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血色西北（上）
第二天凌晨，天色刚刚放亮，姜人部落五六百牧民即赶着两千余马匹来到营区，接着把牛羊物品往姜人牧区转移。姜人牧民刚走不久，斥候们睡足养好精神，带上五日干粮一人三骑向四面八方侦探敌情而去。 日至三杆，西北方向斥候汇报说北匈奴骑兵增至近万人，已经接近至二十里区域，现正歇息用早饭。吕布思索片刻道：“奉孝，姜人牧民转移战利品速度过慢，为防止北匈奴追击姜人牧民，汝有可方法达到此目的同时避免我军与北匈奴骑兵正面作战？” 郭嘉道：“如今人数上敌众我寡，我军不能与之正面开战，敌军正在用早饭，饭后需消化一个时辰方可上阵杀敌，否则容易引起士兵胃部绞痛，敌军连夜奔袭而来，人困马乏，我军可袭扰之，利用奔射远程打击，敌追我退，敌退我追，总之要把敌人注意力牢牢的吸引到我大军上面来，让其分不出精力追击姜人牧民。” 吕布点头道：“好，敌驻我扰，我等全军以屯为单位，在帅旗方圆十里内袭扰敌军，利用骑射之远程优势打击敌人，切不可与之短兵相接，此番战术目的是为了牢牢吸引敌军注意力以保护姜人牧民，命令下去之后叮嘱各屯官兵，切不可意气行事，以游击袭扰为主。” 命令下达，大军纷纷以屯为单位250人一个方阵在吕布天马帅旗方圆十里内分各种方向向北匈奴骑兵轮流袭扰，兼之一人双骑，兵员的马力丝毫不受损。北匈奴骑军见状，恼怒非常，其中帅旗一挥，全军向着吕布天马帅旗杀来。吕布引领着帅旗先行往东后撤五里，随即指挥全军转向正南向着敦煌长城方向撤去。 吕布大军一人双马，加上休息了一晚人马精力充沛，两军距离逐渐拉大，拉大到吕布觉得相对安全的十里距离时，全军放慢速度，慢慢的吸引着北匈奴骑军前来追击。等北匈奴骑军追击二十余里马力逐渐疲惫之时，吕布下令全军换马反身向追击的北匈奴骑军奔射，五千军马铺天盖日的箭雨向着北匈奴骑军射去，几轮之下，北匈奴追击气势顿时一弱，突前追击部分损失了近两千骑，加上刚用膳不久即激烈追击，不少骑兵出现胃部绞痛症状，北匈奴骑军不得不把全军围聚一团歇息，让人马恢复精神体力。 而这时吕布则抽调体力最好的几个屯在天马帅旗方圆十里内继续不停的用奔射远程攻击优势袭扰之，惹的北匈奴骑军追击不是驻守亦不安全，气闷之下只好让边缘骑军纷纷用木盾牌防御，在人马精神体力尚未恢复之余坚决不在追击袭扰小股汉军。 吕布见北匈奴边缘骑军用木盾牌防御奔射箭支，小股兵力奔射袭扰效果大大减低，随即把袭扰部队召集回来，换上几屯精力尚好的骑兵放弃奔射，直接用投枪袭扰之。投枪虽然射程比奔射要近许多，但其威力也是奔射箭支无法比拟的，投枪袭扰之时要注意敌人的弓箭反击，所以吕布派出用投枪袭扰的各屯在身体关键位置都穿戴上金属盔甲加以防护，战马则挑选体力最好的来用，每袭扰五轮就轮换另外的屯继续。 这下北匈奴骑兵可悲剧了，追击体力精力跟不上，驻守亦防不住投枪袭扰，唯今之计只有挑选一有利地形驻扎下来驻守，让骑军恢复体力精力之后再行全军追击吕布大军。北匈奴骑军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全军向西北撤退，挑选有利地形另行驻扎。 郭嘉见道北匈奴骑军撤退，笑着对吕布道：“奉先，汝如此无赖之打法，让横行草原的匈奴人亦无可奈何，吾估计北匈奴要撤退至有利地形驻扎了。” 吕布笑着道：“战阵之上没有无赖、光明正大之说，无论何种打法其目的都是为了取胜，兵不厌诈嘛，能让敌人无奈乃我军之幸也。敌人撤退，我军可谨慎追击，用奔射继续削弱敌人，敌追我跑、敌跑我追嘛。” 郭嘉哈哈大笑，道：“好，追击之时让各屯长留意马匹体力，可别追击狠了让马匹体力受损过大，万一敌军发狠回头猛击马匹体力不行跑不掉。” 吕布让亲卫把命令传至各部。赵雨跟在郭嘉身边，一路以来在军中尚为安份，此事见吕布和郭嘉两人神情像吃道老鼠的猫咪般，脸上带着龌龊微笑，开口对郭嘉道：“死郭嘉，看你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可别大意上当。哼，你们作战方式一点都不光明正大，只知道躲着敌人来打，就像猫抓老鼠般嬉戏敌人。” 郭嘉得意的点头，道：“我等如今就是猫，戏耍北匈奴这只老鼠，此番情景在我汉匈两族作战之时还从未出现过。这一切都是奉先几年之前积累的军马，训练多年的近卫军以及发明的投枪所致。尔等现今看到我军如此轻易杀敌，但没人看道背后奉先准备几年之辛劳。有奉先几年辛劳之准备，我等无赫赫战功以能善战杀敌也。此番外出作战最大功劳乃奉先这几年以来孜孜不倦之准备啊，嘉对奉先之深谋远虑甚感佩服。” 吕布笑着摆摆手，赵雨道：“当然啦，奉先哥哥聪慧过人，黄家堡从奉先哥哥十一岁起就陆续积攒钱粮召集兵马作训发明利器强兵，日后我子龙哥哥有机会出战亦可轻易立下战功光宗耀祖。” 郭嘉笑道：“战阵之上无论大小之胜利都不可能轻易获取，就算现今奉先准备如此充分，汝不见奉先每晚还深思至深夜，力求每条对策都完美无缺么。” 吕布点头道：“是啊，有了精兵强马只能说是具备了获胜之基本，指挥作战乃费神费力之事，军队之中还是缺少不了奉孝等谋士出谋划策。” 赵雨皱皱眉头，跷起嘴巴道：“你两人就知道相互吹捧，哼，我子龙哥哥也不比你两差，只要我子龙哥哥得到出战机会一定也能立下战功。” 吕布和郭嘉相视一笑，两人心知与小女子争辩永无得胜之理，默契的听口不辨。 吕布大军一路追杀下来，又杀伤北匈奴骑军近千骑，直至下午时分，北匈奴终于找到一处山坡驻扎下来，利用地形优势增加自己箭支攻击范围来抵御吕布大军的奔射袭扰。吕布见状，命令全军暂停袭扰，远离北匈奴骑军向东北撤去。 吕布此番外出目的只是拉练近卫军，增加近卫军战阵经验，检验近卫军之作战能力；并不是彻底消灭北匈奴。如今地形不占优势，吕布果断停止袭扰这股骑军，直接远离他们向东北进军寻找其他游牧北匈奴部落抢掠，以此来削弱北匈奴战争潜力。向东北撤离五十里后，选择一处易守难攻的坡地驻扎下来准备过夜。斥候们除了继续关注这股北匈奴骑军外，分发多个方向侦探北匈奴游牧部落，找出来供吕布挑选袭击对象。 天色刚亮，斥候们接替晚上安营扎寨外出放哨的近卫军四方前出侦探敌情，吕布大军用过早饭后拔营继续向东北方向行军。行至日午，斥候汇报说前方偏西北方向十五里有一北匈奴部落在此放牧，人口大概两千左右，牛羊马群数量庞大；而身后那几千北匈奴骑军尚且距离我军六十余里，两个时辰内无论其如何快速行军追赶都不可能追至我军。 吕布唤来胡车儿，仔细询问该匈奴部落距离最近姜人游牧部落距离有多远，多久能请到最近姜人游牧部落前来接收战利品，此北匈奴部落放牧区内地形等等相关信息，了解清楚后和郭嘉、贾牧对视一眼，两人均点头。吕布会意，下令：“胡车儿，汝立即安排姜人骑兵到最近姜人游牧部落通知其来人到北匈奴部落接收战利品和接管伤员，我大军要应付身后北匈奴骑军无力管顾战利品和伤员；吩咐下去之后尔等姜人骑兵在此地防备北匈奴骑军追上来，注意派遣多些斥候四处侦查；我近卫军全军急袭偏西北方向十五里的北匈奴游牧部落。”众人领命，全军所有兵员纷纷启动起来。 三千余近卫军无需隐藏行踪，直接奔袭十五里以外的北匈奴游牧部落，十五里在骏马全力奔袭下五六刻钟即可到达。远远的北匈奴部落听到天边那如雷的马蹄声，知道有大批骑兵向自己部落奔袭而来，全部落能上马作战一千多牧民纷纷携带兵器上马迎战，剩余老弱妇孺则连忙到处收拢牛羊马群，顿时间整个部落鸡飞狗跳一片凌乱。 吕布大军对此部落不能浪费过多时间，必须速战速决，强下的战利品还需要时间转移，必须得在后方北匈奴骑军赶来之前干完这些事情。所以吕布直接命令先行奔射，到达相距七八十步距离时则借助马力投射投枪，然后就是直接冲杀阵冲杀，灭掉近卫军眼前一切敌军，在人数、武器以及士气上都占据绝对优势情况下一鼓作气消灭这个游牧部落。 近卫军听令，在相距一百五六十步距离吕布在队伍前头率先引弓射杀前头领军的匈奴骑兵，全军三千余兵马纷纷射出手中箭支，几千支箭密密麻麻的覆盖匈奴骑兵前阵，瞬间匈奴前阵死伤一片，随着不停射出的箭支，匈奴骑兵终于胆怯，本来就不是专业骑兵，是有牧民临时组成，后面的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向部落奔去，呼唤着亲人立即丢弃所有物品骑马向西逃窜。 几轮弓箭远程攻击加上两轮投枪投射之后，敢于直接面对近卫军的匈奴骑兵已经全部落马，吕布吩咐一屯兵员和受伤兵丁留下打扫战场，剩余兵员跟随吕布往部落冲杀进去，手提方天画戟胯下骑着骏马的吕布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进部落帐篷区。 由于匈奴骑兵后部在弓箭远程攻击下调转马头招呼族民快速撤离逃窜，现今留在帐篷区内的匈奴人除了老弱病残难以逃离之外没剩多少青壮，不到三刻钟，吕布率军杀透部落帐篷区，随即命令各部以屯为单位四处收拢牛羊马群，如见有匈奴人则格杀勿论。半个时辰之后，所有兵员打扫完战场把战利品全部收拢。 吕布命令所有骑兵换马，携带着战利品和俘虏向东撤退，同时命令姜人骑兵缘着西南方向游弋，防备北匈奴骑兵冲杀刚刚打过一战的近卫军，作为断后部队离近卫军十里距离保护后方。 向东撤退途中，近卫军们换上体力较好的马匹后拿出干粮慢慢享用，直至下午三四点时分，近卫军与前来接管战利品的姜人游牧部落接上头，把所有伤员以及除了马匹以外的所有战利品交接完毕之后，吕布命令全军原地歇息，保护姜人部落护送战利品撤离。 晚上，姜人骑兵回归近卫军营地，斥候也汇报说北匈奴骑兵并为追击而来，安排好四方前出十里的明暗哨后，吕布、郭嘉、胡车儿和贾牧几人来到吕布帅帐内落座进餐。胡车儿道：“吕公子，我等连灭几个北匈奴部落，而自己伤亡并不大，如此不出一个月，北匈奴即将被我大军消灭在此牧区。” 在座其他人哈哈大笑，赵雨道：“北匈奴又不是傻子，明知道现今没什么好办法对付我军，难道北匈奴不会向西北逃跑，回到他们根据地浑邪山去？道那里北匈奴人数可接近二十万，我军才五千余，能去攻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