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直指人心 买rou的顿悟和烦恼
临将臣将阿提婆扔出,独自在原地皱眉郁闷。刘迦见他良久无语,知他对自己耍无赖这一招没有法子,便试探道:“临将臣,我有个建议,你想不想听听?”临将臣斜眼看了看他,哼道:“你有什么好建议?你此刻的修为远低于我,凡是你能想到的、做到的,我全能想得到、做得到,你以为自己比我聪明?”刘迦呵呵笑道:“说到聪明,我那群兄弟哥们儿比我可强多了,我也没想过要和谁比,呵呵。你不妨想想,咱俩遇到的麻烦其实是一样的。你不在既定时间内捉我回僵尸界,你多半是死路一条;可我要被你捉回去,我就是死路一条了。其实咱俩都不想去僵尸界,如果有什么办法让僵尸王留在你身上的脏东西失去效力,你便自由了;你一旦自由,也没必要为难我了,你说是不是?” 临将臣沉吟片刻,疑道:“你想帮我解除僵尸王的血骷咒?”他做人狂妄之极,绝不会相信有人能破掉自己都没法破掉的血骷咒,但他对刘迦身世极为了解,知其前生修为甚巨,那从前留下来的修行经验,说不定多有与众不同的见解,是以并未立刻否定刘迦的话。 刘迦见他面色稍有缓和,知道自己的话对他颇有诱惑力,当下又道:“不错,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我没这个能力。”临将臣一脸失望,转而哂笑道:“没能力做到的事,你也敢霸王硬上弓不成?难道说真是修为越低、胆子越大?”刘迦摇头笑道:“我做不到,但或许你能做到呢?”临将臣闻言微诧,但见刘迦一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且这星球已被自己提前禁住,刘迦绝不可能像上次那样从自己眼皮底下溜掉......念及此,他叹了口气,道:“说说你的法子吧,但最好别说傻话,倘若惹火了我,你不如真得自杀了吧。” 刘迦嘿嘿两声,笑道:“临将臣,我手上有许多当年留下来的修行秘笈,记录了大量的修行经验,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内容,我现在都没法体验。但你不同,你的修为远在我之上,见识定比我高上千百倍......”说到此处,临将臣已知其意,心中立时喜忧参半。他喜得是刘迦果然身怀大量前世修行经验,自己的猜想没错;忧得却是那地藏当年修为高得无法揣度,其留下的修行经验,自己也没把握一定能参得透。就算穷心竭力下解悟许多妙境,但不知要花上多少时间,而那血骷咒暴发的时限却完全没有商良的余地。 他心中犹豫只是片刻之间,多年修行的深厚积累转眼即让他重回自信,当下点头道:“你把那些东西给我瞧瞧,我一看便知有没有用。”刘迦闻言大喜,将破禅锋移开颈间,欲从中拿出些经书来。忽然心中一动,似觉这样不妥,正待把破禅锋移回原处,但这片刻的机会已被临将臣抓住。他颈间猛然一紧,只见眼前金光连连晃动,紧接着四肢无力,那握剑反击的右手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软瘫着倒了下去。聆听正待腾起,却被从刘迦身上传导过来的力道一并压住,动弹不得。 小阿菜等人见之大惊,各各出力相救,却被临将臣挥手挡在圈外。刘迦体内众人看得惊诧无比,一时人人大张着嘴,竟忘了开骂。夜猫子急道:“聆听哥出场的时候多威风啊,可怎么如此不经打,就像纸做得老虎一般,中看不中用啊。”蓝沁摇摇头,道:“本事再大又如何?你得看你遇到的是谁?”岐伯点点头,苦笑道:“说得是啊,就算你是玄穹,可你一出场就遇到三清,再厉害也是被人修理的命。可见人要混得好,切忌高人众多的场合,还是猴子称霸王的小地盘让人快乐些。” 临将臣没想到此事片刻间就有了转机,一时兴奋得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瘫在地上的刘迦,拿出一个紫盒,从中倒出一个人来,笑道:“格瑞,你帮老子抓到了小白脸,算你有功,老子现在开心得很,不想杀你,快滚吧。”说着拎起格瑞,一把扔向星河深处去了。那格瑞从遇到临将臣那一刻开始,一直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他和李淳风的差距),只知道对方凶恶之极,一上来就要自己测算地藏的今生在何处,稍有疑问,对方立时恶打。后来被临将臣装进紫盒,对外面之事全然不晓,现在被放出来后,又被对方一把扔出,整个过程就像在做梦一般。 临将臣走到刘迦身边蹲下,情不自禁地乐道:“小白脸地藏?呵呵,当年你决定转世的时候,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吧?咱们现在就去僵尸界如何,那边有许多老朋友等着你呢。”刘迦挣扎着缓缓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六识里面有个好大的破绽……”临将臣闻言一怔,忍不住奇道:“你说什么?”却见刘迦额前那本不明显的眼形骤然间金光大现,直入临将臣体内。 临将臣正在得意处,忽感神识被人引动,心下大惊,立刻提力固神,反制对方力道。谁知刘迦原力在法眼牵引之下,并非普通的攻击力道,而是直指其六根六识的惯有习性。他情绪被人引动,心中悲喜齐聚,一时体内诸力竟感空空荡荡,似堕入红尘深渊,种种因是非口舌、欲海波涛而带来的痴迷纠缠,瞬间已在体内潮起潮落,完全无法自控,就像他从未修行过,只是个凡人一般。 他由着习惯,遇袭反制、见招提力,却不知那顿心拔苦之法,看似简单明了,其背后深义殊胜之极。《金刚经》中有云:“过去之心不可得,现在之心不可得,未来之心不可得。”其意便是指人心妄念丛生,以假作真,纷呈不断,因此看不到世界的真相。佛门有观禅法,所谓禅,即是前念与后念之间的中断;而所谓“顿”,乃是将人心惯性打破,将看似相续的习性打断,让其迷惑出现间歇性的休止,以便破禅而悟。那临将臣提力之速,对手绝不可能片刻机会,可偏偏他被刘迦的顿心拔苦之意卡住源头,那潜藏在内心深处、多年不曾有过的种种情绪,竟是层层叠起、浪浪相随,一时欲前不能、欲退无路,浑身上下酸痒酥麻、难过之极。 刘迦于危急关头,倾力以法眼深入临将臣神识,刚一得手,忽感对方狂性大起,暗叫“不好”,欲待退出。殊不知他退念一生,后力不继,临将巨修为深厚,虽在惊慌失措处,依然抓住这稍纵即失之机,急起“呕心沥血”之能,直击对手。刘迦忽感胸前膻中大xue巨震惊变,体内混元力立时自行逆向化解来势,但喉间依然有一股酸甜汹涌而起,再难自制,一口鲜血急喷而出,身体被巨大冲击震出数丈开外。 临将臣被刘迦侵入神识,于慌乱处勉力一击,虽然凝聚修为远不足平时的三分之一,但依然将对手远远震出,可自己也是头晕目眩,歪歪倒倒地站立不稳。他修为极深,顷刻咬牙定神,运转内息。看着不远处正在呕血的刘迦,喘息道:“你你……这是什么妖法?”刘迦连连呕血,但心中却升起难得的自信,毕竟他能重创临将臣,这是从未想像过的事。此时听得临将臣发问,他嘿嘿几声,抹去嘴角血迹,撑在地上笑道:“嘿嘿,直指人心,直指人心……有没有听说过?” 小阿菜等人看得又惊又佩,均难想像以刘迦的修为竟可将临将臣创伤,一时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刘迦体内那明正天本来正在向玉灵子询问东方药师佛的咒语该如何念,打算临死时念咒往生东方琉璃世界,忽见变起陡生,楞了半晌,终于老泪纵横,长叹道:“大哥要是每次都能这般发威,咱们这些做兄弟的,早已跟着他名扬四海了。”岐伯一时笑得合不拢嘴,乐道:“这小白脸,笨起来的时候,人见人扁,可厉害起来,竟是跨级别揍人,离谱之极。” 众人听得那句“跨级别揍人”,全都想起了玉灵子,忍不住都看了过去,正见玉灵子一脸微笑,摇头晃脑地看着刘迦体外,似乎在说“我兄弟已经把无极游魂手发挥到了无影无形、惑人心智的地步”,人人恶心感大起。这群人也不管玉灵子心中是不是真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只听得“嗖嗖嗖”各种破空之声,所有力道尽皆向玉灵子身上射去。玛尔斯见之大惊,挥手挡开大部分力道,将玉灵子提开,叫道:“别杀了这笨道士,我还要看看他念药师佛咒语的效果呢。”但依然有两股力道击中玉灵子,使他片刻间又昏睡了过去。玛尔斯将玉灵子放置地上,摇头叹道:“大家这么恨你,只怕你还没有被东方药师佛接引去琉璃世界,倒是先做了睡仙睡神了。” 临将臣看了看刘迦,见他虽然被自己重创,但额前眼形又比刚才明亮了许多,心中暗暗诧异道:“上次相见时,他还没修出这只眼睛来,只是这眨眼的功夫,他的修为又上去了不少。” 其实就算刘迦的修为再上去数倍,能与阿提婆相提并论,也绝非临将臣的对手。只不过临将臣与阿提婆在修行路上走的是同一条路子,就是逐渐通过种种方法改变身体结构、调动身体潜能,让心灵次第超越原有境界,因此修为高下很容易判断。而刘迦此时的修行方法正是反其道而行之,以最直接的方式改造心灵,心变则万物皆变,心生则万法竞生。刘迦对付临将臣时所用之境,正是“诸相因法而立,诸法因心而起”,先破除自己心中对对手的种种成见,管他是什么级别,管他是善是恶,尽皆视为声色等种种假相。只不过刘迦此举并非自己的心已到如此境界,多是由其法眼牵引,暂时抛开一切念头和一切习惯逻辑,才勉强做到于此。由于他自己心中所存积习尚多,坚固于六识,难于摆脱,因此才会怀疑犹豫,而终被临将臣反击。倘若他能坚信、能自我认同到毫无疑虑的地步,两人对决的结果该更让人大跌眼镜了......呵呵,这句话有毛病,岐伯等人不戴眼镜的啊。 刘迦缓缓站起身形,长出一口气,体内烦乱稍稍得以平静,一脸苦相地摇摇头,对临将臣道:“你能不能暂时把捉我念头先放下来,试试我说的法子,说不定对你真有作用,省得咱俩老是这样一个追、一个逃,大家都累啊。”换作别人,定会将刘迦刚才的攻击当作是误打误撞的巧合,稍作休息之后,仍会恃机再冲上去给刘迦一顿恶揍。可临将臣深知地藏之修为,更知佛门诸法深不可测,一时竞未起复攻之念,反而认真思量起来。 他想了片刻,忽然扭头看着玄穹等人,冷冷地说道:“老子要和地藏切蹉佛法,你们几个混蛋站在一旁干嘛?想跟老子修练吸血的功夫?”安若微闻言怒极,但慑于临将臣之威力,只好强忍怒火。玄穹脾气甚好,当下作礼道:“不知前辈有何示下,还望明言。”小阿菜苦笑道:“他多半是想咱们滚得远远的,他俩要单独聊聊,说点儿贴心的悄悄话。”临将臣没将小阿菜等人放在眼里,听见这玩笑话,不怒反乐,说道:“这小阿修罗识相,那你们还不快滚?”安若微尚有犹豫,已被两人拉上,一齐闪入小云宇宙中。 玛尔斯见三人也回到小云宇宙,忍不住上前拍着小阿菜的肩乐道:“天王,我以为你定会和临将臣拼个你死我活,没想到你也挺知趣得嘛,哈哈哈……”他话未说完,忽然想起小阿菜的身份,哪能容得自己如此跟他说话,当下叫了一声“哎哟,我这大嘴!”闪身即逃。谁知小阿菜此时情绪低落之极,压根儿没想过打人,甚至连他逃走这一动作,也未曾留意,只是在旁摇头叹息。反倒是玛尔斯心中恐慌过度,闪速太快,一时已过数个星球,不知到何处去了。 临将臣见三人扑向刘迦,倏然消失,一时怔住。好一会儿才问道:“他们在你肚子里面?”刘迦神色颇为不屑,笑道:“少见多怪,你能把格瑞装在盒子里面,我为什么不能把人请进肚子里面?你要不要也进来瞧瞧?那里面空间可有趣得很。”临将臣失声笑道:“倘若我不是敬你前生的地藏身份,真想一掌劈了你。”刘迦无奈笑道:“我从出道那天起,就有无数的人想杀我,我早习惯了。”说到此处,他终于有些认同李照夕的比喻了,自言自语道:“李师弟说得不错,我的人生轨迹,真得有些像唐僧取经一般,当年大家都想吃唐僧rou,现在大家也想吃我的rou……”想到此处,他对临将臣笑道:“临将臣,你有没有想过吃我的rou?或者也想取我的真性什么的?”他忽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宝,大有和唐僧比个高低的念头。 临将臣失语良久,摇头叹道:“一个人被别人追杀久了,再烂的角色也会把自己当作个宝的,否则无法解释众人为何群起而追之?呵呵,所以说,要让一个人提高自信,未必只是赞扬,有时候极度打击,也一样能起到同样的效果,只不过因人而宜罢了。”刘迦笑了笑,点头道:“你说得是。”临将臣此语本来是想顺口嘲弄刘迦,谁知道刘迦没那么多面子观念,丝毫不以为意,他心中暗服道:“圣人无常心,果然不差,单是这唾面自干的功夫,老夫自愧不如。”却不知刘迦修行前只是报社的一个小职员,早习惯了卑微随意的人生惯性。后来转入修行,也曾有过自大,可转眼又被众高人比了下去,心中那好不容易升起的狂妄,也随之泯灭。只要你不打他,不对他进行人身攻击,他自有一股闲散安适的意态,绝不会随便动怒的。 刘迦盘腿而坐,对临将臣道:“你刚才震伤了我,我得花点时间调养一下,然后咱们再说一起研讨那血骷咒的事。”临将臣笑骂道:“他妈的,等你小子调理好了,老子早化成一滩血水了,你倒是自在。”说着他十指飞舞,虚点刘迦身体三百六十处要xue,竟在顷刻助其恢复。 刘迦暗暗提力运转,似觉清爽如初,忍不住赞道:“你的修为真是厉害,一个字:赞!”临将臣乐道:“我险些杀了你,你不恼我?”刘迦笑道:“恼什么恼?反正暂时你不会对我不利,我也乐得多享受几天自在日子。”临将臣闻言,又在心中暗赞道:“但求眼前一乐,弃置生死于不顾,高人情怀,洒脱之极!”却不知刘迦虽是高人,但终未入至道,与其他半路上的修行者一样,都有诸多无明烦恼,只不过他面对临将臣,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没法子之下,只好自我幽默一番,也算自娱自乐。临将臣总是念着他前生是地藏,时常以高人的境界标准来解释对方言行,虽然离谱,但居然也能自圆其说,可见世事真相没有绝对,只关乎人的心念如何去想而已。 两人并肩而坐,刘迦让破禅锋拿出一大堆玉简,尽是种种修行法门和诸多领域的修行总结,临将臣看得眼花缭乱,一时间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妙,总之尽想一口气练就超级无敌大僵尸。聆听在一旁摇头道:“临将臣,这里所有珍藏,都是极佳上品,你这么挑来挑去,不怕把时间全浪费了?”临将臣闻言猛醒,摇头叹道:“我的收藏癖又犯了,见到好东西,总是情不自禁。”刘迦想起当日他曾被困于无间时空出口处,在那危险丛生之时,他依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大练宝物,心中暗道:“他的收藏癖比老白还厉害!” 辛计然在刘迦体内闻得此念,转身对白玉蟾笑道:“老白,临将臣这做法,才是真正的收藏癖呐。”白玉蟾急道:“文老,你的意思是说老夫就不懂收藏了?这是何意?”辛计然笑而不语,白玉蟾正待追问,忽然瞥眼瞧见李照夕在一旁写得津津有味,忍不住走到其身后偷看,却见李照夕写道:“白玉蟾确有收藏癖,但其收藏手法不大光明磊落,应该叫不告而借,或者叫做偷。临将臣本事极大,想来其收藏多是明抢豪夺、杀人取物,那才叫厉害呢。两人做事,结果看似一样,但内容区别甚大,这也是为什么临将臣的收藏癖能威震诸界,而白玉蟾的收藏癖只能被人嘲笑的原因。” 白玉蟾见之大怒,正待发作,身后非所言将其拉住,笑道:“老白,临将臣是见啥收啥的货色,没有品味,你专门收藏高人的珍品,你的胆量和品味比临将臣可强多了。”白玉蟾闻言大乐,当下也就不将李照夕的话放在心上了。却不知李照夕听得背后非所言的话,又在日记上写道:“白玉蟾专收高人珍品,以生命作赌注,追逐外物甚于修真养性,哪来的仙人境界?难怪他会修成无体元神,活该。” 临将臣从一大堆玉简中拣了《楞严经》,略观其中要领,似觉渺渺深义大有通天彻地、无所不能之功,便笑道:“老夫就捉摸这玩意儿。”破禅锋赞道:“临将臣,有眼光啊,这是大乘修行法门,极品呢。”临将臣摇头道:“瞎说,天下何种法门不是最好的?但看各人喜好所在,因此才有所选择,对老子口味的,就是最好的。” 刘迦闻言一怔,心中若有所悟,那临将臣的话虽然平淡无奇,但听在自己耳中,却有一股说不出震撼。好像眼前的障碍就像高山崩塌,本自有限的视野,竟在刹那间开阔无比;又好像攀崖求生的困惑,忽然间于悬崖撤手,顿知生死只在一念之间的明朗。他坐在一旁暗暗思量,不知不觉竟又入定中。 看到刘迦这个样子,偶忽然想起一个小故事,顺便在这里讲讲,凑凑字数。咱们中华大地上,唐朝年间,有个禅宗伟人叫马祖道一,他有一个弟子叫盘山宝积。嗯那......那盘山宝积参禅多年,啥都没参出来,整个脑子里面一团浆糊,越参越离谱、越参越痛苦(咦,有点押韵,嘿嘿)。最后实在没法子,只好到处游走,心中念道:“反正我没出息,不如趁着年轻,到处走走看看?而且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和尚,一路上总能化缘吃饭,饿不死我,就当作是自助旅游吧。”想罢,他便真得弃掉万卷书,开始万里路了。有一天,他在路边听到有人对屠夫叫道:“嘿,哥们儿,买十斤精rou,要最好的那种,不是最好的不要哦。”那屠夫是个卖rou的油子,听了这句话,立刻咧嘴笑道:“哥们儿,这肥猪全身上下,哪一块rou不是最好的?”宝积一听,恍然顿悟,立时仰天长叹:“有所选择取舍,只源于观念积习中的分别心而已,放下诸相执着,心不逐物,万境成空,何来好坏之别?”他倒是由此而悟了,可那买rou的哥们儿却因此而买了一大堆烂rou,回家后被老婆骂个不休。 这个故事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哥们儿买猪rou的时候,切记要指明买某个部位,否则猪rou贩子一定会以“哪块rou不是最好的”来堵你的嘴,让你天天吃杂碎猪rou;第二,自助旅游源于佛门,由此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