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包须子
三眼公鸡亡灵的事情传开了,我们大河村一时间成为了众矢之的,外村的想去县城都是绕开我们村儿。 村里有个亲戚啥的也不敢来串门了,天刚刚擦黑儿,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睡觉。 我没想到三眼公鸡的亡灵会那么厉害,而且我眉心处的伤疤每每到了晚上就疼痛难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晚上躺在床上,我妈用温水浸泡毛巾帮我盖在额头上,出奇的是,我的脑袋竟然一点儿也不疼了。 难道说只要把这个天眼给盖住就会失去效果? 深夜,一阵阵高亢的鸡鸣声在村里肆无忌惮的响起,那只三眼公鸡像是在告诉我们杀了它的代价有多惨重。 我不耐烦的用棉花塞住耳朵,逐渐的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中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总觉得很冷,我周围阴风阵阵的,我睁开眼看到三眼公鸡站在床头上,歪着脑袋看着我,那三只猩红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 咯咯…… 三眼公鸡轻叫了一声,突然张开了嘴巴,那嘴巴越长越大,长得比它的体积还要大一倍。 “啊!!” 我猛地坐起来,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原来是一场梦。 毛巾掉了,我的脑袋骤然疼了起来。 我赶忙捂住天眼,这个时候我听到外面有敲门声,看了一下手表,竟然都凌晨三点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呢? 穿上衣服跑出房间,打开院门一看,一张陌生而苍白的脸映入眼帘。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屁股磨蹭着地面向后退。 “别怕,我是人!你的惊堂木呢?借我用用!” 这个消瘦的男人一脸疲惫,穿着中式唐装,身上还有一个挎包,大概有四十岁左右。 我站起来问:“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有惊堂木?” 消瘦的男人说:“现在没时间解释,赶紧借我用用。” “不借!先告诉我你是谁?” “你这孩子真死心眼啊你,我叫包须子,帮你们村抓三眼公鸡的亡灵呢。” 我愣了愣,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家伙难道是包拯后裔?我赶忙回屋把惊堂木拿过来交给他。 包须子咬破手指头,在惊堂木上抹了一下,旋即跑出去。 我赶忙追出去,心想,妈蛋!原来惊堂木是这样用的,独眼驴死的时候也没告诉我怎么用,我就那么简单粗暴的直接砸鬼魂。 别看包须子四十多岁了,跑起来可一点也不输我,甩我一百多米的距离,我跟在他身后一直追到一片树林里。 包须子从他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箓,左手持符,右手结手印,嘴里念念有词,突然,黄符自燃,包须子扬手扔向空中。 咯咯…… 这道鸡鸣声更像是惨叫,接着就看到一个鸡形状的黑影从包须子头顶一飞而过。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包须子怒喝咒语,随即把惊堂木扔向空中,只见那惊堂木激射而出,正中黑影。 咯咯咯咯…… 一道惨烈而悠长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顷刻间烟消云散…… 惊堂木也瞬间失去了法力掉落下来。 包须子捡起惊堂木向我走来。 此时的我早就目瞪口呆,嘴巴张的能塞下一颗鸭蛋,这一下子彻底改变了我的世界观。 包须子把惊堂木递给我:“你这个表情把惊讶表现的很到位,惊堂木收好吧。” 我直勾勾的盯着包须子,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激动的抓住他的手:“教我!” 包须子撇嘴道:“也不知道老吕看中了你哪一点,到现在还没看到过鬼魂的吧?”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帅吧。”我讪讪道:“我这个天眼不太一样,只会疼,也看不到鬼魂啊。” 包须子说:“你几时生人?” 我说:“正月初三。” 包须子掐指算了起来:“空亡,戌亥,命宫,戊辰,胎元,戊辰,五行不缺,但子时生人,属纯阴,看来老吕选你做接班人还是有道理的,估计是看中了你的煞神命。” 我不解:“你们都说我能接班,可现在我还看不到鬼魂啊。” 包须子说:“能看见鬼魂的人大多都是体弱多病,精神不正常或者智力畸形的,比如我,体弱多病,稍稍一感冒就会大病一场。” 我问:“那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得见鬼魂了?” 包须子说:“鬼魂与我们是三维四维独立的空间,人的眼睛只能看到三维,所以四维以上很难解释,这是个物理学,我也搞不懂。” 我一阵汗颜:“看你那么厉害,还以为你能教我点什么东西呢。” 包须子笑了笑:“我能教你的自然会交给你,你不错,还养了吕缺,虽然不能让你看见鬼魂,但还是可以教你一些画符的知识。” 我顿时来了兴趣:“就像你刚才那个符箓一样吗?自动燃烧起来,然后扔上空中,那三眼公鸡的亡灵就显身了。” 包须子抬头看了看天:“快天亮了,我还饿着肚子呢,想学知识的话先让我吃饱肚子。” “那肯定啊,走!回家让你吃个够。” 回去的路上我滔滔不绝的问着一些关于这个行业的常识,听了他讲的话,真是受益匪浅,到家后,我从冰箱里拿出白条鸡,把我妈叫起来给包须子炖鸡吃。 我妈一听那三眼公鸡的亡灵是包须子杀的,顿时热情了起来。 吕缺睡眼惺忪的走进堂屋,看到包须子后竟然认了出来,坐在包须子身边傻笑起来。 包须子摸了摸吕缺的脑袋:“你应该感谢兵子,你能看见鬼魂,以后你就做他的眼睛吧。” 吕缺扭头冲我傻笑。 这个傻笑是同意的意思,和他相处久了,我越来越能明白他傻笑的意思了。 我握着惊堂木,忍不住问道:“那块审鬼的惊堂木是不是在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