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霸州收徒(二)
第一百九十章霸州收徒(二) “好臭啊,哪里来的臭要饭的。”一个路过的侍女模样的妓人捏着鼻子说。 “没想到阊门大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可怜的乞丐。”又一个年长的妓人说。 “好恶心啊,jiejie,不要靠近。”刚才那个侍女模样的妓人看到这个乞丐正在吃垃圾,赶紧对身边年长的妓人说。 “别让他吃了,给他几个大钱,让他买点食物吧。”年龄稍长一点的妓人说。 原来这个乞丐正趴在一个垃圾筐边,翻找什么东西,翻了一会儿,看来他今天的运气不错,终于找到了一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鸡腿,上面还有活物在不停的爬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乞丐把这个鸡腿放到嘴里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还没有嚼碎,又在垃圾筐里翻找,翻了好久,这次他的运气就不太好了,只找到一小块馒头,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咕咚一声,连带着刚才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鸡腿骨一起吞进肚子里去了。 “jiejie,城中这样的乞丐有很多,你能帮的了几个,他太恶心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丫鬟妓人说。 这个乞丐到底有多恶心,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样子呢,只见他面目全非,五官不全,只有一双眼睛还算有神,鼻子早就没了,只剩下两个空洞洞的鼻孔,嘴唇破开,一排黄橙橙的牙齿横列,不过呢,这牙齿生长的倒还算齐整,一身烂疮,几个烂疮破了,黄色的脓水流的满身都是。 这个乞丐不知道从哪里弄得,满手都是人中黄,乞丐的双腿溃烂,脚筋断开,深深的伤口,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骨头。 看着乞丐那双有神的大眼睛,这个丫鬟妓人心里一软“好了,好了,我jiejie心软,给你几个大钱,自己买东西吃吧,别再吃这些垃圾了。” 让围观的看客想不到的是,这个乞丐捡起来一枚大钱,狠狠的扔向这个妓人,嘴里大嚷“谁要你的臭钱。” “哪里来的残废,敢对我们阊门第一头牌娘子这么无理,看我不打断你的第三条腿。”跟在这两个妓人身后的一个龟奴说着就要揍这个乞丐。 这个龟奴一拳锤向乞丐的胸口,“噗嗤。”,乞丐身上的几个烂疮被锤破了,粘稠的脓水溅了龟奴一身。 “啊,好恶心啊。”龟奴恶心的在旁边乱跳,不停的用衣袖擦脸上的脓水。 “好了,你不要欺负这个可怜人了,我们走吧。”年长妓人制止住又要揍乞丐的龟奴。 “jiejie,别管他了,不知道好歹的废物,活该活着受苦。”丫鬟妓人说。 “谁要你的臭钱,可怜人,我是可怜人,哈哈哈。”乞丐又捡起一枚大钱,扔向这两个妓人。 “你真是不想活了。”龟奴这次真火了。 “好了,别在打他了。”年长妓人说。 “我是可怜人,我是可怜人。”乞丐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这句话,接着双手撑地,爬向了远处,爬向了城外。 乞丐艰难的爬向城门,周围围观的妓人狎客慢慢的散开了,丫鬟妓人说“jiejie,别看了,我们走吧。” “恩。”年长妓人说着就准备回阊门最大的妓寨‘有凤来仪阁’,只是她看到这个乞丐,不明来由的一阵伤心,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这个乞丐自己认识了好久一般。 “龟奴,你保护jiejie先回去吧。”丫鬟妓人说。 “浣碧,你干什么去。”年长妓人问。 “我们买的胭脂落在胭脂坊了,我回去取来。”丫鬟浣碧说。 “那好,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年长妓人说。 “jiejie,烦不烦啦,我都那么大的年纪了,晓得啦。”浣碧说着就往回跑。 浣碧没有跑多远,蹲在刚刚那个乞丐趴着的地上,用一根树枝从一堆秽物中挑出一根金钗,用手绢擦干净金钗,又拿出一个新手绢,包了包这根金钗,揣进怀里“嘿嘿,果然还在这里,还好没有让jiejie看到。” 这个年长的妓人就是阊门最大的妓寨‘有凤来仪阁’的头牌娘子芷沅,这个叫作浣碧的妓人就是芷沅的贴身丫鬟。 “哈哈哈,可怜人,可怜人,她不记得我了吗,她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或许她早就认出我来了,只是不愿意和我相认吧,每天来往在她的房中的都是镶金带玉的公子哥,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阊门最下贱的妓人,也不会理我的。”那个乞丐嘴里嘟囔着,自言自语,双手做足,艰难的爬向城外。 “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子的,原先我们的恩爱,也是她装出来的,她一直是在可怜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对,一定是可怜我。”这个乞丐嘟囔着爬出城门。 人要是倒霉,老天都会吐口水,这不,乞丐刚刚爬出城门,天空中就打起了雷,暴雨无情的击打着这个可怜人。 又或许是老天可怜这个倒霉的人,用自己的眼泪,洗涤这个乞丐身体上的污垢,可是乞丐心里的苦,上天的眼泪又哪里清洗的了呢。 乞丐并没有因为天降暴雨感觉到痛苦,只是一味的嘟囔“是了,是了,她一定是在耍我,并不是真正的爱我,只是可怜我,哈哈哈,可怜我,我是个可怜人。” 天空中的响雷如何能够掩盖这发自灵魂的控诉,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似乎上天不忍看这乞丐的痛苦,闭上了他的眼睛。 天,终究还是黑了下来,乞丐终于爬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一座破庙,破庙神像歪道,就是整个大门,也只不过是剩下了个门框。 乞丐满心痛苦的靠在庙中大厅的一个柱子边,盯着歪道的神像,自卑感让乞丐调笑神像,大笑着说“神像老兄,没想到你也和我比惨,你有我惨吗,你尚且有一屋可以遮头,我只能流浪天下,受尽旁人的白眼。就是她,也对我不屑一顾,只是可怜我,给我几个大钱,让我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分明就是像喂她家的狗一般,或许,我还不如她家的狗。对于她家的狗,她还会去抱抱,至于我,只有拳打脚踢。” 乞丐骂了一会儿,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是看到这个神像不吱声,无趣的紧了紧到处是洞的破衣,钻到神龛下,沉沉的睡去了。 乞丐刚刚睡去就那么一会儿,或许还没有睡熟,突然,外面响雷冷不丁的又来了一下,震醒了乞丐,乞丐紧紧衣服,又睡去了。 响雷过后,这个时候,从破庙外面进来了两个男人,就好像是地府上来的两个勾命鬼,接着就是一阵聒噪。 这两个男人是何装束,一个男人是绿衣绿帽红腰带,头上还插了一朵野鸡尾椎毛,另一个男人则是红衣红帽绿腰带,头上也插了一根野鸡尾椎毛。 “沈兄,那人今夜真的会路过这里吗。”一个男人说。 “田兄,我收到道上同道的消息,那人今夜必然路过此处,此刻天将大雨,那人为了躲雨,势必会在这座破庙栖身,你我就在这里埋伏好,找机会除了他,以绝后患。”姓沈的男子说。 “那太好了,这人太可恨,逼得我们同道没有饭吃,今日除了他,到是为江湖同道解恨了。”姓田的男子说。 “来了。”姓沈的男子说完,二人就跳上了破庙的横梁上。 二人刚刚埋伏好,外面就走进了一个胡须男“好大的雨,‘暴雨留晚客’看来今夜进不了城了,就在这座破庙里过夜吧。” 胡须男看了看冷冷清清的破庙,觉得有点清冷,抽出随身佩刀砍掉窗户上的木板,升起了一堆火,接着从包袱中拿出一些干粮,用刀插住一块饼,放在火上烘烤,不一会儿,粮食烤熟了,香味充满了整间破庙。 “咕咕。”一阵响声突然出现,冷清的破庙显得格外突兀。 “谁在那里。”胡须男喊了几声,没人回应。 “咕咕。”又是这种响声。 胡须男忽然想到了这声音是什么声音了,微微一笑,拿起一块烤的喷香的干粮扔到佛龛底下。 突然,一只脏兮兮的手快速的伸了出来,抓住这块干粮,又快速的缩了回去,紧接着,佛龛底下响起了嘎嘣嘎嘣嚼饼的声音。 胡须男知道了,佛龛下面躲了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在清冷的夜里,能有个人相伴,倒也是一桩美事。” 于是,每次烤的干粮就多了一份,就这样,二人你一块饼,我一块饼,吃的不亦乐乎,吃饱喝足,胡须男和衣而睡。 下面二人吃的不亦乐乎,到是苦了躲在房梁上偷听的两个杀手。 其中,田姓男子不小心动了一下胳膊,横梁上的灰尘嗖嗖的往下落,恰好不好的落到了胡须男的脸上,可惜,胡须男睡着了,没有反应。 横梁上,田姓男子长舒了一口气,沈姓男子给田姓男子一个眼色,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们要动手了。 只见沈姓男子一招‘壁虎游墙’,落到了地面。 田姓男子也不差,一招‘燕子回堂’,接着又一招‘蜻蜓点水’,轻飘飘的落到了地面上。 沈姓男子手握鹤嘴锄,田姓男子用的是鬼头刀,二人包抄胡须男,意在一击必杀。 “上。”沈姓男子当先刺向胡须男,田姓男子紧随其后。 “兄台小心。”两个杀手没想法佛龛下面那人竟然出口提醒沉睡的胡须男。 “铛铛。”胡须男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旁边的朴刀,一个‘鹞子翻身’跳了起来,接着连续劈出两道刀花,挡住了偷袭自己的二人的武器,这个胡须男其中一只脚点地,整个身体猛地往后一退,跳出了二人的包围圈。 “你竟然早就有了防备。”沈姓男子看着横刀在胸的胡须男说。 “哼,雕虫小技,从我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你们的踪迹。”胡须男说。 “你是如何发现我们的。”田姓男子说。 “难道你们一直都没有发觉你们身上的那股sao味吗,原本是迷惑女子用的,今日反而成了你们暴露的破绽。”胡须男。 “原来如此。”田姓男子赶紧闻了闻身上的香水味。 “晁雷,没想到你的狗鼻子竟然这么灵。”沈姓男子说。 “沈重,你祸害了那么多女子,今日就让你伏法,告慰她们的在天之灵。”胡须男晁雷说。 “枉你在江湖上闯出开山刀的称号,难道看不清楚眼前的形势吗,我和窃玉兄每一个实力都不在你之下,如今我们二人联手,你有什么把握留下我们。”沈重说。 “身为楚城第一捕,我开山刀晁雷有责任将你这两个采花大盗捉拿归案。”晁雷朴刀一指二人。 “今日有窃玉兄相助,就看你晁雷有没有这个手段了。”沈重说完,就和田窃玉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