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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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矿石不像是此地天然生长，更像是被人搬到了此处。那是一块高有二十来米的巨大矿石。矿石四周有三个一米直径的洞口，那大概就是老三说的通风口。口子不时从外面飘下零散的雪花，三道白色的日光笔直的照射在矿石上，深蓝色的青金石上不时反射出斑驳的金光，青金石也飘然而起一阵青涩的光雾。

    大鱼痴痴的望着：\"这么大一块，老三你怎么弄下来的。\"

    那的确只是一整块巨大的石头，并没有零散的矿石堆积在四周。老三指了指那一整块矿石的一角，矿石整体上是棱角分明的表面也是非常光滑，唯独那一角像是被炸开了一个细小的洞。那个洞口变成边缘矿石散落下来的着力点，老三大概是对着微薄的那一块开了一枪，然后拾捡带回去粉末和几块小的矿石。

    \"你竟然在想老三怎么整下来的。\"龙大牙说，\"你不觉得是有人把这一块东西给弄下来的这怎么做到的\"

    大鱼惊叹了一声：\"怎么可能这不是本来就长在这里的吗\"

    龙大牙说：\"你不看看他周围那些矿石，完全不是一个种好嗎它怎么长出来\"

    大鱼咽了咽口水，望着这如一幢遗世独立的高楼般的巨大青金矿石。不需要是行家，从这块巨大的石头的位置以及它与这洞xue的关系来看便知它不是在此地天生长成的。可能是因为这一处洞xue比较开阔，也可能是因为这块矿石的原因这处洞xue被开阔了。年月久了，人的痕迹一一被抹去，许多时候人只能承认自己和自然的统一性。

    \"这东西。。。价值不菲啊\"彼得走到那矿石周边，看到被老三开了几枪的地方颇为惋惜。

    他绕着巨大的矿石走了两圈接着叹息：\"这是帝王级的啊。\"然后抬起还有道伤疤的手抚摸着青金石。

    他们望着那巨幕岩石都沉寂了，那幽深的蓝、宁静的青、冲动的紫三种颜色在岩石顶上三个洞口渗漏的日光里变幻无穷。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们几乎觉得矿石上的颜色是在流动的。老三先前都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现在看来这矿石更像一件绝世的艺术品。它不经雕琢，天然浑朴，却以一种大化作一种深。那三种颜色混合演化的深沉就好像广袤无垠的宇宙，玄之又玄。

    \"这东西会不会是天外来客\"大鱼又开始发表他的看法。

    彼得似乎挺赞成他的看法，这么大一块石头，如果不是从天而降，给这破地方砸出了这么大一个坑，他也实在想不出这东西要从什麼地方给搬运过来，那得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

    \"以前人们对一件工程不计本的投入是我们不能想象的。\"龙大牙说，\"天上掉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漂亮，有几坨不是坑坑洼洼的\"

    大鱼心想也有可能是掉了下来的石头，被人发现然后长年积月的加工成了现在的状况。转念一想天外陨石也不会和地球上的矿物一样完全纯粹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些事情是讨论不出结果的，只有那些古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况且这个真相的意义并不大，并非生死攸关的事情。

    脑海里的念头不停的翻飞，两点淡黄的亮光亮起。被之前的虫子害惨了，他们对这种慢慢亮起的光便有了过激反应。彼得和龙大牙不自觉的便把枪掏了出来，手指都扣在了扳机上，老三一声喝道：\"停手\"

    在他们掏枪的时候老三已经看清楚了那两点亮光的真面目所以阻止了他们，那是两座神龛塔灯。若真要开了枪后果也不堪设想，他们走进这巨大的洞窟就被飞来重楼般的巨大青金石吸引，着了魔似的，连老三都没有去打量洞內的环境。这古人立下的神龛多少是留下的一个念想，且不说它上面是否有什么机关，单单就这两盏灯的信仰意义就足够两人内心不安。

    两盏灯一尘不染，干净得让人害怕，好像每天都会有人来给它擦拭打扫。火焰像刚发芽的种子，在寒风里摇曳明灭。大鱼脑袋在看到火光的那一刻像是被撕裂一般，他记忆里也有一朵长明不灭的火花从他的海马体破壳而出，在他的视线里两朵火花缠绕在了一起。

    大鱼的变化他们看在眼里，彼得上前扶着大鱼，老三和龙大牙去检查那两盏塔灯有什么异常情况。塔灯只有半个人高，总体由三个部分组成。最下边是一个圆柱形台座，台座上有着十数种兽型花纹。由于整体看上去没有受到年月侵蚀的原因，那些花纹还很清晰，但能认出来的也只有六七种。往上是四条蟠龙缠绕向上的支柱，栩栩如生的雕龙在光影里稍显恐怖。顶层部分便是燃着一点微火的神龛，火焰像是在一座微缩的禅房悟禅若靜若动无法分辨。

    盯着火光的老三和龙大牙被照着一脸黄，龙大牙看着灯光有点走神老三的神色却随着时间变得难看起来，一滴一滴的汗水也是从他额头上渗了出来。

    \"有异常情况吗\"老三闭上了眼睛身体颤抖着问其他人。

    隔了十多米距离，由于安静的缘故龙大牙还是听见了老三的声音，他的第一反应是没有异样。他的话在他要说出来的时候又梗在了咽喉，这个洞窟太过安静，安静得除了老三说的话几乎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这种安静与先前那种安静是有区别的，那之前至少他还能够听到通风口风雪飘动的声音。自然的安静不是毫无声响，这种安静是死寂。绝对的安静让人绝对的不安，他把话咽下去后回答老三：\"没有发现异样，不过不能排除。\"

    老三点点头，他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厉害，全靠着他自我的克制力把身体的颤抖控制在微振的状态。大鱼经过一段时间缓过了神，只是那种似乎要想起什么却什么也记不起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听到老三说话他把那感觉强忍着压了下去，和彼得互换了一个眼神体会到了不安。