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造化弄人
让齐天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何老这里,听到一段已成为绝唱的故事。 半晌之后,齐天转头看了一眼茶几上那幅画,又向何老问道: “何老!您的意思是这幅画,很可能就是唐瑛前辈那位学生所绘画?” 何老也看着案上那幅画,沉吟了片刻才说道: “虽然那位学生的画,我当年也看得不多!但他当年的画风,就和唐瑛有七八分神似!而这幅画,明显也有这样的特点!” 何老虽然没有明确地说,但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听了何老的答案,齐天也沉默了。直到片刻之后,齐天才再一次问道: “何老?唐瑛前辈那位学生,是叫什么名字?” 听到齐天的疑问,何老的眼神里竟然有些怅惘起来。似乎有些人的名字,何老并不愿意提及。 “唐瑛这位学生,他姓严名嵩,自号佑瑛居士!” 就这样怅然了好半晌,何老才开口说道。 “哦?严嵩?佑瑛居士?” 何老说出的名字,让齐天也不禁有些吃惊。 让齐天也没有想到的是,原来唐瑛前辈的这位学生,竟然和历史上的大jian臣同名同姓。 在《明史》里,严嵩是赫然出现在jian臣传里,并将其列为明代六大jian臣之一,称其“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 那位明朝嘉靖年间的著名权臣,擅专国政达到了20年之久。累进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师,少师、华盖殿大学士,更以63岁高龄拜相入阁。 虽然这位历史上的权臣,是否就真的是一位大jian臣,其实是很难说清楚的事情。因为即使到了现代,对这位“jian臣”的评价也有颇多争议。但历史上的严嵩其人,却是一位书法造诣极深之人,在古代诗书界里,也算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 一想到这里,齐天的心里,也不禁有了一种宿命般的荒谬之感。 这让齐天也有些不敢相信,沉吟了半晌之后,齐天才半信半疑地问道: “何老,这个名字,是真名吗?” 听到齐天的疑问,何老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苦笑之色。显然面对这样的疑问,何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呵呵!这当然是真名了!不然,我还不会那么容易记住!” 说到这里,何老的话语里也隐隐有了一种自嘲的意味。 何老忍不住又长叹了一声,这才再次说道: “至于佑瑛居士嘛,我想,这是对相爱之人的表白吧!唉!还真是天意弄人啊,没想到这上天,还是没能护佑她的平安啊!” 此时的何老,又忍不住看着正安静躺着的那一幅油画,眼里不禁再次露出了怅然和痛惜之色。 “如果那个人还在,也有三十多岁了!唉!也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是怎么样了!” 何老的怅然和痛惜里,恐怕也有替一位少年人的惋惜和遗憾! 因为这位天才少年,原本是可以在画坛取得极大成就的,却因为一场感情的波澜,让人生的轨迹完全改变。 从此,这名天才少年的天赋不再,也正因为如此,恐怕这名少年已经泯然众人了! 看着何老的怅然神情,齐天一时也沉默了下来,没有打扰何老的心情。 直到又过了好半晌,齐天才认真地问道: “何老,那位唐瑛前辈,后来是被安葬在什么地方?我是否可以去看看?” 齐天的话,让何老也不禁有些一怔,也向齐天看来,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乎是在确认齐天的用意。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何老再次叹息了一声,才开口对齐天说道: “最早的时候,她的家人是想把她的骨灰,带回家乡安葬的。她本是土家族人,她的家乡就在渝东南的石柱,而且是毕兹卡大户人家。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骨灰才被安葬在凤凰山的陵园里!” 说到这里,原本面有悲戚之色的何老,也终于有些释然了。 “唉!小友去也无妨。记得早些年的时候,我还时常前去吊唁,只是这几年才去得少了。也不知道她在那里,还住得好不好!” 对于何老的释然,齐天也很是能够理解。 这逝者已矣,太过频繁去吊唁,恐怕也是多增伤悲罢了! 听到这里,齐天也没有再向何老,继续打听什么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齐天又喝了几口清茶,陪着何老又相谈了一阵,便向何老告辞离去。 至于那位严嵩如今下落何处,其实这位何老却并不知道。 当齐天带着那幅画,离开荷塘月色画意村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四周的原始村落,早已经亮起了点点灯火,正好似繁星满天。 至于那条在齐天脚下打盹的藏獒,却跟着齐天一直出了何老的小院。这家伙的“背叛”行径,让身为这家伙主人的何老,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齐天让这家伙回去,恐怕就真要跟着齐天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