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梳妆楼
文哥儿说:“我想到承办鬼宴的库管。想当初,我曾经在鬼街之主的倒下救过他一命,不知他能不能报答我这个恩情。” 人心难测,鬼心不定。不知道能不能相信。我们来到一家做鬼食的小铺子,周围跳耀着几个小鬼童。 文哥儿用手一拍旁边正在站着的一个鬼,那就是库管。库管天性机警,触电一样转头见是文哥儿,眼睛发光,用力一跳抱住他的腰。同时,他眼睛瞪圆,显然也认出来我是人。 “我们想要去救人。”文哥儿替我说话。 库管拍拍胸脯,举起酒杯:“文哥儿,你对我有恩,这件事虽然难办,包在我身上。” 真没有想到,残存在世界上的鬼魂,竟然有如此的一起,我不由得对他们非常敬佩。转眼扫了一眼,小吃铺里,除了几十个深色皮肤的小鬼,还有几个很嚣张的高大鬼。 库管低声介绍说:那是鬼街之主好友。 这个鬼街之主到底是什么?弄得我有些疑惑。 库管说,原来这条鬼街并没有主人,大概在两年前,忽然的出现了一帮凶悍的猛鬼占据最东边的富春大宅,声称是这条街的主人,自名为鬼街之主。 鬼街尽头富春大宅本来是一个富户拥有,后来鬼街之主就在里面。因为重重把守,而不能探听到详细的情况。他以及他的那些朋友在这条鬼街嚣张跋扈,肆意的砍杀原来的弱鬼,弱鬼们,都称那些人为狗友。 狗友让小鬼在小吃铺放置大床,赤膊躺在松软的床垫上,小鬼从一旁的冰桶里拿出来鬼酒,不停得给他们端食物。他们从不给钱,只是一边喝着,一边大笑聊天。 吃饱喝足了,马上拍牌屁股就走。 尤其是其中一个名叫娄枯的鬼。胸毛浓密,一脸的胡茬,笑得最刺耳,实在让人不舒服。 本来库管以为这种生活将会一直持久下去,谁知道在几个月前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个半人半鬼的十三四岁的男孩,他为人机灵,听说我们这里的压榨后,决心帮助我们赶走鬼街之主,还我们过去生活。因此库管都称那个男孩为:鬼街少年。 鬼街少年在每个月十五日晚,都来到鬼街商量事。等天亮,鬼街消失就离开。 听到这件事,我惊奇的是那个鬼街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是终南山高僧和道士? 库管说,不是那种出家人的装束,而是一个穿着和我一样衣服的人。 这样,鬼街少年很可能是隐藏在西安的高人了,定然聪明绝顶,禀赋天然,要是有机会,我真想见见。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吴怡。 忽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三十岁的模样,看起来眉清目秀。但我依然辨认出她便是在长和巷卖鬼食的三娘。 她见到我,便微微一笑,多谢我放她回鬼街。原来,她说的老家就是这里。我又得知,她竟然是库管的妻子。 三娘只站不坐,说:“自从鬼街之主进来,阴阳便乱,有鬼从鬼街流出,本是鬼街贫民,去了阳间却在夜间转化成凶鬼。” 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想起来楚杰还没有醒,我便问三娘可知道还有几个鬼流落在外。 三娘掩口一笑:“自古以来,人若是有了钱,最需要哪些。” 这我当然知道,无非就是四个字:“吃喝玩乐。” “对。”三娘拍掌而笑。 如果三娘代表吃的话,那就是说还有喝、玩、乐三个从鬼街出去的鬼尚未回来。所以,楚杰应对到喝的鬼,到现在还不能醒过来。 如此可想而知,吴文吉是来到这条鬼街,吃了好三娘的面,因此吃到鬼食只是胀痛,却并没有被控制。这真是真真假假的形影之分。 三娘敬告:“你要小心,剩下的三个是卖红糖水的红糖西施,负责妓院的老鸨花宝,还有大戏台里面的歌妓,他们可都比我强。” 是了,烦事还真多,不过吴怡才是我现在最要解决的。又想起吴文吉和尚未清醒的楚杰,我便问这里可否有鬼药卖。 “你等着,我给你买去。”说着便走出去,不一会回来给我一个纸包,嘱咐要用温水冲服,片刻便好。 我接在手中,心中感激不尽。 库管吐口气:“辛亏遇到我们,今夜鬼街之主娶妻,首先那女子先要到梳妆楼打扮。那梳妆楼所有食品都是我包办的,我帮你救人。”他将所有的食物都装在推车上,我也跟着走在大街上。 现在开始解救美娇娘吴怡。夹在在群鬼之中,我觉得身上阳气更加微弱,一定要抓紧时间。 我跟着库管的推车队伍,来到这条街的梳妆楼。梳妆楼是一幢两层唐朝建筑,拱形瓦片,屋檐露出椽木,张灯结彩挂满灯笼,门口却没有一个鬼影。 这就是街主和吴怡的婚礼?连个奥迪和大奔都不趁,这鬼街之主还有脸娶媳妇,也真是醉了。什么鬼街之主,不如叫鬼街之猪,我不由微笑。通过文哥儿的指引,我和她,来到了二层的梳妆房。 透过门缝,吴怡就坐在里面一张冰冷的小床上。她被鬼街之主的仆从逼着穿上红彤彤,灰蒙蒙婚服,而脸上则被涂抹的一片惨白,双唇好似喝了鲜血。 我摇摇头,这鬼街之主的欣赏水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的三十年代,是不行。都啥时候了,吴怡的素颜多好看,非要弄成这样。 吴怡旁边有两个鬼老太,身高两米,蓝色的脸庞,嘴里长满尖牙利齿,她们舌头舔着嘴角傻笑:“你不要愁眉苦脸的,一会让鬼街之主玩完了你就高兴了。” 为了让吴怡获得自由,我连忙放出五行剑,冲进去,将两个老太的位于头部的鬼门刺穿。她们尚未来得及惨叫,顿时化成一团雾水。 我靠近吴怡,低声道:“快跟我走。” 吴怡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眼睛一亮。 我展现让人信任的语气:“现在马上就走,晚一点等到天亮,再没机会。” 吴怡站起来,扯掉婚服,跟我静悄悄出了梳妆楼。我带着她猛跑下楼梯,跑到街上。吴怡估计阳气消耗的太多,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 来不及等待,我强行将吴怡来了一个公主抱,双臂顺时针一扭,背起她猛蹿。 几个张牙舞爪的巡街鬼奴叫喊:“有人,抓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