧。

    认识了龙猪仔不久，B哥就发现他很有女孩子的缘，竟然有几个女孩子同时追他。看相貌，说老实话，算是丑陋和肥胖的那种，长相也很不好，很黑，当时朋友们背后帮他起了一个花名，叫他做“猪八戒“。按照当时的情景来说，他的经济也算一般，自己只有四十来元一个月，父母都是当搬运工，只有五六十块钱一个月，下面还有一个弟妹要养。但有一个弟弟偷渡去了香港，一家人住的地方有近六十平方米。

    可能由于有一弟弟在外面，住房面积在当时算是好的。那时候很多三十多岁的人还不结婚，就是因为没地方住，在当时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初，如能有一间七八平方的房间结婚，算是好的了，龙猪仔的口才也可以，又懂得吹牛，很会装扮成一个有钱人的样子，把那些小女孩子弄得晕头转向，最主要的可能他有结婚的地方住。

    在七十年代底到八十年代初，B哥因为失去了啊娇，有一段时间很不开心，有点颓废。和大姐兰还没有开始谈恋爱，就被那些亲朋好友搞坏了。就在那时候，他的那个工友就叫***回广州市探亲的时候，去找找他的邻居龙猪仔，叫龙猪仔想想办法找个女朋友。还对B哥说：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做人要面向将来，不能停留在过去的思维中。

    ***的那个工友也真算是够朋友，自己当时也没有女朋友，每一次回来探亲。都叫龙猪仔帮忙，找个女朋友给***。世事有时候真的很奇怪，***的老婆真是通过龙猪仔的帮忙找到的，虽然这也要看B哥和他的老婆谈得上才能，但龙猪仔也是起到一个重要作用。

    B哥夫妻二人结婚到现在，在其他人的面前也是说很感激龙猪仔的帮忙，才有这段婚姻。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龙猪仔对***说：“现在有几个女孩子追我，我每一个星期天她们都会约我去玩，到时你也一同去，我叫我的女朋友介绍一个给你，至于能不能，这就靠你自己了”。

    讲出来可能没多少人会相信，龙猪仔和他的女朋友出去玩，大多数都会约二个女孩子一同去。为什么，有一次龙猪仔对***说“你同我和我的女朋友出去玩，你不要不好意思，争着出钱去吃饭或买电影票的，她们为了争到我，让她们出钱，尤其是我本来就不喜欢的那些女朋友，不过她们找我去，我不去又太好，反正玩玩也没什么”。B哥虽然很反感龙猪仔这样的为人，但他是他，自己是自己。

    不久，一个想追龙猪仔女孩子认识B哥后对B哥说，我有一个邻居的女孩子性格和爱好都很象你，年龄少你一岁，当知青刚招工回来二年多，没有男朋友，我介绍给你认识，看你们二人能不能谈得上。就这样，B哥和这个女孩子谈了近三年的恋爱就结婚，就是现在的B太了。后来那个女孩子发现龙猪仔很不专一，就没有再追求龙猪仔，找另外的男孩结婚，到现在B哥和老婆和那女孩子也有来往，也算得上是个好朋友吧。

    B哥和龙猪仔打过招呼就问：“不见快二十年，还可以吧”。龙猪仔还没有出声，他的老婆贾淑贞就说了：“他这个人没用的，十多年前一下岗就什么也不干，整天无所事事，靠我那份工资，和孩子三个人，有时候连吃饭也有问题，这二年还算好了一点，孩子有一份工作，我退休也很多年了，当年真的嫁错了这个人”。说完就拉着龙猪仔走了。

    B哥真的不知怎样说了。

    故妄言之，故妄听之，没有影射，没有讽刺，如有相同，实在巧合，茶余饭后笑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