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哪来的傻冒
天元118年2月18日,除夕,广汉市发生了一宗骇人听闻的命案。凶徒名叫王祥,而被害人正是凶手的发妻,名叫李淑芬。凶徒作案手法十分凶残,他是用刀将被害人的rou一片一片割下来,将骨头一节一节分开,最后用锤子将骨头捶碎,今晨,凶手亲自到派出所自首,经查证,现场只有一堆的血rou根本分不出哪块碎rou属于哪个部位,相当的恐怖。 (记者本人吐了三次,终于忍受住并目睹凶手本人,犯人开出条件,要求记者如实不漏的把他的叙述公布出去才接受采访,本人决定接受他的条件,以下便是犯人的原话) 今天,我杀了个人,以极其凶残的手段杀人了。血腥、恐怖,绝对轰动全国。于是,全国的人一定会认识到我。 在我被人认识之前,也就是昨日以前,我说的话哪怕再有道理也都无人问津。可如今不同了,我出名了,我成名了,大家都会主动关注我,关注我的一切,我说的话终于有人听了,有人理会了,我知道,现在的我即使说屎很好吃很富营养,屎也会立刻受人欢迎。 记者先生,你居然敢来采访我,证明你有相当大的勇气和胆识,万一我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那么你可能就已经死了,你知道不,不过,不过你很幸运,这场杀人游戏是我妻子予我谋划的,为的就只是为了助我博得一个呐喊的机会。 记者先生,我可以接受你的采访,但你必须应承我,你要如实地把我的说话给公布出去,不要刊登在什么报纸杂志上面,那些报纸头版尽是哪个哪个领导去哪了访问啥了、慰问啥了、视察啥了,副版就是国外多么多的悲剧惨剧,剩下的空块不是广告就是偶尔说说哪里捉了个小毛贼哪里举行些什么活动的,压根就与民生无关,每天多少人饿死都不知道。我曾经也看报纸,但是我经历得越多就越对报纸失望。你要登就登在一些论坛网站上面,方法随你,能让全部人知道就可以了。 好了,该入正题了,我知道你们都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我妻子和一些杀人的过程,首先,我要声明,我和我妻子感情很好,好到她可以把她的生命给了我,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杀人只是为了声名大噪,为了谋得一个说话的机会,而我们不想伤害无辜,最后我妻子选择了牺牲自己。 妻子吃了大量安眠药,沉睡之后我才动手,她死的很安详面上还带着微笑,她是相信我们一定能成功的。我曾做过屠夫,割rou去骨什么的难不到我,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在人身上下刀,而且是个女人。 我们是农村人,比较保守,又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两人在一起睡就会有孩子,我们是想有孩子的,但是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们暂时不敢要,所以我们成亲以来都是分开睡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体,确实很不一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不敢要孩子吗,事情是这样的,早些年,我们刚来到城市,想在这里闯闯,在很偏僻的地方租了个屋住,才刚入住,我们对面的单元也搬进去了一个孕妇,她的肚子很大看样子都快生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时候才住过来,听说是在躲些什么人。 但是,隔天晚上她还是被人发现了,好像是什么计什么生的工作人员吧,还有好多被称为领导的人在场,他们说没有一个叫什么证的东西是不允许生育小孩,他们开了一张罚单给那户人,而且,后来还来了7、8个男女,他们拉扯着孕妇进了房间,其中有个人手里有一把长长的火钳。他们进房间后不久就听到孕妇呼天抢地的惨叫,不久,孕妇的声音没了,那些人接着也出来了,他们的双手都血淋淋的,其中一个手里拎着个还滴着血的麻包,我清楚从空隙中有一只婴儿的手。 后来,那个没了孩子的孕妇疯了,我们也搬离那个地方,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妻子遭受那般罪,更不能我的孩子还没看见世界就被人打死,于是我在弄得那个什么证之前,绝口不再提孩子。 之后,工作之余我都在为了那个什么证奔波,终于被我搞清楚了是一本叫做《准生证》的东西,然后我就想办法去办一个,碰了不少壁,去找城里和村里的计生办的领导,想要办一个证,找了很多次,终于接待我了,但我说明来由后那些人就开始不耐烦了,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们这两个乡巴佬到底什么意思啊,连点儿意思都没有好意思找我们意思,真不是个意思!”我当时真不知道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后来后来,好久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说的意思是钱的意思。 总结经验,我带了许多生鸡土鸡蛋萝卜青菜的去办证明,他们嫌脏,不过还是收了,过后他们告诉我说以后把这些兑换成钱,办事需要钱,拿钱过来付款就可以了。有他们的教导,我学乖了,每次都带了一百几十块钱,把那些接待费、受理费、工本费什么什么的都交了,每见一个人都交一笔,看样子他们好像觉得钱少,不过他们还是告诉了我该怎么做。 先是计生办公室叫我回居委会那里,居委让我们去派出所,派出所让我们去房产局,房产局让我们去、、、、、、辗转了三月多,钱花两年积蓄,但什么准生证、户口、房屋登记、城市身份证一个都没办到。 城市的生活太复杂了,没办法,我决定回农村,日后再想办法。这一回来就听到个好消息,说村里要向村民买地,可以分钱。我看我家那片田是征收范围内的,他们开了个价,每亩地100元。我的地不大,就15亩左右的样子。那价钱还差点才够我去邻村买所小平房,于是我就找到了那些买地的负责方那些人,说我老母亲行动不便,可否留一所房屋的地方不卖或者由买家提供一个简单的住房什么给我的时候,他们生气了,说我讨价还价,骂了我一句“你不卖就罢了!”然后把我踢走了。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回去继续打理打理农田,我的地收成还可以的,每年可以产麦2000多公斤,每年可以赚2000多块钱,缴税后也有1200元。我从来不买城里的麦子,那里1200元也买不到400公斤,质量也没我的好,通常我除了种粮外我都为自己留够一年的口粮的。 快到收成的季节了,忽然有一台推土机开进了我的农场。老父亲担心着庄稼,于是上去提醒,谁知道那些人说这是来收地的,我上去理论,那些人告诉我我没有卖地,那是我的事,土地是国家的,现在到期要收回去,让我赶紧滚蛋。我就不明白了,打开地契给他们看,说上面明明写着我王祥的名字,什么时候变国家了,变成什么国家的了?他们很生气,一把抢过我的地契撕了个粉碎。 而这时候,老父亲痛苦的**传了过来,我回头去看,不得了,推土机把我父亲撞倒,正从他身上碾压过去,当我跑到过去的时候,老父亲已经被压成一片人皮深深粘在泥土地上,还来不及伤心,远处目睹这一切的老母亲惊呼一声也撒手而去。 双亲没了,地没了,家没了,我和妻子流离失所、、、、、 “这哪来的傻帽!”环球文学报社的总编胡顺之突然大发雷霆一手打翻了一名小编辑员的文案并马上关掉了他的计算机:“全世界都在关注明天的烟花汇演,这是一场庆祝新年暨庆祝天都荣获世界第一城市举世瞩目的烟花汇演啊。你在写什么凶案!” 这时,一旁的工作人员慌忙过来解释,这一位正在写218凶杀案的青年是刚入职的见习记者叫晁天王。 “什么晁天王,我特么还王中王呢!”胡总编很生气,一脚踢翻了晁记者的凳子指着晁天王吼道:“你马上给我消失,敢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了!”说罢,胡总编转而把口水吐向办公室的每一个人:“你们都给我记住,这就是人榜,我看谁还敢乱写!还有,谁招他进来的这个月的奖金全扣了!”说完,胡总大踱步子扬长而去。 看着上司火冒三丈的样子,副总编吴惜才赶紧的过来把跌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晁天王踢了出门口,边踢还故作声势地满嘴辱骂,直把晁天王赶到报社大门外才肯罢休。 晁天王慢慢爬了起来,无视周遭路人的冷眼,拍了拍灰尘整理下发型横着眉毛转身离开报社。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呼喊:“晁先生,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