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王奎
桔子就把江山算计珍味馆的事情说了一遍。桔子和龚康生都不太清楚,龚锦染上赌瘾的经过。但一个“乖乖牌”的少年,突然变成赌鬼,必定是有内情的。桔子都不用猜,也知道跟江山有关。就算是跟江山没关系,桔子也给他按上关系了,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江山协迫,龚康生也不可能做得这么过份。当然,桔子也不能这么快发现。这个好处桔子忽略不计。 龚康生和丁彩被桔子留在知府衙‘门’的‘门’口。华知杰把龚康生叫进来,问了一下,就知道桔子说的必定是实话。只是桔子没有证据,只能转弯抹角的求到自己头上。桔子这次的‘花’费不小,除了冬藕之外,还额外给华知道夫人‘女’儿另加了的羊‘毛’衫和‘花’‘露’水。再加上,穆佑轩也曾跟华知府暗示过,江家是在他庇护范围里的。 华知杰没怎么犹豫,就答应桔子帮她处理这件事儿。其实,这事儿对华知杰来说,一点都不费事儿。他只要把吴守信叫来,训斥一顿,并告诉他别打江家铺子的主意。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自己已经知道了。吴守信必定会管束江山的。就算是吴守信有自己的后台,对华知杰并不怎么心服,明面上的规律还是要守的。 华知杰并不耽误,第二天,就叫了吴守信来训斥。因为这是事实,江山也做得有些下作。吴守信一句辩解都说不出,被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吴守信对这次的无妄之灾非常生气。更重要的是,江山对江家铺子伸手,居然是瞒着他的。所得到的好处,他自然也没有分润。所以就算是他对江山依重,回去后也差上撸了江山的主薄之位。幸亏梅子又怀孕了,江山才逃过一劫。只是江山对桔子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丁彩一直在知府衙‘门’的‘门’口等着桔子。一般来说。来拜访知府的人。如果有不能带进去的下人,一般都会被请进‘门’房里等。如果是‘女’子,一般都是先由知府夫人接待的。跟随的丫环仆‘妇’。也直接去了内院。像桔子这样,直接带个小丫环。却被知府接见的人极少,‘门’房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丁彩去都是男子的‘门’房小屋。丁彩就只能无聊地站在知府衙‘门’口等了。 在这个等级社会,官衙‘门’口是一般百姓的禁地。知府衙‘门’前极是清净,只有丁彩一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有些特别。王奎是今年秋天才到大兴府的。他是大兴府同知王修领的三儿子,也是王修领唯一的嫡子。原本是随着母亲祖父母住在京城的。 这个王奎明明是个‘色’中饿鬼,却自许风流。他虽然只有十八岁。家里却纳了五六个通房,只是因为没有正式娶妻,也就没有正式纳妾。这次也是因为眼睛不亮,调戏了一个书生的妻子。那‘女’子却是个烈‘性’的,在大街上当众受辱,气愤不过,竟当时就一头撞死了。 那书生虽然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在学堂却有点声望。纠结了一群学子,在京城四处鸣冤告状。现在,正赶上朝中各派争斗的厉害。王修领怕儿子被别人当了牺牲品。忙接到身边来避风头。王奎从繁华的京城来到大兴府,只觉得自己是被流放了,每天都无‘精’打彩的。 王修领还让他每天来衙‘门’帮忙处理公事。王奎对衙‘门’里的事情根本不懂。也不感兴趣。可是就算是他帮不上忙,王修领也要让他在边上看着。毕竟嫡子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王修领对这个儿子的培养也算上心。至于有多大作用,只能看老天帮不帮忙了。 这次王奎也是在家里懒着不肯来,都快到中午了。想想再不来的话,说不定会吃老爹的家法。只好拖拖拉拉地来到府衙,却意外地看到,衙‘门’口居然站了一个小姑娘。丁彩自幼随父母在煤场干活。皮肤有些黑,不太附合这个年代对‘女’孩的审美标准。她的五官了不突出。但细长的凤眼,配着略大一点的红‘唇’却别一翻媚意。 她这会儿穿的虽然是半旧的衣服。却是桔子设计过的。比这个时候的衣服更显身材一些。丁彩穿着更显得活力十足。王奎经手的‘女’人多了,但就算是家里的丫环,也是娇娇弱弱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象丁彩这样健康有活力的‘女’孩,偏生这个‘女’孩天生的一股媚意,一直痒到他的心里。 王奎再也顾不得他爹让他收敛的警告,快步走到宁彩面前,笑嘻嘻地说:“小meimei,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是不是受了委曲,要告状呀?谁欺负你了跟王奎哥哥说,哥哥一定替你出气。”丁彩正觉得无聊,突然一个青年,站到他的面前,两个人的距离都快挨上了。周围还围着四五个人,都是王奎的佣人和保镖。那青年脸上的笑容和说话的口气都让她很不舒服。 丁彩退了好几步,却发现身后又站了一个男子,也就十五六岁,自己差点没撞上他。那男子是王奎的贴身小厮,叫乐平,别看年纪小,也跟了王奎好几年了,做起欺男霸‘女’的事情,也熟练的很。丁彩吓得大叫:“你们是什么人?快让开,要不然我叫人了。”王奎大笑着说:“小妹子,哥是来帮你的。你在衙‘门’口站着多可怜,哥就带你进去。” 王奎跟乐平使了个脸‘色’,乐平就一把拉住丁彩说:“姑娘,你的福气来了。我家少爷看上你了,跟我们进去吧。”丁彩使劲挣脱了出来,大叫:“我不要进去。我在这里等我家小姐的。你们别‘乱’来,我家小姐认识华知府的。”乐平没想到丁彩力气那么大,一个不小心居然被她挣脱了。他刚想再上前抓,就听到丁彩提到了华知府,就停下脚步,看着王奎。 王奎也是一楞,随即就笑了起来,说:“牛皮吹得不小呀。”又对乐平说:“还不动手。”乐平又上前抓丁彩,一时却无法得手。王奎又对身后的保镖说:“你们没听见我的话吗?”他也怕在大街上再出事儿,急着把丁彩带回去。几个保镖相互看了一眼,这几个人都是后来才跟王奎的。 以前跟王奎的人,在上次出事儿之后,都被打的打,卖的卖,也就是乐平年经小,又是从小就跟着王奎,才留了下来,算是给他留一个熟悉的人‘侍’候。新来的保镖不敢再纵着王奎‘乱’来,上前劝道:“三少爷,这是在府衙‘门’口。这位姑娘还说她们认识华知府……”
王奎怒道:“她说你就信呀。她家小姐要是真认识华知府,她怎么会站在‘门’口。再说你看她那像是一个丫环。”这也是桔子不太懂规矩。按理说,她可以把丁彩带到二‘门’外,就算是不能进去,也比在大街上等好多了。丁彩的衣服也只是用宁氏的旧衣服改的,样式还新颖,根本就不像是丫环穿的。 几个人正在‘门’口纠缠,就听见一个清脆地声音叫:“丁彩,你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给我过来。”丁彩一听大喜,是桔子的声音,在所有的人一愣神的时间里,丁彩从乐平身边跑了过去,站在了桔子后面。 王奎这才留意到府衙‘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男一‘女’。那‘女’孩眉目‘精’致,一身半旧的衣服,同样是没见过的样式,却极为合身服帖,把一个带着稚气的小姑娘,硬是衬出了亭亭‘玉’立的感觉。桔子身上和丁彩同样有着农家‘女’孩的活力。所不同的是,这几年桔子被云泽洋压着,背了不少书,身上书卷气越来越浓。 这让桔子在野‘性’中,带着知‘性’少‘女’的灵气。王奎看了桔子一眼,就称不开眼睛。他只觉桔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眼里透着几分厌恶。突然让他觉得很难受。 王奎出身富贵,身边的‘女’孩大多数都是巴结他的。但是也不是没有讨厌他的。他也不过一笑就过。他并不在乎‘女’孩们,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如果是他看上的‘女’子。他更是要想方设法‘弄’上手。看着那些厌恶的眼光变成或是惧怕,或是献媚的,让他很有成就感。现在,他被桔子这样盯着,突然觉得不安了,似乎自己真的罪孽深重。 王奎对着桔子突然说不出不正经的话,只能讪笑着对桔子说:“这位姑娘,是我家下人见你家丫环,一个人站着无聊,跟她开个玩笑。冒犯了姑娘,我跟姑娘赔个罪。”桔子见王奎服软,才看向躲在她身后的丁彩。丁彩跟着桔子有一段时间了,见桔子看她的眼里带着疑问。忙使劲地摇了摇动,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桔子这才对王奎说:“公子既然无事。我们也该回去了,告辞。”她连王奎是谁都不问,转身就走。王奎忙在她身后叫:“姑娘,请留步。”桔子转过头来,淡淡地问:“公子还有事儿?”王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结巴,说:“我,我叫王奎,是大兴府同知大人的三公子。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