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古代百科全书

    可是认识阿尔伯特，对于抵御恐惧术并没有什么作用。熊地精和他的地精兄弟被恐惧得四处乱跑。其他的人却一点事都没有。“这是一个强大的法师！”围观的人一致下结论。一下子恐惧了5，6个地精，明显是范围恐惧术。范围恐惧，却能够精细的区分出敌人和旁观者，这不是强大的法师是什么。这个恐惧术也打消了暗精灵涨价的念头，这么强大的魔法师，可以轻易地在他进入魔法学院之前就把他杀掉，抢回钱财。当然，他们都高估了费圆球的魔法实力，事实上，费圆球用的不是范围恐惧术，他只是同时用了5个单体恐惧术。

    “50枚金币。”暗精灵生怕再起什么波折，决心快刀斩乱麻，“成色我就不管了。”

    “好吧。”费圆球从鳄鱼嘴里掏出来一个口袋，里面是40枚金币，又从身上摸了8枚金币，连同早前暗精灵咬过那两枚，一共50枚。

    暗精灵打开口袋飞快的看了一眼，金币成色不错，价值都在100枚银币上下。他飞快的拿出一个大包，把书全都塞了进去，递给费圆球，“多谢惠顾，欢迎再次光临，包算我送的。”

    费圆球刚接过包，那暗精灵就一溜烟的跑了，50枚金币，要赶快存好，否则给人偷了抢了怎么办？既然没有热闹可以看了，围观的人也就一哄而散。费圆球一边看那些羊皮纸，一边继续逛街。在魔法塔的一年里面，他也从王尔德身上学习了不少知识，包括各族的语言文字。羊皮书上面的文字他能认出的不多，不过并不妨碍他把所有羊皮纸的内容记在心中。买来的书一共29册，561页，67万2534个字。其中不同的单字有2万7595个，重复最多的字他倒是认识，那是一个精灵族的语气助词，没有实际意义。

    费圆球忽然看见了和羊皮书上一样的文字。那是一家铁匠铺。这铁匠铺其实只是三面墙壁，对着街道的一边完全敞开，连屋顶都没有。一个灰矮人站在门口火炉边，正在反复捶打一块烧红的铁，那个灰矮人穿着一件很厚的牛皮围裙挡火星，围裙正中间就是一个大大的，费圆球不认识的，羊皮书上的古精灵字。

    “请问……”费圆球一句话没说完。

    “买东西找我的徒弟。”那灰矮人就回了一句，眼睛半刻也没有离开正在锻打的铁块。

    “您要买什么吗？”另一个灰矮人从店里冲了出来，卑躬屈膝，搓着手说，“我们店里的兵器武具，都是精品，质量第一……您要买些什么？”

    “那个是……什么字？”费圆球指着牛皮围裙中间的字。

    “这个……这个……”徒弟灰矮人张目结舌，好半天才说，“那是我们灰矮人铁匠自古传下来的一个魔法花纹，不是字……”

    “这是‘冷’字。”灰矮人师傅听不下去了，把铁块扔到一边，说：“古代通用语的冷字。”

    “古代……通用语？”费圆球歪着头看那个字，“不是……古代，精灵语吗？”

    灰矮人师傅爽快地把那个牛皮围裙脱了下来，扔给费圆球，“古代通用语，矮人，精灵，龙，黄金时代都用的。”一脱下围裙，那灰矮人立即就护着胡子蹦开了火炉旁边，“黄金时代以后就只有一些精灵老古董还在使用古代通用语了。你们人类不了解黄金时代的历史，所以管这种文字叫做古代精灵语。”

    “原来……是这样吗？”费圆球掏出一卷羊皮书，上面提到了很多次那个‘冷’字，“这书，说的是什么？”

    灰矮人师傅展开羊皮卷，“一本古代百科全书，说的是……”

    “客人！”灰矮人学徒冲了过来，“我们不是翻译，要是客人您买了东西，我们帮客人介绍介绍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要是客人您不买东西……”

    费圆球看了看灰矮人师傅，灰矮人师傅也是一脸的为难。“好吧……你们这里，最便宜的……是什么？”费圆球环顾铁匠铺，刀剑盔甲一应俱全。

    “要是你买这个的话，随便要我们师傅翻译什么都没问题……”灰矮人学徒好像变魔法一样从厨房灶台里面扒拉出一把火红色的匕首，这匕首之内好像隐隐有岩浆流动，发出惊人的热量，费圆球离着两米都受不了，“这是熔岩匕首，附带巨大的灼热伤害，只要刺进敌人身体，就算是龙也能烧死。就算不用来战斗，也可以放在厨房，煮汤煮饭好用得很，以后就不用买柴火了……只要1千枚金币。”

    “那我要……怎么拿呢？”费圆球问。

    “当然。”灰矮人把剑放在地上，脱下自己的手套说，“铁匠学徒手套，完全隔热，只要500枚金币。”

    “你当铁匠学徒多少年了？”灰矮人师傅发怒了，“亡灵法师要一把不能上毒的匕首有什么用呢？难道用来煎蛋吗？”他走到另一个角落，拿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拿出一把水蓝色的头盔，“你还是买这个吧。和你的问题比较搭配，也只要300枚金币。”

    “这是……什么？”费圆球问。

    “这个是霜冻新星头盔，每天可以用密语发动一次霜冻新星，自动充能。”灰矮人师傅说，“你的书，说的就是和霜冻新星有关的原理……不过后面具体施法的部分没有了。”

    “300……金币吗？”费圆球说，“我没有……这么多……金币。”

    “我就说师傅你老是打这样昂贵的装备是不行的。商业区谁会买这么贵的东西啊，还是打一些平常的武器，才卖的出去。”灰矮人学徒说。

    “平常的武器，根本没赚头啊。”灰矮人师傅大声说，“一把普通刺剑30枚银币，那么重的生铁就要10枚银币，燃料要7，8枚银币，剑鞘也要10枚银币，结果辛辛苦苦打两三天，只能赚2，3枚银币。这要怎么生活啊？”

    “那是因为师傅您太死板了。”灰矮人学徒说，“用料那么足干什么，一把普通刺剑，用7，8个银币的生铁就足够了，这样燃料费用也能相应削减，剑鞘也不用打那么好，这样算下来成本才20枚银币……”

    “胡扯，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玷污我们灰矮人铁匠的卑劣念头！”灰矮人师傅大喊大叫，“要是客人用这样的刺剑，在荒郊野外碰到魔兽，怀着对我们灰矮人产品的信任，一剑刺向魔兽，20枚银币的刺剑能刺穿魔兽皮鳞吗？一剑下去说不定连剑都断了，别人到处宣扬，说这是我们灰矮人的产品，那怎么办？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灰矮人的面子都被丢尽了。”

    灰矮人学徒不敢正面争辩，只好嘀咕：“要是碰到魔兽，一剑下去刺不穿，那人早被魔兽吃了，还到处宣扬……”

    “我说……我没有……足够的，金币。”费圆球说，“能不能，用别的，货物，交换？”

    “当然可以。”灰矮人师傅说。

    费圆球从鳄鱼肚子里掏出一大堆的东西，都是那两队冒险者的，盔甲，武器，手势，鞋子，他什么都没放过，最后把那几个人扒得赤条条的，扔到离无尽沼泽最近的一个小村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感冒。

    “这个弓真不错……不过怎么坏掉了，最多给你算5枚金币。”灰矮人学徒挑挑拣拣的，“太阳神的圣物？这东西有什么用啊，不要，不要……”

    “这卷书，是古代百科全书中的一卷，说的是有关冷冻的魔法，撰写者是维利亚。这个名字一般是精灵的，不过矮人和龙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这个名字，你知道，黄金时代我们矮人和精灵的关系还很好。”灰矮人说，“第一句话是这样的：文明世界，知晓怎么样把物体加热到100度，已经有数万年了。但是，知晓怎么把物体降温到负一百度，却不过数十年。”

    “降温……到负一百度。”费圆球重复。

    “这句话里面的文明世界，指的就是精灵，矮人和龙建立的联合王国。”灰矮人师傅说，“那时候你们人类还在草原上放羊。”真正的人类听到这句话，或许会有些不快，不过费圆球是一个魔人，一点也没有受到伤害。“那时候的一百度和现在是一样的，海平面高度，大气压为一，水开始冻结成冰的温度为零度，水沸腾的温度为100度。”

    “这样……很不平衡。”费圆球说，“低温方向，绝对零度是零下273.15度，高温方向，几千万，几亿度都有。”

    “绝对零度是什么？”灰矮人师傅问。

    费圆球说，“宇宙最低的温度。”

    “最低的温度？”灰矮人师傅知道某些地方很冷很冷，大雪山就有零下5，60度，甚至7，80度，有很多地方比大雪山更冷，“只有零下270多度吗？”他很怀疑，这个数据。“我还是继续翻译吧，”灰矮人师傅对低温没有什么研究，“以前，要降低一个物体的温度，我们只会用接触法，也就是用另一个低温物体接触它，使高温物体降低温度。直到60年前，大魔法师费烈发现，气体扩散会带走热量……一团常温气体，压缩之后，就会变成体积小但是温度高的高温压缩气体。高温压缩气体的能量和常温时一致。然后用接触法，把高温压缩气体变成常温压缩气体，这时候气体的能量已经减弱了，但还没有降温。最后让常温压缩气体扩散，就能够带走热量，制造低温……由此，费烈创造了一个新的魔法阵，冷。”说到这里，灰矮人师傅指着指着自己的皮围裙说，“费烈创造的就是这个字。”

    “费烈，创造的，究竟是，字……”费圆球说，“还是魔法阵？”

    灰矮人鄙夷地看着法师：“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古代通用语的字，同时也是魔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