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红楼二四 鬼精 四
(作者注:新宇宙已更新:第一百三十四章**悲战!) “仍是第二十四回, ““那贾芸一径回家。至次日来至大门前,可巧遇见凤姐往那边去请安,才上了车,”,好人终究会有些“好运气”,呵 ““见贾芸来,便命人唤住,隔窗子笑道:"芸儿,你竟有胆子在我的跟前弄鬼。怪道你送东西给我,原来你有事求我。”,见贾芸第一面就已经知道,凤姐儿此时已经过了那“见不得东西似的”的时间,所以才说出,而且说得何其“自然”,“竟有胆子在我的跟前弄鬼”,都是打交道的高手, ““昨儿你叔叔才告诉我说你求他。"”,贾琏前面说“我那里有这些工夫说闲话儿呢”,原来还是和凤姐儿说了,通过这一来二往,已经百分百证明贾府的这些事的最后决定者是谁,当然是凤姐! ““贾芸笑道:"求叔叔这事,婶子休提,我昨儿正后悔呢。早知这样,我竟一起头求婶子,这会子也早完了。谁承望叔叔竟不能的。"”,贾芸虽“笑道”,但肯定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凤姐笑道:"怪道你那里没成儿,昨儿又来寻我。"”,难道幸亏贾芸来找凤姐儿,否则听贾琏的话可能又会不成啊, ““贾芸道:"婶子辜负了我的孝心,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若有这个意思,昨儿还不求婶子。如今婶子既知道了,我倒要把叔叔丢下,少不得求婶子好歹疼我一点儿。"”,贾芸仍然在否认送礼是为了求凤姐儿办事,真是难为贾芸了, ““凤姐冷笑道:"你们要拣远路儿走,叫我也难说。”,当然知道贾芸心中的意思, ““早告诉我一声儿,有什么不成的,多大点子事,耽误到这会子。”,要不是贾芸如此费心前来,此事还不一定能成啊, ““那园子里还要种花,我只想不出一个人来,你早来不早完了。"”,这倒是,贾芸如果早如此见过凤姐儿,以贾芸比贾芹强百倍的做人,凤姐儿岂会把事儿给贾芹而不给贾芸? ““贾芸笑道:"既这样,婶子明儿就派我罢。"”,贾芸得到准信,要求起来也不含糊, ““凤姐半晌道:"这个我看着不大好。等明年正月里烟火灯烛那个大宗儿下来,再派你罢。"”,此处有讲究,“半晌”,估计这里是凤姐儿有意把明年的大宗儿也提前预支给贾芸了, ““贾芸道:"好婶子,先把这个派了我罢。果然这个办的好,再派我那个。"”,贾芸儿此时正急缺用,当然不能答应办明年的,但已经听出凤姐儿也有意明年的,所以此话答得极好! ““凤姐笑道:"你倒会拉长线儿。”,知道贾芸已经“会意”,其实应该是凤姐儿在帮他拉长线, ““罢了,要不是你叔叔说,我不管你的事。”,凤姐儿所有事儿都要强,连帮贾芸也不承认是因为贾芸人不错而且送了礼的, ““我也不过吃了饭就过来,你到午错的时候来领银子,后儿就进去种树。"说毕,令人驾起香车,一径去了。”答应后,如此干脆,证明前面长线是凤姐儿帮贾芸牵的,凤姐儿能识人能用人,也是她的过人之处, ““贾芸喜不自禁,”,终于成功! ““来至绮霰斋打听宝玉,谁知宝玉一早便往北静王府里去了。贾芸便呆呆的坐到晌午,”,呆呆的,也是有趣,也许是贾芸的性格,好不容易成功了,一想想自己花的力气,便呆呆的,或者是还没见到银两在手,所以呆呆的,仍有些紧张? ““打听凤姐回来,便写个领票来领对牌。至院外,命人通报了,彩明走了出来,单要了领票进去,批了银数年月,一并连对牌交与了贾芸。贾芸接了,看那批上银数批了二百两,心中喜不自禁,翻身走到银库上,交与收牌票的,领了银子。回家告诉母亲,自是母子俱各欢喜。”,二百两,什么事都解决了,呵 ““次日一个五鼓,贾芸先找了倪二,将前银按数还他。那倪二见贾芸有了银子,他便按数收回,不在话下。”,首先记着的是还钱,而且以前想是如此想,但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拿翻倍的银子还上,就算贾芸拿出利息想还,倪二还可能真会生气, ““这里贾芸又拿了五十两,出西门找到花儿匠方椿家里去买树,不在话下。”,二百两,买树不过五十两,再花些其他银子,难道净赚有一百两左右?果是个好差使!但也说明贾府最后的亏空绝非一日之寒, ““如今且说宝玉,自那日见了贾芸,曾说明日着他进来说话儿。如此说了之后,他原是富贵公子的口角,那里还把这个放在心上,因而便忘怀了。”,说白了,宝兄如何会对一男子如此在心? ““这日晚上,从北静王府里回来,见过贾母,王夫人等,回至园内,换了衣服,正要洗澡。袭人因被薛宝钗烦了去打结子,秋纹,碧痕两个去催水,檀云又因他母亲的生日接了出去,麝月又现在家中养病,虽还有几个作粗活听唤的丫头,估着叫不着他们,都出去寻伙觅伴的玩去了。不想这一刻的工夫,只剩了宝玉在房内。”,莫非在暗示宝玉离不开女孩儿的? ““偏生的宝玉要吃茶,一连叫了两三声,方见两三个老嬷嬷走进来。宝玉见了他们,连忙摇手儿说:"罢,罢,不用你们了。"老婆子们只得退出。”,好家伙,宝兄果然不客气! ““宝玉见没丫头们,只得自己下来,拿了碗向茶壶去倒茶。只听背后说道:"二爷仔细烫了手,让我们来倒。"一面说,一面走上来,早接了碗过去。”,动作干脆麻利,可见胆儿也大, ““宝玉倒唬了一跳,问:"你在那里的?忽然来了,唬我一跳。"”,就算女孩儿,宝玉也认生,呵 ““那丫头一面递茶,一面回说:"我在后院子里,才从里间的后门进来,难道二爷就没听见脚步响?"”,胡乱猜测的话,恐怕是乘虚而入,“有意”前来,岂能让听见脚步声, ““宝玉一面吃茶,一面仔细打量那丫头:穿着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倒是一头黑鬒鬒的头发,挽着个□,容长脸面,细巧身材,却十分俏丽干净。”,“俏丽干净”,贾芸也如此认为,不能说“英雄”所见略同,但至少是“男子”所见略同,男子看女生,至少表面印象,恐怕有相当部分的感觉是相似的, ““宝玉看了,便笑问道:"你也是我这屋里的人么?"那丫头道:"是的。"宝玉道:"既是这屋里的,我怎么不认得?"”,宝玉已经感“兴趣”,所以才问, ““那丫头听说,便冷笑了一声道:"认不得的也多,岂只我一个。从来我又不递茶递水,拿东拿西,眼见的事一点儿不作,那里认得呢。"”,这丫头已经“冷笑”过一两次了,而这里凤姐儿也“冷笑”过,何其似也!莫非曹雪芹在写这些丫环时,在暗示看官,她们不过是“身份”不同,但“本质”甚至相差不多? ““宝玉道:"你为什么不作那眼见的事?"”,宝玉此事有些呆,岂知丫环们之间也有“政治”的, ““那丫头道:"这话我也难说。”,答得干脆!不是嚼舌头使坏的,这一点倒又与贾芸类似, ““只是有一句话回二爷:昨儿有个什么芸儿来找二爷。我想二爷不得空儿,便叫焙茗回他,叫他今日早起来,不想二爷又往北府里去了。"”,仍然记得贾芸之事,可见是个能干事的,如作凤姐儿副手,当是一把好手,她和凤姐儿同回出现,想必曹雪芹已有此意, ““刚说到这句话,只见秋纹,碧痕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进来,两个人共提着一桶水,一手撩着衣裳,趔趔趄趄,泼泼撒撒的。”,哪里有这丫头懂事和职业! ““那丫头便忙迎去接。”,原是去帮忙, ““那秋纹碧痕正对着抱怨,"你湿了我的裙子",那个又说"你踹了我的鞋"。”忽见走出一个人来接水,二人看时,不是别人,原来是小红。”,此时才点出名来,曹雪芹又一特殊写法, ““二人便都诧异,”,政治的“敏感性”, ““将水放下,忙进房来东瞧西望,并没个别人,只有宝玉,便心中大不自在。”,吃的是另一门子的“醋”, ““只得预备下洗澡之物,待宝玉脱了衣裳,二人便带上门出来,走到那边房内便找小红,问他方才在屋里说什么。”,自然是要“审问”的, ““小红道:"我何曾在屋里的?只因我的手帕子不见了,往后头找手帕子去。不想二爷要茶吃,叫jiejie们一个没有,是我进去了,才倒了茶,jiejie们便来了。"”,手帕子是否是真丢了,如果真丢了,是否是自己故意丢的,好“正好”进宝玉屋,倒也值得商榷, ““秋纹听了,兜脸啐了一口,骂道:"没脸的下流东西!正经叫你去催水去,你说有事故,倒叫我们去,你可等着做这个巧宗儿。一里一里的,这不上来了。难道我们倒跟不上你了?你也拿镜子照照,配递茶递水不配!"”,“政治”的“残酷性”, ““碧痕道:"明儿我说给他们,凡要茶要水送东送西的事,咱们都别动,只叫他去便是了。"秋纹道:"这么说,不如我们散了,单让他在这屋里呢。"”,不依不饶,小孩儿的逻辑,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正闹着,只见有个老嬷嬷进来传凤姐的话说:"明日有人带花儿匠来种树,叫你们严禁些,衣服裙子别混晒混晾的。那土山上一溜都都拦着帏幙呢,可别混跑。"秋纹便问:"明儿不知是谁带进匠人来监工?"那婆子道:"说什么后廊上的芸哥儿。"”,此话要紧,而且与这里衔接得天衣无缝, ““秋纹,碧痕听了都不知道,只管混问别的话。那小红听见了,心内却明白,就知是昨儿外书房所见那人了。”,已然在心上, ““原来这小红本姓林,小名红玉,只因"玉"字犯了林黛玉、宝玉,便都把这个字隐起来,便都叫他"小红"。”,呵,常听犯皇上名姓,犯父母名姓,没想到是从上到下全“犯”, ““原是荣国府中世代的旧仆,”,永世不得翻身, ““他父母现在收管各处房田事务。这红玉年方十六岁,因分人在大观园的时节,把他便分在怡红院中,倒也清幽雅静。不想后来命人进来居住,偏生这一所儿又被宝玉占了。这红玉虽然是个不谙事的丫头,却因他有三分容貌,心内着实妄想痴心的往上攀高,”,莫非也是围城?不过这小红实在不止“三分容貌”,也是个能干的人, ““每每的要在宝玉面前现弄现弄。”,可见说小红到宝玉屋里是有“预谋”还是有些根据的, ““只是宝玉身边一干人,都是伶牙利爪的,那里插的下手去。”,政治的“严谨性”,而且非“伶牙利齿”,而是“伶牙利爪”,这“爪”用得好,呵呵 ““不想今儿才有些消息,”,“消息”应该改为“机会”? ““又遭秋纹等一场恶意,心内早灰了一半。”,果伶牙利爪!已被抓伤, ““正闷闷的,忽然听见老嬷嬷说起贾芸来,不觉心中一动,便闷闷的回至房中,睡在床上暗暗盘算,”,两个闷闷,意思完全不同,前一个“闷闷”,是失落郁闷之极,后一个“闷闷”,是希望却不知如何实现之“闷闷”,所以要盘算, ““翻来掉去,正没个抓寻。忽听窗外低低的叫道:"红玉,你的手帕子我拾在这里呢。"红玉听了忙走出来看,不是别人,正是贾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况且是这样的事,几乎是必定要梦着的, ““红玉不觉的粉面含羞,问道:"二爷在那里拾着的?"贾芸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一面说,一面就上来拉他。”,奇梦?贾芸的为人定不会如此,红玉莫非想贾芸如此? ““那红玉急回身一跑,却被门槛绊倒。”,内心“希望”对方“如此”,却又急回身跑,女孩儿莫非都是“如此”? ““要知端的,下回分解。”,曹雪芹的手法越来越象连载,这里隐得够“坏”,某些看官如果不看下一回,还以为是真的,说不定在那盼着想看“刺激”的。” “老曹不但能写宝玉和黛玉。”小戒笑道。 “对呀,”小猴赞同道,“这里写贾芸和小红,无论是性格为人,还是他们互相间而生的情思,可看出任何破绽没有?” “曹施主是大师。”老沙呵呵道。 “恐怕他不愿听你这样说。”小唐笑道。 “为什么?”小戒道。 “大师太多,曹雪芹不一定看得上啊!”小猴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