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风采迷倒素素

    穷则变，变则通。当许青弃攻为守，局势便扭转过来。许青将梅勇的掌力一一化解，令梅勇有一种如击棉絮，有力无处施的窝囊感觉。最让梅勇感到吃惊的还不止于此，许青的身手忽然百倍的敏捷起来，他的身体如装了机括（即弹簧），梅勇自以为必中的一招攻到许青时，许青的身体一缩或一仰或一侧，总能轻易地避开攻击。有时他的身体竟轻如鸿毛，梅勇的掌风便可令他的身体随风而飘。结果自然是梅勇的掌击落空。

    梅勇掩饰不住震惊的神情，问道：“这是什么功夫？”

    许青淡淡地答道：“春风化雨。”忽然之间许青明白了“春风化雨”的意境，虽然他目前最多只能动用一半的“春风化雨”内力，仍然近乎完美地使出了“雪山掌法”。这样说好像很复杂，难以理解，举个例子来说，假如有一个大力士体重一百八十斤，他能举起五百斤的重物，当他坐在一张不到十斤重的凳子上时，他想举起自己，却怎么也举不起来。这表明了方法的重要性。习武之人对武功招式或内功心法的意境的理解非常重要，理解好了意境，就等于掌握了练好武功招式或内功心法的方法。

    梅勇惊道：“雪山派的‘春风化雨’？”

    许青不回答，稍顿片刻，沉声道：“梅局主注意了，在下要反击。”许青将在化解梅勇掌力的同时吸纳的内力凝聚于掌心，连同自身的内力一起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双掌交实。梅勇蹬蹬连退，一直退到擂台边缘才站稳。而许青仅肩头略晃。这一掌高下立判。梅勇认输，放弃第二场兵器功夫比试，这与大家风范、君子风度无关，而是因为此刻他完全失去了信心，他不想输得太难堪。

    梅勇是范阳人公认的范阳第一高手，许青力挫梅勇，无疑他的声望将会迅速攀升。范阳不知又有多少狂热的少男少女要奉他为偶像。

    颜素素在观众席前排观看了这场比武，许青在擂台上飒爽的英姿，矫健的身手和从观众热烈的掌声看出的受欢迎程度给颜素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令她整个晚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第二天上午，颜素素换上平民百姓少女服装，在几个便衣侍卫的护卫下乘马车至龙门镖局总坛拜访许青。颜素素在门口对门卫道：“我是来找许总镖头的，烦请门卫大哥通传。”

    门卫见颜素素虽粗布衣裳，却难掩其天香国色，不敢怠慢，便禀报许青。许青听说有美女来访，立刻出来见客，见是颜素素颇感意外，但很快就神色如常，道：“你来干什么？”颜素素道：“我能和你谈谈吗？”许青点头默许。许青对龙门镖局的盟友精英武馆在龙门镖局与方帮的两场大战中没有出动多少精英武术教师感到失望，对颜素素相当不满。

    会客大厅里许青与颜素素分别坐在主宾位上，距离约一丈，显然不是情人之间叙话的距离。客厅里只有许青和颜素素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过了很久，颜素素忍不住打破沉默，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也很安静，就像现在？”

    许青冷冷地道：“那是过去的事，你还提它干什么？”

    许青的冷漠在颜素素的意料之中，颜素素道：“好，我不提过去，你现在过得好吗？”“我很好，你呢？”许青随口敷衍道。“我……”颜素素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想好了很多话要跟许青说，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你怎么不说话，你来找我，难道就没有话跟我说吗？”许青奇怪地问。

    “我说出来你不要耻笑我。”颜素素颇感难以启齿，不安地道。

    “我们好歹也是朋友，我怎么会耻笑你呢？你有什么话放心说吧。”许青道。

    “你在比武场上的风采深深打动了我，我对你的爱泥潭深陷，无力自拔，因此，因此我决定，决定将我的清白女儿身献给你。不管今后我们会怎么样，是敌是友，我都无怨无悔。爱情，真正的爱情，哪怕只有一天，就够我回味一生，我的这一生就不会有遗憾。”颜素素喃喃道，像是在梦中。

    “你说什么？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许青端起颜素素的如花俏脸，盯着颜素素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变化大的让我吃惊！还说什么不管今后我们是敌是友！我们是朋友，怎么可能成为敌人呢？我也爱你，可是我在认识你之前已有心上人，她反对我娶你，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爱你。我爱你，你也爱我，一对相爱的男女怎么会成为敌人呢？除非你跟梅开芳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重身份！”许青越想越心惊。

    颜素素道：“你就别追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答案的。我只问你一句话，我的处女之躯白送给你，你敢不敢要？”

    “你是美女，又不是洪水猛兽，我有什么好害怕的！”许青拉起颜素素的手道，“到我的房间去。”

    **之后，看到落红，颜素素哭了，她恨自己生在高句丽王室，命中注定不能与消灭高句丽的敌国唐朝男子相爱。许青安慰颜素素一点作用都没有，不过颜素哭得并不伤心，哭过之后，就脸带笑容，心满意足的离去，留给许青一个大大的问号。许青这才下令手下的情报间谍人员，全力调查颜素素的身份来历。一个美若天仙、楚楚可怜的卖艺不卖身的全范阳最红的歌妓，有一个亲戚李大成是范阳贵族子弟趋之若鹜的精英武馆的馆长，怎么看颜素素都不像是坏人，许青与颜素素交往时从来没怀疑过她，她告诉许青说她小时候家里穷，被父母卖身给教坊（教音乐歌舞的地方，有正经的，卖艺不卖身，也有不正经的，是附庸风雅的青楼），卖艺不卖身，许青就信了。谁也不想怀疑自己曾经很信任的人，可是颜素素今天的言谈举止太反常了，许青不得不调查她的身世背景，无论花多大代价，也要将她的祖宗三代的身份调查清楚。颜素素将清白女儿身给了许青，她对于许青而言再也不是可有可无的人，而是一个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