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馆困境
“这…这太爽了！”古越暗爽不已，这分明是自己精神力暴涨之后，连眼力和武道境界也水涨船高。要不然，这种一眼过去，就像扫描一样将所有人的缺点清清楚楚呈现的能力，根本就无法解释。 “眼力已经是如此不凡，如果我自己修炼，又会有什么结果？”古越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他这时才想起，因为起的太晚，自己都漏掉了早上的练拳。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再没有正儿八经的修炼。 “什么破武馆，连个能用的原能修炼室都没有，简直就是浪费我们的时间。告诉你们，要是因为修炼室的缺失，害我错过这次突破境界的绝好时机，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自暗爽不已，突然，一阵吵闹声从后院传来，随即，一名神情凶悍，气质凌厉的男子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在他的身旁，一名身材修长，形容绝美的女子面若冰雪，只有双眼中浮现一丝歉意。 “对不起，狄队长，这次确实是我们的失误，没有预先检查聚元阵法，这才导致修炼室的原能浓度不足。为了表示我们武馆的歉意，您这个月的会费我可以做主全部取消，就当是对您的赔偿。” 这绝美女子正是武馆馆主的女儿秦雪，大学刚刚毕业就已经开始接手武馆事务的她，据说修为已经达到了归元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能够完成第三次进化，成为元海境的武者。 对于武者而言，每一次大境界的突破，就是一次全面的进化。三次进化的强者，放眼数百万人的月华市，也是顶尖了。 “你觉得我在乎区区一个月的会费吗？”凶悍的男子神色阴冷，冷然反问道。 “以狄队长的身家，自然不会在乎区区几万元会费，这只是我们武馆的一点诚意而已。”秦雪淡然道：“不过，恕我直言，外力的辅助固然需要，可进化突破终究还要依靠自身，若是狄队长看不透这一点，您这次尝试突破怕是有些过于仓促了。” “哼！”凶悍男子冷哼一声，似是有些不屑争辩，森然道：“我们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脾气你也应该知道。我也懒得跟你争辩，现在就去另找武馆，继续修炼。总之，今天我要是成功了，那自然皆大欢喜，一切休提，可真要错过了机会，那就大家一起倒霉，到时候你也别怪我狄某人不念旧情了。” 说罢，他气冲冲扬长而去。 看着凶悍男子忿忿离去，秦雪狠狠的揉搓了下自己的眉心，神色间竟是有些怔愣。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以来的第十个发脾气离开的会员了，可以想见，无论他这次修为能否成功突破，他都不可能继续成为楚汉武馆的会员，一个合作多年的客户，就这么流失了？ 二十多岁就开始接手武馆的事务，在外人眼中，秦雪自然是风光无限，可谁又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形势所逼。 外间传言，楚汉武馆的原馆主，秦雪的父亲秦汉是忙于修炼，寻求突破，这才淡出了武馆事务。事实却是，早在一年多前，秦汉就遭人暗算，被打成重伤，经脉大损，修为都被废了大半。 馆主被废，又没有其他能够撑的起门面的人物，无可奈何下，还在大学进修的秦雪不得不中断学业，支撑起传承一百多年的家族武馆。 一个芳龄少女，却要撑起一座武馆，天天跟一些粗豪大汉打交道，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好在凭借自身强大的修为，她接连打败了十几波上门挑战的武馆馆主之后，渐渐闯出了名头，维持住了武馆的形势。 加上百年武馆的金字招牌，以及积累的口碑和人脉，武馆业务渐渐步入正轨，不但没有就此没落，反而蒸蒸日上，隐隐有做大做强之势。 只可惜，好景不长，正所谓树大招风，新纪元中武道盛行，大大小小的武馆也是多如牛毛，随处可见，其中的竞争自然十分激烈。这不，眼看着楚汉武馆兴旺发达，就有人使了阴招。 武馆的作用可不仅仅是传授武技，更重要的还是其中的一些修炼设施。像布置了聚元阵法，原能浓度数倍于外界的原能修炼室，增加了重力，能够大幅度提升锻炼效率的重力室，还有记录了武道大师的战斗资料，能够召唤虚拟大师，进行实战切磋的武技场，对于磨练武技最是重要。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有着数十种能够辅助武者修炼和突破的设施，很多都是武馆必备。而往往一家武馆的实力雄厚与否，就看这些辅助设施是否充足完备。 武馆真正赚钱的，不是教授低级的学徒，而是将这些修炼设施，租赁给正式武者，或者说进化者。一名正式武者会员，在武馆的消费额度，就胜过数名，乃至数十名普通学徒。 这些设施的建设绝不容易，不但投入巨大，而且维护的费用同样高昂，更关键的，无论建设还是维护，都需要专业阵法师的参与。 楚汉武馆原本也聘请了一名阵法师，负责武馆各处阵法的维护也修缮。阵法师稀少难求，为此武馆每月开出的工资都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可三个月前，这名阵法师突然离职，秦雪等人几番苦劝，也改变不了对方决定，也只能任其离开。 重新招聘阵法师虽然麻烦，可只要开的起价钱，总归还是能找的到。况且阵法一旦成型之后，出现问题的机会并不大，维持三五个月的运转，一点问题都没有，有了这一段时间的缓冲，也足够武馆找到新的阵法师了。 可阵法师离职之后，问题接踵而来。短短一月之内，最重要的修炼室先后出现问题，现在几乎全部都处于停用状态，另外的阵法也频频故障。 秦雪焦头烂额，细查之下才发现，阵法师离职之前，竟是暗中做了手脚。再想找他算账，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阵法故障自然会给武馆带来不小的损失，不过武馆家大业大，倒也还承受得起。阵法师虽然稀少，不过月华市数百万人口，武馆使用的又都是常规阵法，找几十个懂得维修的正式阵法师总还是可以的。像一些小规模的武馆，本身根本就养不起阵法师，都是出了问题之后，再专门聘请阵法师来维修。 可是，当秦雪打算去找另外的阵法师维修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阵法师都预先被人打过招呼，拒绝为她维修阵法。这一连串事件，分明是一场刻意针对武馆的阴谋。 阵法故障，所有修炼室全部都要停用，每天的损失都是难以计算。而更重要的，是因此而来的客户流失，许多正式武者选择武馆，可不是来学武的，为的就是这些修炼室。他们才是武馆真正的金主，仅仅传授学徒获得的微薄利润，根本就撑不起偌大个武馆。 这才仅仅一两个月，就已经有众多客户离开，长此以往，武馆除了关门歇业，别无选择。 半个月前，一老一少两人突然找上门来。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竟是月华市三大阵法大师之一的柳渊柳大师。秦雪那一刻真正喜出望外，如果能够求的大师出手，那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可柳大师开出的条件，却是让她勃然色变。他的要求，竟是要秦雪嫁给他的孙子，也就是那名同行的年轻人柳海，入柳家门户。 要知道，现在楚汉武馆的所有事务，都是秦雪负责，她要是嫁了过去，柳家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接管楚汉武馆。 这分明是想人财兼得！ 到了这个时候，秦雪才真正明白，阵法师离职，武馆阵法频频出事，都是柳渊的手笔。也就只有身为阵法大师的他，才能一声招呼，就让月华市众多正式阵法师，不敢为武馆维修阵法。 秦雪的性格素来刚强，既然明白了其中究竟，哪里肯就此屈服。况且，这柳海她也早有耳闻，占着柳家的权势，向来横行霸道，三十多岁的年纪，依然只有养气巅峰的修为，却整日以天才自居，目中无人，她当然看不上这样的人物。 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柳渊之后，她一边在市内寻找阵法师，一边也托自己的大学同学，在外市寻求帮助。只是，阵法师本就稀少，再找一个哪里有那么简单？就算真的找到了，谁又愿意冒着得罪一个大师的风险，来帮她维修阵法呢？ 眼看着一个个多年客户离去，她纵然心急如焚，却也是无可奈何。像今天这样的场景，这段时间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了。 “大小姐，这狄队长负气而去，怕是接下来就要退馆了，他这一走，其麾下的猎妖队成员肯定也跟着走，这可就是十来名会员啊！”梅姨脸色难看，惋惜的对秦雪道。 “阵法故障，所有修炼室都只能停用，武馆对于这些正式武者自然也就没有了吸引力。”绝美的面容闪过一丝茫然，类似的场景一次次上演，秦雪也是心力交瘁。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梅姨惨然问道。 “办法不是没有，可这都需要时间。柳渊老贼是本市阵法师协会的副会长，他发了话，协会下面谁敢接手？没有协会资格的阵法师，黑市里面虽然也有不少，却都是良莠不齐，这些天接连找了几个，不但毫无作用，反而又得罪了几名客户。”秦雪满面冰雪，恨恨不已。 “柳家分明是蓄谋已久，之前就多次找上门来，想要让馆主将武馆转让给他们，都被馆主断然拒绝。馆主遭人暗算，也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柳家势大，我们也只能隐忍一时。”秦雪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爆出，显然心头恨极。“只要撑过这场危机，早晚有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