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谈话
战斗结束后，士兵们各自清扫战场， 周舟仔细查看了一下狼人尸体，狼人死亡后并没有恢复人形，而是保持着狼人的形态。 与此同时，劳拉在一旁向旁人打探着这座城堡的情况。一开始她还担心语言不通，可是她很快发现，即使她说的是中文，对方也能听得懂。这不是说本地土著会说中文，而是主神把她的话“自动过滤”成了当地语言。同理，当本地土著和她对话的时候，她也能听懂对方的话。 “什么你问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圣艾玛堡啊。什么？圣艾玛堡在哪里？在…………在阿萨辛的其中一个鹰巢附近。”老土著杰克回答。 “什么？你问附近有什么有名的地标？什么是地标？有名的地方。有啊。附近有一个鹰巢，据说里面有很多阿萨辛的杀手。不过那里已经被蒙古人占领了。” 一堆这样鬼打墙一般的对话后，周舟他们终于搞清楚了这个城堡的大致位置。 这座城堡位于欧亚非交界地，附近有******帝国的精锐部队马克木留、阿萨辛残存的鹰巢、还有最近刚刚杀到的蒙古西征军凑热闹。 这是片常年战乱的地方。领地的主人是维克多。也就是黑夜传说第一部和第三部中的反派。吸血鬼伯爵。女主角月之女神瑟琳娜是他的养女，也是他发现抚养了第一只变异狼人卢西恩，他还通过卢西恩感染其他人类奴隶，制造了大量现代狼人。 交谈中，劳拉随口问了维克多为什么戴面具。 “领主老爷为什么带着面具？那些东边来的鞑靼人把麻风病带来了。他们把病死的麻风病人用投石车抛进来，诅咒我们。已经有很多人得病了。可怜我的小杰克啊。上帝真是不公平。…………所有的麻风病人都被领主老爷送到黑堡那里去了。领主老爷也感染了麻风病。听说他的嘴唇已经烂了，只好戴着面具。” 她想起马库斯是在重病将死的时候遇到了维克多，以帮助自己抓住元祖狼人威廉为条件，把维克多变成了吸血鬼。 所以，现在维克多还只是一个得了麻风病的凡人。 麻风是由麻风杆菌引起的一种慢性传染病，主要病变在皮肤和周围神经。临床表现为麻木性皮肤损害，神经粗大，轻则毁容、严重者甚至肢端残废。 感染了这种病的人通常对疼痛不再敏感。周舟有时候怀疑漫画火凤燎原中的赵云之所以没有痛感就是因为曾经得过麻风病，部分神经已经坏死了。 周舟跟在老杰克身边，慢吞吞地从一个蒙古士兵的身上拔下一支羽箭，丢到背篓里，心里暗想该怎么和马库斯他们接触。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他一定是路人甲。该死的维克多，不管怎么说我也干掉了一只狼人，怎么也得另眼相看，提拔一下他吧。那样他就不用在这里苦想怎么和他们接触。 就在这时他看见有一个仆人打扮的青年抱着一桶酒从他身边经过，周舟灵敏地闻到了酒香。 “那些酒是要送到哪里？”周舟碰了碰正在从蒙古兵身上脱靴子的老杰克。 老杰克从地上捡起一只断脚，脱下断脚上靴子，在脚丫子上比了一下尺寸，然后慢吞吞地站起身，锤了锤腰回答道：“我们不是刚刚赢得了一次胜利吗。领主老爷应该是要举办一个宴会吧。那些佣兵也会去吧。” 周舟随便瞄了眼这只断脚，发现断脚没有脚趾头，于是劝老杰克道：“这鞋子还是丢了吧。说不定有麻风病。” 老杰克把鞋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背上的包裹里，笑眯眯地道：“不用担心，洗洗就好了。我的大杰克长得很快，他需要靴子。” 周舟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一会儿，老杰克依旧不为所动。周舟心想有时候不是老天爷折磨你，是你自己折磨自己。 周舟和劳拉他们往厨房走去，去的路上，他们听见很多人在谈论蒙古人。 “听说鞑靼人的老爷是个巫师，能够驱使僵尸和巨狼。” “你没看见那个尸体吗？明明是把狼变成了人！” “听说新抓到了一个俘虏，但是俘虏完全不怕疼痛根本不说话。" “谁说的。我妻子的弟弟的儿子在地牢工作，他说俘虏说了很多话。但是我们根本听不懂。” “整个城堡识字的只有三个人。更何况鞑靼人的话和噪音一样。” 周舟和劳拉戴上墨镜，走到走廊尽头的木门前，门后就是厨房。 劳拉推开门，周舟快速上前，举起记忆消除棒对着里面闪了一下，厨房的伙夫厨娘直愣愣地看着他，目光茫然。 周舟咳嗽了一声道：“我是新来的仆役。是老杰克的亲戚，会一点鞑靼语。这是我妻子，我们现在过来帮忙。你们忙你们的吧。” 说着周舟他们走上前，一人抱了一个小酒桶往大厅走去。 这时一个仆役与周舟擦肩而过，好奇地看了周舟一眼。 周舟渐渐走远，在他走后，仆役们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是谁啊？” “新来的啊。老杰克的远房亲戚啊。” “我还以为老杰克的亲戚早就死光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都来了好几个月啦。偷偷告诉你，他啊，其实是老杰克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是鞑靼人。所以他懂得鞑靼语。” “我说呢，我好像见过他。长得也像是鞑靼人。” 进入城堡大门就是大厅，大厅中央按U字形摆放着四张边桌，和一张贵宾桌。U字形桌椅的中央是一片空地，几个带着面具的演员正在表演，演的是耶路撒冷麻风王鲍德温四世打败萨拉丁的故事。 周舟跟在其他仆人的身边，帮助宾客倒酒。宾客们用毛巾和水洗了一下手，在仆人的带领下，陆续落座、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把刀、一个勺子和纸巾，但是没有叉子。 周舟仔细观察着宾客，从他们虎口的老茧、锐利的眼神判断出来他们都是老练的佣兵。 佣兵们大都饥肠辘辘，到处都是“饿死了。什么时候开始之类的话. 交谈声、笑声、敲盘子的声音交汇成嘈杂的嗡嗡声。 在大厅里头，跨过两张边桌的贵宾桌上，马库斯安静地坐在那儿，双掌握在一起，手肘支在桌上，眼睛看着前方，却没有焦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周舟觉得他一定在想狼人士兵的事情。 “领主到！” 领主维克多在所有客人都坐下后进入大厅，坐了下来，他并没有和马库斯他们坐在同一桌，而是单独拥有一个小桌。这并不是小看黄昏骑士团。周舟注意到维克多一直带着手套，头上戴着有面纱的帽子。 维克多坐下的时候面纱抖动了一下，周舟看见面纱之后是一张失去嘴唇，露出牙床的恐怖面容。 维克多起身，举起酒，用尽全力大声道：“上帝保佑圣艾玛堡。也保佑黄昏骑士团。” 佣兵们也齐声道：“上帝保佑！” 维克多接着道：“让我们祈祷吧。”接着坐了下来。 所有的宾客都坐了下来，默默地祈祷，连仆人也停止了走动。 只有周舟，还在漫不经心地四处看，他发现马库斯和维克多都没有在祈祷，马库斯若有所思地看着维克多，维克多疲惫地看着祈祷的人。 很快，祈祷完毕，大厅里奏起了喇叭声，开盘菜上来了。 先是上来一盘燕麦浓汤，接着是炖猪rou，然后是咸鱼等等。 宴会之上，马库斯和维克多都很安静，只有佣兵们的喝酒谈笑声。马库斯只能喝血、维克多则因为麻风病食量大减。 宴会吃到一半的时候，马库斯端着酒杯主动来到了维克多的身边。 维克多用吃惊的眼神看着马库斯，像是不明白马库斯为什么要接近他这个麻风病人。 为了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周舟硬着头皮往那个方向凑，同时低声祈祷希望把他传送来的神秘存在拥有能治愈麻风病的能力。 刚刚接近那木桌，周舟就惊讶地看见马库斯用餐刀压住自己的小拇指，咬牙压了下去。 皮面具后的维克多双眼圆睁，看着马库斯优雅地捏起断指插进苹果馅饼内，拿起小馅饼一口气咽了进去。 随即更让维克多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马库斯的断指处迅速地愈合，接着隆起一粒粒米粒大的rou牙，rou包像是爆米花一般慢慢膨胀，渐渐成了一个非常秀珍的小拇指，秀珍小拇指咔嚓咔嚓地长大，终于又完好无缺。 “我能治好你的麻风病。不仅如此，死神将永远不能打扰你。上帝也不能强迫带走你。想象一下，能脱下皮面具，脱下头套。不用害怕照镜子。” 面具之后，维克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条件呢？” “把黑堡给我。” 维克多举起酒杯，眼睛盯着马库斯，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放下说：“黑堡有很多的麻风病人。如果你把他们都变得和你一样。你的势力将会有可能超过我。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没有我的帮助，你活不了多久。而且你的领地在鞑靼人和麻风病的夹击下，随时可能消失。给我那些病人，我能把他们变成最好的士兵。” 维克多凝视着马库斯，忽然低沉地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毛骨悚然。 马库斯眼里闪过一抹恼怒，他皱了皱眉头道：“你觉得我们打不过鞑靼人。” 维克多边笑边道：“俄罗斯的加里奇公想要打败鞑靼人。但鞑靼人在达卡尔卡河畔击败了加里奇公的罗斯联军，一次死了六个小国王。瓦尔斯塔特战役，波兰公爵亨利想要打败鞑靼人，他率领圣殿骑士团、医院骑士团和条顿骑士团组成的精英部队，袭击蒙古人，但被鞑靼人打得全军覆没！你的实力还不如一个普通骑士团。黑堡也没多少人，你凭什么打败鞑靼人！” “请不要用人类的眼光来判断我们。”马库斯道。 维克多又喝了口酒，扭头看向周舟道。 “你长得好像鞑靼人。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周舟张了张嘴。 周舟已经在旁边光明正大地听了好一会儿了。马库斯他们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周舟的偷听。 维克多又问马库斯道：“他是你的人吗？” 马库斯摇了摇头，放下酒杯，猛地一把拽住了周舟的手腕。 周舟吓得就想把手抽出，他想起马库斯的吸血读记忆技能， 然后又想到了主神的规定。泄露主神空间信息，抹杀! PS：发出来发现段落全部挤在一起，只好重新修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