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Ciaos
天气很好的中午，太阳在天上将大地进行着毫不客气的加热，虽然说气温比较凉快，但是在太阳底下被这样直射的话果然还是容易让人烦躁不安。 这种时候，一般都是慵懒地在休息吧？就算是从事农业行业的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工作吧？一般都会挑选比较凉快的上午或是下午，而正午应该是休息和吃饭的时间。 “呼！呼！呼！” 什么东西破开空气的声音，什么东西带动风的声音，虽然还很微弱，但是在这个比较安静的环境下还是可以听得很清楚的。 在一个乡野的庄园之中，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看上去也就是十岁不满，连少女都算不上——正在聚精会神地挥舞着什么。 那是一把和她的体型对比，大得显得无比可笑的剑。 虽然说气温属于比较凉爽的天气，但是被太阳就这样直接地照射着，让女孩的汗水像是下雨一样滴落下来。 从喘息的速度和幅度来看，恐怕已经很累了吧？而且从破空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来看，这把和女孩几乎可以说是等高的大剑恐怕有着远比看上去要可怕的重量，普通的小孩别说是挥舞了，就连举起来都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吧？ 女孩努力地、一丝不苟地挥舞着剑。 每一剑都像是教科书上的一般规范而工整。 但是那双胳膊在颤抖着，拼命地支撑着。 体力恐怕快要跟不上了吧。 在一旁，还有一个穿着似乎不算太华贵，但是也绝对不是平民会穿的衣服的中年男子。 大叔就这样拄着自己的佩剑，在旁边看着女孩挥舞这把剑。 如果不看女孩那毫无怨言和痛苦的表情，这个场面恐怕只能定义为「虐待儿童」了吧？ 女孩挥舞着剑。 男子满意地看着。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道青光一道白光，两个人影出现在了庭园的门口。 白色的光慢慢消失，从光芒中走出来的，是女孩的老师，号称最伟大的魔法师，梅林。 而青光则是持续了一下才慢慢开始消散。 就在青光消散以前，突然—— “唰！” 原本紧紧握在少女手中的剑，因为少女同样被光芒吸引了注意力而让手不小心松开了一点，带着少女最后一次挥剑的冲势，像是炮弹一样带着沉重的风声向着青色的光芒飞去。 “啊——” 中年男子第一时间想要过来拦住大剑，女孩也露出了想要去抓住剑的动作，但是实在是太过突然了，大剑就这样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以前冲向了正在慢慢消散的青色光芒。 然而让男子和女孩感到惊慌的同时也感到一丝疑惑的，是梅林居然没有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也没有做出阻拦保护的动作。 “停。” 就在大剑距离青色的光芒还有大概一两寸的距离时，突然从光芒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并不凌厉，并不冷冽，并不威严，但是即将砸到光芒中的大剑就这样像是令行禁止的士兵一样停在了空中，然后重重落在了地上。 “哎呀呀，还真是激烈的招呼啊。” 看了看掉落在地上激起大片尘埃的大剑，从青色光芒中现身的少女完全不像是之前差点被大剑砸死一样毫无紧张感地笑道。 “十分抱歉……” 金发的女孩跑过来将大剑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继续走到一边用力挥舞了起来。 银青色长发的少女，也就是莫求缘静静地看着女孩挥舞着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旁边的中年男子则是把老巫师梅林拖到了一边，讲起悄♂悄♂话来…… “喂，梅林，你还真是越来越老不羞了啊？这次又是哪里的姑娘？又是精灵？不过说真的，你的眼界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错……” 中年男子用一副「男人都懂的」的表情看着梅林说道。 “埃克托，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人吗？” “当然了。”没有哪怕一丝的犹豫…… “咳咳……额，她是英灵……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是……” 埃克托的话让梅林被稍微噎了一下。 “英灵？精灵都已经没法满足你了吗？可是我怎么记得好像英灵都挺强大的……你难道被开发出什么新的爱好了吗？” 埃克托惊讶而钦佩地拍了拍梅林的肩膀。 “滚！” 涨红了脸的老魔法师大声吼道。 而就在两个老不休说着悄♂悄♂话的时候，莫求缘则是静静地看着认真挥剑的金发女孩。 然后，似是认可一般点了点头。 “那个……莫小姐，是吗？” 听到似乎是在叫自己，莫求缘抬头看了一眼。 埃克托爵士正有些脸色纠结地站在旁边看着她，倒不是因为她的长相什么的缘故，而是因为她这个很明显东方化的名字，对于埃克托来说实在是不太容易念。 “什么事？” 礼貌性质地轻轻点了点头，少女反问了一句。 “请问……您是对阿尔托莉雅的剑法感兴趣吗？” 埃克托有些拘束地说道。 也难怪他会有些拘束，在他的理解中，所谓的「英灵」都是强者，相比也很高傲吧？ 而少女只是轻轻地转动轮椅，「走」到了因为也想听一听评价而停下了动作的女孩身边，伸出手，在女孩的手臂上轻轻一戳。 “咕——！” 明明只是轻轻的一个动作，却让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女孩低声惊呼了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看着坐倒在地的女孩，莫求缘的眼中似乎在一瞬间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然后恢复平静。 先是伸手将女孩扶起来，又将她身上沾上的灰土拍干净，整理了一下头发，顺便用手帕给女孩把脸上、脖子上的汗水擦干净，然后，银青色的少女才慢慢开口： “差劲透了。” “哎？”X3 用那温柔的表情在完成了之前那些温柔的动作以后，又用那么温柔的表情开口，说出的却是无比直接而毒舌的评价，让其他三人都不由得僵在了那里。 “用力的方式不对，出剑太过容易预料，如果不是用力量和速度碾压的话，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与其说是「剑法」，我觉得这叫「挥剑」就已经足够了。她的身体素质很好，而且潜力很高，但是就因为如此，只顾着开发力量和速度，在其他方面根本没有任何系统的联系，纯粹成了这两点的陪衬。太过浪费资源，失败！” 毫不犹豫地，用最直接而简单的话语，将女孩的「剑法」批评得一无是处。 在听到少女说的话以后，女孩倒是开始反思，而埃克托却听不下去了。 “哦……？这位英灵小姐，难道你的剑法造诣很高吗？” 因为心中的不满，埃克托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 就算是英灵，埃克托依然无法免去心中产生的轻视的心情。 毕竟以他的眼睛毒辣程度，少女之所以坐在轮椅上并不是摆谱而是因为身有残疾，加上一只眼的失明也看得出来。 不管是哪个时代，正常人在看待残疾人的时候，眼中难免会有些区别因素，毕竟残疾人行事多少都会有些不方便，尤其是莫求缘还是双腿残疾，对于「剑法」什么的，造诣相比也极为有限了吧？ “啊呀呀？难道说想要认为一个人的剑法不好，自己就必须要有很好的剑法吗？那么难道我要指责一匹马跑得不够快，我就必须跑得比马快吗？唔，原来如此，不列颠的文化习惯果然我还没有明白吗？” 莫求缘扭过头来，用无辜的眼神看了看埃克托，用「哎哎？是这样吗？！」的惊讶语气说道，但是她的语气在埃克托看来，虽然无比的温柔，却让人越发火大。 “而且不只是这个问题，到底是哪个大老粗给这孩子设计的训练？这种强行将体力发挥到极限的训练法的确是一种很好的在短暂时间内开发潜力的方式，但是居然只顾着开发而忘记了之后的护理，以至于身体本身就处于破绽一大堆的疲倦状态，对于这孩子的寿命和以后的发育也会有影响，所以才会被我刚才那么容易一指头戳倒……啊咧？啊，吾无意冒犯……” 似乎是直到最后才注意到自己口中所说的这个「大老粗」就站在自己旁边，莫求缘再一次很礼貌地点了点头。 只不过她脸上那毫不知错一样的表情，让埃克托越发的火大…… “请、请您不要这样诋毁埃克托老师。” 还没等埃克托生气，阿尔托莉雅先说话了。 她的声音还没有经过变声期，还有着一种中性幼年人的感觉，但是认真的语气却让人很容易将她的年龄误判得稍微成熟一些。 “我是在陈述事实，还是说你需要我稍微虚伪一点，说一些比较容易让你接受的理由帮他开脱？” 银青色的少女用扇子轻轻挡着太阳的照射，笑着问道。 虽然她说得十分无辜而天真，但是除了处世不深的阿尔托莉雅以外，梅林和埃克托都从中听出了一肚子的黑水…… “咳咳，莫小姐，这就是阿尔托莉雅……” 梅林尴尬地指了指金发女孩。 莫求缘完全无视了梅林，只是上下打量着阿尔托莉雅，同时开始伸手在女孩的胳膊上揉捏了起来。 “哎哎哎……？” 手臂传来的被捏揉的酸胀感，加上少女这突兀的行动，让阿尔托莉雅惊叫了起来。 “安静，如果你还想要这双手的话。” 莫求缘的语调突然一个急转，降了个八度。 听起来就像是流动的水突然结冰了一般。 阿尔托莉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就停了下来，放任莫求缘给她的手臂进行着按摩放松，同时还听着莫求缘一边小声碎碎念着抱怨某埃克托教徒不当。 “唔……莫、莫小姐是……？” 为了转移自己注意力，阿尔托莉雅试图寻找话题。 毕竟还是小姑娘，虽然性格似乎因为教导她的是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大叔而有些早熟，但是阿尔托莉雅面对莫求缘这个陌生人的时候还是有些嗫喏。 一边挡着太阳在腹诽着「英国不是多雾气么？难道就不懂早一点开发出工业来么，这么大的太阳真讨厌……」的莫求缘抬头看了一眼阿尔托莉雅，微笑了起来。 为什么莫求缘会在这里？原因当然是和梅林苦恼的问题一模一样的了。 她是来这里作为阿尔托莉雅的一些必要事项的导师的。 但是在看到了梅林、阿尔托莉雅和埃克托以后，对于「历史」还算是知道一些的少女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将自己的定位进行了一个扩大式的修改。 “不许叫我莫小姐，叫我「师尊」……我的名字叫莫求缘——” 虽然说太阳当头，但是不知为什么，阿尔托莉雅看着莫求缘的笑容，却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随着莫求缘脸上完美而灿烂的笑容的铺展开，一阵风刮了起来，吹起了少女那披散着的长发。 不知为什么，阿尔托莉雅感觉莫求缘那微笑着突然慢慢睁开双眼的表情，有些可怕的感觉，让她有一种「将来自己的日子不好过」的错觉……或者说不是错觉而是预感。 在银青色少女那微微眯起的，焦点部队称的苍穹色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道奇特的亮光。 这一句话，是一个时代的开始—— 这一句话，是一场混乱的序幕—— 这一句话，是一次狂宴的楔子—— “是全权负责把你培育成王的——” “家庭教师。” === 作者语：不知为什么总想给莫莫加一个死气弹的设定，果然是因为想要重合R魔王的形象吗……问题是不仅没有任何的设定重合，还加上死气弹自带的爆衣属性……这种重口的展开才不要啊禽兽！……头疼，发热……好像是有些生理炎症……而且还有两门考试……这个礼拜估计不能保证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