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灵芳叛变
一进贾府,沁瑶就带人迎上来道:“奶奶回来了,老爷太太身体可都还好么,看奶奶气色倒是好了些。” 我一边慢慢往房里走,一边道:“怎么就看见你一个人,灵芳呢?老爷太太都好,三姑娘还打听你们呢。” 沁瑶迟疑了一下,我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灵芳在房里呢,奶奶看看就知道了。”沁瑶慢吞吞地说。 我有些糊涂,便走进去一看,只见灵芳坐在书案前面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羊毫笔,正在学着写字,,代善笑着站在她身后,把着她的手,细心地一点一点教她,我顿时吃了一惊,还是旁边伺候的小丫头一眼看见我进来,忙道:“大爷,奶奶回来了。” 两人都猛然抬起头来,代善的眼光里都是欣喜,灵芳除了喜悦还有些吃惊,但也只是一转而过,马上立起身来,代善忙笑道:“可回来了,一早上我就让太太早点打发人去接,谁知这时候才回来。” 我面无表情地道:“母亲舍不得我走,故此多耽搁了一会。” 灵芳不待众人动手,忙倒了一盏茶端上来,道:“这是我一早上就泡好的枫露茶,这茶得三四次后才出色,现在正好,奶奶请尝尝。” 我看了她一眼,没动那茶盏,只说:“先放着吧,我也累了,想歇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灵芳讪讪地看了我一眼,只好把茶盏放下,又飞快地扫了代善一眼,就出去了。 “这几天累坏了吧,岳父岳母大人身体可还好?”代善坐在我身边,笑道。 我淡淡地说:“还好,我看你也不错啊。红袖添香,佳人在旁,我回来打扰了你的兴致了吧。” “你说什么呢,误会了吧,不过我是刚才等着你,无聊着坐在那里,灵芳说想学写字,又写不好。就教教她。你又来这个劲儿了。”代善不以为然,道。 “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可是我亲眼所见。”我不理他,到床上向里躺下。 代善笑着凑过来,道:“回去住了两天,脾气又上来了,好了好了。还说身子不好,又气着自己,犯了肝郁可怎么好。以后我不再和灵芳说话了,不成么?” 我不由得翻身起来,道:“谁不让你说话了。搞得我好像是那拈酸吃醋的人似的。” “还说不是呢,看这脸色,要吃人似的。”代善还是温和地笑着。 我看着他无辜的目光,不禁噗嗤一笑,道:“吧了罢了。我权且相信你一回,这几天家里有什么事没有?太太没问起我吧?” “怎么你一回来就惦记着家里的事啊,也不关心关心我。”现在轮到代善来对我生气了。 “还说我呢,我怕太太有什么事,我关心你不是有的是时候?” 代善笑了笑:“我到要看看。你怎么对我好。” 我笑着推了他一下:“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快让我起来,给太太请安去,回头去晚了,太太该说我不懂的礼节了。”代善笑着拉我做起来,道:“不和你玩笑了,快上去吧,前日我好像听见太太说要找你商量给二弟娶亲的事。” 我忙叫云晴沁瑶等进来,道:“把咱们带回来的,太太送的西洋参和银耳拿来,一起上去。” 云晴答应着,便去收拾。灵芳早已给我预备了衣服,拿了过来,我道:“不敢劳烦你,让她们不识文断字的来吧。” 灵芳一怔,有些眼圈红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素绢见状忙上来圆场:“灵芳,你到厨房去吩咐她们,奶奶累得很,吃不下油腻的东西,叫晚上做点莲子粥来。” 灵芳醒悟过来的样子,匆匆到厨房去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莫名地有些难过,灵芳是最直性子,开朗的女孩,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趁我不在家,引诱代善?可是刚才又的确是我亲眼所见,想到这,又心生怨气,便带着云晴等走了。 到了上房,请安交了带回的礼物,刘夫人笑着道:“听说你家哥哥的姨娘生了个小哥儿?”
“是,刚生了两三天,到还健康。”我笑着说。 “你母亲真是好福气啊,鼐哥儿那么大了,现在又有了第二个孙子,真是后继有人了,不像我,比不得亲家太太,这上头福气薄。”刘夫人叹息一声,皱眉道。 我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道:“都是媳妇无能。不过桐筝现在有了身孕,太太抱上孙儿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就盼着这样就好了,你我和老爷恐怕是难以指望了,只能指望庶出的了,这也是命里注定。” 我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里,刚想开口说两句,只见代婕在旁边看出不对,忙说:“母亲,你不是找大嫂来商量娶亲的事么,怎么忘了,就说些陈谷子烂芝麻的?” 汪夫人也就暂时不再说下去,道:“可是呢,就说正事吧,给你二弟娶亲的事,我看你也张罗了不少了,倒也周全,那天亲家那边来人说,想要聘礼里多加些瓷器,这事我就交给你了,人家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总不好不答应的。” 天啊,原来预定的瓷器都到不了了,我还没和汪夫人说呢,现在让我再去弄,到哪里去找?我正在为难,只见汪夫人慢慢地道:“怎么,有些为难么?” 我yingying头皮,道:“不是,只是想着派谁去采办呢,太太只管放心就是。” “这就好。我现在也管不动这么多的事了,前前后后都归你了,总要妥妥帖帖的才好。” 我见汪夫人没什么话了,才慢慢退出来,代婕也和我一起出来,追上我笑道:“嫂子,太太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太太也是听见你家哥哥有了小少爷心里着急。” “看meimei说的,我怎么能那么想呢,就是太太怨恨我,也是应该的,都是我不争气罢了。”我勉强笑道。 在这种时候,我又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