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反王将至
阿尔托莉雅的领地范围在不断地扩大。 这就是大势所趋，也是英伦的势力逐渐减少，其中一两方坐大的结果。 如果是之前那种群雄并起的局面，或许很多的小势力都不会注意依靠的问题，反而因为认为这是将自己的势力发展起来的机会，所以纷纷地选择作壁上观，看那些大一点的势力互相争斗，本着闷声发大财的想法，只要没有人注意，就静静的等待着想要当黄雀。 然而现在，利安斯王统和了其他十位王者，建立起了对抗亚瑟王的联盟，一时之间，英伦形成了极端的两极化，无形之中也就给其他的小势力形成了压力。 就像是磁铁一样，如果很多的磁铁放在周围，铁屑或许只会原地打转甚至纹丝不动，但是一旦磁铁形成了十分一致的两极，铁屑就只会纷纷地向着比较近的磁铁靠过去。 所谓的形势，一向都是如此的。 相比起被动地等待被其中一方势力吞噬，还不如早点主动向其中一方示好，找个大树靠着，就像是赌博押宝一样，选择其中一方靠着，总比无依无靠要好。 一开始还是一两个势力开始行动，但是到了后来，随着小的势力越来越少，统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小势力越少，那么中立和较小的势力也越是扎眼，所以在看到其他势力也都这样变化的时候，自然也给那些本身就摇摆不定的小势力一个压力。 于是随着时间推移，过了一个多月，英伦的势力除了还有几个散碎不成气候的小势力表示缄默以外，基本上要不然就是归入了利安斯王的十一人联盟，要不然就是投向了阿尔托莉雅的势力，而且其中以十一王的联盟为多。 虽然阿尔托莉雅有着「天选之王」的传说等级的名号，但是按照审时度势的角度来看，十一王联盟的势力范围更广，兵力更雄厚，有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积淀，不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都是远胜于阿尔托莉雅的；再加上蚊子再小也是rou，这些势力不断地倒向十一王联盟，此消彼长之间，实力的相差就更大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到势力基本上统和完毕，寒冬也就过去了。 然而，还没等十一王联盟，或者说是利安斯王的使者前来下达宣战的通知，阿尔托莉雅就先派遣使者找到了利安斯王。 ===分割线=== “加冕定都……原来如此，这丫头居然还没称王……” 利安斯王坐在椅子上，不由得叹了口气。 称王与否，是很重要的一点。 “原来如此，还有这一招……” 看了看手上的邀请函，利安斯王连烧了它的心都有。 在邀请函上，是阿尔托莉雅对十一名王者发出的邀请，邀请他们前来参加她的加冕仪式。 这是阳谋。 因为还没等利安斯王收到这封邀请函的时候，外面就已经传得天下皆知了。 整封邀请函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还十分的礼貌，没有任何的火药味。 没有问题，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因为这封邀请函，在送到之前就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人流出到市面上，现在在英伦，对这封邀请函的公知度已经堪比公告了。 如果阿尔托莉雅发过来的是挑衅意味十足的邀请函，那么或许还有拒绝的理由；但是偏偏这封邀请函上彬彬有礼，而且隐约还将十一王放在了和阿尔托莉雅同等位置上。 举拳难打笑面人，任何的人，只要稍微被捧高了，也就拉不下脸来了。 就算他们能丢了这个脸皮，百姓们也不干。 这个时代称王，是不能不要脸的。 如果这个崇尚高尚骑士的时代的百姓们知道自己的王者居然做出了违背骑士道的低劣行为，那随时暴起造反都是有可能的。 虽然说诸王也不惧百姓造反，但是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无疑是让阿尔托莉雅称心如意地坐观他们内耗，到时候再以大义之名站出来讨伐他们…… “你拿不定主意吗？”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问道。 利安斯王却仿佛早就知道有另一个人在这里一样，头也不回地紧盯着手中的邀请函。 “只能去了，不是吗？” 也没在意他的不回答，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可是如果去的话……又该怎么办呢？我们的联盟从一开始说的，就是不承认她作为王的地位，但是如今她却对外宣布现在才称王，而且还邀请我们去参加她的加冕仪式……如果去了的话，岂不是承认她是王了吗？” 利安斯王恼火地说道。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两头堵的计策，而且还是阳谋，最是让人恼火。 但是，那个声音却轻轻笑了起来。 “不承认不就好了吗？” “……你的意思是？” 听到那个声音的说法，利安斯王愣了一下，慌忙扭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人。 在他的身后，是一个清冷的身影…… ===场面跳换=== “哦？” 听到化妆调查回来的兰斯洛特的报告，阿尔托莉雅颇为惊讶。 “你是说……十一王的联合，不是他们自己发起的行为，而是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 “没错，而且之后我又换着方法进行了好几次调查，都是差不多这样的结果……但是很可惜，没有人知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另外，利安斯王之所以能够成为这个十一王联盟的首脑，貌似是因为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压制其他王者的力量，通过比武获得的地位……听那个叫约修亚的骑士说，是因为利安斯王获得了新的武技，能够让别人的剑跟着他的剑走……”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 在约修亚之后，他又连续用不同的形象、不同的方式对不同的人进行了旁敲侧击的探问，最终得到的就只有这样的情报。 “看样子利安斯王对于情报的处理还是很严格啊……”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这个程度的情报，还是太过缺乏了。 “不过还好，至少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了……你也辛苦了，好好休养，估计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战了……” “大战？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加冕仪式吗？为什么会出现大战？” 兰斯洛特挑了挑眉。 不过这句话里虽然是疑问，但是相比之下，更多的是「果然如此」的想法。 从阿尔托莉雅拔起石中剑以来，英伦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如果不是因为刚好是冬天，不宜动兵，估计早就打起来了吧？ “我发的邀请函，就是挑战书……不只是能够挑战他们，而且还能让他们主动来挑战我……如果就这样出兵去征伐，虽然也可以，但是毕竟占不上足够的理……我要让十一王，先在天下的见证下，在我剑下一败涂地。” 阿尔托莉雅轻轻地勾了勾嘴角。 “……所以说，斯卡哈到底是怎么把你就教成现在这个流氓性格了？” 在一旁擦着镜子的莫求缘抬起头来看了看阿尔托莉雅，眼角抽了两下说道。 “流氓？！师尊，我可以将这视作对我的侮辱吗！” 阿尔托莉雅头顶上的呆毛立刻直得像是针一样…… 看到这一幕，银青色的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至少还会炸毛，如果真的变得无趣了的话，那她估计就要先去影之国和斯卡哈谈♀谈♀心了…… “王……你觉得，利安斯王他们会怎么做？” 一旁的兰斯洛特抬头问道。 “他们成立这个联盟，无非是不承认我作为王者的身份；如今我把这封邀请函送出去，再加上让全英伦都知道这件事，他们如果再不来，一方面露怯，打击士气；第二方面显得他们没有风度，无法正面直视他们注定的对手；而如果来，又容易变成承认我地位的行为……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阿尔托莉雅站在壁炉前笑着问道。 “如果是我……？唔……” 兰斯洛特陷入了沉思。 莫求缘抬眼看了看阿尔托莉雅，又看了看兰斯洛特：“能够换位思考，不错，有长进了。” “师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阿尔托莉雅疑惑地看着莫求缘。 从刚才开始，银青色的策师就一直在倾听，却没有任何的回答和发言，显然是在想什么问题。 否则以她的性格，对于阿尔托莉雅的计划不应该没有任何的评价才对。 莫求缘又是沉思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了兰斯洛特：“你说，十一王联盟的组成，是有人在暗中撺啜的？而且……还是个女人？这个情报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也是约修亚……和其他人相比，约修亚那里得到的情报都比较有价值。” 兰斯洛特不由得嘴角抽动了两下。 想起那个自称「最忠心的臣子」的家伙，兰斯洛特不由得一阵偷笑。 但是，莫求缘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对于那个女人，有什么别的情报吗？” “没有了，就连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都不知道……不对，至少知道这人能为不错，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十一王全都同意了联盟的对策。” 兰斯洛特摇了摇头。 这算是这次任务最为美中不足的问题，没有搞清楚这个重要人物的问题。 如果能够弄清楚这个女人的来历，至少应对起来也不至于太过盲目。 一个人的信息，很容易透漏一个人的行为模式，比如有的人比较喜欢激进的布局法——比如莫求缘——原因就在于她天生的各种残疾，以至于她性格也很容易偏激起来剑走偏锋，而不容易走非常光明正大的方法；也有些人比较常用单刀直入的简单而有效的布局法——比如神座出流，当初在和莫求缘对弈的时候，他的决策永远都是无比有效而简单，如果不是莫求缘事先知道他的性格而做出了预估，估计也没法把他逼到要去实行暗度陈仓的计划复活江之岛盾子。 “算了，不重要……反正她恐怕也不是真心在为利安斯王着想布下的这个局……” 莫求缘抬起手摆了摆，示意兰斯洛特不用在意。 “不是真心？师尊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尔托莉雅皱了皱眉。 然后，被莫求缘一眼瞪了回去。 “我说过了，从你拔起石中剑需要独当一面开始，我不会替你做任何决定，所有的事情我只会旁观，就算你做错了，我也不会插手干涉，你要自己担起后果。” “啊那要你这个师父做什么？” 随着莫求缘这句话，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门被守在门外的贝狄威尔打开，从外面走进来的，是此世当代最伟大的巫师，梅林。 别名，老不羞的梅林。 “喂！后面那个别名是怎么回事！不要冒充旁白啊喂！” 梅林的神秘高人的形象没有保持到三秒，就被莫求缘成功击破…… 在门外，还没来得及关门的贝狄威尔，表示心中又一个传说中的形象被击碎…… “咳咳……照你这样说，她要你这个老师干什么？有和没有不是一样吗？” 梅林咳嗽了两声，然后将话题扯了回来。 “那我替她想对策，替她处理，替她击退诸王联军，替她一统英伦，替她成为传说，顺便请她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平平安安舒舒服服度过这一生，你觉得怎么样？” 莫求缘用十分亲切的微笑回答道。 虽然是灿烂的微笑，但是说出的话却将梅林噎得无话可说。 “梅林老师，师尊，你们都少说两句吧……既然如此，师尊，你可以帮我的忙吗，在我提出要求的情况下？” 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站出来说道。 莫求缘摇着扇子，轻轻笑了起来：“怎么，你原来也有这未卜先知的能为了吗？” “只是师尊你教得好而已……师尊你怀里的是什么？” 阿尔托莉雅毫不吃亏地回敬了一句吐槽，然后终于发现莫求缘的怀里……似乎比平时要鼓起来很多的样子……？虽然莫求缘穿的衣服很宽松（汉服），但是这个膨胀……果断不是衣服皱褶能引起的。 而听到阿尔托莉雅的疑问，莫求缘伸手将衣领轻轻一掀，一团明黄从她的衣服里蹦了出来。 一只玉面白尾金毛狐。 看上去和一般的狐狸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唯有尾巴很奇怪，在末梢稍微岔开了八个尖。 看到这只狐狸，梅林心中不由得轻轻一动：“这只狐狸……不简单啊……” “老师，您认得吗？” 这在阿尔托莉雅和兰斯洛特眼里，只不过是普通的狐狸而已，最多只是毛色比较漂亮，尾巴比较特别而已。 “这是比传说中的独角兽还要强大而稀有的幻想种……只是看它的尾巴，只有八个尖，和传说中相比少了一个……看样子还是年幼的幻想种吗……” 梅林仔细地打量着在莫求缘怀里蹭来蹭去的小狐狸。 “这只「八尾玉面狐」是我和朋友以前捡回来养的，一开始还很喜欢咬人，但是现在却这么喜欢粘人……你说这种生物稀有倒是没错，但是「比独角兽还稀有」却并不全面，像是我家乡那边虽然也不常见，但是也不至于说是灭绝程度的少……地域不同造成的稀有度不同，无需惊讶……而且你说的也没错，它的修为还远远不足……相传这种生物，一千年修出一条尾巴，一共能修出九条尾巴，在修出九条尾巴以后就能够堪比传说中的英雄，甚至不弱于巨龙；而再往后修行，更能够修成人形，一千年少一条尾巴，等到把九条尾巴全都能藏起来，就是大功告成，成为堪比神灵一般的存在……只不过很可惜，至今为止，我也没听说有哪只九尾狐修成过……” 一边抚摸着小狐狸的脖子，莫求缘一边说道。 而怀里的小狐狸似乎也很享受她的抚摸一样，抬起头磨蹭着少女的手。 随后，银青色的少女用一种看废物的眼神看着梅林。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这只小狐狸虽然修为很强，但是我不可能借给你们哦，毕竟只是宠物，没打算让它当打手……如果有你在，还要用到这只小狐狸，那你这个「当代最伟大的巫师」是吃干饭的？” 莫求缘瞪着死鱼眼说道。 无视了互相吐槽的莫求缘和梅林，阿尔托莉雅一手轻轻揉着眉心，开始认真思考起接下来的战略。 窗外，最后一场雪留下的痕迹已经渐渐消失了。 接下来的，就是将近的大战了。 === 作者语：引出一只狐狸，为的是能引出一条线，不过这条线要一直到这一卷的结尾才引得出来……嗯，所以不要在意……谁猜得到是谁让十一王联络起来对抗阿尔托莉雅的？请用书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