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江湖初露锋芒
许青与赵梦尘、聂护到**门大门口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候。到**门吊孝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数人在进门之前都要将丧帖递给礼宾司。许青在一脚将跨过门槛的时候被礼宾司伸手拦住，礼宾司客气地道：“请尊驾出示名帖。” “我没有名帖。”许青老实交待。 礼宾司仍客气地道：“那么请尊驾报出名号。” 许青道：“在下初出江湖，名字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不说也罢，江湖名号暂时还没有。” 两名礼宾司对望了一眼，一齐摇了摇头，道：“尊驾既无名贴，又不是江湖中的名人，请恕我们不能接待。” “什么，办丧事也讲排场？你们嫌在下身份低微，没有吊唁的资格吗？”许青不禁来气。 “我们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江湖屑小混入捣乱，不敬之处还请尊驾见谅。”礼宾司不卑不亢地道，说得客气，但语气中并无诚意，显然把许青看作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许青穿越以来受人尊敬和景仰惯了，被人轻视怠慢还是第一次，不由生气地道：“你们竟当我是江湖屑小！简直是狗眼看人低！叫你们管事的人出来，我要当面教训他！” 两礼宾司中偏瘦的一个道：“在下就是管事的，阁下如果讲理，在下跟你讲理，如果无理取闹或者寻衅滋事，请阁下抬头看看上面这块招牌，敝门开宗立派二百多年，这块招牌从来没有砸过……” 答话的是**门三大护法之一，江湖人称“翻天鹰”的常珙，以**拳、童子功和大力鹰爪功驰誉武林，据说他的武功还在新故门主池志远之上，只因是带艺投师，身兼**门和鹰爪门两派武功，不是**门正宗，所以才将门主之位让给池志远。又有人说他醉心武术，终身未娶，根本就对当门主没兴趣。另一礼宾司是常珙的师弟。江湖中各派掌门见了常珙也是客客气气，今日常珙竟无端受一无名小卒侮辱，怒气不禁上涌，若非顾及**门江湖大派的风度，当场便要出手教训许青。 许青笃定地道：“怎么，一言不合就想打架？想必你自恃武功过人。好吧，我就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让你三招。” 常珙气得胡子都扬起来了，连声道：“好，好，年轻人狂得好，就看你有没有狂的本钱。”说罢拉开架式，道：“请——” 许青摆出赵梦尘所授“雪山掌法”起手式，同样道：“请——” 常珙连攻三招虚招，表示不愿占便宜。许青从容应招，叫道：“让你三招，你何必客气？”三招一过，便开始抢攻，时而施赵梦尘所教的“雪山掌法”、“少林拳法”、“天山掌法”，时而宋朝才出现的武当、峨眉，唐末才出现的崆峒派的掌法，时而使“内家太极拳”，动作时而刚猛，时而轻柔，时而迅疾，时而舒缓，变化莫测。 现代广为流传的，广场上、公园里老头老太练的太极拳都是健身用的，没什么实战价值。其实太极拳分技击型和健身型两种，太极拳融合了阴阳八卦易经理论，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后发制人，确切的起源众说纷纭，没有令人信服的考古证据，但是明朝名将戚继光在他的拳谱中记载了一门拳法名为太极长拳，相传是宋太祖赵匡胤所创，又称太祖长拳（注，古代长拳与现代长拳差异很大，完全不是一回事），动作套路与现代太极拳有些相似，应可视为太极拳的雏形，直到明清太极拳才兴起，但是远没有走入寻常百姓家。太极拳的普及是清末以后的事，随着热兵器的出现，冷兵器退出历史舞台，武术的防身杀敌功能淡化，而健身功能增强，为了迎合大量寻常百姓的健身需求，一大批会太极拳的武术家，对太极拳进行改编，去除高难度的实战技击功作，简化成对于没有武术基础的人来讲简单易学的现代太极拳。这是变了味的太极拳。其实古代的太极拳，就是一门用于实战的武术，健身功身是顺带的，是次要的。要知道戚继光是何许人也，明朝最著名的抗倭将领，也是著名的武术家，他在自己的武术图谱中不可能画没有实战功能的武术动作图。 许青在特种兵学院图书馆很幸运地拜读了戚继光的武术图谱，学会了“戚氏太极长拳”，而在当兵之前，在文武学校读初中的时候许青就学会了更轻缓，更柔和，更有美感，更多划圆动作的现代太极拳。 许青曾经看过一部名为“太极张三丰”的电影，深知太极拳与内功相结合的威力，也明白水能穿石，柔能克刚的道理，与唐时的武者崇尚以少林为代表的阳刚功夫，和当时流行的“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唯快不破”的武术理论完全不同，可以说从武术技击能力来讲，许青距离武术宗师还差的远，但从武术理论来讲，许青就算不能与一代大宗师张三丰比肩，当张三丰的弟子还是可以的。因此许青在获得内力并融会贯通之后，就开始自创与内功相结合的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后发制人的实战型太极拳，许青将之命名为内家太极拳。 经过数月研创和修练，许青已经小有成就，今天是第一次以内家太极拳对敌，就能占上风，不由心中暗喜。这内家太极拳可是宝贝，许青不想被不相干的人甚至是敌人偷学，只是间或使用一两招，没有使出完整套路。 这“翻天鹰”常珙是难寻的对手，在江湖上名头响亮，许青拜赵梦尘为师没多久，获得内力也没多久，“雪山掌法”、“天山掌法”都不熟，将内力融入掌法更不熟，与常珙交手本来是落下风的，只是关键时刻，许青就靠“内家太极拳”反败为胜。要不是许青不想在自己成为武林强者之前，过早地将武林奇宝“内家太极拳”暴光，常珙早就败了。 常珙以**拳应付颇感困难，一百招过后觉得自己身为江湖知名高手，打不过一个江湖籍籍无名的后生小辈，面子上挂不住，就使出素不轻出的前一个师门鹰爪门镇门之宝“大力鹰爪功”。这“大力鹰爪功”乃武林绝学，与“少林龙爪手”齐名。 许青没料到对手软绵绵的招式忽然变得刚猛无比，右上臂的袖子不小心被撕去一块，忙收起轻敌之心，使出“雪山掌法”十二绝招之“雪花纷乱迷人眼”，掌化千重掌影，从不同角度攻向常珙双眼，常珙急忙以双掌封挡。 “啪，啪……”一阵密集的脆响过后，许青双脚疾踢常珙小腿外侧，这招名为“飘飘洒洒掩马蹄”。突然许青左掌突破常珙的防守，奇迹般地拍到常珙的胸前，掌力轻吐，常珙倒飞一丈开外。围观的宾客和**门弟子一齐爆出惊呼。总算许青手下留情，常珙只感血气翻涌，并未受内伤，一个“鲤鱼打艇”站了起来。 “常师兄，你没事吧？”另一礼宾司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常珙目光转向许青，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阁下的武功老夫深感佩服。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本门何时得罪了阁下？若是真的错在本门，本门自当向阁下赔罪。” 许青答道：“在下与**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只是看不惯你们傲慢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