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女发威 写书 拔牙 胁男 从商
非所言见到源罟的后辈弟子,心中大为感概,当下上前对那白衣青年问道:“你是谁的徒弟?”白衣青年甚是机灵,既知眼前众人尽皆高手,大有被高人接见的兴奋,立时双眼放光地说道:“我叫南木辰,是武幻真的弟子。” 众人闻言,除了馨红儿和瞻南山、大丑之外,其他的人尽皆惊异,明正天立刻上前问道:“你说的那个武幻真可是当年在商庐星的那个武幻真?”那时刘迦刚出道不久,曾带着明正天、李照夕与阿塔西亚公主同行,便是在那时遇见的武幻真,而刘迦也是那时遇到了无体元神白玉蟾。 南木辰闻言,眼中略显惊异,点头说道:“我听师尊说过,他从前是在商庐星的。咦,你们认识我师尊?”李照夕沉吟道:“不对啊,我当年曾听师兄说起过,武幻真是白玉蟾的弟子,白玉蟾当年是淡月的人,这里不是源罟院吗?怎么又有淡月的人?”南木辰笑道:“哦,是这样的,源罟院早消声匿迹了。他们这一派的后人越修越差,后来都投靠其他门派了。我师尊本来在商庐星,后来见商庐那边的社会越来越发达,修真越来越不被重视,就决定搬走,来到外河星系后,见到这被人抛弃的星球,就留了下来。” 非所言闻言愣住,没想到一千多年下来,自己的门派竟无影无踪,彻底从江湖上消失了,心中失落之极,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李照夕知其心中难受,拍着他的肩安慰道:“非兄,万物有始既有终,你也要想得开一些。”岐伯也在一旁叹道:“非兄,这等事是常有的,我从前修了那么多年,最后误入僵尸界,变成了僵尸,可见人生际遇难测,凡事也总有定数,不必太在意这些世事变迁了。” 大熊猫见众人都在安慰非所言,自己也忍不住上前说两句:“非哥,灭门这种事是常有的,我上次回到地球时,就听说咱大熊猫家族早灭绝了,剩下来的全是人工繁殖的品种,你的心情我也能体谅呢。”这大熊猫胸中毫无点墨,跟着夜猫子鬼混了两天以后,在见识上大有进步,当下也自觉说得头头是道,颇为在理。 非所言正在郁闷,听他说得“灭门”二字,心中更感难受,当下转头骂道:“你这畜生,知道什么叫灭门吗?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说到此处,似觉心中郁闷难以解脱,一脚将大熊猫踢飞出去,再扑过去一顿痛揍。夜猫子紧跟其后,在一旁叫道:“有话好好说,别打架、别打架。”可非所言哪里听得进去,追着大熊猫不放。 大熊猫被他一脚踢飞,不敢真的动手,叫了一声“非哥,我说错了,不叫灭门吧,叫绝后如何?”可没想到非所言听了更是恼怒,越加穷追烂打,当下只好化作一团勾陈黑气倏来飘去,任非所言长臂幻化万千,总是与其擦肩而过,捉不住他。那大熊猫一边躲闪,一边暗暗叫苦道:“难道我又说错了?”他心中一时想不通,那一个门派已空空荡荡,为什么不能说是灭门?那一个家族已没了后人,为什么不能说是绝后?只觉得非所言脾气怪异无比,不能理解自己简明扼要的描述。 众人正待上前劝解,忽听身后有人高声叫道:“来人可是明大哥和李大哥?”众人转身一看,却见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瞬间已在众人眼前,正是当年在商庐遇见的武幻真。 明正天见之大喜,立时上前握住他的手,笑道:“小武,多年不见,你修为见长了啊。”李照夕也在一旁笑道:“幻真老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现在开宗立派了,有出息啊。”武幻真难掩心中激动,颤抖着双手说道:“明大哥,李大哥,刚才我见有高人来此星球,正在诧异,没想到会是你们。咦,刘迦大哥呢?” 乍见故人,大家心中都极为感概,当下也不管那边非所言和大熊猫的恶斗,叽叽喳喳地与武幻真聊个不停。李照夕想起前事,不由得问道:“那摩巫氏当初被废掉了毕生修为,后来怎么样了?”武幻真笑道:“这女人很能做怪呢。”李照夕奇道:“她又干坏事了?” 武幻真摇摇头,笑道:“倒没有干什么坏事。当初阿塔西公主见她已变成了凡人,不忍心为难她,怕她没法生存下去,便安排她到国家图书馆工作,当一个图书管理员。谁知道这女人聪明异常,博览群书后,居然自己也开始写书,当了一个什么美女作家,她那本《巫仙的故事》居然卖了上亿册,这些年一直高居商庐星玄幻小说排行榜首位,也是她开创了商庐星玄幻小说的风潮,可无人能超越她。后来她的名字还被列入了商庐艺术家名人榜,再加上她从前又干过极恶之事,她的名字也同时写进了商庐自由斗争史,也算是遗臭千年和万古流芳兼而有之的传奇人物。”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李照夕笑道:“没想到这摩巫氏居然在善恶两道同时扬名,确实算是一个奇人。”他心中暗道:“我前些日子打算开博客写日记,看来这决定没有错。摩巫氏的文笔难道就好过我了?她的故事难道就比我的更要精彩了?如果我坚持写下去,定能超越她。”看到码字儿的居然有如此前途,心中对自己又充满信心起来,暗暗发下大愿要成为修行界的顶级写手。 转而又想起阿塔西亚,不禁问道:“公主后来如何了?”武幻真叹道:“阿塔西亚公主一生勤政为民,没有时间修行,终是一个凡人,后来活了一百多岁,无疾而终了。她死的时候,上千万的人民为她送葬,可见她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是很圣洁而高贵的。”崔晓雨听得“高贵”二字,又想起当年自己面对阿塔西亚时,心中那无法自控的小丫鬟情结,不禁微微叹息。 齐巴鲁忽然笑道:“像她这样的人,轮回时多半不会坠入冥界的,反倒可能是直接去善道享受福报了。”武幻真点点头,说道:“韦巫氏倒一直在修练,后来竟是越修行越年轻了,巫术也越来越厉害了呢。” 岐伯对商庐也颇有好感,毕竟阿塔西亚的祖爷爷韦巫氏是他的师侄,他也是为了这师侄才卷入到商庐的战争中去的,此时听武幻真聊起往事,不禁叹道:“我那师侄,一直不知道我变成了僵尸,竟以为我还是修真之人呢。” 众人见他伤感,正欲上前安慰,忽闻半空中有人怪笑道:“僵尸有什么不好?你自己既是僵尸,又看不起僵尸,一个人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谁还会尊重你?” 众人闻言皆惊,猛然间眼前一恍,一个身着黑批风的瘦削男子已在眼前,这人面色冷酷,西装肃洁,两根獠牙在嘴边偶现异光,大丑见之立时惊呼道:“德古拉伯爵教授?”岐伯闻言心中一颤,立时退开数步。 众人听得大丑说出此人名号,心中皆是一惊,个个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一脸恐惧之色。那边正在恶斗的大熊猫和非所言,听得此语,当下也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这名号惊呆了一般,夜猫子收起大翅膀,对两人低声骂道:“我说对了吧,人狂没好事、狗狂没屎吃,如何?你们这一闹,把恶人给闹出来了。” 德古拉见这群人不说话,环视过去,脸上略现不悦之色,问道:“小白脸不在这里?”大丑颤声答道:“教授,刘迦先生不知到何处去了,你……你找他何事?”德古拉盯着大丑,冷笑道:“大丑,你倒好,校长派你出来找人,你却长期滞留在外面,不回去了,这是怎么说?你不怕校长要我毁了你?”大丑脸色苍白之极,浑身颤栗道:“教授,我……”这大丑一门心思放在科学研究之上,做人诚实厚道,不似他人那般油滑,经此一问,又不会撒谎,当即被吓得结结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岐伯虽然心中害怕,但看到大丑被吓得无语,心中有气,忍不住说道:“别人想到哪里就到哪儿,这是他个人的自由,他又没卖身给谁。”德古拉转眼看见岐伯,冷冷道:“你这不要脸的偷渡客,再胡说八道,看我吸光你的精血。”岐伯闻言立时收声闭嘴。 德古拉站在原地想了半天,忽然怪笑道:“小白脸不在也没关系,我只要把你们抓回僵尸界,他这人讲义气,定然会来救你们,省得我三番五次地请他了。”他话音一落,这群人个个胆颤不已。 齐巴鲁眼见已无逃生机会,当下大骂道:“死僵尸,老齐可不怕你!”说罢挥着禅杖砸了过去。德古拉伸指弹向禅杖,齐巴鲁浑身大震,向后猛飞出去,同时不忘留下一句“好硬的手指头”。 德古拉正要嘲弄众人,却见一丝红光绕至身后,当下也不回头,挥掌直劈,听得一声娇呼,那人连退数步,却并未倒下,正是馨红儿被其一掌震开。德古拉转身笑道:“这小姑娘修为不弱啊。” 他此语一出,忽听大丑高声叫道:“德古拉,你生病了?”德古拉闻言一怔,转眼已明其理。以他的修为,眼前众人差之甚远,应该没人看得出他体内有何变化。可偏偏大丑不同,这人修为虽然比自己差,却因为是科学家出身,曾做过僵尸王升级研究小组的组长,长期钻研捉摸之下,对僵尸体质结构的了解之甚,只怕连僵尸王只自愧不如。 德古拉见自己弱点被人识破,脸上微现尴尬,低声骂道:“你懂什么?”大丑声音略显怪异道:“你……你体内的免疫系统失效了?”德古拉见他越说越多,怕被人知道真相,当下闪身而至,挥掌击向大丑胸口。却听一声巨响,二掌相交,大丑只是被震开数步,另有一人却歪歪斜斜地连连倒退。正是瞻南山见大丑势急,从旁伸手,替大丑接了一掌,自己却被德古拉的掌力震得满脸血色花白,心中连连叫苦道:“今天只怕真要回冥界去了。” 大丑被其震荡,虽然心中恐惧,但转眼已知其底细,当下急叫道:“大家不要怕他,他现在就是前面那几掌厉害,维持不了多久的,他体内那免疫系统出问题了。”李照夕闻言惊道:“免疫系统出问题?咦,德古拉,你是不是吸了爱滋病人的血?”德古拉闻言一怔,脸现痛苦表情,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他妈的,那肮脏的地球,连人血都不干不干净的,老子……你们全都去死吧!” 说着他忽然奔向李照夕,一股大力将其定在原地,张口咬向其颈部。李照夕修为稍差,来不及躲开,见他白森森的獠牙已在眼前,立时惨叫道:“救命啊!”德古拉正要下嘴,眼前金光一闪,似觉一股大力袭向自己,当下闪开,却见一条金龙张牙舞爪地从身旁掠过,他见之一惊,不知那龙来自何处。 李照夕本己绝望,见他放开自己,正欲逃走,却是浑身瘫软,已吓得动不了了。倏地一团黑气绕过其身旁,已将他带至一侧,正是大熊猫见他发呆,立刻从身旁将他拉走,同时叫道:“李哥,别怕,他还没下嘴哩。” 李照夕被大熊猫一语点醒,立时精神一振,再退开数步,同时转身对袁让因赞道:“袁兄,好天龙啊。”众人方知刚才的金龙是袁让因所放出来的,一时又惊又佩。 这群人中,只有李照夕和袁让因是修练易丹门的,那易丹门修练甚为怪异,以易学为基础,分为潜龙、现龙、跃龙、飞龙、亢龙、神龙、应劫、天龙等八个阶段。李照夕虽然博学,可一天到晚务杂不精,是以迟迟停在神龙阶段。而袁让因则不同,此时已应劫成仙,默默潜修后,已将天龙修练出来。这群人中没人见过此修行方式,是以人见人惊,唯有李照夕是其同门,识出其修为本质所在。 德古拉闻言虽惊,但恍眼间已知袁让因修为不过尔尔,那金龙在自己眼中,毕竟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当下一声怪笑,又扑向袁让因。袁让因见黑影扑至,南瓜脸猛地一颤,手中印诀幻化不休,数条金龙飞出体内,将德古拉围绕起来,大叫道:“群龙无首!”那数条金龙惊声而起,直入德古拉体内。 德古拉双眼血色漫延,浑身巨颤,披风展过,数条金龙立时被震为几十段,尽皆摔落在地上。德古拉嘿嘿笑道:“果然是群龙无首。”袁让因见之大惊,欲待转身,已被德古拉抓住后领,他心中大急,高声叫道:“谁来救救我?”这袁让因一向沉默寡言,不善词令,此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表达内心恐惧,脱口而出的竟是混沌牒最常用的那句呼救声“谁来救救我?” 德古拉正欲下嘴,猛觉身后大力袭至,正是他所熟悉的混元力,心中暗道:“哎哟,小白脸来了。”当即将袁让因扔开,转身迎敌。双掌一错,对手已连退数步,虽然没倒下,却是连声叫唤道:“哎呀,不行,老明受不起他一掌。”德古拉定眼一看,来者并非刘迦,却是和刘迦同样修混元力的明正天。 明正天心思敏捷之极,被其震退,当下话不多说,向后急飘,德古拉迎头直追,路过一人身边,瞥眼过去,正是崔晓雨。他心中暗惊道:“咦,这圣妖还在这里?刚才我居然没注意到她。”既生此念,立时停住,眼睁睁地看着崔晓雨,心中惶恐不安。 那崔晓雨初时见他张开大嘴,神情恐怖,已吓得在原地动弹不得,此时又见他立在身旁盯着自己,以为他想拿自己做食物,心中更是大惧,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 德古拉本见崔晓雨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心中正自疑惑,转眼却见她双手暗暗微颤,以为她就要出手,心中急道:“哎呀,等她作势完毕,那惑心真茫就要出来了。”心想与其被圣妖所伤,不如先发制人,再找机会溜掉吧。当下大嘴狂张,猛咬过去。他心中压根儿不敢与圣妖为敌,只是想装腔作势地来这么一下,然后就转身溜掉。 那崔晓雨本已惊恐之极,再见他獠牙扑至,心神大震,脑中轰然一响,双眼闪过异光,伸出二指,不偏不倚地正好击在德古拉的两颗獠牙上。德古拉“啊”地一声惨叫,向后飞出,双手捂住血淋淋的大嘴,满地打滚。崔晓雨却因惊慌过度,脱力之下,又晕了过去。 非所言眼尖,立时叫道:“那厮的獠牙被晓雨打断了!”话音一落,大丑和岐伯相视片刻,同时急扑直上,一人抓住德古拉一条胳膊,张嘴狂咬下去。这二人知道僵尸的獠牙被打断以后,会在一段时间内痛苦万分,无力分心对抗他人,怕他缓过这口气后再来伤自己,当下心意相通,欲绝其后路。两人一触其血,立时精神大振,抱住德古拉死死不放,竟越喝越是力大,再也不想放手。 那德古拉被崔晓雨震断獠牙,正痛得神智不清。猛地那被两人咬住一顿狂吸,体内血寒倾泄不已,且随着相互间的力道此消彼长,竟是越来越难以止住,心中叫苦不迭。众人见大丑和岐伯张口咬住德古拉,一时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多过一会儿,见到两人缓缓站起,满口鲜血地相视憨笑,惊诧之余,却发现两人体内能场鼓鼓荡荡,大有欲崩欲裂的气势。而躺在地上的德古拉早已不省人事,体内能场竟如一个没有修行过的凡人一般,众人尽皆为之心惧。 却说刘迦在淡月的防护圈外,被干玉要他杀尽阵外四十万修真者的要求弄得左右为难,正在苦思处,却听见干玉又笑道:“宫主,你快大展神威吧,干玉快等不及了呢。”刘迦一边听着干玉的话,一边却见那画面之中,几个男子已靠近韩怡英躺卧的床边,似乎就要动手玷污床上之人。他心中大急,叫道:“住手!干玉,我答应你吧!倘若你失言,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蓝沁闻言大惊,正要提醒他那画面有可能是假的,却见眼前刘迦倏然而逝。片刻间,那阵外的修真者已然大乱起来。 刘迦在千年以来,心中所愿,便是为了宣宣能脱离凡尘,没想到今天却有如此恶果,心中乱极,当下暗道:“为了她,我可以不计任何代价,就算这诸多报应一齐算在我身上,也顾不了许多了。”他念及此,他长叹一声,再不想更多,直入那修真者人群,大开杀戮。 蓝沁见没能阻止刘迦,情急之下,与戈、达二人面面相视,达摩克利斯叫道:“宫主既要动手,咱们想那么多也没用了,一齐上吧。”话毕,三人放下诸念,同声而出,径向刘迦的方位而去。 刘迦刚入人群,立时发现不对。 他口中虽然答应了干玉,但心中却在想:“我也不必见人就杀,将他们震晕过去就行。”但乍入人群,立时被一股无形大力锁住,不管他左冲右突,那力量始终纠缠着不放,就像一个人在大海深处被无数海澡拖住一般,滞碍难行,欲动不能,手脚挥舞竟感牵绊憋闷。 刘迦知道这群修真者被干玉收了念头,自己不可能直接震人神识,当下万念齐发,用力道先将这群人击退,同时启动心心相印之境,体察那困住自己的能场所来何处。他此境一动,竟见诸多阵点全出现在四周的十二个卫星城上。 他瞬间已明其理,当下混元力暗透东角阵点,以六合力将其合住,据此为支点,大力收缩,竟将自己拉出大阵。他人既脱身,立刻释出六合力,改用六冲,将此东角阵点的寅木之性以申金大力冲开。那阵法诸点之间,相互牵连甚为紧密,本已绷得丝丝入扣,此时一点既脱,众点尽散,大阵立时破掉。 刘迦转眼破掉大阵,身体微颤,将冲上来的几十个修真者震翻飞出,正欲杀入人群。却见身前白影一闪,林思音也跟着从体内杀了出来。他一把拖住林音思,顺手将她扔回体内,同时叫道:“思音,这里没你的事。”话毕,深吸一口气,咬牙扑了下去。 隐隐传来林思音在体内抱怨道:“又不让人家去帮他,把人家当个累赘似的。”白玉蟾立时上前安慰道:“小思音啊,他这是去杀人哪,女孩子不便做那么血腥的事。”辛计然也在旁劝道:“小思音啊,这天幽宫宫主杀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你也跟着去杀人,那就有些不对了哩。”林思音一脸郁闷,嘟嘟囔囔地叫个不休,两人一会儿讲笑话,一会儿逗乐子,好不容易才让她破啼为笑,不再想着要出去了。 那刘迦既不受阵法牵绊,当即在人群中左冲右突起来。这些修真者全被干玉的盅魇神针所控制,没有思想,没有恐惧,只知道一味上前,全不怕死。刘迦开始时尚顾着他人生命,不愿置人于死地,可这些人受干玉cao纵,竟一个比一个狠,不时相互间还组合起联手攻击的小阵。刘迦的手下留情,反倒使自己缚手缚脚之下,越被困于其中,越发显出弱势来了。 他正在暗暗叫苦,猛然间一道金光而过,他沉掌接住,见是一柄蛇形飞剑,当下话不多说,反手掷出,正中身旁一人胸口,那飞剑立时将此人身形毁裂为数断,肢体四散乱飞。刘迦心中暗道:“我可没故意杀他,这里人这么多,不管往哪儿扔都会碰着人的。”又觉此想法似在为自己杀人开脱,心中越发为难起来。 眼见扑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密密麻麻全是看不清脸的修真者,这些人手持各式飞剑,有的凶狠毒辣,有的修为甚深,有的一击即退,有的死缠不休,但不管他如何左支右挡,复攻上来的人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看不清楚,就如自己被万千蚂蚁围在其中,没人理会他在想什么,只知道拼命上前,一定要杀了他。 刘迦心中既有滞碍,身心相通,形随意动,身体也跟着不大灵活起来,闪念之间,竟险些被身后那破空而至的飞剑击中,好在他混元力应心而转,立时将来势化开,但自己也是心有余悸。那人一击不中,一剑化为万剑,竟复攻而至,刘迦避无可避,大力透出,将其震开,四周又有数十人被那飞剑所杀。 刘迦见不断有人死掉,心中大叹道:“我不愿杀人,可转眼间已杀了无数人了,杀一人和杀一万人有什么区别?我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呢?”当下长啸一声,放下心中负担,十指飞舞处,混元力尖声齐出,连连洞穿十多人的胸口。 他杀心既起,当下化光直入人群最深处,动念化出千万分身,对着四周的人群,痛下狠手。一时间满天只见血光惨呼,那淡月外的空间竟成了一个屠宰场一般。 刘迦在淡月外围大开杀戮这事,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四十万人,便是杀猪也要够杀一个时辰去了,咱们且不管他,让他慢慢杀,先说说玛尔斯那边的状况吧。 话说那玛尔斯和韩怡英躲在龟颐盾中,被摩西连人带盾的一起拿走,却来到一处林间。 摩西将乌龟壳放在地上,用神力禁住,然后问道:“老玛,你还是出来吧?你总不能一辈子躲在里面吧?”玛尔斯怒气冲天,破口大骂道:“老子出来干嘛?由得你交给干玉那臭婆娘?呸!老子宁愿一辈子躲在这里面!这里面有什么不好,至少凉快。”韩怡英一旁轻声道:“凉快是不错,就是有点黑。”玛尔斯立时苦笑道:“英姐,黑这种事就不要提了吧?你又不看书,要那么亮干嘛?再说了,这里面不是有莹光吗?总比不见五指的漆黑要好吧?” 韩怡英脸上绯红,不好意思地笑道:“黑漆漆的,孤男寡女在一起呆上一辈子,多不好?刘迦要误会的。”玛尔斯闻言大苦,急道:“倘若你出去被人给害死了,就算他不误会我,也要宰了我的。”韩怡英闻言心中一喜,乐道:“嗯,我知道,他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的,连兄弟情份也可放弃的。”玛尔斯一时无语,只在心中暗道:“老玛这次可是失算了,带上这么一个累赘,早知道如此,当初宁愿把明正天拖进来也好啊,起码那小子比我还胆小怕事,惜身爱命之极,不说在这里躲上一时半会儿,就算要他真躲上一辈子,他都绝无任何异议。” 摩西听得二人在里面说话,自己似乎插不上嘴,当下叫道:“哎,你们俩能不能暂时别争着说话好不好?我这儿急着呢。”玛尔斯奇道:“你急个啥?急着把咱俩抓去向那女怪物请功?”摩西叹道:“我吃了炽鲸灵药,被干玉那死婆娘下了咒,倘若见到你们却又放过你们的话,那药便会自动发作,苦不堪言的。就算我视而不见都不成,见着了就一定得抓,不然药力一定会发作。” 韩怡英闻言大奇:“有这么好的药?真得假的?那一定是贵得不得了了?为什么没见你们作广告?我可是做广告出身的。”说罢一甩长发,脸现自信神情,转身玛尔斯笑道:“咱们出去吧。”玛尔斯惊道:“为啥又要出去?” 韩怡英认真地说道:“他们这药一定还没做过广告,我现在就去注册一家广告公司,然后去见干玉,让她把这广告业务交给我。”玛尔斯急道:“她不会交给你的,她要杀了你!”韩怡英一脸不屑道:“这你就不懂了,我替她打广告,无疑是在为她打开市场,推销这灵丹妙药,她能赚钱,为什么要杀我?有谁会杀财神爷的?笨蛋。”玛尔斯急得哇哇大叫,高声道:“干玉这女人富得要命,不缺那么点钱!” 韩怡英“哈”了一声,冷笑道:“你果然是个穷神,不知道富人家的心态。越是有钱的人,心中越想着赚更多的钱,谁会嫌钱多?”说罢沉吟片刻,又继续说道:“刚才逛街下来,你身上还剩下一千多万吧?全交给我好了,我要注册公司,需要注册资金,同时也需要一些费用来启动第一笔业务。这炽鲸灵药如此奇效,肯定要做超大规模的广告,场地费、人员工资等等,花费可不少呢。”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向玛尔斯,做出要钱的样子。玛尔斯愣在原地,脑中乱轰轰一片,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商界女强人,只觉心中有苦难言,却无人能听他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