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问香来由
其实问香楼分前院，后院，各两层。这是给客人们住的。 靠着问香楼后院旁边是云府，只是云府二楼和问香楼二楼的走廊是连在一起的。 而云府大门前院却是对着问香楼相反方向。也可以说是问香楼背后面。 云府大厅，打扮好的云问香坐在那里，时不时的看看门外，听到云海的话才回过神。 “爹，你要出去了？” “嗯，要不要我替你买些东西？”云海坐下来，倒了杯茶。 “算了吧。爹，你哪次不是搞忘了就是买错了。”云问香瞥了他一眼说。 “额，你这丫头。真是……”云海尴尬的笑笑。“香儿啊，你也快十七岁了吧？” “明年三月初三，你问这干嘛？” “眼看你就都及笄半年多了，这两年不少达官贵人前来提亲，爹想你自己挑都帮你挡了回去。可这也不是办法啊，香儿，你可有喜欢的人？观心州翩翩公子，富家豪门还是挺多的，有没有看上哪家公子？要不爹帮你……” “爹，你是媒婆吗？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说起这事云问香就一阵反胃，那些什么富家公子，将门之后，不是酒囊饭袋就是眼睛长到头顶上，看见她就跟看见鬼似的， 好吧，看见她就恨不得吃了她。整天围着她讨好，谄媚。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香儿，也不是这么说，爹只是怕你……” “哎呀，爹，人家还小，还不想嫁人。好了，我先出去了。青儿。” “哎！小姐，走吧。”于是两人逃也似的离开了云府。 “你这丫头，每次说这你就跑。” 兰云走在大街上，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铁匠铺？ 知道少什么了。穿着侠士装，没把佩剑好像说不过去？好吧！ 赶到问香楼，刚好看到云问香两人迎面而来。 “问香，我正想上去找你呢，没想到你们倒出来了。” “咦？兰公子，你会武功？”青儿见到兰云穿着一身劲装，手拿佩剑，围着他转了一圈说。 “怎么？不会就不可以这么穿？”兰云问。 “那倒不是，” “那不就结了？”兰云转头对云问香说，“问香，怎么你也这么穿？难道你也会武功？” 可不是嘛？云问香今天也是一身淡绿色劲装，将她那标志的身段尽显无疑。虽没有平时穿的锦衣玉裙看起来那般娇柔，却多了一份俏皮。两种风格都将她完美展现。看得兰云心头乱跳。 “那是，你不知道吧？其实我爹以前是武林世家子弟。只是我爹比较喜欢经商，自从娶了我娘过门之后，就开了家酒楼。不过武功也没落下，所以我也学了一些拳脚。”云问香接过他的佩剑观看。 剑鞘倒是很精致。一面金凤飞舞，一面金龙盘旋。看来应该是一柄利剑吧？不过却也没有拔出来。 “真没看出来，问香还是个侠女呢。”哈哈，有问香保护，是不是就不用怕那红衣女侠了？就是不知道她们两个哪个更厉害？ “哇，小姐，你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看到她们不约而同都穿着这种装束，两个人都个子小小，站在一起还真是挺般配的。青儿冒出一句。 “我也这么觉得。”兰云看了云问香一眼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云问香脸不红气不喘的复合。 “嘎？”青儿傻了。本来还想调侃他们一番，这好像帮他们撕开了间隔？什么情况？ “嘿嘿。”兰云心里甜滋滋的。云问香也捂着嘴偷笑。 “好了好了，走吧。这都快到巳时了。庙会早就开始了。”云问香说着就往前走。兰云忙跟上去，青儿还没回过神。 每年一次庙会，虽然不是很隆重，但是却是非常热闹。它不仅仅只是限于商人，还有很多耍杂技的，商贩小摊，各种小吃应有尽有。 当他们赶到之时，只见人山人海，连个下脚地都没有。 虽然很热闹，但是兰云对着些没什么兴趣，要不是陪云问香，他宁愿去河边下象棋也不会来这种人多的地方。 女人比之男人而言，相对来说就比较喜欢热闹了。只见青儿一会看看这里，一会又去哪里，新奇的不得了。 云问香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下脚都困难，一不小心就会踩到脚，她却还一路蹦蹦跳跳的，不正常走路，真像个脱线小野猫。 “云哥，云哥，快来。”云问香停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面前直叫兰云。 兰云走过来，“多少钱一串？”拿起两串糖葫芦，一串给了问香，一串自己吃。青儿见了也不客气，自己拿了一串。 一文钱一串，挺便宜的。兰云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银子，没想到付钱之际云问香又蹦蹦跳跳的另一边去了。兰云摇摇头微笑着跟过去。 “嗯，好好吃哦，酸酸甜甜的。”吃着糖葫芦的云问香看着兰云说。 “你以前没吃过？”兰云问她。 “吃过。”云问香又转向另一边。“我记得我八岁那年，娘也带我去过一次庙会，那时候我就吵着要吃糖葫芦。” “不过就是那时候，我娘突然病了。咦？这个鬼面具好好笑？呵呵呵！” “后来你就一直没吃过了？”兰云帮她将嘴角的芝麻弄掉。 “嗯，我娘身子一直不好，从那以后都不曾出门，我就一直陪着她。不过，在我十岁那年，我娘去世了。”说完将剩余的糖葫芦往兰云手里一送。又去摸小泥人。 兰云本来刚刚吃完手里那串，一愣神又多了半串，摇摇头。 “我想，伯母一定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好女人。”兰云吃着她送过来的糖葫芦说。 “是啊，她是官臣之家的千金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我就搞不懂她怎么会爱上我爹那种毫无书生气的商人。” “我想伯父一定有吸引伯母的地方。” “嗯，我爹他虽然一念书就头昏脑胀，不过他很疼我娘。我记得我娘去世那年，我爹虽然没哭，但是整个人都变了，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瘦的跟骨头似的。没办法，我只能代替我娘照顾爹。” “后来酒楼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眼看就要面临倒闭。没办法，我只能用娘教我的厨艺以及跟在爹身后学到的经验将酒楼撑起来。”说到这里，云问香停下来，看着一块玉佩发呆。 兰云走过来，轻轻地替她抹掉眼角的水珠。“那时候问香才十一岁吧？这么能干？我十一岁还躺在爷爷怀里要糖吃呢。” “噗呵……”感受到他的体贴，听到他的称赞，云问香心里的忧郁一扫而空。 “是啊。我告诉你哦，我可厉害了。那时候酒楼的厨子们都离开了。伙计也都走光了。除了福伯和刘姨，所有人都走了。” “爹又因为娘的去世一蹶不振，为了生存，没办法，我就亲自下厨房，刘姨帮我洗菜，福伯负责招呼客人和上菜，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 “由于我的厨艺很好，生意又开始好起来，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我和福伯刘姨累的腰都撑不直，不过看到酒楼也能维持下去。却是很开心。” “但是，爹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记得我十二岁那年，酒楼的生意基本满座了。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一直炒菜没个休息，可是还有好多好多客人等着吃饭。” 由于云问香边走边跳，渐渐地她们脱离了人群，往着一条山道而去。一路上，兰云静静的看着她，听着她的述说。 “我咬着牙，坚持着，当炒完最后一碟菜，已经日近黄昏。看着本来亏损的酒楼重新恢复以往，欠的债务也都还清，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可是我却昏倒了……” “我不知道我昏倒了多久，我只知道我醒来之后，我爹正在我身边，见到我醒了，抱着我哭了整整一天。” “那以后，我爹回来了。那个精明能干的爹回来了。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手。我还想下厨，爹却不让我再进厨房。后来刘姨告诉我，说我昏睡了三天三夜。把我爹都急坏了。” 兰云用手轻轻地将挂在她脸上的泪珠抹掉，她却朝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第二天，来了个小姑娘，我们得知她是别的地方闹饥荒逃过来的，全家只剩下她一人，便把他留下了。由于我爹要照看酒楼，他不想我努力拉回的酒楼再次跌倒，所以将小姑娘留下来照顾我。她是青儿。” “隔天，当我们忙完所有工作，我去帮爹爹开开心心数钱的时候，有一个公子哥喝醉了，竟然想调戏我。” 云问香站起来，双手叉腰的说，“你知道我当时怎么应对的吗？” “我猜，我们的问香女侠一定将他打的落花流水，连他妈都不认识。” “噗呵……那是，也不想想我是谁的女儿。岂是他能碰的？呀……”说的起劲的云问香不小心摔倒了。好在某个强而有力的臂膀及时接住了她。 于是某个淘气小猫咪干脆就赖在那人怀里不起来了。 “我想，之前的酒楼一定不叫问香楼？”不是问句，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