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东归
撤退可是技术活，自古至今行军作战，最难处理的就是大军撤退，伤亡最大的也是在撤退途中。往往两军对垒虽然劣势，但死伤与敌军差距并不大，但在劣势取胜无望下主将下令撤退之时，全军会打乱建制，造成混乱，给敌军以掩杀机会。敌军在掩杀下己军士气低落全无战心，人人恨不得爹妈多生两之脚逃离战场，在敌军掩杀压力下往往慌不择路人挤人人踏人，自己先造成自己军队的一次杀伤，然后等待着敌军掩杀而至。 此时步度根三万大军在奔射和投射死伤两千余，左右两边吕布和胡车儿率军冲杀下死伤两三千，伤亡比例并不大，但在步度根下令撤退之时，全军争先夺后纷纷向着范夫人城挤去，秩序完全打乱，只有战阵后方五千余兵马顺利的先一步撤进城内，剩余兵马只好在人挤人人踏人情况下奋力抢夺生机。 战阵后方郭嘉见到鲜卑大军已乱，命令旗号兵变更战鼓频率同时用旗帜向冲杀进敌阵的吕布和胡车儿发信息，让他们率军冲出敌阵，从左右两边迅速向着范夫人城包抄而去，把城外两万多鲜卑骑兵悉数拦截下来，不让其撤进城内。 吕布和胡车儿闻令率领左右两边骑兵冲出战阵，向着范夫人城杀去。慌乱中的鲜卑骑兵注定跑不过成建制指挥的汉姜联军，被堵在范夫人城完，进退无望之下，鲜卑牧民临时充军的鲜卑骑兵们只好下马投降。吕布让胡车儿率领姜人骑军收拢城外一万多俘虏以及无主战马，自己则率领近卫军在范夫人城外列阵防备城内鲜卑人杀出冲乱己军。 已经逃进城内的步度根站立在城楼之上，眼睁睁的看着汉姜联军在自己眼皮底下收拢自己败军俘虏，狠的是牙根发痒。虽然人数上略占劣势，但敌军只有三千正规五原骑军，剩余几万都是临时召集而来的姜人牧民，本想着凭借自己鲜卑连年打谷草训练出来的牧民骑兵，只要三万骑军一个冲锋就能把对方五万乌合之众冲垮。先前在两湖牧区自己一两千人鲜卑部落亦可以直接抢夺姜人三四千人部落之牧场，怎么算己军此战都不可能如此迅速溃败。自己老爹檀石槐年事已高，逐渐统一北方鲜卑部落之后必定是把权力交由自己传承，此番自己听讯前来范夫人城目的就是出兵取胜进一步巩固自己在部落内的威信做好接班准备，想不到如今却被吕布打败，损失了两万多骑兵如今范夫人城绝对不能再丢了，要不自己能否顺利接班都是个问题。 步度根思索良久，叫来亲兵，吩咐记录下吕布近卫军全军皆能奔射、有新式武器投枪、吕布武艺非凡冲针勇猛等等特点，记录下来后命令亲卫由范夫人城后门进山，从隘口穿越隔壁阿尔泰山脉迅速汇报给老爹檀石槐，日后遇到吕布之时万不可在同一战术下失败两次，同时亦可解释自己此番失败缘由。草原上的野狼失败一次不怕，但草原上的野狼不会在同一陷阱陷落两次，只要败有所得老爹还是会原谅自己的，毕竟自己是老爹最理想接班人。 吕布见步度根紧闭城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大军打扫战场也不在轻易出战，自己汉姜联军全是骑兵，不利攻城，兼之范夫人城地理易守难攻，暂时没有机会进一步扩大战绩，反正如今歼灭了两万多鲜卑骑兵，范夫人城内估计剩余骑兵已不足以威胁两湖牧区。在战场打扫完毕之后，命令胡车儿率领姜人骑兵押着俘虏马匹缓缓退却，自己率领近卫军殿后警戒。 往西南撤退五十里，刚刚安营扎寨下来，姜人游牧部落各部首领即带着接收战利品牧民前来汇合，首领们在吕布帅帐内落座，相互恭维一番后，吕布道：“范夫人城地理易守难攻，如今我汉姜联军全是骑兵，不利攻城，此战把范夫人城以南鲜卑主力歼灭，此地牧区各位首领可趁机夺之，有先前大批战利品和俘虏，不需两年各位首领必将主宰两湖牧区，布率军外出时日已久，此番征战就到此告一段落。” 一部落头领道：“此番得吕公子相助，帮我姜人牧民西驱北匈奴北攻鲜卑族，还缴获大量战利品和俘虏，大大增强我塞外游牧姜族实力，我等无以为报，只恳求吕公子能接收我姜人各部精锐骑兵，进一步加深我姜族与五原郡之间联系，我等各部头领商议过了，只有在吕公子庇护下我姜人部落才能在此草原上安居乐业，还望吕公子能接收我等请求。” 另外一首领向吕布拱手行礼道：“吕公子未来之前我姜人各部在此草原上屡受匈奴和鲜卑族欺压，牧场一天天缩小，如今得吕公子相助乃天佑我塞外游牧姜族，公子麾下猛将胡车儿亦为我姜族部落勇士，公子能接纳胡车儿，理应亦可接纳我等各部精锐骑兵。只要我各部骑兵在公子麾下能训练如同公子近卫军般强悍，日后我塞外姜族就有足以自保力量。” 郭嘉道：“各位头领，胡车儿招致奉先麾下乃因胡车儿部落投奔我五原治下，尔等尚未归我五原治下，抽调兵丁投军五原于理不合呀。” 一头领马上道：“五原有吕公子这般雄主，我塞外游牧姜族愿投五原治下。”其他头领这几年被匈奴和鲜卑欺压怕了，深知没有强力庇护在草原上难以生存，加上五原治下如今姜人众多，地位亦与一般汉人无异，这些日子连番征战事实证明有吕布庇护自己部落才能发展壮大，个个心中对逃奔五原治下并无抵触，甚至还甚为迫切，之前还不是在大汉护姜校尉麾下度日吗，上缴的赋税不少但从未有汉军外出草原庇护过自己部落。 吕布道：“现今尔等塞外游牧姜人部落在朝廷上明文规定是护姜校尉治下，距离我五原郡亦远，暂且不适宜马上划归我五原郡，各部在塞外两湖牧区修建棱堡等事宜我五原郡可支持工匠指导，如有外族侵袭亦可派人请求出兵相助。为今之计各部可抽调精锐骑兵，总数暂时定为五屯（1250人）之数，由胡车儿统率，此地北匈奴和鲜卑族还需多加防范，各部骑兵常训练即可。” 部落头领们见吕布如此说，也只好应承下来，虽然吕布只是意思意思只收五屯，但终归自己塞外姜人与五原郡有了联系，只要自己各部骑兵日后勤加训练，表现出应有实力，总会有一日得到五原重视，胡车儿是吕布看重的大将，自己各部抱紧胡车儿大腿就不怕日后外族侵袭没外力帮忙。 在座各部首领纷纷争抢五屯从军名额，商议结束后让几万姜人骑兵押着一万多俘虏南归，缴获战马则被吕布留下，准备带会五原军马场扩充骑军用。此番近卫军外出拉练摧毁不少北匈奴和鲜卑游牧部落，缴获马匹以及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无数，所得三成奖励将士，两成足够建立起五原最大的军马场和一个军械匠作区外加买下两个药谷，轻重伤员康复后不适宜再从军之将士可安置到这些军中产业下继续未军队服务，牺牲将士家中老幼亦可一并安插进去，以保牺牲将士家中无忧。 胡车儿带着自己部落几个跟随自己的好友亲卫，在营区外看着各部精挑细选出来的五屯姜人骑兵，乐得是眉开眼笑，想当年自己部落男女老幼加在一起还没如今自己麾下人数多，跟随吕布时日不长即有此成就，要是自己部落长老得知那还不梦中发笑，自己心仪的那个部落女子这番回到五原郡想必亦会为己骄傲吧。 胡车儿带着满脸笑意，对列阵的五屯姜人骑兵道：“俺得吕公子厚爱，暂居公子亲卫队长一职，按理说并无权利指挥尔等五屯士兵，公子交代俺老胡暂时统率尔等乃公子仁义，俺与尔等亦出同族，如今投军公子麾下，军规军法尔等还需谨记，万万不可堕了我姜人在五原军中名声。”五屯姜人骑兵能在数万姜人牧民中精挑细选出来，投军之前还被自己部落首领千叮万嘱要抱紧胡车儿大腿，知道自己身负部落重托。跟随吕布征战两族以充分见识到吕布率军之牛B，对吕布近卫军那是羡慕妒忌没有狠，而且还是在自己同族的胡车儿麾下，当然是欣喜不已，胡车儿交代什么肯定百分百落实。 吕布率军东归，接近受降城十里时，郝昭率领亲卫十余骑前出迎接。郝昭下马对吕布抱拳行礼，道：“伯道恭迎奉先帅军得胜归来，这些日子源源不断的有马匹送归，奉先这番出征收获甚丰，奉先飞将之名亦传遍长城内外，如今奉先命名的龙城已经成为五原人人向往之地，估计朝廷奖赏不日将下达郡守，恭喜恭喜，哈哈哈哈······” 吕布回礼，笑道：“阴山长城那隘口棱堡不是布命名，是奉孝和仲谋两人一时嬉戏所为，哈哈~~~~” 贾牧笑道：“奉先那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真乃绝句，道出我五原边军心中所想，把阴山长城隘口棱堡命名龙城以震我五原边军士气实乃应当。” 郭嘉颇为得意的道：“奉先的天马帅旗，如今是让北匈奴和鲜卑闻风丧胆，见旗远遁千里之外，奉先飞将之名亦随着北匈奴和鲜卑族传遍塞外，龙城飞将，嗯，听起来就提气。” 赵雨见几个大男人在那相互吹捧，撇撇嘴道：“小雨武艺亦不凡，只是尔等不让小雨冲杀战阵罢了，要不小雨亦可当飞将。哼，我子龙哥哥武艺不再奉先哥哥之下，日后我子龙哥哥亦能在征战外族中创下威名。” 贾牧调笑道：“小雨meimei，汝可是奉孝贴身护卫，当然是以奉孝安全为上，要怪就怪奉孝羸弱，不是冲锋陷阵之将才，公子麾下亲卫胡车儿还不是在此番征战中折服了全军，得到塞外所有姜人游牧部落推崇。” 胡车儿听闻扰扰后脑勺，憨笑着道：“俺就一大老粗，一路上还得吕公子也小雨姑娘传授武艺，要不俺在冲阵之时还未能做到如此般挥洒自如，往后小雨姑娘还需常指点俺老胡。” 赵雨见到胡车儿如此上道，大咧咧的挥挥手道：“放心，你是奉先哥哥亲卫头子，日后会常常见面，我子龙哥哥教授我的运力技巧我日后全教授予你，我虽然不能上阵冲阵，但我徒弟成猛将也不错。” 众人哈哈大笑，吕布对胡车儿道：“我五原治下各军军事主官无力都很不错，伯道的铁枪、大刀以及箭术就不凡，胡车儿你日后可多加交流。” 胡车儿不笨，马上向郝昭抱拳行礼，道：“俺老胡自小就生活在草原上游牧为生，得上天宠爱，赐予俺过人臂力，日后还往大人多多指点。” 郝昭摆摆手道：“不必称呼大人，称呼我表字伯道即可。五原臂力过人的还有奉先和典韦典恶来，你日后遇见典恶来可多与之交流，他运力方式和招式估计会较为适合你所用。” 吕布心想，后世史料典韦可是被胡车儿着莽夫灌醉，偷去双戟斩杀的，如今两人都归至自己麾下，不是冤家不聚头。不过史料中典韦能与胡车儿同案痛饮，想必这两位猛人会有共同语言，单从力气来说胡车儿可是三国时期最牛叉的，典韦比起来还略逊一筹。 吕布对胡车儿道：“我五原治下力气最为突出的就属典韦，能逐虎山涧，用一双大铁戟。胡车儿你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与之相比并不逊色，都是将来我五原冲阵猛将，由于你未曾习过武艺招式，回到五原可多与之交流，想必收获不浅。”一行人笑笑闹闹得往受降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