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他们二人并不打算将李贤带走...... 樊华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洞,有人挖了一条密道通向这假山的,他向前一步。青森拦住了他,摇摇头,不知其有何,莫要擅入。 可樊华被心中的好奇心驱使,依旧迈入那无底的黑洞中。青森尾随他身后,却还沒意识自己的腰带被樊华给拿去绑了李贤。 “呼。。”一阵阴风,吹灭了樊华手中的烛火。 一个眨眼间,一堆眼珠子正对上了樊华的眼,樊华不禁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可他越是退一步,那眼珠子就向前一些。青森在身后打量着这对眼珠子,却不知是谁。 直到退回了原來的洞中,趁着微光,樊华与青森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当是她。她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圆领衣袍,面容沧桑,黑色的发带将华发束起。 “三......三知?”樊华结巴着道。 三知夫人从黑暗中走出,瞧见了倒在地上的李贤,与樊华在那小山洞中周旋起來。她看着樊华,表情肃穆。若说慕红绫是晚秋的薄霜,那三知妇人就是凛冬的厚冰,春季永远不会光顾她。 “你就是那个樊华?!”三知妇人先开了口问道。 “正......正是在下......”樊华面对这个老姑婆总有些紧张,肚子里那些花花肠子都不觉的收起來。 三知妇人轻笑一声,虽然在纳兰堇身边看见过他,可也沒看出个所以然來,如今瞧见了,真是叫她失望。 “别怕,我这老婆子是不会害了你的,把他带过來。”三知妇人冷眼看着地上的李贤,以命令的口气对樊华与青森道。 青森看着樊华,樊华点点头,他才扛起李贤虽三知妇人一同向那密道走去。 “这密道通向哪?”樊华问道。 “此乃先帝特命匠人所铸的密道,除了他与我,无人再知晓了。” “纳兰连山也不知晓?”青森问。 “堇丫头也不知......你们歪打正着來到此,也算是缘分,只不过,待会我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可不许阻拦我这老婆子,不然我就给你们下这世间最毒的咒,让你们生不如死!”三知妇人转过头來瞪了他们一眼,看他们面相,就不是省油的灯。 “夫人......公主已......”樊华好心想将噩耗告知她,她却先声夺人。 “我知道,这是她的命,她下辈子会投胎到好人家的。” “你知道?”樊华诧异的反问道。 “我是三知,岂会不知?!你以前干了什么,我都知道,你以后会成为什么我也知道。” “那你说我以后是什么?!”樊华在黑暗中眨巴着眼睛,想要从三知夫人口中得到对未來任何一点的期待。 三知夫人回过头,冷眼看着他,轻笑一声骂道:“皮孩儿,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改不掉,想要从老婆子我的口中套出话來,你等下辈子罢。” 话说得沒多久,他们就走到了头,樊华看到密道外的亮光。 “唔?”不早不晚,李贤恰好在这节骨眼上醒來了。 醒來的一刹,天旋地转,他回过神來,发觉自己被人扛着走,身上被捆得紧实,不安分的挣扎了一下立马引起了青森的警觉。 樊华与三知夫人转过头來,见那李贤已醒,樊华还想问他如何,三知妇人脚底生风,凑到他跟前,一掌劈到他后颈,将李贤又给打昏了。 “你......”樊华磕巴得半天才挤出一个字來。 三知夫人不屑的冷笑,道:“留他一命就算是不错了,不然我现在立马杀了他。” “那你叫我们带上他干嘛,将他丢在那洞中饿死不就成了?!”青森也问道。 “是天意,不可违,他虽坏,却也还沒到死的时候,若是老天叫他死,阎王立马就会找上门來的。”三知夫人说着在前边带路。 密道外也是许多的假山,但显得很荒凉,假山上长满了杂草,看來是长期无人打理所致。三知夫人带着他们左拐右拐的,到了一处小院,更是荒凉的地方。 樊华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头上的黑鸦在啼叫,低头满目的蟑鼠,着实让人无法下脚。 “好了,你们把他丢这,你们回去罢。” “啊?!”樊华诧异的看着三知夫人,他的脚还沒迈进那院子的门槛呢,就被这么打发回去了?! “我说把他放到这,你们回去!听不懂人话?”三知夫人冷眼看着他们,手指着青森背上的李贤。 他们二人磨蹭着不肯将李贤放下,怎么说,这也是条人命,当初樊华选择了救他,现在总不得将他交到來路不明的人受伤罢。 “不行。”樊华一口回绝道,“你要是杀了他怎么办。” 三知夫人转过身,挽起衣袖,冷冷的道:“你不放下他,才是杀了他,他现在身上含有剧毒,再过不久就要死了,你若不想叫我治好他,尽管带着他回去。” 樊华与青森半信半疑的,却也怕耽误了李贤,将李贤丢在那小院的门口。 “你们回去罢,樊家军的人找不到你们二人会把整个宫中都翻过來的,若是可以,自保为上,再叫影卫暂时撤离。”三知夫人想都沒想,脱口而出,惊呆了樊华,这老婆子真是什么都知晓呢。 他点点头,算是应了下來,正要往回走,三知夫人有叫住他,问道:“你知道回去的路吧?” “不是按照來时的路往回走么?”樊华指了指刚才來的方向。 “嗯,那就好,我怕你记不住路,你可以滚了。”说着,三知夫人一把扛起李贤,头也不回的进了小院,大门一关,他们再也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 樊华深吸一口气,这三知夫人也不知道什么來历,深藏不露啊,竟然还能扛得动一个大男人,又会医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 待他们两回到那假山去,萨柯早已候在了那,身旁还有阿蓝与......鹿化。鹿化直勾勾的盯着阿蓝,阿蓝却冷若冰霜近不得身,萨柯夹在二人中间也十分的难熬。 “你们去哪了?”萨柯问道。 “我们两找个地方躲起來了,方才实在是危险。”樊华随便扯了个幌子。 “你们跑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在朝阳楼打了半天。”鹿化说着,眼睛时不时撇到阿蓝的身上,看样子他们方才是沒怎么交谈过了。 樊华摆摆手,算是他的错,他那时候也沒想到他还在楼里,尽想着李贤去了。 “这不是说话的地儿,跟我走。”阿蓝四下望了会儿,对他们说到。 一干人随着阿蓝走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萨穆沙与萨拉都在,正坐在地上啃着烧饼,见他们來了,两父子将自己油乎乎的手擦到了衣服上。 “來了啊?”萨拉笑呵呵的对樊华道。 樊华顿首行礼,看得痴了,真是豪放的人,若是说萨柯是他亲儿子怎么都不敢相信啊,萨穆沙才是亲生的罢?! “你们能说说怎么回事么?!”樊华看着他们全副武装的模样,弱弱的问道。 “呃......”大伙顿了顿,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阿蓝在一旁看大伙似乎很难开口也一言难尽,很是爽快的说:“我们还是出宫再道罢。”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大伙想了想,也都同意了,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皇宫。他们聚集地相当隐蔽,是在船坞上,樊家军也不过只有寥寥数人,其他人都还在几里开外的地方驻扎。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坐下來,樊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阿蓝与鹿化检查了船坞周遭的环境,确认无误了,萨柯才肯开口道。 “你不是被秦王掳走了么,然后我与鹿化去搬救兵,我是去大漠里找的樊家军,当我们到达月城时,李贤已宣兵夺主成了浣月的新主,你也得以解脱了。不过你去而复返,我们只得跟着你。” “可是李贤并沒有扣押我啊!”樊华无辜的道,他不是为李贤辩解,这真是事实,李贤不过是找他喝酒然后说了一些比较严重的事情。 萨穆沙在一旁听了他的话,一锤狠狠的砸到了桌子上,咬牙切齿的模样,不断的翻着白眼,嘴里怒骂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词。 萨拉也唉声叹气的,萨柯拍拍樊华的肩膀,解释道:“如果我们知道你并沒有被李贤扣押,我们会直接带着军队杀进來,趁着他们军心不稳,一举拿下月城,那现在就不是李贤称王了。 不过李贤竟然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我们也沒想到,急急忙忙的撤出來就是怕他缓过來后对我们进行反扑。” 萨柯说着看了一眼阿蓝,阿蓝的任务就是李贤的寝房,其他人都分别有不同要负责的位置,沒想到就是阿蓝那除了问題。 阿蓝耸耸肩,“怪我咯?!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李贤早就死了。” “呃......”樊华和青森顿了好半天,话愣是沒说出來,怎么说他们还真有点责任,不过他们这么冒失的闯进來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特别是樊华,他突然发现他将李贤救下來,是多么错误的决定,就应该将他丢到人多的地方,只要被擒住后一切都会结束了。 “现在怎么办?李贤知道是你们,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鹿化抱着剑,漠然道。 “我们打算转移到大凉,反正你们也要回去,我们会一路护送你们回到京都的。”萨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