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公然挑衅
从张岱夫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些德高望重的元老级人物各个红光满面，显得异常兴奋。估计是一年一度的风光露脸的机会终于到了，让他们起了争名夺利知心。恰好修真观大门两侧的贴着“人有千算，天只一算”的对联，估计只是用来摆样子，与他们现在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场的众人为这些武术大师们让了一条通道，一干大人物通过这条通道，在大家的注目礼下，逐次登上古戏台。早早便有人在上面摆好了座位，大家按宾主落座，难免会有一些谦让、客套，然后终于坐好。 首先开口讲话的，便是少林寺的德禅大师。别看他都80多了，但是精神矍铄，声音洪亮，若不是雪白的胡须，难免会让人误判他的年纪。“诸位武林同道，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就要开始。这是我们大家共同期盼了一年的盛会。我瑾代表这次大会的组织者，对天台和南少林为大家做出的努力和奉献表示感谢，对南北武林人士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话音未落，便有那台下的看客给出的掌声与叫好声，让张岱夫不禁怀疑是不是提前商量好的托儿。要不就是武林同道的感情太热烈，没觉得德禅大师说的如何好，就把他们激动的不行。 等大家的热情稍退，德禅大师接着说道：“这次的武林大会，比以往多出一项内容。第一项咱们还是上台来互相切磋武艺，进行武术交流。另外一项内容是我们这次的组织者临时增加的。如今日本人占我东北、又攻占上海，狼子野心昭彰。值此国难当头时刻，武林人士不应避居于世，应该为国出力。所以希望在场的武林朋友们应该团结在一起，商讨个章程出来，确定具体怎么样才能为国出力！ 好了，别不多言，我宣布，武林大会，正式开始。有请各位武林同道，积极登场表演切磋，不要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张岱夫问凃海道“实师兄，你不打算上去切磋切磋，露两手吗？” 凃海不屑一顾地说道“师弟，做师兄的要提醒你一下，咱们的涂氏八极拳，讲究的是一拳既出，有我无敌，有死无生，那是用来拼命不是用来表演的。” 一旁站着的沈学武忍不住点头，深以为然地说道：“涂师兄说的是，八极拳轻易不出手，出手就伤人，是有这么个规矩！” 张岱夫点头应是，连声说道“受教受教！” 本打算就此学习一下不同派别的长处，混过一两天就过去了。然而世上的事儿就是这么奇怪，你想避开事情却偏偏找上门来。就在前面几组对手在台上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之后。这一次跳上来的是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年纪和张岱夫差不多。先是向元老们抱了抱拳，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台下，扫视一下后居然把目光对准了凃海和张岱夫这边。这年轻人的凌厉眼神，一下子被张岱夫敏锐的感觉体会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微微一疼。 张岱夫心里一惊，暗道好强硬的对手，好吓人的目光。只是自己不认识此人，从来就没见过，不知道为何对自己露出这么深的敌意？ 这年轻人又一拱手说道：“各位武林同道，在下方振武，听闻涂氏八极有一位新的传人在这里。正好我和你年纪相当，可否上来讨教一下？让我领教领教涂氏八极的威力。” 沈学武啊了一声说道：“原来是方振武，洪门的少掌门。听说在他这个年纪之中，一手大洪拳，打遍四面八方，鲜有敌手。肯定马天明那家伙使的坏，不好意思挑战张师弟，唆使方振武上来向你挑战。张师弟，你可不要中了他的圈套。不要管他，别去与他比武。” 那人在台上说了两遍，凃海和张岱夫都没搭理他，顿时有些挂不住脸，大声说道：“怎么？堂堂涂氏八极拳的传人，居然成了缩头乌龟，不敢上台了么？” 张岱夫顿时不乐意了，这他娘的还是什么少掌门呢，嘴巴怎么这么臭？老子没招你惹你的，听了小人的挑唆就打算向老子动手，未尝不是也想踩踩老子出风头。这要是再忍着不上去会他一会，还当我们涂氏八极是闹着玩的么？ “师兄，你让我上去教训教训他，要不然这口气一直憋在心里，周身不舒服。” 凃海点了点头说道：“行，咱们八极拳的拳理就是一往直前，不滞于物，不乱于心，念头必须要通达，才能日日精进。既然这小子不识好歹，指名道姓，你就上去会他一会，别把人打死就成。” 别人不了解，凃海却对这个师弟知之甚祥。按照常理来讲，学习八极拳不到一年，恐怕连入门都算不上，更不用说练出八极的精髓。然而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弟的才能，那是有大运气在身，平时和凃海徒手推练，倘若自己不用全力，也会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这帮不知深浅的家伙们居然挑战自己的师弟，其实就是仗着比师弟多练了十几年的拳术，真要是动真章，恐怕多年的老师傅也不见得能胜过的师弟。看见张岱夫要走上台，凃海又一把拉住他叮嘱道：“师弟，倘若真的不敌，一定要及时下来，别硬撑着。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烧柴。以你的资质，再练上一两年，年轻一辈就没有对手了。” “知道了师兄，放心吧，我要是打不过他我会及时认输，不会硬挺的。” 张岱夫穿过人群，沿着搭好的梯子走到台上。乌镇的古戏台并不大，但是两个人用来切磋确实够用。 “在下张岱夫，就是你说的涂氏八极的新传人，请洪门的方师兄多多指教。” 在方振武看来，眼前这小子就是一个白面书生，根本没有一点武林同道的气质，纯粹是八极拳用来滥竽充数的。所以这次出头，也是存了教训张岱夫的目的。双方互相见过礼，便开始你来我往的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