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又是喜事
“那就好，这事也算是四角俱全了，等一会老爷回来，我再和老爷说说，就等着史府上门提亲就是了。你以后啊，也就是老封君了。”我笑着道。 灵芳忙笑道：“太太拿取笑了，什么封君不封君的，不过是服侍太太罢了。” 玫儿越听越觉得不好意思，早已经强行拉着敏儿陪她一起出去。我看着玫儿的背影笑道：“玫儿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忸怩。” “可不是，我说过她多少次，要大方些，怎奈她总是改不过来。”灵芳赔笑道。 “玫儿也就是这个性子，天生的，不过倒是柔和的多。”我笑着又说：“这孩子和你性子一点不一样，想想你年轻的时候，最是活泼的，又爱说爱笑的。” 灵芳听了我的话，一时间也是无限感慨：“唉，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太太还提它做什么，那时候不是年纪小么？” 我看着灵芳，虽然保养的好，现在竟然也生出了几丝白发，这么多年，她在我身边，虽然我对她和紫箫都很好，而且她又是我的陪嫁丫头，自然情谊不比寻常，可是我知道，她也一直是战战兢兢，生怕我有什么怀疑她的地方，故而日子也不好过，表面上看不出来，也是劳心劳力，我不由得对她生出了一丝怜惜，便笑道：“可是我倒是真怀念我们小的时候，在家里，一起摘花，一起做针线，嫁过来之后，你们又总是陪着我，你还记得那些年的事么？” 灵芳的声音很细弱，却听着很清晰：“怎么不记得？永远也忘不了的。只是我们都已经老了，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我蓦地惊醒了似的，毕竟现在我们真的都不是以前的我们了。忽见采薇和淑幽还站在那里，一时觉得有些失态，忙笑着遮掩着道：“看我，今天听见敏儿要出阁的事，竟然惹出这么多话来，陈谷子烂芝麻的，唉，眼看女儿都要嫁人了。自己还这么自作多情的。采薇和淑幽可别笑话啊。” “太太说哪里话。太太和姨娘是自幼在一起的，想起从前的事，也是有的。我们纵然有陪着太太的心，到底说不上什么话。”采薇体贴地道。 淑幽还是淡淡地坐在那里，我看了她一眼，便道：“我也有些累了。这几天在史府也没能安安静静歇一会，你们先各自回房去吧。我和你们姨娘再说一会子话。” 采薇和淑幽答应一声，我又道：“叫丫鬟们把我带来的点心分分。你们各自回去也都尝尝。” 待她们两人走了，我便向灵芳道：“这下你也就了却了心事了，玫儿嫁到史家。那是再没有什么说的，鼎儿虽说不是正出，可是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倒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孩子。和玫儿从小熟悉，也是合适。” “这事多亏了太太。要是没有太太，谁能给玫儿这么cao心，找到这么好的婆家？”灵芳感激地说。 我拉她在身边坐下，真诚地道：“灵芳，现在咱们也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孩子们都要出嫁了，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的，只是一直也没有机会，咱们从小在一起，加起来，也有了三十年了吧，可是我觉得你这些年来，对我不像小时候那么亲密了。” 灵芳听了我的话，显得表情有些尴尬，停了好久，才像是万感交集地说：“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孩子，自然和现在不一样，何况以前你是小姐，我是丫鬟，没有什么忌讳的，现在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还不是因为身份的顾及？其实我们都是姐妹一般，我对你也从来没有二心，你大可不必这样。” 灵芳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有了泪水：“我知道太太对我的心，可是我总是怕太太对我有什么疑虑，我知道我也不该这么想，太太不要怪我才好。” “我哪里能怪你？我还怕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呢，你看沁瑶，这么多年，对我还是像从前一样，该说就说，那样有多好。”我拉起她的手，微笑道。 灵芳几乎要落下泪来，我正要再说什么，忽见淑幽的贴身陪嫁丫鬟瑞儿一脸慌张的神色，走进来道：“回太太，我们奶奶刚才回去，就说恶心，头晕，现在支撑不住，在床上躺着呢请太太速速过去看看。”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儿地呢。这一会子就变成这样了？”我站起身来，便要到政儿的房里去。 “太太别着急，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了？”灵芳连忙扶着我，也是着急地说。 “只是吃了两口太太刚赏的点心，这几天我们奶奶就总是嚷嚷着不舒服，只是不好来回太太。”瑞儿急切地道。 我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道：“这孩子，总是心思这么重，想的这么多，身子不舒服就得看太医，总是瞒着做什么？” 瑞儿赶紧跟上来，道：“奶奶说太太事情多，这几天又心情不好，所以没敢打扰。” “请太医去了么？”我问道。 瑞儿看了我一眼，道；“还没有去，想着来请太太的示下。” 我忙道：“这有什么等我的？还不赶紧去？” 瑞儿仓促地答应一声，就向外面飞跑去了，我和灵芳慢慢地向政儿房间走去，我笑着道：“也许咱们家又有件喜事了呢。” 灵芳会意，也笑着道：“可不是，我和太太想到一起去了，一会子太医来了就知道了。” 来到淑幽房里，只见屋里只有几个丫鬟，淑幽躺在床上，我细看了看，她脸色还好，只是有些疲倦的样子，一见我去了，连忙便要起来给我请安，我便叫丫鬟止住她道：“你只管躺着就是了，刚才瑞儿过去回我，到底是怎么了？” “都怪媳妇身子不争气，害的太太担心了，这刚从史府回来，气还没喘一口，就又赶过来了，媳妇真是过意不去。” “没什么，身子比什么都要紧，有病了，就得赶紧看太医。这会子觉得怎么样？”我和蔼地问道。 淑幽不知怎么，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的感觉，虽然转瞬即逝，我也都清楚地看在眼里，只当做没注意，还是静静地等着她的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