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杯酒释兵权

    在宣城公主府和义阳公主府苦候宣城公主和义阳公主不至的两位皇宫卫兵出身的原驸马还没正式当上驸马就被取消封号，分别解除与两位公主的婚约，当天就被赶出公主府。

    许青当天下午就得到一个高级军职，右武卫军大将军，掌管正规军一万人，预备役军六万余人——六十多个州县折冲府的府兵，这些府兵农忙时耕种，农闲时训练，平时不集结，战时奉兵部征兵令集结，而兵部奉圣旨调兵，各州县的府兵完全集结后由军事长官卫军大将军指挥。战争结束后这些府兵再返回家乡务农。

    唐朝都城长安有中央军十六卫军镇守，这十六卫分别是左卫、右卫、左武卫、右武卫、左骁卫、右骁卫、左威卫、右威卫、左领军卫、右领军卫、左金吾卫、右金吾卫和左千牛卫、右千牛卫、左监门卫、右监门卫。前十二卫掌管各州县折冲府的府兵，每卫辖四十至六十个折冲府的府兵不等。

    折冲府的军事长官是折冲都尉，将军级别，每个折冲府统领兵一千人左右。后四卫不掌管府兵，左千牛卫、右千牛卫负责皇帝的贴身保护。左监门卫、右监门卫负责京城城门的警卫。左金吾卫、右金吾卫是皇帝的近卫军，负责皇宫宫门和宫殿的守卫。

    羽林军在唐初是左卫军和右卫军中的精锐部队（特种部队），在高宗朝中后期渐渐从左右卫军脱离出来，独立成军，直接向皇帝汇报，由皇帝调度指挥。

    十六卫在名义上都归皇帝直辖，可是皇帝政务繁忙，根本就没有能力对十六卫将近二十万中央正规军进行直接的指挥和管理，只能选择十六卫军中的精锐部队进行直接指挥和管理。

    虽然名义上皇帝直接指挥左右羽林军、左右金吾卫军、左右千牛卫军和独立于十六卫，不统领府兵的骑兵特种部队飞骑军这七支部队，这七支部队仍然与其余十卫一样设最高指挥官大将军，大将军下设五个将军。飞骑军人数有两万，分左、右飞骑军，比统领府兵的十二卫和左、右羽林军各一万人的规模大一倍，在大将军之下设十个将军，每个将军统兵二千。

    左、右金吾卫军和左、右千牛卫军都只统兵一千，不过论单兵战斗力是十六卫中最高的，相当于后世的大内高手。

    除了十六卫之外，在宫城南面驻扎五万禁军，称南衙禁军，宰相可以奉皇帝诏令调遣南衙禁军，以与皇帝不直接掌管的十二卫互相牵制。南衙禁军的最高指挥官也称大将军，其下设二十五个将军，每个将军各领兵二千。

    唐朝全国设折冲府约六百三十多个，共有府兵六十余万人，唐朝政府在大规模战争时期，为补府兵兵力之不足，会临时强制性征兵。

    除了中央军，唐朝还有地方军，在边境军事重镇设节度使，为地方最高军政长官，收地方赋税，供养地方军队。

    此外唐朝在东方边境地区设安东都护府，在西方边境地区设安西都护府，安东都护府拥有约两万精兵，安西都护府也拥有约两万精兵，都是从十六卫抽调的中央军，由中央财政供养。

    李治起草诏书任命许青为右武卫军大将军，右武卫军原大将军马某还有两年就退休，李治给他一笔补偿，让他提前退休，没有遇到右武卫军的抵制。可是兵部根据皇帝诏令将许青记入军籍并发军官委任状时，按惯例需逞交武则天批准。武则天拒绝批准。

    李治急于让许青赴任，以制约让李治彻底失望，爱已成往事，无法无天、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武则天，就让许青先到右武卫军走马上任，军籍和军官委任状他以后想办法补上。

    原右武卫军大将军于某在政治上是中间派，在李治与武则天之间摇摆，不持立场。只要他不抵制许青无法定手续就任右武卫军大将军的高职，别人就不敢多嘴，何况许青已经受封为驸马都尉，有资格出任高级将官，而且他还有皇帝的封官圣旨。

    受封驸马和驸马都尉的第二天上午，许青率领五个连新军男兵、两个连新军女兵和两千使用冷兵器的镖师入住新落成的宣城公主府，将宣城公主府和义阳公主府之间的隔离墙拆除，连成一片，留下两个连新军男兵和一千五百使用冷兵器的镖师镇守龙门镖局长安分局，一个连新军男兵和三百使用冷兵器的镖师镇守祥和钱庄长安分号。

    下午许青携带圣旨率两个连新军组成的亲兵卫队到右武卫军赴任，与原右武卫军于大将军交接工作，于大将军拿了丰厚的补偿，不仅没有抵触情绪，还非常配合，向原先的部下介绍新长官，让他们向新长官效忠，安抚他们说许青是驸马都尉，已经得到皇上封官的圣旨，兵部任命书很快就会下达。

    许青一到任就封自己手下的五个排长作偏将军，担任右武卫军五个将军的副官。五个将军既没见到圣旨，又没见到兵部任命书，对许青的私自任命不敢接受，有胆大的直接就指出许青这种做法违反军规。

    许青让他翻出军规给他看，果然有将领不得私自授予部下军职军衔的规定，必须先提名，后经上级指准，将官的职位只能由皇帝亲封。

    许青退让一步，改任自己亲兵中的五个班长到右武卫军五支部队当任“掌书记”（文书、秘书类官职，官小，事多，就像大户人家的管家一样），另派二十五个亲兵分成五组到五个将军的部队当任传令兵，表面上是在许大将军与五位将军之间起勾通讯息的作用，实际上起到监视的作用。

    许青打算过段时间就将右武卫军的五个将军全部撤换，换成自己的心腹，如果他们被激怒，那就正中许青的下怀，许青连武则天和李治都不怕，还会怕五个低级将官吗？

    这五个将军倒是有自知之明，于大将军都被迫提前退休，许青是驸马都尉，有皇帝支持，他们不能与许青直接对抗，对抗的结果一定是鸡蛋碰石头，只好对许青的压迫忍气吞声。

    当天晚上许青在宣城公主府设宴款待了右武卫军五位将军，每人送一百黄金。“天上掉馅饼了？”五位将军又喜又惊，得一笔意外之财是喜，“无功不受禄”，许青有求于他们的事一定不容易办到，是惊。

    五位将军平日交情不错，有一位领头的大哥姓徐，就是昨天指出许青私自封将违反军规的那人，见四个兄弟都看着他，他只好代表他们出面，道：“大将军，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们兄弟追随大将军时间不长，寸功未立，不敢领受大将军厚赐。”

    许青道：“我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实话告诉你们，我奉皇上密令，要将右武卫军五位将军全部换成我的亲信，我这个人性子急，做事雷厉风行，我愿意花些钱财，加快办事的进度。你们明天一早谁称病辞职，谁就能得到这一百两黄金的补偿。谁要是不主动引退，我会挑他的毛病，将他开除，到那时他一文钱都得不到。你们要是聪明的话，就该知道怎么办。”

    就在这时帐幕背后忽然有很多身影，手执兵器。五位将军大受惊吓，担心自己只要稍露反抗之心，就会立马被许青杀掉。敢情许青玩的是“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这五位将军同意接受许青的赏赐，明日一早就称病辞职。

    第二天早上，许青在右武卫军大将军府收到到手下五位将军的辞呈，辞职的理由都是工作压力太大，得了病，不能胜任工作。

    许青作为他们的直接上司，批准了他们的辞呈。兵部介入调查，确认他们是自愿辞职，没有受到胁迫，同意了他们的辞呈，注销了他们的军籍。这是按法定程序，将官的调职、升职、降职和撤职兵部都要介入调查，了解情况，防止将领结党营私和打击迫害不听话、但是有能力、能胜任工作的部将。

    将军级别以下的军官的调职、升职、降职和撤职只需其上级和上上级的批准即可生效，兵部在没有收到投拆的情况下一般不介入调查，但是在任何情况下，兵部都保留调查的权力。

    因为兵部的职责就是掌管军籍、军令、军规，军官的选任和奉皇帝诏令征调军队。兵部无权指挥军队，军队由各级将领指挥。各级将领对军队有指挥权，却无调兵权，没有兵部的命令，将领无权将军队从一地调到另一地，也无权对内对外发动战争。而兵部没有皇帝的诏令和宰相的同意，无权征调军队。这是一套很效的相互制衡机制，唐朝人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