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舍命舍财
沈半山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以至于连新纳的小妾也无心梳弄，整日在琢磨问题出在哪儿？是给城里老爷们进奉的礼品不合心意，还是乡下这帮泥腿子要搞事情？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沈半山只好增加了看家护院的人手，减少了出门次数，除了早午晚三次佛堂外，把晚上用来陪小妾的时间也拿了出来，去佛祖面前烧香请安，以期取得佛祖保佑。 天一擦黑，沈老爷就盯着管家把前后几道大门都落了门栓，所有人等一律不许随便走动。看家护院的几条大狼狗也都放了出来，在前后院子里不停地巡视着。沈老爷认为凭着现在这戒备森严的状态，别说个把泥腿子，就是土匪来了，也会碰个头破血流。心情一好，yin心萌动，他早早打发丫鬟们去歇息，自己腆着肚子，踱着方步来到小妾的房间，打算发泄一下积攒很久的感情。 此时离沈家大院1里远的地方，影影绰绰来了20多人，正是长途奔袭50多里道路的千山大寨土匪。张岱夫也是奔着毕功一役的态度倾巢而出，把全部人马都拉了出来，毕竟这个时代地主土豪家也不是软柿子，任凭人拿捏的。前期踩点的弟兄可是说了，这沈家大院修的高墙、岗楼，方圆数十里范围之内那可是数一数二的。 沈老爷为富不仁，却十分惜命，舍得花钱雇佣了好多看家护院的汉子，手中的家伙也都是上好的货色，凭之前千山土匪的几杆破枪，那是想都不敢想来打沈半山主意的。 张岱夫领着众人逐渐接近沈家大院，庄院附近的狗叫的厉害。熊岳看见当家的直皱眉，忙主动请示道：“当家的，让二狗和小七去，他们两个对付狗很在行的！” 张岱夫因为时间短暂，对原来这些土匪确实不甚了解，听熊岳这么一说，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同意了他的请求。两个被点到的土匪当即分头奔了出去，不多时附近的狗叫声一齐停歇，这让张岱夫大为满意，问道：“真不错，没想到这两个弟兄还有这等本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熊岳一听当家的夸奖这两个人，作为举荐人也感到非常有面子，听当家的问起，连忙回答道：“回当家的话，这两个人以前是专门走街串巷收狗杀狗卖的，对付这类土狗经验丰富。” “好！这也是一项技能，对我们现在要打劫的目标非常有用。让他们一并把沈家大院内的狗也给我解决掉，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办。”张岱夫吩咐道。 这两个手下也不知往沈家大院里面扔了什么东西，不多时便听到里面看家狗的呜咽声，转瞬之间又都归于寂静。 张岱夫一挥手，方铁牛几个原班人马立刻冲了上去，悄无声息地搭好了人梯，让张岱夫借力蹭蹭蹭就翻过了院墙。 从墙上跳下去到大门附近，两个睡的正香的汉子被张岱夫两个手刀打晕，随即大门的门栓被慢慢放下，厚厚的大门吱呀呀地打开了。院外的一干人等迅速潜入，留下两个放哨把门弟兄后，张岱夫又率领手下向中门扑去。 等到他们如法炮制打开中门之后，整个沈家大院就像脱光衣服的女人，刺裸裸地呈现在众人眼前，已经毫无抵抗能力，任人宰割。张岱夫指挥众人分头行动，务必要把整个院子重要的地点和人员控制住，倘若遇到抵抗，格杀勿论。 熊岳一脸兴奋地领着手下，向各个房间岗楼渗透，偶尔能听到几声惊呼，一声惨叫，还有妇孺儿童的哭泣声。 方铁牛一直跟在张岱夫身边，听到后有些不忍，看向班长，正要说些什么，被他一摆手制止。张岱夫说道：“铁牛，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临来的时候我就特意交待过熊岳，妇孺儿童一个不会伤害的，毕竟咱们不是真正毫无人性的土匪，这点做人的底线还是会有的！你们几个跟我来，咱们现在去会一会沈半山。” 今夜沈老爷的兴致很高，和自己宠爱的小妾不但把老姿势弄了个遍，还尝试了不少新花样。丫鬟进来替老爷夫人洗净了身子，忍受着沈老爷禄山之爪的拨弄不敢反抗，只是拿眼看向新夫人。这小妾也是善妒之人，看沈老爷犹有余力使坏，当即不高兴地说道：“哎呦，老爷。你还有精力摆弄这个小浪蹄子呢，看来还有不少精神头，不如我们…” 沈老爷一听心里一哆嗦，再也不敢撩拨丫鬟，挥手示意她退下，安慰小妾道：“我只不过看她姿色尚可，可是和夫人你比起来差的还远呢，你别吃醋。时候不早，咱们还是早一点安歇吧！” 这个小妾看见丫鬟退了出去，觉着威胁暂时消失，也就轻轻放过沈老爷，只是在心里琢磨着明儿个是不是寻个由头把这丫鬟打发出去，免得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地勾引自家老爷。 这边刚一躺下，院子里隐约听到一声惊呼。虽然声音很细微，但对于心里有事儿的沈老爷来说不啻晴天霹雳。心说坏了，肯定是进了强人，这几天眼皮一直在跳，早就应该听刘瞎子的话，收拾东西和小妾一起去城里躲一躲灾，现在好了，说什么都晚了！ 张岱夫轻轻敲了敲房门，问道：“沈老爷，千山大寨张岱夫来访，请问我可以进来么？” 沈老爷心下稍安，听这强人的语气做派，不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否则哪儿会跟你客气，早就冲进来把你绑住拷问金银了。只是千山大寨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呀！ “张寨主稍等，容我等穿好衣物！”沈老爷和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妾穿戴整齐后，示意小妾躲到床里，点亮蜡烛，然后发声道：“多谢等候，老朽已经穿戴好了，张寨主请进！” 张岱夫推门而入，身后跟着铁牛等人，俱是持枪荷弹的精壮汉子。沈老爷借着点亮的烛光一看心下一沉，这架势不像是一般的土匪啊！来者不善，就看看接下来是舍命还是舍财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